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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倒要去问问圣上,究竟给你派了多少活儿!”
晏徇忙劝道:
“母亲,说正事罢!”
晏起捋着白胡子叹气道:
“如今的年轻后生怎会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
“想当年,我跟你这般年纪时,为了见你祖母一面,他们庄府的院子墙都不知翻了多少遍!”
说得连万氏也忍不住笑了。庄氏没好气地一拳捶了过去:
“你别老不正经的!”
“也不知是谁,差点摔断了腿!”
她转头看向晏时锦,正色道:
“既然你说选媳妇一事由我做主,那我便替你盘算好了。”
“这两日,你准备准备,跟姑娘先见个面。”
晏时锦饮了一口茶,问道:
“不知祖母选了哪家的?”
庄氏面露一丝笑容:
“成国公的长女婉清,是个妥帖的姑娘。”
晏时锦若有所思地问道:
“年龄几何?”
庄氏道:
“今年虽刚满十六,年纪虽不算大,但懂事得很。”
晏时锦点点头,随即看向晏时钰,道:
“才刚,三弟说成国公府的姑娘甚好,一直在找人打听,如今这样说起来,年龄亦是合适,孙儿不能夺人所爱,不如请祖母成全了三弟罢!”
第36章
纪云瑟从那厮的院子出来,沿着记忆的路线行至了假山后,就找不到方向,到处都是相似的亭台和游廊,天气热,在外闲逛的人也少了,幸好遇见一个少年公子,问到了路。
等她同那人道谢分别时,却发现他有些面熟,细细一想,竟是与晏时锦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一双黑眸。
让她惊讶的是,同样的一双眼睛,嵌在另一张明朗青涩的脸上,竟然也可以显得温柔多情。
众宾客们都聚在戏台旁,纪云瑟悄悄坐在最后边,直到最后一场演毕,方去找赵沐昭。
这位公主根本没发现自己伴读走路的异样,不耐烦道:
“怎的一整日没瞧见你?”
纪云瑟低眉垂首弱弱道:
“公主说让臣女不要跟着,臣女便不敢打扰。”
她猜测是这位公主没寻到厉书佑,故而心情又不好了。
二人上了马车回宫,路上的凉风从车窗吹入,赵沐昭一脸烦闷,斜倚在坐榻上踢了踢纪云瑟道:
“喂!你有经验,说一说,本宫怎样才能抓住一个男子的心。”
纪云瑟扯了扯唇角,道:
“殿下抬举臣女了,臣女哪有什么经验?”
赵沐昭轻嗤一声:
“你没有谁有?”
“若不是母妃拦着,三哥只怕日日都去找你!”
纪云瑟没心情与她再兜圈子:
“公主别误会,臣女与蔚王殿下什么都没有。”
赵沐昭看着她那张素面朝天如清水芙蓉般的脸道: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谋算什么,你见父皇至今不肯纳你,便打起了三哥的主意。”
“本宫警告你别妄想了。三哥已经选定了正妃和两个侧妃,你若是敢再勾引他,母妃定不会饶你!”
纪云瑟恭敬道:
“公主放心,臣女不敢!”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从来不想被永安帝或是哪个皇子看上,她只想逃离那个狼环虎饲的鬼地方,不光是逃离皇宫,更是想逃离纪家,逃离京城!
从前她觉得凭她一个弱女子无法做到,可是今日,她突然意识到,有个人,应当可以帮她!
但赵沐昭还是没有轻易放过她,这位公主心里不痛快,又故意找茬让她熬夜抄课业。
这日,纪云瑟顶着眼下的乌青去重华殿,孙雪沅关切道:
“云瑟,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纪云瑟勉强一笑:
“我没事。”
当她看见孙雪沅拿出算学的课业册子,一下傻了眼:
“今日,上这个?”
“对啊,上次袁夫子特地交代今日换了课呀,你忘了?”
孙雪沅看了一眼她手中抄的《礼记》,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不会,没写吧?”
纪云瑟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了几分,昨日赵沐昭是故意误导她,让她赶着抄了一夜的《礼记》,竟不记得今日是算学课。
看来,是存心想让她被严苛的袁夫子责骂。
孙雪沅犹豫了一瞬,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后,将自己的递给她:
“来不及了,你要不要借鉴我的?”
纪云瑟感激地点点头,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眼,见她的思路清晰,算式列得工整,不禁问道:
“都是你自己做的么?”
孙雪沅羞涩地点点头,纪云瑟笑道: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
“没想到,你进步如此迅速,这么难的题都会做了!”
孙雪沅心中有事不敢说出来,并未答话,低下头默默收拾着书册。
纪云瑟看着她害羞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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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的样子,不禁失笑,写了几行字后,附在她耳畔道:
“我若是个男子,看你这般好欺负的模样,就想好好‘欺负欺负’你!”
孙雪沅瞬间红了脸,只抚着双颊小声道:
“你快些写吧,千万别被夫子瞧见了!”
纪云瑟赶在夫子来之前,迅速抄完了课业,及时交了过去,未能如愿的赵沐昭见散学时正下着雨,径直带着送伞过来的几个宫人离开。
孙雪沅早被景福宫的人撑伞接走,纪云瑟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大雨,只得站在檐廊下深深叹了一口气。正当她转身回殿内,准备
等雨停后再走时,一句稍带讶异的唤声传来:
“纪姑娘!”
