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山庄还是玄女山,小动物们分明都还很喜欢待在她身边的。
公冶慈听到她的小声抱怨,不由一笑,说:
“不是说了,把他当成人族比较好,而且——若我猜的没错,方才玉姑娘应该和他战过一场?”
玉向溪吐了吐舌头,这时候倒是很有少女的娇俏,以及被对方长辈抓包的心虚——不过,那也不能怪她。
“是他想杀我和弟弟,我才出手防备的。”
公冶慈提起来这件事情,倒也没任何怪罪她的想法,只是道:
“他现在只有身为妖族的本能,既是如此,对你有敌意也很正常,等他恢复了身为的人的神志,也不是没打好交道的可能。”
玉向溪哦了一声,倒是对这个没什么期待,她可不像是自己的傻弟弟,随便见个人都想上前交谈,不过,如果这个人愿意让自己摸一把他狼妖形态的皮毛,那倒也不是不能主动来和他打交道。
又但是,这一切肯定要等他清醒之后再说,看着连蓬松皮毛也无法遮掩的伤口,也叫玉向溪知晓现在绝非是提这种要求的时候。
而且,他们说话之间,周围围观的民众已经越来越多,狼崽又因为周围越来越繁杂的陌生气息,而不自觉的躬身炸毛,睡得很不安稳。
身为师尊,既然弟子已经完成考验,且成功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公冶慈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感受到他不安地情绪,又见这姐弟两个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自己身边来,便不打算久留,折返回去客栈。
只是又有人出声阻拦。
是渡海而来的僧妖带着妖众匆匆赶来,眼中带有警惕与疑虑的目光看着公冶慈,又看了看他怀中的狼崽,开口说道:
“在下名为密罗僧,奉王上之名前来接应殿下,您——您可否将殿下归还。”
公冶慈歪了歪头,故作不知的疑问:
“奇怪,诸位看起来像是东海妖群,东海以蛟龙为首,怎么会认一个小狼崽为殿下。”
密罗僧也想问,眼前这人把自家殿下怎么了,才会把殿下从一只蛟龙变成狼妖——无论怎样想,其中必然是不太愉快的经历,想到这里,叫密罗僧的态度更强硬了一些。
“这也正是我想问阁下的问题。”
密罗僧再次请求说:
“他身上属于殿下的妖气,我绝不会认错,殿下已经失踪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得,还请阁下将殿下归还。”
“你想带他走?”
公冶慈反问了一句,感受到怀中已经睡去的狼崽不安的动了动身躯,然后在对方期望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说:
“我倒是很想说,你随意,或者来听一听我这个弟子的意见,让他自己做决定,不过——现在正是我这乖徒身心都无比脆弱的时候,所以容我拒绝你的请求,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就算你有再怎样耽误不得的原因,那也押后再谈。”
听师尊说完这句话,确认了师尊不会将他随便丢给陌生人,躁动不安的狼崽才又一次放松了身躯,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但和公冶慈交谈的密罗僧,却因为他如此坚定的拒绝,而更加急躁不安。
眼看好不容易找到丢失已久的殿下——就算不是殿下,那也是很重要的线索,怎么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带走。
涌入密罗僧心头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将殿下强行夺回,但对方言笑晏晏,半点没害怕他会强行抢夺的意思,这人身侧站着的两名少年却是立刻戒备的看向他。
那少男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你说是你们的殿下就给你?那道君还是他的师尊呢,而且他为什么找道君而不是找你,可见并不想和你相认。”
那少女也道:“方才你还想杀他,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把一个重伤的幼崽,交给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看他们的意思,若密罗僧强行抢夺,这两个人怕是会先行来做防备,而这两个少年人手中长剑一看便来历不凡,怕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决不能够轻易得罪或者伤害。
密罗僧一阵懊恼,他刚才是一时情急才动手,结果现在成了一个大麻烦。
他焦虑的想了一番,忽然灵光一闪,抬头看向抱着他们殿下的年轻道君,急促的问道:
“你说押后再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可以详谈?”
