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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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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女士——哦,客观起见我就不称呼她为你太太了,她在这个事件中有还手、对翟某的殴打行为,这应不应该被认定为正当防卫?由于这个问题存在争议,那么在没有充分论证的情形下,公安机关就据此做出了处罚决定,这是否属于是滥用职权、违规处罚?”

    宋魁听得一肚子火,质问邢华军:“前阵子网上传得那个视频你们看过没有?我老婆被这个翟某打了足足三分半钟!被打过程中有人多次劝阻,喊翟某停手、停止,在翟某一直未停手的情况下她才不得已对其还手。如果这种情形不叫正当防卫,那你告诉我应该叫什么?”

    “视频我们当然看过,也研究过。但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对正当防卫的认定没有明确规定,所以我才说存在争议。从结果来看,翟某拘留时一直表示听不清声音,后续的二次伤情鉴定显示她鼓膜穿孔,那么是有可能构成轻伤的。翟某家属现在也认为,己方伤情更严重的情况下,江女士的行为应当被认定为‘互殴’而不是‘正当防卫’。”

    “轻伤?他糊弄鬼呢,鼓膜穿孔要经二次伤情鉴定为轻伤,至少是六周后没有完全自愈也不能经手术修复才行,现在才多久?”

    “只是说有轻伤的可能,我这不是跟你讨论,也还没有下论断嘛。”

    “你这是讨论?你这先画靶后射箭,一个轻伤框死在‘互殴’上,还讨论个什么?”

    “好好,那不说结果。我们就说依法办事啊,治安管理处罚法没有规定的情况下,那么即使参照刑法的司法解释,从准确把握正当防卫的时间条件入手,对于不法侵害人确已失去侵害能力或者确已放弃侵害的,应当认定为不法侵害已经结束。

    “所以,江女士的行为应当是从保护自己合法权益不再受到侵害之时起即停止。但你看视频啊,接连两巴掌之后,翟某已经明显失去还击意图,也停止了攻击行为,江女士在这之后还有过多次攻击行为。”

    宋魁音调一下拔高:“好,你既然说这个,那么刑法判例中要求按照社会公众的一般认知,依法作出合乎情理的判断,不能苛求防卫人,对于防卫人因为恐慌、紧张对不法侵害是否已经结束产生错误认识的,要适当予以认定。这一条你怎么不提?

    “什么是社会公众的一般认知,什么叫合乎情理?你合乎情理了吗?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从保护自己合法权益不再受到侵害之时起停止’?什么时间算是侵害停止了?对方停下的第几秒可以做出这个判断?另外,最高法关于依法适用正当防卫制度的指导意见、公安部关于执行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解释,这些你们检察院都考虑不考虑?”

    邢华军磕巴了一下,“唉,宋局,你这个攻击性未免就太强了……”

    谢行插话进来:“华军,你先停一停,宋魁,你也先别激动,听我说两句。我觉得这个案件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构不构成正当防卫的问题,而是既往的类似案件上,派出所是怎么处理的,这一次为什么与既往的案件处理结果不同了?对吧,你也很清楚,法律没有明确规定不意味着‘法不禁止即可为’,这种情况常规的、通行的认定就是‘还手即互殴’嘛。”

    宋魁敲着桌子反驳:“既往处理的结果一定就正确?就应该作为惯例?还手即互殴,这是执法惰性,不是依法办事!”

    邢华军劝:“你作为当事人家属,我是非常理解你的。跟你讨论这些,是出于检察院履行监督职责的需要,并不是说就要认定这个案子办得有问题。只是需要有个调查、核定的过程,让它正规、合法嘛。”

    “行啊,可以。那我觉得今天是不是还少喊来一个人?该把中院的苏院长也喊来嘛。各省法院的类似判例比比皆是,我随便都能举出大把来,前年坤山的烧烤店打人案、去年的占座纠纷掌掴案,哪个最后不是判了还手一方正当防卫?翟某可以找检察院,我们也可以起诉,对吧。一审不行我就提中院,中院不行我就诉高院,我就不信这个正当防卫给我认不下来!”

    邢华军无言以对。

    谢行责道:“你看看你,这个事情里就你站在道德高地一点过错也没有吗?也不尽然吧,你要是不给人家办案民警施压,这恐怕还是要按照互殴来办,对不对?人家现在拘留所也进了,告到检察院,想给自己找回点平衡也无可厚非嘛!”

    “找什么平衡?怎么找?”

