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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时候,你就从中阻挠过,对吧?”
“宋局长,作为警察,你这样没有依据、漫无边际地猜测是否也太不负责任了?”
宋魁笑道:“我当然不会没有依据地猜测,这是王存运和他多名手下亲口交代的,我们也多方查证、核实过。十五年前你通过对市局时任副局长李润双的运作、打点,将这个案件的调查压了下去,也将我从刑警队伍调离。你也许觉得你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随着时间过去一切也会被遗忘,恐怕没想过它还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吧?”
他无所谓道:“那又如何?这个案子的追诉期已经过了。”
“是,法律上的追诉期是过了。但你现在不还是坐在这儿了?这该叫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景洪波脸上的皮肉扯了扯,“宋局长,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对我讲这些‘大道理’,以满足你那点作为胜利者的说教、炫耀心态,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宋魁知道,一个活到了他这把年纪的人,依靠旁人三言两语,恐怕已经不会再给他带来什么触动,更无法期冀他能坦露些许真言了。
他聊胜于无地道:“对了,还要告诉你个昨天刚收到的消息。你儿子景旻因为涉嫌洗钱已经被从海外遣返回国,女儿也已经投案自首了。你不止害你自己,也害你儿女、家属、子孙、亲人。因为你,你家中共十五人涉案被捕。你最小的孙子才五岁吧?孩子不无辜吗?你为他们考虑过吗?”
对他这番话,景洪波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愧疚、悔恨,更显然无丝毫触动,好像只是听到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咸不淡地叹了声:“人各有命,他们这辈人,在我这棵大树下也乘了不少年凉了。往后的命运如何,活成什么样,我管不了,也与我无关了。”
宋魁看着他,没有说话,与他同来的张元顺没沉住气,拍桌子道:“景洪波,一个五岁的孩子有什么能力选择自己的命运?你不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现在的处境、将来的人生轨迹,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景洪波笑笑:“年轻人,有些话不要说的这样绝对。宋局长,你不是来跟我聊聊的吗?好,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就讲讲我的事情,你们权且一听,图个乐呵吧。”
稍许思量后,他陷入回忆之中,目光变得悠远,缓缓道出了这段也许对他人生至关重要的往事。
“人命运的轨迹是不是从一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当然不是,在我身上,更尤其是个例外。我七岁那年,我父亲就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你生到这个家里,这辈子就这样了,往后跟着我好好种田吧’。
“你们可能知道,我是西宜县人,国家级贫困县,那山凹凹里,几辈人的出路只有种田。我当然不愿意跟他们一样,每天睁眼,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耕地,务农。我是那个年代我们县走出来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从大山里到县城,再到省会,对一个祖上世代务农家庭出生的孩子来说,你们应该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我父亲和母亲,八八年左右时,才第一次跟着已经参加工作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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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平京市来。那时,我已经是邶西电力集团的一个中层领导了。说实在话,我最初为这份靠自己的能力打拼来的事业、职位感到很自豪,很骄傲。我觉得在这个城市我已经立住足了,有了一席之地,可以让父母看看,我混得不错,没给他们丢人。
“那会儿城里开了第一家西餐厅,开元咖啡厅。能去那里面吃一顿西餐、喝一杯咖啡,在当时是一件特别时髦的事。我就也学人家,不知天高地厚地带我父母去体验一次。
“我记着,我当时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百八十多块钱,可那个餐厅的一道牛扒,就要八十多块。我们从坐下到翻开菜单,再到离开,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的心态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为邶西电力这样省内头部能源国企的一名中层领导,发展建设部经理,短短几年里,我带着团队东奔西走、加班加点地干,拿下多个国家级开发项目的资金,重点工程相继落地投产,可以说为当时平京市电力行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一直认为,论能力,我在集团中是佼佼者,论贡献,那更是数一数二。但论收入,我却跟许多人差了一大截子,跟下面工程单位的那些包工头,就更比不了了。
