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晏时锦摇头,道:
“不可,一则,你知道只是疑点,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一个是宫妃,一个是皇子,不可能对他们用莫须有的罪名。再则,我们如今连夏氏还有什么隐藏的臂膀都没有摸透,如何去折?”
他从前一直以为,夏氏只是通过安插朝臣到各部各地,来掌控朝堂,从而强迫陛下立储,可自从他从江南回来,夏氏折损了许多人手之后,反而不焦不燥。
倒让他突然觉得,夏氏手中或许另有底牌,而那底牌,恐怕是他和从未曾想到过的。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乌云遮月,似乎连细微的星光都被黑夜吞噬殆尽。
默了一瞬,晏时锦提笔写下一封密信,用火漆印封口,向紫电道:
“命可靠暗卫,将此信快马送至北疆,亲手交与厉书佑。”
“做好一切准备,防患于未然。”
朝堂对于永安帝将最疼爱的长女下嫁南越一事,终是有许多争议,永安帝亦是几日之间熬白了两鬓的几丝愁发。
但赵沐昭坚持说自己倾心于南越世子,更兼南越世子带着使臣软磨硬泡,屡次以国书示好,言辞恳切,加之朝中亦有大臣力谏,言明与南越修好可解边疆之患,永安帝最终颔首应下。
宣读赐婚圣旨那日,赵沐昭笑靥如花,仿佛真得偿所愿。
然而,宣旨的江守忠刚走,那抹未达眼底的笑意顷刻散去,赵沐昭缓缓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站在院内的梧桐树下,任凉风拂面,看向高耸的宫墙,握紧圣旨的手指逐渐收紧,指节泛白,努力压抑心中翻涌的情绪。
玉拂抹着泪在一旁,满脸心疼:
“公主…”
赵沐昭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
“母妃该满意了吧?”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在母妃的心里,和皇兄一样重要,可如今才知晓,为了皇兄,为了夏氏,她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三日,她看着眼前生活了十八年的宫墙殿宇,心中恍然生出一阵凄凉,还有三日,她就要离开这里,曾经那点天真的依恋,终究也被皇权碾得粉碎。
她缓缓迈步入正殿,看着殿内金碧辉煌的陈设,如今却觉得每一处雕花都暗藏刀锋,母妃慈爱的笑容下,竟早已将她的一切算计在内。
她自以为是高贵的公主,其实只是个沦为弃子的可怜虫。
~
有了晏时锦的暗中助力,纪云瑟十分轻松就盘下了客栈,原本的胡人东家不太擅经营,欠了掌柜的和伙计不少工钱,纪云瑟让效猗一次性都补给了他们,几人皆愿意留下继续给新东家效力。
但纪云瑟却不敢全部用旧人,让效猗从中选了几个老实本分的留下,自己招了新掌柜,又让破竹几个平日里轮流值守当伙计。
好在客栈原本的设施齐全,只稍微修缮了一番,改了个“栖云居”的招牌,便重新开张。
但这几日,都是崇陶和效猗每日外出帮着打理客栈的日常事务,纪云瑟多半是在府中。
晏时锦临别永安帝从宫中直接回府时,就见她正在整理他的衣物,陈嬷嬷在一旁问道:
“夫人,冬日的大氅也要带么?”
纪云瑟看了一眼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的一黑一灰的两件狐狸毛氅衣,毫不犹豫,道:
“带上吧,估摸着回来时,就要过冬了。”
晏时锦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被少女发觉后,嗔道:
“还不过来帮忙!”
晏时锦轻笑着走上前,将她鬓角的一缕沾着细汗的碎发轻轻拨至耳后,接过她手里毛绒绒的衣裳,道:
“傻子,我是去南越,这东西用不着。”
“你不是去过暹罗么?可记得那边的冬日是怎样的?南越大约亦是如此。”
“再说,我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冷的时候。”
纪云瑟想了想,暹罗好像确实一年四季都是夏日,只得吩咐陈嬷嬷再把厚衣裳都放回去。
晏时锦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道:
“别忙了,带这些已经足够。”
纪云瑟也不知为何这两日总有些烦躁不安,似非要找些事情做,但做着做着又心烦意乱。
现下
被他拥着,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那股焦灼才稍稍平复。
她大约明白自己是为什么,可是又不愿承认,明明她是被他胁迫回京城,不得已才嫁他的,这才几日,怎的就生出不舍来了?