纪云瑟回头,却见是赵峥和一个撑着伞的内监,他面露欣喜,拿过内监手中的伞,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问道:
“你怎的还在此?是没带伞么?”
纪云瑟点了点头,又问道:
“世子怎的又折返回来?”
赵峥晃了晃手中的书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忘了这个,特地回来取。”
又低声道:“幸好忘了,不然就没机会……”
见纪云瑟“嗯?”了一声诧异看向他,赵峥道:
“这雨看起来有得下,我送姑娘回去罢!”
纪云瑟摇摇头,客气道:
“不必了,多谢世子。左右我也不急着回宫,就在此写写课业也好。”
赵峥料她是觉得不方便同行,便把伞递给她:
“不如,你用我的伞回去罢。”
纪云瑟道:“那你怎么办?”
赵峥笑道:
“我一个男子,皮糙肉厚的,淋些雨算什么?”
纪云瑟看他憨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便道:
“要么,劳烦世子送我到寿康宫吧。”
“正好,我去向太后请安。”
他不方便送她入内宫,自己也不能拿了他的伞让他淋雨,让他送自己到离得近的寿康宫是最合适的。
大雨滂沱,厚重的雨幕中,男子小心翼翼地将伞倾向身旁的姑娘,自己的一侧肩膀早已被雨水打湿。
纪云瑟看了他一眼,见他鬓角沾了水渍,将伞柄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淡笑着开口打破沉默:
“对了,如昕郡主近日在忙什么呢?好似许久没见她入宫了。”
赵峥察觉到有雨丝飘落在她的衣袖,又将伞侧倾了过去,道:
“前些时日她随我母妃去了江州的外祖家小住,大约到端阳时再回京城。”
“等舍妹回来,我们再邀姑娘一同去上林苑骑马。”
见纪云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又摸着脑袋补充道:
“那日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你放心,下次我定会仔细些。”
雨声潺潺,赵峥的脸微微涨红,心思全部流露在局促紧张的话语中,纪云瑟侧头看着他,正想婉拒,却忽的瞥见模糊的雨丝中,不远处有两道挺阔的身影。
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身着曳撒的男子晦暗不明的黑眸。
二人各自打着伞,紫电瞧了一眼自家主子沉厉的面色,拧紧了眉心看向前方并肩共伞,有说有笑的男女,不敢言语。
晏时锦目不斜视,阔步从他们身旁经过。
赵峥早已习惯这位表兄的摆谱拿乔,况他一直关注着身旁的姑娘,并未理会。
纪云瑟心中一阵无语,才几日工夫,那厮就对她视而不见,分明是一副跟她划清界限的态度。
行至寿康宫门,她客气地向赵峥道谢。赵峥看着她纤袅的背影踏上一侧的穿山游廊,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纪云瑟行至正殿,问门外立着的小宫女:
“太后娘娘还在睡么?周嬷嬷在哪儿?”
小宫女知晓这位侯府小姐是寿康宫的常客,如往常一般给她打着帘子,道:
“晏世子来了,嬷嬷在里头陪着一同说话。”
从前若是听说晏时锦在里侧,纪云瑟定会回避,先行去往外面的厢房歇息,等他走了再去看太后。
今日,她却应了一声,径直进入,在东侧的外间候着,隐约听见西暖阁里太后和男子说话的声音。
片刻后,似有脚步声传来。
纪云瑟背对着西面坐在圈椅上,听见珠帘声响,有人出来后,故意“嘶”的轻呼了一声,摸向自己的脚踝。
“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纪云瑟扯了扯唇角,弱弱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温敛的双眸。
她心道一声失策,没想到,出来的竟是沈夫子。
沈绎疾步行至她身旁,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忙问道:
“腿受伤了?”
纪云瑟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
“没,没什么。”
但看着他逐渐严肃的神情,素来在夫子面前不敢撒谎的她只得老实交代:
“就是,前两日崴了脚。”
沈绎放下药箱,皱着眉头问道:
“严重么?有没有骨折?”
纪云瑟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没有,不过是脱臼而已,早就好了。”
沈绎看了一眼西暖阁的方向,神情凝重道:
“只要是伤筋动骨,就不是玩笑,你跟我过来,我看看。”
纪云瑟道:
“真的好了,沈,沈太医。”
沈绎挎上药箱,给了她一个不容分说的眼神,纪云瑟只得跟着他,去往一侧的厢房。
她见沈绎从药箱里拿出跌打的药膏,忙笑道:
“夫子您把药给我就好,回去,我让丁香给我上药。”
沈绎道:
“我先看看你伤得如何。”
纪云瑟看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得坐在圈椅上,准备脱下鞋袜。
就在她觉得立马要在这位夫子面前暴露自己无病呻吟的小心思时,紫电走过来,象征性地敲了敲原本就敞开着的房门,面无表情道:
“沈太医,适才陛下着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绎有些诧异,他分明刚从勤政殿给圣上请了平安脉过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将药膏放在纪云瑟身旁的桌上,道:
“你先回去自己上药,有空我再替你看一看。”
随即挎上药箱后离开。
纪云瑟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她坐在圈椅上,重新穿上鞋时,却听见关门声响起,屋内骤然暗了下来。
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与男子冷厉的黑眸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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