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没放在心上。
如果江桎要死第二次的话,那全都无所谓了。
“殃殃……”
鸠漓从喉中艰难地挤出气音叫他的名字,那人濒死前痛苦的闷哼让某些画面在眼前忽晃而过,指下倏地一松,箭身终于脱弦而出,速度太快、太快了,快得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弓弦震颤的锐响与箭矢破空的尖啸叠在一起,延续一阵极轻的啸音,又好像很大很大的声响,箭身穿透心脏怎么会这么响呢,祁殃心道,尖细的耳鸣贯穿大脑,很快变得浑厚如钟,振聋发聩,像是直接从自己头部穿过去了一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知道被掐着脖颈的鸠漓对晏宿雪弯着唇笑,没有看到“将死必死之人”对晏宿雪作口型“他不喜欢你”,祁殃不知道他的挑衅他的计划他的势在必得稳操胜券。
弓箭于手中散去,被那阵声音吵得意识空茫思维紊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脑中尖叫,心口都要爆裂开来,却连抬手捂一下耳朵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有凉凉的水滴在脸上。
又是雨,是不是又下雨了?
天好黑,周围也黑,因为笼着殿的结界就是黑色的,根本看不清。
为什么结界会是黑色的?结界应该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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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宿雪的结界应该是透明的,或者月牙白色,很薄很薄,像殿中的鲛丝帐,碎的时候是霜花,凉的冷的,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以前跟在那人身后下山做任务时他就知道,那时候他们还是表面上的师兄弟,那人还只是九冥宗大弟子。
但是方才怎么没看到那人开任何防御结界呢,那抹白色身影不见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仿佛方才放出的箭也是错觉。
花瓣和雨一起浇在身上,可印象里金和殿四周并没有种花树,身上重得要将他膝盖压折,雨打得他眼睛好疼,他现在是一个剜去双目的盲人,感觉到鸠漓跑来紧紧抱住他,那人的脸一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在他耳边说了好多好多话,说他自己差点死掉,说害怕再也见不到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而祁殃听不见,任由对方哭着亲吻着向他诉说爱和想念。
祁殃静默良久,调起全身力气,却听到自己轻声说——
“……鸠漓,我那九年好像没有了。”
他在修真界那九年。
或许更长,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是他已经忘了许多了。
痛苦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么,如果苦涩煎熬不值得,他这一生还剩下什么呢,他想不出来了。
他突然发觉,一开始既没有“系统”和真真切切到手的“剧本”,那又从何来的“主角”一词,大抵先是因为晏宿雪这个名字从魔界那时候开始、无形中占据了他生活中太多目光和精力,所以才成为“主角”的。
当他不再在意不再去想真正放下时,那个词也就消失了,晏宿雪就变得什么都不是,可他偏偏放不下,一种执念纠缠着他。
“但是你还有和我在一起的那十年啊,我们还会有好多好多个十年,”鸠漓将他抱在怀里,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显得无辜又可怜,幽深暗紫的瞳却盯着他左耳的那颗耳坠,“你的余生都由我来陪你,殃殃,我最爱你。”
他抬手遮住祁殃费力想要绕过他寻找什么的视线,亲昵地吻他的脸颊,手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祁殃的瞳孔失去了收缩的力气,洇开一层混沌的迷蒙,眼皮发沉,在对方怀中陷入昏迷。
第22章 金玫瑰魔界总坛没有桃花
系统没有了。
自被带回魔界,祁殃醒来就开始叫它,十几二十次,识海死寂,如晨露遇阳轻烟入风,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只是想向它确认一下晏宿雪的情况,他不清楚那支箭到底有没有穿透对方的心脏,那人当时到底有没有开防御结界,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和心里想要的答案并不一致,他称之为“幻觉”和“不确定”。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算那支箭真的穿透了心脏又怎么样,晏宿雪修为那么高,又是天道唯一看重的人,肯定死不了,若真的威胁性命,他怎么会不知道躲。
