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夏淼的人也没回来,耳边听着更漏滴答,桌上的茶凉了换了一盏又一盏。
“哎哟我的姑奶奶哎,您快走吧,那黄毛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非亲非故的,您这么惦记她做什么!您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奴家怎么跟公子交代!”
老鸨亲自来催了两次,郑子歆依旧不动如山。
萧含贞早就坐不住了,“你们不走我走,一个个的都不惜命!”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分外惜命。
郑道昭一把拉住她:“含贞!再等等”
几乎是含了几分柔情与祈求的眼神,萧含贞别过脸,甩落他的手。
“她说的对,大哥你们一起走吧,我与阿瓘此行水深火热,本不该牵扯上旁人,一路同行已是缘分,更不能害你们为我枉费性命”
急怒到极致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虎子,你跟着我大哥保护他们的安危”
虎子是高孝瓘安排给她的暗卫,武艺过人,单挑十来个好手不在话下。
“子歆!”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心爱的女人,哪边都重如泰山,叫他如何放手,急出了一头热汗。
“我回来了,赶紧收拾细软,前院来了许多官兵……”
正在焦急间夏淼一头扎了进来,也是满脸仓皇,“快走啊,都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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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她转眸看着郑子歆,那人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面沉似水,又含了怒意,可仔细瞧去,分明又有一丝关心。
夏淼揉了揉眼睛,那表情就消失不见了,几乎是自己的错觉。
“走”
她一声令下,郑道昭与虎子走在前面开路,连翘扶着她,一手扯了夏淼,萧含贞听见官兵两个字就有些胆战心惊,躲在后面亦步亦趋。
后院直走不远就是个洗衣房,后门直通秦淮河,老鸨早就备好了一艘乌篷船。
临上船的时候,萧含贞看着面前郑道昭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挺讨厌你妹妹的,但她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不能害你们枉送性命,郑道昭,我们就此别过”
那官兵,多半是萧绎派人来抓她的。
郑道昭原本站在船头,他轻飘飘一步跳了下来握住她的手,一步之隔,远涉重山,也险些阴阳相隔。
“我跟你走”
“哥,保重”
再不走就真的谁也走不了了。
如果是她和阿瓘应该也会如此吧,所以她并未阻拦,而是道了一句“珍重”。
乌篷船摇摇晃晃,两岸灯火璀璨,秦淮河深处一片吴侬软语,笙歌四起,如果不是在逃命路上这景色倒真是十分怡人。
“阿瓘联系上了吗?”虽说那官兵不是冲着她们来的,但郑子歆还是放心不下。
“公子说稍后会来和夫人汇合,请夫人安心”
虎子从船头递进来一张被水打湿了的字条,是刚刚信鸽送来的。
连翘接过来看了看:“夫人,是公子的字迹”
夏淼看见她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嘀咕着:“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哪里好了”
岂料郑子歆睁开眼,回了一句:“即使她哪里都不好,但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是”
夏淼一怔,别过脸不说话了。
“虎子,你可知阿瓘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她还是有疑窦。
“据说……是遇上了强敌”
郑子歆心里一个咯噔,船也猛地晃了晃,她一个坐立不稳往夏淼身上倒了去,夏淼被撞的眼冒金星,没等回过神来,头顶一凉,再抬眸的时候船舱顶部已经扎进了一支羽箭,就在离她脑袋一寸的地方微微颤动着。
外面已经杀成一团,夏淼惊魂未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郑子歆伸手拽住了她,嗓音是一贯的冷静自持。
“别慌,到我这儿来”
她虽然已经成年,但外表还是个长不大的黄毛丫头,身世又可怜,还身中奇毒,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怜悯,郑子歆也不例外,与连翘一起把夏淼拽到了自己身边躲着。
船摇晃的厉害,她不得不使力稳住身形,连翘在外围护住她们,夏淼在最里面,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惘。
自从娘死后,就再没人挡在她身前保护过她了。
外面喊杀声震天,船虽然剧烈摇晃但还未停止前进,连翘悄悄掀开了帘子:“夫人,我看看外面的情况……”
话音刚落,艄公的人头就滴溜溜滚了进来,船猛地一震,在河中央打起转来,连翘的尖叫生生湮灭在了喉咙里,一阵天旋地转。
郑子歆的裙摆有些湿,她摸到了一手水,脸上微微变色:“船进水了!”