她不是应该如他所言,趁他不在京城时,再逃一次的么?
男子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
“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纪云瑟将脸埋得更深,闷声道:
“随你。”
发觉他的手挪动了位置,她立时按住:
“净手,用膳。”
“已经净过了……”
话音刚落,纪云瑟只觉浑身一轻,被他抱着放在了案桌上,覆唇吻了来过来,轻车熟路地撬开了她的唇齿,强势地攻城略地。带着薄茧的指尖拂过层层衣物,最后落在轻纱之下,酥麻随之蔓延开来。
最后一夜的告别最终用了行动表示,化作深切的缠绵。
他唇瓣咬着她的耳珠,声音沙哑:
“成婚之后,该唤我什么?”
纪云瑟被抵住深吻颤得说不出话来,在他缓下的间隙才幽幽吐出几个字:
“子睿……”
“不对……”
他的吻势加剧,汹涌澎湃,纪云瑟不得不在一片濡湿温热中循到几分理智,道: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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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逐娇雀》 100-110(第9/16页)
君……”
他终于心满意足,滑过她的掌心十指紧扣,与她深深交缠,肆意放纵之后,也久久不愿退出,只是紧紧拥着。
故而第二日,纪云瑟在听到身边人起身的动静时,还是睁不开眼睛,与大婚那日相似的种种不适随即涌了过来。
晏时锦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道:
“不必起来了。”
纪云瑟强打着精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得点头应道:
“好。”
“早去早回。”
“我在家等你。”
第106章
朝阳洒下金黄的光辉,斜照在斑驳的城墙上,初秋的风裹挟着城外官道的风沙,掠过猎猎作响的旌旗。
永安帝负手立于丹墀之上,玄色龙纹的衣摆被风掀起,他的眼角微微抽动,目视城门下送亲的仪仗,映出眼底的红光。
身着大衫霞帔,头戴九翟冠的曦和公主缓缓跪下行礼:
“儿臣拜别父皇,日后恐不能在父皇面前承欢膝下,愿父皇龙体康健,福寿永宁。”
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地面,永安帝蹙眉垂眸,余光扫过握紧帕子捂着胸口的夏贤妃,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开言,只摆了摆手,江守忠会意,高唱道:
“吉时已到!”
赵沐昭伏在地面的手颤了颤,被身旁的玉拂和玉晓搀起,仰头望了一眼迎风而立的永安帝,转身踏上鸾轿,帘幕垂落的刹那,她咬住唇,泪水无声滑落。
“出发!”
晏时锦一声令下,送亲的队伍沿着官道远去,马蹄扬起的尘烟落定,繁华的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熙攘。
公主的肆意远嫁,落在百姓口中不过是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热闹看完,议论过后,无声无息。
秋高气爽时节,一年一度的西山秋狝来临,对于崇文尚武的大缙朝来说,不仅象征着皇室对武备的重视,更是一场彰显国威、震慑边境的盛事。
纪云瑟不会骑射,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无奈孙雪沅定要让她一同去,说是在西山围场没有宫墙的阻隔,没有出入宫门的约束,二人可以时常见面说话。
她知道这是孙雪沅一番好心,怕她因晏时锦不在,独守空房觉得闷,便答应了。
申时末,銮驾领着众朝臣和官眷们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终于抵达西山行宫。
整座行宫位于山脚,毗邻西山围场,乃太/祖皇帝所建,有数十座宫殿院落,许多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掩映着苍翠古树,静谧雅致又不失雄伟气势。
司礼监和礼部早已将行宫各处单独人员安置布排妥当,帝后居正中的碧霄宫,其他嫔妃们居了西北角的逸祥宫。除了东北角的几处殿台楼阁留着用宴会之所,其他的大小宫轩均安置了朝臣和家眷。
像晏国公府这样的诸王公爵,算是一大家人一同出行,都是安置在一个完整的院子中。
孙雪沅知晓纪云瑟不愿与人挤着,便特地吩咐司礼监给她安排了一个离碧霄宫不远的单独小院子,不与晏徇万氏和老二、老三夫妇一同住,让她自在一些。
马车直接驶入了小院,崇陶见自家姑娘斜倚在软榻上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她,悄悄先去收拾屋子。
夜幕降临,崇陶方回到马车把自家姑娘推醒,笑道:
“姑娘这几日夜里总说不好睡,在马车上一路颠簸,倒是睡得香,奴婢都舍不得叫您。这不,司礼监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了晚膳过来,您还是起来用些吧。”
纪云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就到了?”