公冶慈想了想,随口道:
“三日之后吧。”
说完之后,也不等密罗僧是否同意,就转身离去。
玉向溪与龙重二人对视一眼,便很有默契的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公冶慈走出十几步远,这些远道而来的妖怪并没想追过去偷袭的样子,二人才收起武器,转身跟着离开。
客栈的庭院之中,为林姜提前配置好的汤药也熬制的差不多了。
林姜被抓到血霞堡里去,想不受伤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不缺胳膊少腿都是好的,既是如此,那治疗伤口的药也要提前备好,甚至连再生血肉的药物都准备了一些。
至于药从何来,当然是药王张知渺好心赠送——
若放在几个月前,免不了公冶慈到处去找药草炼制,但现在嘛,既然和药王本人都已经见过面,而且还让他带走了自己的弟子,公冶慈也很不客气,直接送信一封去了张知渺所居之所一径香,讨要一些丹药。
本来公冶慈只是打着药王好友的名号,找一径香拿一些品质中等的疗伤药丹,结果对方直接派人送了许多天材地宝过来——这必然是留守一径香的弟子请示过药王本人才准备的药材,顺道送过来的,还有药王的亲笔书信一封,是说“连真实身份都不愿意坦诚相待,讨要药材倒是理直气壮。”
指责的意味可谓是十分明显,但公冶慈向来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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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会因此就感觉愧疚,立刻就坦白一切。
非但不愧疚,还很心安理得的挑选药草来熬制汤药,甚至还在给予药王的回信中,讲说缺了什么药物,可见药王的预测本事还是差些火候的。
至于收到他的回信之后,一向阳光明媚的药王,竟然难得露出咬牙切齿的冷笑模样,把前来送药方的郑月浓吓了一跳这件事情,就没详细讲述的必要了。
***
该说不愧是出自药王的珍品,在服用药物之后,当天夜晚,林姜就已经恢复人形,第二天便能够睁开眼睛,虽然全身上下都好像全都裂开一样疼痛,好歹神志已经恢复了。
及至第三天,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不少,看起来状况大好,公冶慈才应允了密罗僧的请求,让他到屋子里讲述有关东海妖族的殿下,为什么会流浪人间界的来龙去脉。
十多年前,前任海妖之王带着幼子进入人间界参加宴会,却不料在回程途中遭受暗算。
对人族而言,妖族的存在,既是威胁生命的危险物,也是炼制法器的上好佳品,譬如身为海妖之王的蛟龙一族,能够呼风唤雨,叫人见了无不战战兢兢俯首拜服,可蛟龙角爪鳞片坚韧无比,是制作法器的上好材料,蛟龙之肉,据说也很有增长修为的效果。
总而言之,一群贪婪人众,见到了远离海域的蛟龙之王,便趁机设下天罗地网,来对他进行围杀,或许是自觉无法逃脱,蛟龙王施展术法,拼尽全力送走了身侧的孩子。
第117章 另一种选择为什么你自己不这样做?……
人间界的变故传到东海,已经是数日之后。
等到东海妖族发觉变故,查清一切,并且将王上的遗体尽数找齐带回海域,又是近乎月余,而在此期间,小殿下的行踪却怎样也无法探寻。
据抓到的那些参与这场布局的人讲说,海妖王以一己之力拖住了所有人,将小殿下通过阵法传送到了千里之外,那传送阵法并没有设下归途,所以谁也不知道传到了哪里去。
人间界有万万顷山河尘土,想找一个完全失去踪迹的小孩子不可谓不艰难,况他们又是海妖一族,无论是身为水妖无法长时间在陆地行走,还是人间界对妖族本就带有的各种敌视偏见,都大大加剧了找寻之路的困难程度。
更何况,小殿下自己也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东海妖族的过往。
重重因由叠加之下,乃至于直到今日,东海妖族才终于感知到小殿下的妖气,于是奉当今王上之命,密罗僧带人匆忙赶来,却不料小殿下已经面目全非。
在讲述这一段过往的时候,密罗僧看向林姜的目光,其实仍带有将信将疑的目光,从这位现在唤作林姜的少年身上,他能够感受到同为东海妖族的气息,而且林姜也能化身为蛟龙,可见他确实是蛟龙之后,自己应该没找错人。
但问题是——他又为什么会有狼妖的形态。
就算是解释说,他浑身的血脉被血霞堡关在地下的那只狼妖的妖气完全替换掉,所以才让他异变成为了狼妖,还是让密罗僧感觉不可置信。
不仅仅是他,旁听的龙重与玉向溪也同样露出大为惊讶的神色,甚至连林姜本人,都为他的身份感到巨大的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师尊,这种时候,他本能的想要依靠师尊,让师尊告诉他,他到底是什么。
是人,还是妖?