“夫人,快……快走!”
外面虎子还在苦苦支撑,郑子歆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交给连翘扭成一股绳,连翘也脱了自己的,再加上船舱里有的一截麻绳,长度差不多刚够把三个人系在一起。
打上死结,郑子歆又使力拽了拽,“夏淼,会水吗?”
夏淼脸色惨白,把头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我不会……别乱来……你们……”
“憋气,一,二,三,跳!”
只觉得自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接着失重感袭来的是落水的仓皇无助,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她想要大口呼吸,一张嘴就涌进了无数冰冷的河水,肺部刺激的生痛,她剧烈挣扎起来,扑棱着四肢,想要浮上水面却沉沉往下坠去。
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她似乎看见了娘亲在朝她颔首微笑,夏淼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嘴里咕嘟咕嘟冒着水泡,渐渐地,身子也不沉了,似漂浮在天际,意识越来越恍惚,她唇角浮出一丝笑意来,轻轻喊了一声。
“娘”
画面定格在郑子歆焦急的脸上,她一边拍打着她的肩头一边似乎在呼喊她的名字,水波粼粼,她看不真切,更听不清她喊的是什么,夏淼微微阖上眼。
唇上附了一个温凉的东西,送来一丝慰藉,也缓解了她的痛苦,夏淼的眉头舒展开来。
再次醒来是在幽暗的囚室里,她尚不能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努力眨了许多次眼,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
四面不透光的石室,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墙之隔的走廊火把,夏淼从干草堆里爬起来,手脚也就被戴上了镣铐,“有人吗?来人啊!连翘,郑子歆……”
“别喊了”喊到第三遍的时候,背后传来虚弱的一声低语,夹带着两句咳嗽。
夏淼大喜过望:“郑子歆,你在哪?”
“这儿”她说话的声音分外低哑,咳嗽倒是一阵强过一阵。
夏淼四下摸索着,才终于在墙根底下发现了个巴掌大小的老鼠洞。
她将手伸过去,摸到那人指尖冰凉渗骨,担忧道:“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凉……”
郑子歆摇头,又咳了两声,嗓子发干发痒,喉咙里一股铁锈味,她勉强开口:“没事”
夏淼有一堆问题要问,不等她问出口隔壁就是一阵铁链响。
“起来,门主要见你,走快点儿,磨磨蹭蹭什么呢!”
接着是一声闷响与落锁的声音,夏淼倚着墙根坐了下来,以手抱头,似在思索什么一般,不过片刻的功夫又重新站了起来。
拿自己的镣铐使劲砸着石门边砸边喊:“开门,开门,给小爷我开门,小爷有重要的事跟你们主子说!”
第103章 出色
郑子歆一路被推搡着往前走, 脚下是低洼不平的路, 鞋子被泥水打湿黏在脚上,湿哒哒的凉意透过脚心冷到了心底,偶有老鼠臭虫爬过脚面, 她看似走的跌跌撞撞步履维艰,却将路线谙熟于心了。
大约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 身上有一丝阳光带来的暖意,应该是到地面上来了。
那伙人在她身上摸索走了所有东西, 包括银针、钱袋甚至发簪后才将她推搡到了一个房间里, 然后砰地一声阖上了门。
手脚仍被绑着,郑子歆仰着头不卑不亢:“血衣门门主?”
上座传来一声嘶哑的低笑:“好久不见了, 将军夫人”
一瞬间犹如被冰水浇筑全身,她听见自己的嗓音也哑的不成样子:“夏……夏枯草?”