那一箭,顶多就是,让他死心了,感到失望自然就会放手了,他那与性情相悖、顿然生出的执着本来就令人费解。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周转的物品,阶前卷来的枯叶,天平上随便一端的砝码,轻重起伏,左右徘徊,如今只是回到了本该的位置。
如是想着,他没有听到身旁抱着自己的鸠漓在说些什么,在鸠漓看来,他从睁开眼就一直在神游,像是丢了魂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见。
“殃殃,你看看本座。”
他埋在祁殃颈间闷声道。
祁殃终于动了动,稍微偏过头看他。
毫无感情也无光泽的眼睛,像是尘封多年蒙在雾纱之下的黑珍珠,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鸠漓心口猛地一沉,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感——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让祁殃的睫毛眨动一下,沉寂的目光泛起几丝涟漪。
在对方脸上看了一会,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状态非常不好,他掌心中化出一把匕首反握,抬起胳膊利落地往上一划,又重又快,力道像是要将骨头割断,带起一串温热的血珠,溅在鸠漓的睫毛上,溅在自己的脸侧,泼洒在被褥和衣服上。
疼痛让他清晰了些,视野果真也短暂清明了几分。
随后,他看到,鸠漓猛地从他身边坐起,眼睛缓缓睁大,紧紧盯着他那道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始浑身发抖,极致的怒气、自责、委屈和其他混杂在一起无法形容的情绪让他的嘴唇颤抖地张了张,最后被逼出来的只有眼泪,然后是自胸腔挤出的、失控压抑的气音。
祁殃注视着他,罕见感到雨过天晴,心情愉悦,这种感觉甚至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带来的疼痛都衬得微不足道。
他再也不见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了,反而弯起唇角,眸光熠熠。
他在流血,那人在流泪。
人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鸠漓会砸东西、杀人剥尸、用鞭子把人抽到死,有用不完的力气去宣泄,但在祁殃面前,他只有眼泪了,冲天的怒气和戾气被堵死在密不透风的瓮里,喉管震颤发不出任何声音,脏腑都要被内火灼烂,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将罪魁祸首拉进怀里,低头用衣袖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血,魔气聚在伤口处为他疗愈。
滚烫的泪自上方砸在脸上,祁殃能清晰感知到水痕在皮肤上滑落的轨迹和速度,温度比自己的体温要高,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和江桎坐在阳台沙发上看雨,雨水在窗上滑下的痕迹也是这样蜿蜒。
他看着自己那魔息萦绕不再流血的伤口,抬手慢慢替那人抚去泪痕,轻声道——
“你流泪的时候,我最爱你。”
爱你眼中落下的那场经年雨,爱你因我而生的苦楚不甘和满腹委屈。
他仍很抱歉,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爱”的,只是一个字太沉重,两个字又太单薄。
仅这一句话就将溃烂生蛆的恶鬼净化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祁殃也不再是害死他这个余孽的罪魁祸首了,他带着那一个字,尽管名不副实,轻易由行迹恶劣的顽凶变成了对方眼中的天使,甜腻腻的指尖糖,穿行于雨林海洋间的浪漫列车,亲吻时在脑中炸开的粉色泡泡。
鸠漓低头吻上他的嘴角,含住他的唇瓣吮吸汲取甜蜜,“……那你现在最爱我,对不对。”
他像阳光煨开花苞、酒液浸透梅子那样亲吻着他,指尖从他的腰身抚摸到大腿,缠上蛇一样柔软的发梢,将他的唇瓣舔吸得软热湿腻,再探入他濡热的口腔。
指下的腰线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羽,细微地颤栗着,又宛如泡在酒坛里的浆果,鼻息间都闻到一种迷醉的甜味,直到祁殃轻轻推了推他才微微退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鸠漓搂着他的腰坐在床上,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先是安静又贪恋地感受他紊乱湿潮的呼吸,之后才出声道,“你之前送我的那只小白雀,我现在让它飞过来让你看看。”
他话音落下,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细碎的叽啾鸟鸣,一只雪白影子不知从殿内哪个角落飞了过来,在床边盘旋两圈后才落在鸠漓的肩头,翅膀合拢,乖巧地缩成一团。
