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他床畔走。
身后人小心翼翼跟着他,又问:“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穆程走到床边,拿起那枕边的桃花枝,回身,衣袖一展,流光浮动在两人面前,一片红叶幽幽飘落。
杨羽卿抬手接住,看那红叶有字:“借花一枝,待相见,奉还花海。”
“相见?”皇帝震惊,“你真的存在对不对?”
穆程微眯眼。
当然存在,不过……要找,你自己来,我不见你的侍卫。
了却君王事,我自青山相待。
衣袂浮动,流光散去,他向皇帝微微一笑,身形随云烟而散。
杨羽卿拼命扑上前,终究还是扑空,他猛地睁眼,悲怆溢满心扉,手上有什么东西掉落,他低头一看,蓦地僵住,整个人惶惶不知身在何处。
红叶!
真的有红叶!
他颤动着手将红叶从被褥上捡起来,翻过来一看,瞬间瞳孔放大。
“借花一枝,待相见,奉还花海。”字迹清晰映入眼帘,有字,是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猛然回头看向枕边,那一枝桃花不见了,睡前他亲自放在床头的……被梦里人拿走了。
他借走了自己的花,说他们会相见,说会还给他一片花海。
是梦里的那片流光溢彩的花海么?
午夜时分,皇帝心跳怦然,久久不能平息。
今晚,他真的来了,是真正的他,能够碰到这里一切物件的他。
那是个……真正的人。
他是存在的,皇帝身躯轻颤,热泪盈眶,他是存在的!
大半夜,皇帝再也睡不着,他兴奋下床,在殿内踱来踱去,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消不去心里的狂热,他想推窗呐喊,大声地喊,他的梦里人,他的意中人,是存在的!
很久之后,他才冷静下来。
要见他,要去找他,要……相见。
朝思暮想的人既然是存在的,那么,他要去比翼双飞了,宫檐高墙,可就再也困不住他了。
皇帝说干就干,江山拱手相让,而他又不可能去死,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假死吧。
二皇子半夜被召进皇帝寝殿,还是懵的。
看皇兄将所有的符印,各种文书摆在他面前,依旧茫然。
“这些东西你要熟悉,要用时切莫手忙脚乱,还有这些,这些……”他的话很急,二皇子狐疑着,“皇兄,您怎么像在交代……”
来人不敢说出大不敬的话,至嘴边又打住。
“朕要祭祀,定于三日后。”
“那……怎么样?”祭祀又不是献祭。
“总之,这三日,你弄清楚朕日常所做一切。”
二皇子一脸疑惑,但不敢违背圣旨,俯身叩首:“遵旨。”
杨羽卿轻吐一口气,望向窗外,清朗地笑。
他是很急,但再急也得把事情弄好,祭祀准备,假死筹备,二弟掌握自己的事物,都要时间。
这三天,皇帝也要沐浴焚香,以祭祀。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帝王又一次祭祀,宫廷上下,满朝文武,全程百姓皆叩首,看他一步一步走向高台,点香祈祷风调雨顺,清风拂来,幡布轻动,案上香烛却直入云霄,上天回应,保盛朝太平长安。
满城欢呼,高呼万岁,震耳欲聋。
帝王走下台阶,下到最后一步,忍不住咳了几声,他以帕捂嘴,抬手时,帕子上一片红迹。
那片红很多人都看见了,人群中一阵乱,周边侍卫立刻上前。
然而人还没上前,见陛下已然倒地,他们连忙围上去,探得陛下气息,一下子慌了神。
满城也都慌了神,百姓们触目惊心,却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张望着,听太医悲痛道,陛下此疾来势汹汹,已是无回天之力了。
周围侍卫踉跄下跪,掌事太监痛声高喊:“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全城百姓们痛哭出声,纷纷跪下磕头。
皇帝在病痛缠身之际,还要为盛朝操劳,要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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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祈福,上天给与他回应,这盛朝太平,而他们的皇帝,却再也醒不来了。