    谢行停顿一下,道:“我是这样考虑的,检察院该走的流程肯定要走,你这面呢,肯定也得先让负责这个案件的派出所所长、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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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接处警的民警先停职上一段时间,等到……”

    谢行话没说完,宋魁就听不下去了,当即给他顶了回去:“如果能够认定正当防卫,那派出所办案也就不存在问题,不存在问题凭什么停人家的职?这不荒唐吗!”

    “我看荒唐的是你!”

    谢行遇上他这样油盐不进的,也是来了气,“你一个当局长的为自己的事情给下边打招呼施压,影响案件处理结果,你倒理直气壮上了!?事情闹这么大、影响这么恶劣,你是不是觉得轻易就能这么过去了?现在没让你出来背这口锅、担这个责都谢天谢地了,只不过是让你暂时委屈底下人一下、给各方一个交代。检察院依法履行监督,停职是流程,难道你不同意就不停了?!我喊你过来商量那是给你留着情面!你也得顾全大局,该做的妥协要做,不能什么好处都占着!”

    这平京市第一泥瓦匠端水和稀泥的本事,宋魁此时此刻真算是领教到了。

    他忍无可忍:“我有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一个明明可以认定正当防卫的案子为什么闹到这个地步,就因为他们有这个后台,就因为他们闹了就得妥协吗!?我们这还是不是个法治社会,公安机关还能不能依法办案?”

    谢行气得脸上胀红,拍着桌子喊:“宋魁,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想不想干了!”

    宋魁光火起身道:“不干就不干!谁也不用负这个责,我来负这个责!我就是脱这身警服、不当这个局长,这个案子我也要给他办成正当防卫的铁案!”

    他说完之后扬长而去,留下谢行被气得血压飙升,瞪着眼睛气喘不止。

    第 65 章、  从办公楼出来,邢华军追上他,劝道:“哎呀宋局,你说你这脾气。这……

    从办公楼出来,邢华军追上他,劝道:“哎呀宋局,你说你这脾气。这不是才研究讨论了没两句,怎么就说急眼跟书记顶撞上了。还什么要脱警服,不至于不至于……他一惯都是这样一碗水要端端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倒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出于平息事态的需要,必要的时候也得以退为进嘛。”

    宋魁没好气:“老邢,咱们都是法律工作者、执法者,这是你一个检察长该说的话吗?这个案子是怎么样就该怎么样,不能因为遭受了所谓的压力,就把黑得办成白的,更不能把白的抹成黑的!”

    邢华军啧一声,“你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不是说要翻这个案,只是达成目的的过程总归要有几分曲折嘛,你爬山还要拐十八个弯呢,这个事情上咋就一根筋非得一条直道修到山顶去?都干这么多年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倔。”

    “你查吧,该怎么查怎么查!”宋魁扔下一句,拉开车门上了车。

    从政法委离开,他匆匆赶往会场参加全市行政执法大比武启动会。人是到了会场,心思却无法放在这头,全程心不在焉地,发表讲话也是机械地照着念了几句稿子作罢。

    发言结束刚下来,郭颖才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出预料,一接起来就是一通批斗:“我听说你在人谢书记办公室发了一通脾气走了,还撂下话说什么不干了?你怎么回事?才到任多长时间,三个月都不到,这就要给我撂挑子了?就为这点事,至不至于把关系搞成这样?人家谢书记毕竟还是你的直接上级!”

    宋魁只得解释情形,但解释了还没两句,郭颖才就打断他:“你不要扯什么依法办事,这件事上你有没有带着个人情绪你自己心里清楚!说了多少回,你得着眼在工作上头,顾忌工作关系,不能把你夫妻感情搅和进来!”

    “是,我承认起初是有个人情绪,但是书记,这个问题的发生也折射出我们公安办案中的问题,不能因为当事人是我的家属就揪着这点不放、忽略了主要问题,就把这件事敷衍了事地糊弄过去。如果这个案子妥协了,那以后其他的案子又该怎么办?不能让老百姓今后受到侵犯时,保护自己之前还得三思后行、束手束脚吧!”

    郭颖才道:“你这个案子要依法办事,人家检察院介入难道就不是依法办事?让你暂停涉事民警的职务既是流程要求,也是政治斡旋需要,你一局之长,这点魄力拿不出来?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吗?等调查清楚了该恢复恢复、该安抚安抚,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给我把这个事落实了!”

