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路回玉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听见清脆的门响,客厅的其他人被惊动,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沙发,又齐齐看向卧室。
他们没看到路回玉的脸色,只听隐约他在后面说了几句话,语调也正常,然后就忽然回了房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路回玉没有去海洋馆,他去上学了。
出院后没玩很久,就回去了。
跟这个年纪的其他人达成一致。
陆应深隔一两天就会来看他、接他放学,带他去吃些新鲜的,比最开始还要频繁些。
有一次路回玉连续没睡好,眼底很细微的青色被他发现,他随口说前一天玩得太晚,今天就早睡,但陆应深还是非要留下。
睡在客房,半夜偷摸进主卧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把趴着睡的路回玉摆正,把他踢歪的被子盖好。
路回玉醒着但没睁眼,他知道陆应深会过来,毕竟他从小就睡姿差,十岁出头了还踢被子,四岁一次半夜趴着睡又憋又冷,难受得哇哇直哭,但宁愿干嚎也不乐意动,从小就不服输,从小就爱挑战自我。
还是他年仅十一岁的可靠大哥,听到声响过来给他矫正睡姿,从那以后就时常会留意。
不过陆应深不知道,路回玉这五年已经把自己调好了,他现在睡觉很乖,连呼吸都可以轻到没有,一整晚都可以不动一下。
……陆应深自然想象不到,没谁抵得过时间的分隔,可能神仙都不行。
现在也同理,不管遇到什么,路回玉都可以自己调整。
生活已经得到大幅改善,而经年累月被训练出来技能也不会丢,他总能适应良好。
还活着、想做什么都行,有哥哥有朋友,手脚齐全在治病,被很多人真心实意地关心,没谁时时刻刻憋着坏要他死,比以前好一万倍。
足够了,可以说十分满意。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他自己慢慢调就行。
而且,去学校确实比呆家里强的多。
忙起来,折腾一下,就不会吃饱了撑的发散思维。
*
某个周末,陆应深说好了带路回玉出去玩。
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但陆应深察觉到他最近又变得很爱出神,问也只会得到“没有吧”、“还好”,“上学真烦”的回复,所以陆应深直接行动,提出去附近度假区散心,路回玉没拒绝。
来到公司地下停车场开车,到车位前注意到对面常年空缺的位置竟然停着辆车。
这一块的车位是单独划的,平时除了他没人能往这停。
陆应深放下手转向那边。
陆进的拐杖先触碰地面,然后人才从自己的车上下来,他站定往前两步,听车门在自己身后关闭。
不动声色地看着一身休闲清爽,仿佛回到大学时期,步履匆匆像要赴什么约的陆应深,陆进的声音洪亮平稳:“就近找个地方,跟我聊聊吧。”
“……”陆应深停了下,面不改色扭头,“改天,我要去接玉崽。”
咚!
拐杖往地上重重地杵了杵。
“滚过来!玉崽我已经让人接走了……”
陆进话没说完,刚刚转身到一半的陆应深眼神非常可怕地看回来。
目光墨一般沉着,直直望向陆进:“他在哪?”
孙子很少外放的冷峻凌厉让陆进也不由愣了愣,但他着实见多识广,多少年明枪暗箭里混过来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吓住。
陆进眼皮敛了敛,毫不退让地盯着面前人、自己的亲孙子,浑然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车库回荡——“我看你真是疯了,你脑子还转吗?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弟!!”
第76章 啥早恋请家长,你们这样必须请家长……
迎着陆进的目光,陆应深没太大反应,停了下,他拿出手机看着陆进问:“玉崽去了哪?我们约好的,我不出现他一定会怀疑,爷爷,”陆应深直视他的眼睛,“哪怕是您也骗不了他。”
陆进在他脸上观察了下,哼一声:“我让人先送他去了度假区,那里有他的同学陪他玩……至于你?我也没骗他,说我找你有事,让他先过去。”
陆应深听完,一言不发垂眸盯着手机开始发消息,仿佛多一秒都不愿意等。
陆进:“……”
两分钟后,明显跟玉崽又说好了什么的陆应深态度明显缓和,身体放松一下变得全然无谓。
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抬眼反客为主地迎上陆进审视的视线,淡定地思索一瞬:“两百米外有个咖啡馆,爷爷,别杵拐了,我们坐车过去吧。”
陆进:“……”
他的大孙子,总是冷冷淡淡的啥也不在乎,但偶尔也会不经意的欠揍。
咖啡馆。
两杯咖啡摆在桌上,陆进盯着对面人,陆应深也不等待他开口,表情无波无澜且专心地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着奶和糖,好像他不是被堵住严肃约谈,而是被邀请喝下午茶。
冷眼看他在那摆弄,没多久,陆应深端起自己的成果喝了一口,体味片刻,放了回去,注意到陆进打量的视线,解释了一句:“玉崽喜欢这么喝……没什么咖啡味了。”
“……”陆进顿了好几秒:“做过核磁共振没有?”
陆应深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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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病。”
陆进目光沉稳:“有没有搞错,是喜欢,还是怎么样的,错觉。”
陆进的言语并不激烈,带着长辈的宽厚和成熟,陆应深在他严密的视线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不,我就是喜欢玉崽,我爱他。”
“那是你弟弟。”
“我爱路回玉,即使他是我弟弟。”
陆进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有点呛,稳稳放回桌面,他重新扫向对面人:“离开他。”
“不可能。”陆应深的眼神始终平静。
“……”这样强硬的态度让陆进表情冷下来,眼底透出陌生和审视,“是你主动的,你强迫他?”
陆应深淡淡吐出一个字:“是。”
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陆进的脸慢慢垮下去,深吸口气缓缓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这世界上没谁能奈何得了你,我也不行?”