又或者是什么非人非妖,不容于世的怪物。
在几个人的注目中,公冶慈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慢慢的说:
“这位海上来客讲了一段故事,那么,现在我也和你们讲一段故事。”
那是有关荧惑剑法的故事。
公冶慈一生之中,和无数人比过剑招,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和他剑道持平,而能让他拼尽全力去比拼剑道的,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荧惑剑法的创造者,万人屠万俟阵云便是其中之一。
万俟阵云本是剑道天才,他一心想要飞升成神,但当他意识到世上不可能会再有人能够成神之后,他便走火入魔,成为了杀人如麻的恶魔。
既然成不了神仙,那就成为魔鬼好了。
他杀人屠城,要让人间界再无任何生灵。
其中遇到许多想要阻拦他的人,但那些人谁也阻挡不了他,全都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
直到他遇到公冶慈。
在万俟阵云进入他下一个要屠杀的城池时,发现城镇中已经空无一人——不,其实还是有一个人的。
空荡荡的城池里,只有一个人站在城中最高的楼阁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发挽玉簪,青衣白袍,手持佛门莲花形态之剑柄的须弥长剑,最重要的,那个站在楼阁上的人,有一双独一无二,目下无尘的银灰色眼眸。
万俟阵云怎么没听说过公冶慈天下第一邪修的名声。
他只是没想到被世人避而远之的公冶慈,竟然也会不计前嫌,来为民除害。
但他更没有想到,公冶慈并没开口说任何劝说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话,于是他主动开口询问公冶慈,天下第一无拘无束的邪修,原来也为世俗所累么。
他得到的,是公冶慈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以及一道从天而降的煌煌剑光。
“我只是来找你比剑的。”
那是一场持续七日七夜的决斗,整座城池的楼阁被毁掉了十之七八,若不是城中民众早就安排撤离,那这十之七八所代表的,就不是被毁坏的楼阁,而是被波及的人命。
第八日的朝阳渐次生起时,公冶慈与万俟阵云都已经精疲力尽,双双用尽剑招,身负重伤。
他们分立站在城墙两侧,沉寂许久,公冶慈才开口问了万俟阵云一个问题:
“你想要的是什么?”
万俟阵云愣了一下,才不屑一顾的说:
“我早已没任何想要的。”
公冶慈轻笑,手指在剑柄上如拨弦轮转,替他接着回答:
“因为你的剑术与修为都是近神之态,人间界已经没什么可以难得到你。”
万俟阵云打量着他,然后了然一呵,说道:
“原来你还是要为这些蝼蚁说情,要我停下屠戮的脚步。”
公冶慈轻轻摇头,笑容更如春风和煦真诚:
“我只是——觉得,你的剑道已经无人可敌,你的修为也到了巅峰,但天道已经不允许人间界再有成神的可能,既然如此,与其做屠杀蝼蚁这种无聊泄愤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成为下一个天道呢。”
万俟阵云心中一动——他无法不为公冶慈所说的话心动,却又倍感疑虑和诧异:
“什么意思?”
“你没听说过么,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公冶慈收起长剑,朝空中伸出手指,渐生的朝阳照耀之下,有数不尽的尘埃在他的手心之中翻滚流动。
一念之间,无数灰尘明灭,恰如在天道之中,千年不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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