    宋魁辩驳的词还在嘴边,郭颖才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听筒里传来令人躁郁的忙音。

    胸腔一阵憋闷。

    即使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对正当防卫如何认定年年都在讨论,也每年都有类似事件引发公众舆论。然而纸面上的判例要落到实处,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况,不仅是立法和执行层面,现在看来,来自其他方面的阻碍或许更甚。

    公众呼吁“法不能向不法让步”,可有多少人仍在向“不法”屈服?

    车厢里的静默持续了良久,齐远噤若寒蝉地等着他发话,他暂放下沉郁的情绪,还是得继续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对齐远道:“回局里吧。”

    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宋魁一看来电:汪大川。

    原以为汪大川也是教训他来的,没想到他开口却先是关切:“宋魁啊,我听说你刚才在谢书记那儿跟他起了点争执?没事吧?”

    宋魁忙道:“没事,汪市长,您挂心了。”

    “是不是还为了上回那个案子?这事我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他,执法权该还给公安嘛,不能为这么个小事反复从行政层面施压、折腾。那往后公安部门还敢不敢办案了,还能不能有独立性了?我看这老谢啊,有时候也是糊涂。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谢书记那儿、包括郭书记那儿,我来替你劝劝他们。”

    这话真是说到此时此刻倍感委屈的宋魁心坎里了,虽说知道他去劝了也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还是连声地表达了谢意。

    下午,省政法委书记、宋魁的老领导石安国又给他打了电话。

    这一整天啊,三通电话了,实在叫人疲惫。

    石安国也是来劝他的,不过比起郭颖才和谢行的言辞激烈,语气更多是温和、关切,甚还带着些轻松调侃:“你两个领导前后脚给我打来电话告你的状,咋回事嘛,你这刺头,咋把两个老同志气成这样了?”

    宋魁心累地叹息声,不知如何说起一天之内反反复复引起争执的话题:“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

    石安国道:“就为你媳妇那个案子嘛,我大概也知道点儿。你啊,我还以为你都干到这位置了,也该成熟了、稳重了,以前没回来还没发现,现在看,咋还是倔驴一头呢?”

    宋魁苦笑声:“骨子里就这样,改不了了。”

    “依法办事,这没问题,公安工作就是要守住这个原则和底线,但也不代表老郭和老谢他们就站在你的对立面嘛。他们考虑的是全局,是各方关系的平衡。人家检察院接到申请,不能不让人家履职,你不好办,人家华军也一样不好办,对吧?你们之间产生分歧,归根到底不在案件本身,而是个立场问题。这点,我觉得你应该是能想清楚的吧?”

    宋魁沉默一下,“是,我理解。”

    “既然清楚利害,有时候也要软下来些嘛,男人也不能处处都要硬,你这么硬一条汉子,在媳妇跟前还不是得低头?领导跟前,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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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也替手下的人委屈,但是国家的干部,为人民的事业,受点委屈怎么了?”

    宋魁是替自己委屈,更替承办这个案子的派出所、马磊委屈。

    话说到这里,他心里实在是憋屈得慌、堵得不成,在老领导跟前,也就无所顾忌道:“书记,我说句实话,这个事情里我可以受委屈,但我实在不能让基层的干部受这个委屈。他们在一线辛苦拼命,挣那千把块钱的工资,凭什么最后还要担这个责任?你说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到头来给自己服务停职了,谁能接受这个?与其让底下人停职,那不如停我的好了。”

    石安国严肃下来:“你说这话,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伟大、你去做牺牲,你找上级停你的职,可以,没问题。但你想过没有,你停职了,轻省了,这烂摊子也撂下了,谁来替你接手?你一把手是这个局里的天啊,你塌了、垮了,他们的处境能好了吗?你一走,他们就能少受委屈了?你这不叫高风亮节,叫逃避退缩!”

    宋魁哑口无言。

    石安国接着道:“不管你愧疚也好,自责也罢,你必须给我顶在前头、顶住了。只有你还留在这个位置上,后边才能为受了委屈的干部争取正当的权益,才能把这件事不留后患地解决。过程曲折不重要,笑到最后才重要!”

    放下电话,宋魁的心在摇摆与纠结中拧成无法解开的乱麻。

    从他插手这个案件的最初,过程的曲折也许就已经写好了,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哪有什么痛快解气,哪讲什么道理。它只像是无理取闹者挥来的一巴掌抽在面上,疼,却得先站住了,才能卯足力气抽回去。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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