陆应深没说话。
“陆氏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陆进说,“我浮浮沉沉耕耘几十年,陆家就是在我肩膀上重新站起来的,连你爸都动摇不了我的位置,你认为,我就没办法、收回不了你手里的权力?”
“你可以试试,”陆应深安静抬眼,“爷爷。”
眼见陆进七窍就要喷火,陆应深语调平淡地继续:“我从小到大都没多少在意的东西,接手陆家,也不过是无法信任别人,想自己好好地养玉崽,同时也算找了份工作,成为了一个体面不丢人的哥哥,不会让长大的玉崽看不起……”
陆应深敛眸,无甚所谓:“陆氏不是我建立的,可以还给你,但不是现在……无论我拥有的多或少,喜欢玉崽、想和他在一起,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除了玉崽我什么都无所谓。”
陆进看着自己孙子沉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的脸,哑然失语。
这孙子搞真的。
他没在开玩笑。
从小就围着弟弟打转,长大后到现在……情况竟然更严重了。
陆进许久都讲不出话,一时间没了思路。
再开口时是十分钟后,陆进的语气也因为彻头彻尾的无语而放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他还小,但你多大了,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能为自己负责,那他呢?
“他甚至还在不能喝酒,成绩要让大人签字,做错事要请家长的年纪……对,很可能请的就是你,你这个肩负教养责任的大哥。”
陆进苦口婆心:“但你这位大哥现在在做什么呢?为了自己的欲望,拉着年幼的弟弟一同沉沦,要让玉崽提前负担你这位兄长——强加给他的责任和风险。”
陆进这番话说完,一直沉默的陆应深倒是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好似闪过一瞬笑意。
但他的神情却越发冷静笃定:“我可能会和玉崽分开,但不会是你说的原因,自认他需要是自私,自认他不需要当然也是……我只因为玉崽的心情而改变。”
陆进望着他的眼睛,却发现陆应深早已思考得比他更多更远,让他都感到心惊和震动。
“如果玉崽不想要,我就退开,如果他需要时间,就给他时间,如果他选择我,我永远都会迎上去,我要努力被他心甘情愿地选择。”
陆进两手攥紧手杖,一口气堵住心口、堵住了鼻腔和喉咙,让他只能注视着眼前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孙子,说不了话。
“……你,早就计划好了?”
“计划不了,爷爷,”陆应深的眼睛像宁静幽深的水面,“我不知道玉崽会怎么想,但就算分开,也得等他明白这次分开的含意,得到他允许,我才会走。”
“……”到现在,陆进几乎已完全没了脾气,他缓缓吐出口气,沉思半晌,低下声音又问,“那如果,玉崽沉迷于这种感觉,迷恋你带给他的快乐……或者,把你当成了他戒不掉的安慰剂,你又怎么办?”
“爷爷,”始终沉着不为所动的陆应深,在今天第一次明显地勾了勾唇角,“你不要太小看玉崽了。”
*
从度假区回来,天气虽然更冷了,但一同旅了次游大家的心情还保持着愉快和激动,激动地上了几天课,才又被学业抽打得半死不活。
路回玉的情绪被感染得也明快了很多,脑子里很少再浮出那些沉重的,有的没的。
北高全体统一换了校服,冬季的校服是夹棉冲锋衣,配色从以往的蓝白变成了蓝黑,跟萧瑟冻人的天气牢牢呼应上了。
这天中午放学回家,路回玉忙东西搞得有点久,下午上课差点迟到,还好是体育,直接到操场就行。
热身过后队伍解散,陈弛招呼路回玉,两人爬楼梯到了校内唯一没被锁上的天台。
这栋楼不高,很破旧,基本算废弃了,通往的天台门有些腐朽,也没条件重新修一扇——结构承受不住,所以平时就都是掩着的。
可学生对学校的探索远远超过领导老师,这里很快就成了一处秘密聚居地。
陈弛跟路回玉两人上去时,已经有两三群人在了,围栏边贴着警示牌,不让靠,两人转一圈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坐到边沿,脚穿过栏杆耷拉着,身体向后撑着地面。
仰了会儿,路回玉无聊,干脆躺下,枕着手臂虚起眼望天,冬天的天空还是很亮,但浅蓝中透着点灰,像聚集着一层棉花,随时随地要有雪落下来。
回想了下,路回玉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见过雪了。
上一次明明才十五岁,但却跟隔了几个世纪似的。
风带得发丝扫在眉间,路回玉感概地说:“要下雪了吧?”
旁边陈弛在吃什么,吸溜一声,见底了,吸得空气夹水,很响亮。
“没吧……”
北风萧萧,陈弛正说着,旁边不认识的人听见,扭过头来笑道:“同学不是本地人么?”
这人离路回玉更近,路回玉转眼瞥他,淡淡道:“怎么?”
那男生的笑容挺爽朗,他旁边的女学生听见对话也看过来:“本市从来还没刚进十二月就下雪呢,最早最早都得十二月下旬了……”
“哇塞,”男生转头夸张地惊叹,“榆莘你地理学得好好!”
叫榆莘的女生给了他肩膀一掌:“别犯神经,这不是常识吗?”
这俩学生看起来比他们还小,校服也是初中部的,两句话就吵起来了。
“……”路回玉回过头。
天上太阳在哪暂时看不到,但肯定在云雾后面挂着。
陈弛把空盒子放下,跟着躺倒,并排望天:“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下雪还早呢。”
路回玉对此没表示,扭头瞟了眼他腮帮子上的青痕,闲闲道:“昨天又跟谁打架了?”
“……”陈弛僵了僵,眼里瞪出茫然和无辜,“没啊。”
路回玉也没多说什么,躺平随口道:“下次带上我,我对你这项事业挺感兴趣的……不过我这身体大概率走两步就倒,正好能表演个碰瓷,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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