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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爷爷挑了块最大的肉到梁忱碗里,笑眯眯说:“小梁,多吃点,长身体。”
梁忱有些无奈:“爷爷,我都多大了,不会长了。”
“会长的会长的,小梁还小。”
骆珩用勺子盛了两碗鲫鱼汤,撒了把葱花在上头。
“小心刺。”骆珩将其中一碗推过去:“喝了对眼睛好。”
于是梁忱又无奈看他一眼,眼波流转间,颇有些恼羞成怒。
这关系也是逐渐熟稔起来了,放在一月前,他哪好意思这么干,只会一味地说谢谢。
吃完饭,梁忱帮着收拾了碗筷。
中午吃得饱,有点晕乎,正午紫外线太强,几乎睁不开眼。
骆珩:“去睡会儿?”
梁忱实在有些困,今天起得有点早,打了个哈欠往卧室走:“那我去睡会儿……一个小时后记得叫我。”
窗外虫鸣鸟叫,挺有节奏,很催眠。
梁忱换了睡衣躺到床上,刚闭上眼,门被敲响,骆珩在外面问:“梁忱,睡了吗。”
他声音不大,隔着门板传过来有点模糊,梁忱趿拉着拖鞋去开门:“怎么了?”
“热不热?”骆珩走了进来,腋下卷着凉席,一手拿着风扇,另只手拎着个塑料袋。
这天还没热到开空调的程度。
他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抱起来放到一边,铺上凉席,挂上蚊帐。
又从袋里拿出一盒蚊香,撕开包装,人蹲下去,将蚊香分出一卷,拿打火机点燃。
房间没开灯,也没拉窗帘,火光在他沉静的眼底跳跃,眉心和山根处亮亮的,梁忱注意到他的睫毛比预想中要长。
梁忱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手将剩下的蚊香拿出来,低着头认真拆解着。
骆珩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梁忱穿着短袖短裤,露出白皙的手脚,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小腿处被虫咬过的地方起了红疹,特别明显。
他很快低下头,从梁忱手里接过一沓蚊香,问:“涂药了么?”
梁忱下意识摸了摸手上被不知道什么虫子咬的包,其实已经不痒了:“忘了。”
骆珩说:“记得涂。”
这几个红疹已经是几天前的了,到现在还没消,而且红的地方越来越大,梁忱疑惑地看一眼骆珩,男人手臂结实,这两天也有点晒黑了,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没什么疤也没什么痘。
梁忱有些奇怪:“为什么虫子只咬我?”
难不成虫子也欺生?
骆珩迅速将蚊香拆完,接过他手中拆好的整齐摞起来,站起身来说:“也咬,但我皮糙。”
意思是说他皮肤嫩么?
梁忱抠着手指,忽然觉得脸有些热。好在房间里暗,看不出来什么。
梁忱跟着起身,起得太猛,一下没站住,骆珩扶了他一下,手稳稳抓着他胳膊。
没用多少力,但梁忱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跟火烫了一样。
他正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骆珩已经先一步把手放开了。
骆珩将手揣进兜里,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这两天辛苦了。”
梁忱送他到门口,关上门。
梁忱不常回忆什么,因此很多事忘得很快。此刻躺在凉席上,记忆一下被拉回好远,很多早已褪色的画面逐渐浮现。
夏天,西瓜,凉席,风扇,知了。
虫鸣,蛙声,广播……
意识消散前,他最后想到的是,黑暗中,骆珩的眼。
腿上的包又开始痒了。
他似乎梦见骆珩推开门进来,掀开蚊帐坐在床边,指腹挤了药膏,轻轻地揉在他腿上……
药膏是凉的,指腹是热的,动作是舒缓的。
梁忱忍不住曲起腿,皱起眉头,难耐地哼出声。
……
午后实在安静。
骆珩没有睡午觉,坐在电脑前对数据绘图。
莹白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看了眼手机,快两点了。
骆珩站起来敲了敲旁边卧室的门。
没人应。
梁忱应该睡得正熟。
外头太阳实在太大了,起来也没什么事,骆珩干脆不再喊他,重新回到房间。
不多时,宁静被一声吼叫打破——
“哥!!我通知书下来了!!”
骆顷一脚踏进院里,身后跟着一块儿来的薛莹莹。
“哥!二爷!快来看小顷的通知书!”
骆永平本来也没睡着,躺在椅子里听收音机,听见动静打开门出来:“顷儿来啦,通知书都拿到手了蛮?”
“是啊二爷,你快来看!”
骆珩也开门出来:“大中午的,吵什么吵。”
骆顷挥挥手:“哥我通知书到了,你看,你看啊!”
“小点声。”骆珩皱眉道。
“怎么了……我这不是激动吗,你快过来看啊!”
骆珩走过去,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骆永平,“爷爷。”
“好、好啊,我们骆家又出了个研究生,顷儿真有出息,二爷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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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永平颤着手摸上去。
骆顷毫不客气:“我要大的,最好把我哥老婆本也给我。”
骆珩顺着拿文件袋敲了敲他脑袋。
骆顷捂着脑袋后退一步,正要开口,旁边门忽然开了,梁忱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衣领滑下一截,脸上还有凉席印子,高挺的鼻梁上有细细密密的汗,抱着两件衣服。
“梁忱?你也在啊?”骆顷惊讶,“你搬来我哥家了?”
梁忱看向骆珩:“我想洗个澡。”
骆珩将文件袋拍进骆顷怀里,走过去低声问:“屋里很热吗?没开风扇?”