“那些搞工程的,一个项目赚得利润,都是五位数起步,是我一年收入的十几倍、几十倍。这些连小学都没毕业,为了一个项目在我跟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泥腿子,过得却是挥金如土、穷奢极侈的生活。开着十二缸发动机的奔驰S600,手里攥着好几万一台的大哥大,出入歌舞厅,前呼后拥、左拥右抱,美女环绕。说实在话,不羡慕不行啊。
“我到今天都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父亲从西餐厅里出来时说,‘洪波啊,咱们庄稼人吃不惯这洋餐厅,你就带我跟你妈去吃碗面条就行了’。他这样说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但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那整晚我脸上火辣辣地热,这句话时至今日也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我这辆车后来开上大肆敛财以至于失控的快车道,或许也是因为心里的这份卑微和不甘吧。我拼了命地攀爬上来,站在的却只是一些人的起点,我的心态的确失衡了,我的人生也的确失败了。
“从大山里的穷小子,到意气风发的国企领导,到著名企业家,再到一个犯罪分子,我的发迹不能不说是励志,我的经历更可以说是充满激情、跌宕起伏,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遭人记恨、唾骂,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也许不仅仅是我个人,更是这个环境、这个社会的推波助澜吧。”
谈到这里,宋魁和张元顺对视一眼,已是无言。
景洪波被带回去前,宋魁最后对他说了一段话:“搜查你的别墅时,有一只你收藏的明代青花瓷瓶碎成了两半。起初调查组以为是民警在搜查、搬动时不慎弄坏、摔裂的,后来经过设备鉴定,才搞清楚,这只瓷瓶在素坯上就有一条裂纹,也就是说,从它烧制出来的那天,就注定迎来碎裂的结局。仅仅是这样无法察觉的一条裂痕,便使一件古董埋下了由价值不菲到一文不值的隐患,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景洪波怔了怔,或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他很快被狱警带出了审讯室。
宋魁没能再得到他的答案,也无从得知他能否由此获得一些醒悟了。
第 94 章、 从监所出来,宋魁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有释怀……
从监所出来,宋魁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
有释怀,但更多是复杂。
对自己苦苦追寻了十五年的真相仍然未能得到答案的怅然,对正义只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得到伸张的不甘,更是对这样一个可以说罪行累累、罪孽深重的犯罪分子,却竟然只留下这样一番轻飘飘的悔词,甚至将自己犯下的错误推脱给社会的遗憾。
现实如此吧,它总是如此地不尽人意,不遂人愿,更永远不如人们所期望地那样圆满。
回程路上,手机响起来,是纪委的沈淮明。
“沈主任,您好。”
沈淮明道:“宋局,前些天我们听说何崴恢复得还不错,能讲话了,就去了一趟医院,探望了他一下,也想顺便向他了解情况。他吧,不是非常配合我们,问什么都不肯说。你也知道,他的口供在这个案子里还是比较重要的。但是现在他这个健康状况又不允许我们采取强制措施,或是给他施加太大的压力,我只好给你打电话,寄希望于你能去做做他的工作,加快一下案件进展了。”
宋魁心想,他能做何崴的工作吗?见了他,何崴还不得病情加重背过气去。
便推脱道:“沈主任,我不是不想替你分这个忧,但是我跟何崴这个关系一直比较紧张。之前在局里的时候就已经闹得很僵了。他出事前,我还专门给他做过一次工作,也没做通。现在他走到这步,说不定心里头还怨恨我呢,估计我再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
沈淮明叹口气:“唉,宋局,你就当帮我们个忙,去试试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人,你比我们了解他。再怎么着,总归比我们强吧?我跟我们两个同志最近都跑了四五趟了,总得想想法子,变通变通。”
宋魁正不知再怎么拒绝,人家话说得恳切,他实在有些抹不开面子。转念想,他是做不来何崴的工作,江鹭没准能行啊。兴许到她跟前,何崴能看在昔日的情面上有所触动,有所悔悟呢。
不过,江鹭还想不想见何崴,他却是拿不准的。尤其何崴出事以后,她虽然也表达出关切、震惊、不敢相信,给何崴的父母也打了电话问候,但还从来没提过去医院探望的事。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先问过她的意见再说,如果她不愿意,那他再自己出马吧。
于是也就应下来:“行,等哪天空了,我去试试吧。”
蔡江被公安机关拘留以后,江鹭一直很想给蔡灏然去个电话关心宽慰一下,但又担心他会为蔡江的案子找她求情。在这样的惴惴中,她还是先接到了蔡灏然主动打给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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