他一定是被天上请去当神仙了吧。
泣不成声中,祭祀台的下方暗阁内,杨羽卿轻轻仰头,看那木板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点微光。
太医是安排好的,几个围过去的侍卫是安排好的,掌事太监也是安排好的,人不多,十数人,皆为亲信,此事毕,他们将远离朝廷,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杨羽卿咳血倒地,几个侍卫围上来,阻了他人视线,就在这时偷龙转凤,暗阁机关一弹,皇帝落下,替身者翻上来,这替身者是天牢之中的死刑犯,已定了问斩之期,此下,就换一种留全尸的死法,拿他的尸体借用一下,贴上人皮面具,不仔细辨认,无从发现端倪。
死刑犯入皇陵,也算他祖辈积德了。
举朝挂白幡哀悼时,他们口中的先帝,已褪下一身繁琐龙袍,换上轻便常服,戴上蒙面幂篱,怀中一片红叶,在飞花逐风的春夜里,快马加鞭。
驶出城门,他回头看了看,城内白色绢花扬起,而他抬头望天上明月,长舒一口气,从未有过的如此感觉,一身轻松,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感官都是放松的。
这月光,这良夜,原来如此美好。
他大笑了几声,向那城墙一挥袖,转身,策马扬鞭,向那梦里的小镇飞奔而去。
第214章 我和你的桃花源(4)
青山脚下的小镇, 日暮时分,霞光自山头洒落长街。
穆程坐在街边一家茶肆的包间里,茶肆不大, 包间也没多奢华,只是角落边围了白色帷幔, 算是隔出一个单间。
他不爱苦的东西, 这山泉清茶, 毫无苦涩,带着一丝甜味,很对胃口。
清风晃动帷幔, 他端起茶盏, 幽幽吹着浮叶, 抬眼向窗外看来。
小镇入口处,一匹快马驰骋,临进镇子, 来人掀开幂篱往前看去, 眼中一片欣喜。
和梦中的屋舍一模一样,就是这里了, 青山镇, 他一定在这里,侍卫找不到他, 不一定他找不到。
淡黄色长衫随风而动, 耳畔听得丝竹弦乐之声,杨羽卿看前方一迎亲队伍。
皇帝驾崩, 举朝哀悼, 但他在位期间,向来不允皇室中事扰百姓正常生活, 且解除了避讳国姓的约束,民间但凡姓杨的,不必更改。
至于婚嫁之事,提前算好了日子的,遇国丧,也可如期举行。
只是说是这样说,百姓们多不会在这个时候行婚嫁,不过青山镇偏远,这日子提前看过了,不好更改,就办了,但也改到了晚上,在这日暮时分才开始迎亲。
小街上不宜骑马,杨羽卿将马交给了专门的停马驿站,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这样的驿站,有养马人。
再回小街,看那大红的仪仗队停在了一家酒楼前,他欲往前走,忽而一阵风,将头上幂篱掀飞了。
他回头一抓,没够着,那幂篱挂到了后方一颗高树上,仰头看,还有点高,他不打算上去摘了,有心走到街上再买一个,走了几家店,偏偏没卖的。
“算了。”他摇头,这小镇离京城太远,此间百姓应该是不知晓他样貌的,不要也罢。
走过长街,陌生的面貌让路人侧头,除了惊呼一声好样貌,没有其他言语。
的确没人认得他,可以放心了。
青石板的长街小道,抬头就见青山,走在这里,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倍加新鲜,全身都舒朗。
路经那迎亲队伍落定的酒楼,他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
这么一看,不觉一怔,连忙转身。
怎么这么巧,里面宴请的宾客,上座之位,是一位前几年告老还乡的老臣,杨羽卿不记得有要臣的家乡在此处,要不然,他在听到侍卫查到此处为青山镇时,不可能是完全陌生的。
那就是来参加婚宴的,大概是这婚嫁某一方的亲朋,虽在婚宴上,但神色不太好,满面悲戚,第一杯酒,召在坐之人敬先帝。
他在缅怀自己。
多少次朝中议事,杨羽卿和他熟得不能再熟。
现下,里面人悲切哀悼的本尊,就站在门外。