梁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看着不太想说话。
骆珩脚步顿住:“去我房间洗吧。”
梁忱点点头,说了句失陪。
“……他咋不理我啊。”骆顷抱着文件袋小声说,“没睡醒?”
薛莹莹猜测:“会不会是你说话太大声,把他吵醒了?”
骆顷:“起床气?”
薛莹莹点头。
骆珩看过去,梁忱闷着头走进浴室,白皙纤细的小腿上红痕越来越明显。
骆珩无声地看着,不明白梁忱这是怎么了。
拿到通知书,骆五叔和五婶打算办个席请全村人吃顿饭庆祝一下。
当天下午,骆家人都来了骆珩家。
骆桑、李亚、还有梁忱没见过的骆家大姐骆琳和她老公也从县里赶回来了。
这种家庭会议梁忱插不进去话,他坐在骆珩旁边,心思恍惚,经常出神,偶尔骆顷和他说话都听一半忘一半。
骆珩的声线很特别,梁忱喜欢听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讲话,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撑着下巴不经意间看过去,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颔,精壮的手臂,宽阔的肩膀和凸起的喉结。
对方张嘴说着什么,梁忱一个字没听进去,目光缓缓地聚焦在一张一合的双唇上。
“……梁忱,梁忱!看什么呢!”
骆顷搡了搡他,他一下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盯着骆珩看了老半天,在场其他人此刻也目光看过来。
骆珩也惊讶地看他。
梁忱心头一颤,迅速移开目光,忙道:“我在想事。”
骆顷说:“我知道你在想事,发呆好一会儿了,莹莹跟你说话都没听见呢。”
梁忱看过去,女孩摇了摇手机,问他要不要玩斗地主。
梁忱张了张口,下意识回头,刚转过去,骆珩手机响了,他起身示意大家继续。
梁忱收回眼神,骆顷和薛莹莹还等着他。
他摸出手机,问:“怎么玩?”
三人加了微信,又拉了个小群,把小程序发到群里。
骆顷带着他俩将板凳搬到了一边,不妨碍大人们讨论。
梁忱有些心不在焉,一手好牌当了农民,他抿抿唇,眼神却不自主往院子里瞥——骆珩接了电话,表情有片刻的怔愣,紧接着他朝这边看过来,梁忱忙收了眼神。
再看过去,骆珩已经挂了电话,进屋拿上车钥匙。
“我出去一趟。”
大伯问他去哪儿,骆珩已经走到了门口,背影匆匆,没能回答。
……
骆珩这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晚饭也没赶回来。
吃完晚饭,梁忱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被骆顷眼疾手快地拦下:“你玩你的,我们来。”
说完他跟着薛莹莹两三下把东西捡进去了。
大人们坐在院子里打牌乘凉,两个年轻的在厨房洗碗说小话,梁忱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中途看了下手机,没有任何想点开的欲望。骆珩也没发消息给他。
梁忱握着手机坐了会儿,没多久他起来,跟众人道别,骑上小白回民宿。
到房间了也没收到消息,梁忱坐在书桌前,依旧只开着一盏台灯,手机放在桌面上,抱着吉他出神。
几个音符从指尖溢出,乱、杂,代表他此刻的心绪并不平静。
夜深了,山野俱寂。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口。
“你今晚就住在这里。”是骆珩的声音。
梁忱立刻按住震颤的琴弦。
紧接着他听见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听起来跟骆珩很是熟稔。
“难得来你们这儿一趟,就让我住民宿啊,去你家不行?不用费心思收拾房间,我跟你睡一张床也可以啊。”
梁忱拉开窗户,隐隐约约看见门口站着两个身影,然后是行李拖拉声。
骆珩先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帅,两人气场很合,有说有笑的,手一伸就要揽住骆珩的肩膀。
也就是在这一刻。
骆珩脚步顿住,抬头望来。
梁忱只与他短暂地对视一秒,而后拉上了窗帘。
第26章 Chpter 26 骆珩拿着毛巾站……
肖焓的手落在骆珩肩上。
“怎么不走了?”
说着他跟着往楼上瞥去一眼, 很大的一家民宿,呈环形,有点像福建的筒子楼。
有几处窗户亮着。
关窗的声音在深夜里明显, 只是此刻抬头看去, 却不知是哪一处。
骆珩没回答, 示意他把手放下来:“天黑,好好走。”
肖焓耸耸肩, 将手抄进了兜里。
办理入住手续时, 骆珩站在电脑前,边操作边朝肖焓伸手:“身份证。”
肖焓摸出身份证递过去,故意问:“真不让我去你家啊?”
“没多的房间。”骆珩敲了几下键盘录入数据,问他:“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肖焓想了想,说:“先三天吧。”
办理完入住, 骆珩拿着钥匙带他上了3楼。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骆珩开完门把钥匙递过去。
肖焓邀请他:“进去坐坐呗,咱俩说说话。”
骆珩没应, 伸手把屋里灯打开了:“太晚了。”
“好吧。”赶了一天路,确实累。肖焓推着行李箱进屋,“我明天再找你,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骆珩点头:“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好。”
关上门, 肖焓脱掉鞋, 将外套搭在门边的架子上, 边推行李箱进去边打量屋内陈设。
挺干净的, 风格也别致。
他拉开椅子坐下,在微信里找到拖车师傅询问情况。
川西的路是真不太好开,车子来的路上直接抛锚了,按正常速度预估, 傍晚之前能到的。
发完消息肖焓拿上衣服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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