“你看,我就说吧,它前几天病恹恹的本座都以为它快死了,你一回来就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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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刻意改自称,别一会‘本座’一会‘我’的。”
“我不,本座在你面前就要叫我。”
祁殃有些无奈,不再理会他,指腹轻轻抚摸小白雀的头,小鸟低着脑袋,血红的喙啄了啄自己胸前的羽毛,抖了抖蓬松的羽翼,发出几声细弱的啾鸣。
“它竟然在眯眼睛。”祁殃觉得有趣,又用指尖触碰一下它小巧尖细的啄。
鸠漓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眼底情绪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间,他毫无征兆地将肩上的小白雀握于掌心,反手用力往床外一扔,可怜的小鸟在快要被砸到地上时快速扑扇着翅膀狼狈在低空飞了两圈,停在远方架子上,羽毛都惊得炸开了些。
连手都没来得及收回的祁殃,“……”
鸠漓将他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抱着他亲他的嘴唇,“别摸它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魔界总坛的练武场,黑石嶙峋,罡风卷着沙砾拍打着四周石壁,数千魔族此时正在烈日下进行着炼狱般的操练,点序湘一袭黑衣立于最高处,面无表情地俯瞰着全局。
高台后侧,一尊数丈高的石塑兽首自阴影中赫然凸耸而出,狰狞轮廓几乎遮去了台上大半日光,只余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衬得本就挺拔的身形愈发冷冽孤渺。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人群中的每副面孔,将每个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半晌轻轻啧了一声,好似对这批筛选上来的人并不满意。
敏锐地听到身后有些异动,侧身回首,见鸠漓撑着一把竹骨伞遮阳,从后侧的台阶拾级而上,步履闲闲,悠然立定,点序湘方才心道他今日心情很好,下一秒便发觉不仅他一个人。
大约差那么十几步的距离,一道身影缓缓自兽首浓荫下显出,起初只辨得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水墨画里洇开的溟蒙浅痕,随着脚步轻移,挺直的肩背线条才慢慢从沉沉阴影中剥离,斜漏而来的光线之下,修长身形全然显露出来,清光洒在他自昏暗而出的半边脸上,睫毛纤长,色若冷玉。
那瞳仁深黑如潭,漫不经心地抬眼看过来,哪怕不是之前相貌,那股记忆中独一无二的阴丧气却狠狠在心口敲了一下,点序湘倏然回神,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抿了抿唇道——
“……回来就好。”
祁殃微微点头,轻飘飘移开视线,眉目间显露些疲色,显然是不情不愿,被鸠漓强拉出来的。
点序湘知道他向来不好长时间站立,指了指右边不远处,“那边有个藤椅,坐一会儿吧,这下边都是今年从底层提上来的,你要是看出哪个资质出色,跟我说一声。”
祁殃淡淡嗯了一声,将鸠漓手中的遮阳伞接过,留下一句——
“别跟过来。”
刚跟着他迈出一步的鸠漓有些委屈,又把脚收了回去,只能和点序湘站在一起。
大概是见到自家教主来此的缘故,台下一众训练和对战的气力都翻了一倍,若平时鸠漓才不会来这种地方,不然脚下的高台就不仅是灵石做的那么简单了。
“他还是那么冷淡。”
点序湘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淡然俯视台下的祁殃。
“对你们冷淡是应该的,”鸠漓语气轻快,略显得意地说道,“他对我就可好了,比之前还要好,他只对我好。”
脑子真是该治了。
点序湘心道。
她面不改色,一如既往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道,“他状态不对。”
“他只是太久没回来了。”
“你觉得是因为这个么?”
“怎么不是。”
“你把事做的太绝了,教主,”点序湘没看他,薄唇微动,声音仅有两个人能听见,“他要是知道了呢?他确实不会恨你,但如此一番他真的就放不下也没机会放下了。”
“对活着的人尚可怨憎有去处,对死人就真的成愈不了的心痂了,你该为他着想的,却也没给他留退路……”
“闭嘴。”鸠漓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阴沉下来,冷冷低睨着她,“本座何时要你说教了。”
……
晚上,祁殃坐在大殿的阶前,望着手中的金箔纸发呆。
橙红摇曳的烛光将金箔纸照成跃动的彩色,映在他黑沉的眼眸中,像道道被阳光烤热流光溢彩的海浪,一阵阵朝他的眼球汹涌扑卷而来,烫得他眼眶微微发酸,许久许久,他才眨动一下眼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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