可不能被认出。
纵然威逼利诱都可以让他闭嘴,但不被认出就是最省事的方案。
那老臣饮尽,踉跄往外走。
逃跑太过于明显,杨羽卿无奈,躲到外面停靠的花轿旁。
偏巧了,老臣就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杨羽卿连忙转身,看那花轿窗前搭着一块红盖头,轿子里面没有人,身后脚步声渐近,他一时情急,将那红盖头取下盖到了头上,半个身子挤进轿帘下。
脚步声徐徐走过,没有停留,没发现他。
杨羽卿不敢松懈,一直等听不到那脚步,才敢掀开盖头一看,人好像是走远了。
不过……面前多了一张脸,一个清丽的女子。
他赫然一退,不小心跌进了花轿里,回过神看这女子妆容头饰,知她是新娘子,只不过已经换下了喜服,他连忙起身拱手:“在下无意冒犯,实为无奈之举。”说着要扯盖头。
新娘子身后走来了一男子,牵着她的手,是他的新婚夫婿,也已换下喜服,两人含笑道:“没事儿,我们看到了,你在躲着什么人么,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杨羽卿再拱手道谢,怎么帮呢,在你们家躲起来,可我要躲的就是你们宴请的宾客啊,谁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他谢完,解释道:“我与家人闹了点矛盾,出门散心,方才是看到了家中人,我这刚出门,还没玩够,不太想回去,就不愿被看见。”
“出来散散心也好,不过啊,家人总之是最关心你的,玩够了就尽快回去啊。”新娘子道。
“多谢,过些时日就回了。”杨羽卿将盖头交还给他们。
二人没接,面上笑意更甚:“堂已经拜完了,我们这儿的风俗,嫁衣留在花轿里,等宾客出来,若是谁无意中碰到嫁衣,就沾了喜气,嫁衣送给此人,将我们的喜气传下去,往后也会喜上眉梢哦。”
那新娘说着,自花轿中把嫁衣也拿了出来:“公子,这件嫁衣送给你,你以后定能福运绵延。”
本地风俗,盛情难却,杨羽卿赶了个巧沾了喜气,便接了,回头看看,思虑着老臣可能还在这条街上,他与二人告辞,索性将盖头又搭在头上,以备不时之需。
身后两人喊住他,那女子掩面而笑,指指他道:“公子你这样单搭个红盖头,更引人注目了。”
杨羽卿一怔,这倒是。
茶肆中,穆程慢悠悠饮着茶,透过半透明的白色帷幔,看见有人大步走进,有掌柜迎上来,望见他,微一怔,轻声道:“您要什么?”
来人往桌上一点,未开口,意思已明显,一杯清茶。
“好咧。”
掌柜离开,其他人也看过来两眼,不过也只是望了望。
穆程盯着他,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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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口渴了,茶喝得快,喝完后掏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
掌柜连忙走过来:“哎呦,这可找不开啊,两文钱就好。”
杨羽卿翻了翻钱袋,摇头,他没有零碎钱。
“那这杯茶送你了。”掌柜笑道,将金锭还给他。
杨羽卿还是摇头,把金子推过去,以手示意,那就不用找了。
“这可不兴,白得您这么多的钱财,一杯茶不值钱,算了算了……”
两人推诿几番,帷幔后传来一声轻笑。
掌柜立刻转身:“穆先生。”
“他的茶我请了。”穆程递出四文钱,一杯他自己的,一杯对方的。
掌柜恭敬地收下:“本不该收穆先生的钱,可您……”
可他从不愿亏欠山下百姓,不收反而会叫他不悦。
那掌柜转头再将金锭交给杨羽卿:“我们穆先生请客,这钱你就还是收好吧,出门在外,多财多路,钱别浪费。”
再推诿就不合适了,杨羽卿收回了金子,向那帘后人颔首以示谢意。
“不必客气。”穆程茶饮完了,拿起旁边的背篓,掀开帘子,缓步走出来。
茶肆三两人,纷纷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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