夏枯草桀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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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正是在下……延州一别你可是害得在下不浅啊”
他欲行不轨被元钦发现,大怒后逐出了长安,辗转到了江南重建血衣门,掀起了江湖腥风血雨。
郑子歆往后退了一步, 面色冷淡:“多行不义必自毙,罪有应得”
“啧, 嘴还是这么硬,你夫君多半是活不成了,年纪轻轻就守寡多可惜, 不如跟着老夫保你衣食无忧,待老夫研制出九转回灵丹后兴许还能赏你一星半点儿的,一起延年益寿做一对神仙眷侣”
他几乎是有些病态地盯着她那张和半夏有三分相似的容颜, 而且她还是君迁子那老不死的徒弟,她若是知道自己染指了她的徒弟恐怕得从九泉之下跳起来活活指着他的鼻子骂,不过那正合他意。
“九转回灵丹乃天下奇物,就凭你?”郑子歆嗤之以鼻。
“谁说不可能!我已得到了苗疆至宝金蚕蛊,杀了高孝瓘就能得到千年蚌精的珍珠,天下至宝我已得其二,炼制九转回灵丹不过是耗费些功夫罢了!很快我就能重见天日功力突飞猛进独步武林,甚至飞黄腾达封候拜将也不在话下!”
那呕哑嘲哳的声音乍地尖利起来刺破耳膜,这人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郑子歆冷冷吐出两个字:“疯子”便不作评价。
话音未落,脖颈就被人死死捏住了,夏枯草微微一使力她就脸色青紫,喘不过来气。
“本座不想杀你只因你这一张和半夏三分相似的脸,不要得寸进尺,你从还是不从?”他逐渐咬紧了牙关,收拢掌心。
“不……”郑子歆从牙缝里吐出个不字。
“慢着,你放了她我告诉你金蚕蛊的真正下落!”
夏淼从门外连滚带爬被人推了进来,铁链限制了行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夏枯草冷笑:“金蚕蛊我已得到,你休得在此大放厥词,待本座处置了她就送你下地狱去陪你的爹娘!”
她欲直起身被人揪住头发死死摁在了地板上,疼的眼泪汪汪。
“金蚕蛊是我三木家祖传秘宝,世代只有族长可见,如此珍贵之物岂可轻而易举让外人获得,为了防止外敌入侵,三木家早有防范,你拿走的只是赝品”
夏枯草眼珠子转了转,手上力道微微松了松。
“本座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三木家下一任族长”
“呵”夏枯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桀笑,“一个黄毛丫头也妄想欺瞒本座,今日你与她非死不可”
“呃……”窒息的感觉让她全身的力气迅速被抽干,郑子歆的眼白开始往上翻,隐约能听见骨头脆响。
“金蚕蛊乃蛊中之王万毒不侵,你若不信一试便知!”夏淼激动起来头顶一撮头发被人扯掉也浑然不觉,努力昂起头死死盯着他。
夏枯草最终还是撒了手,郑子歆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倒在了地上,摁着夏淼的那个人也撒了手。
“有趣,那便拿你试试吧”
“门主,都准备好了”
“把她丢下去”
血衣门里专门饲养了一些剧毒之物供他实验,比如西域毒蛛,漠北的蝮蛇,西河蟾蜍,都是剧毒之物,沾上即死。
虽不知道他们要带夏淼去哪儿,但铁定凶多吉少,郑子歆急了,喊着她的名字。
“夏淼,夏淼!别做傻事!夏枯草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来!”
“我改主意了,因为比起你,我对金蚕蛊更感兴趣”
“门主,好了”下人端来一碗黑血,夏枯草瞅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拿下去,他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不停踱来踱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见门口有人进来,夏枯草就停了下来略带了些期盼望着他。
“结果如何了?”
那下人摇了摇头,虽未明说但夏枯草的神色一下子灰败了下来,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把三木家从黄泉低下拉出来好好审问个一二三四。
他几乎是有些狂躁不安地又在屋内转起了圈,处死了两个进来送茶的下人后,他将目光缓缓挪到了郑子歆的身上,眼中亮起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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