崇陶点点头,给她倒了水,看着她喝完,才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道:
“姑娘下来看看吧。”
纪云瑟掀开车帘,见是一个颇为宽大的院落,院内有个小池塘,放着几块太湖石,种着不知名的大树,除了正屋三间房外,还有两侧的耳房和东西厢房。
破竹和流水穿杨几个正在给她搬运着箱笼,崇陶陪自家姑娘看了一圈,引着她步入堂屋,道:
“陈嬷嬷给您备水去了,您洗洗脸再用膳吧。”
崇陶在一旁打开食盒,不禁赞道:
“皇后娘娘真是待姑娘亲厚呢,您瞧,这些膳食多精致。”
纪云瑟倒是没心情享受美食,看了一眼,道:
“我吃不了这些,叫上效猗和陈嬷嬷一起过来吃吧。”
崇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嗤笑道:
“姑娘可是睡迷糊了?”
“您忘了?效猗没跟着咱们过来呢!”
纪云瑟用凉水擦了一把脸,终于清醒了一些,才想起效猗被她留下在客栈看着,无奈笑了笑:
“瞧我这脑子!”
崇陶给她将饭菜布好,道:
“您这段时日去宫里多了些,效猗忙着也没跟您说,前些日子因着南越世子带着使团在京城许久,便跟着过来了许多南越的客商,故而咱们栖云居的生意还不错。”
“还有几个北燕的皮货商,是一直在客栈里住着的,听说他们又签了几单大生意,故而又续住了许久。”
纪云瑟一面喝汤,一面随口问道:
“每日都能住满么?”
崇陶道:
“这几日约莫差不多。”
“昨日效猗带了入住客房的记录账册回来,奴婢带上了,您吃过饭瞧一瞧。”
见纪云瑟神情有些闷闷的,崇陶笑道:
“奴婢前日去了一趟,姑娘您是没听见那些客商说话,叽里咕噜的,特别是南越人,说是在不同的山头,就有不同的口音。”
“奴婢看掌柜的和小二们应付这些,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打着手势,还得半疑半猜。”
“如今破竹他们几个,也在学着说一些,等奴婢学会了,说不定还能教姑娘您呢!”
纪云瑟点头应了一声好
,待吃饱了肚子后,思绪也终于回来,细细看了手中的账册,道:
“这人字号客房每日都会住满,如此的话,我倒是觉得,要不把原先的两间天字号房改一改,约莫能改出四间人字号,这样的话,天字号房不至于空着,人字号房也不至于不够住。”
“毕竟住这里的客商大多是常住,选天字号的不多,但他们约人谈生意,又需要人字号房撑撑场面。”
崇陶点点头,笑道:
“姑娘说得有理,还是您聪明!只可惜,咱们远在西山,不好告诉效猗去。”
“否则,让她早些和掌柜的商量一下,腾两间上房快些改出来,生意恐怕会更好。”
纪云瑟想了想,道:
“无妨,我明日禀明皇后一声,找谢绩弄个随时出入行宫的令牌,再要一匹快马让破竹回去一趟通个信儿。”
什么事都能耽搁,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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