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古怪,白荔的心思也跟着乱了。
苏堂玉没有再说第二遍,两人这样坐了一会儿。
直到苏堂玉将头抬起,目光灼灼地朝他望过来。
白荔胆怯地错开了与之交汇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大约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从苏堂玉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爱?
苏堂玉说爱他。
为什么是这种热烈而浪漫的字。
在黑暗里仿佛发着光。
“再睡会儿吧,我去外面。”
“有事喊我,我就进来。”
苏堂玉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仿佛刚才的那场简短的告白,真的只是白荔因为太过想要有人爱他而产生的幻想。
白荔想要叫住他,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那个“爱”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在苏堂玉站起身起来的一瞬间白荔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真当男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时,他的那些疑惑,又随着男人的离开,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黑暗里,白荔只能听到身旁小榆的呼吸,和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爬上耳朵的高温,仿佛要将人灼伤。
白荔睡不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因为听见了那样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又不仅仅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心脏跳得发疼,白荔蜷缩进被子里,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白天冲破了奶油色窗帘的遮挡,光线逐渐闯进房门紧闭的室内。
白荔清醒着,却闭着眼睛一直到天色晃着白光。
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只是平静地躺在那里。
爱吗?
苏堂玉说“我爱你”。
是和柳今尧还有过往所有对他表白过的男生女生们不一样的说法。
但,苏堂玉明明是讨厌他的。
叫他不要妄想,叫他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有那种超出界限以外的情感。
现在却说爱。
白荔忽然想到了,那时在咖啡店里,柳今尧的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男人说富贵人家不会有真心,谁都可以玩,但随时收心,是他们这种人基本的能力。
无论多喜欢都是玩玩而已,感情游戏只是生活调味剂,调味剂参与了太多,是会把一锅好汤全毁了的。
男人说的话,改变了白荔一直以来的感情观,但他相信男人说的话。
上一秒柳今尧说喜欢他,可能下一秒也在床上也和别人说了同样的话。
爱情在他们的眼里,好像很廉价。
也许,苏堂玉也是那么想的,他只是想让自己回去,回到江城继续过从前那样的,他想要的,让自己随叫随到,随叫随用的日子。
只是为了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信口拈来的“爱”,便完全能够说得通了。
他不该一个人在这里,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定好的起床铃每天准时响起。
小榆噌地睁开眼睛,从床的另一头蹭过来,越过白荔关掉了床头的闹钟。
然后才坐在床上,担忧地瞧着妈妈发懵。
“妈妈,你还难受吗?”
他小小声说着,不敢把人吵醒,低头用脸颊去贴白荔的额头,“痛痛离开妈妈。”
白荔本来就醒着,郁闷被小榆治愈,他扬起唇角地抱住了他的宝宝。
“妈妈已经好了,不要担心妈妈,只要有崽崽在,妈妈什么病都会好的。”
“妈妈,”小榆抱住了他,“爱你。”
听见小榆说的爱你,白荔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是啊,并不是没有人爱他,他还有小榆纯粹的爱,不能颓废,要加油才行。
带着小榆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从房间出去,饭桌上已经摆好的满满一桌的早餐,还冒着腾腾热气。
厨房里发出碗筷碰撞的声音,白荔瞧见苏堂玉的背影,还没出声,他的衣角先被小榆的小手轻轻拽了拽,“妈妈,坏蛋叔叔是在帮我们洗碗吗?”
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因为台盆对于他来说低了些,所以有些不方便行动。
那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现在竟然在干这种粗活,白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里的麻线揪成一团,还不待他做点什么,厨房里已然传来陶瓷碗摔落在地发出的清脆碎裂声。
“妈妈,碗摔倒了。”
小榆提醒了他一句,白荔快步走到厨房,见苏堂玉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他连忙出声阻止,“我拿扫把来扫吧。”
白荔见他停下来,正要出去拿工具,手臂已经被男人拉住。
苏堂玉的手背贴在了他的颈窝,像是洗碗的时候被冷水泡了很久,男人的手很冰,碰上来的那一刻,让白荔打了个寒颤。
“退热了。”
他说,“这里我自己处理,去吃早餐吧。”
苏堂玉说完,转而对一旁的小榆道,“你也去吃饭。”
他擦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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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男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当,白荔一时语塞,“你不用做这些……”
“只是小事,让我做吧。”
苏堂玉的话音落下,白荔想起他不久前的表白,好一会儿没接上话,气氛莫名尴尬。
直到小榆颤抖的声音传来,“妈妈,碗死掉了吗?”
小榆看见地上印着小熊的陶瓷碎片,瘪着嘴嚎啕大哭,“妈妈,呜呜,小榆要带小碗去看医森!”
小碗是小榆的好朋友,吃饭都是小碗先吃,他才会吃。
小碗受伤了,小榆感到非常难过。
孩子的大哭,让站在厨房里的两个大人暂时抛却了隔阂,开启了手忙脚乱的一个早上。
在白荔把碎片收到袋子里,再三说会把小碗带去治病的保证下,小榆终于停止了哭泣。
“等你放学回来,它就好了。”
坐在苏堂玉的车子里,下车前,白荔还在耐心地哄着小榆,“妈妈跟你拉钩。”
“嗯!”
白荔不忍心告诉小榆,像碗这种东西,碎了就是碎了,不可能修复好的,就算真的东拼西凑好了,也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他打算等会儿去市场,找一找有没有同款。
这个碗是在小榆两岁的时候买的,过去了两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车子停在靠近幼儿园的路边,苏堂玉跟着白荔父子一块下了车。
碗是他打碎的,虽然不是故意,但小孩哭着说不要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惭愧。
对小孩道歉的话语没有及时说出口,也没有补救的办法,说到底还是他的错,只是没想到白荔会这么同孩子说。
“你在车里等我就好。”
白荔见他下来,微微一愣,“我很快回来。”
“没事。”
小榆站在两人中间,第一次有除了妈妈以外的人陪着他一起走在这条去学校的路上。
小碗碎掉的破碎心情,好像被大人的簇拥冲掉了一些。
妈妈今天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要好很多很多,妈妈很坚强,坏蛋叔叔也把妈妈照顾得很好。
小榆并不讨厌坏蛋叔叔了,只是小碗受伤这件事,还是让他感到一点点的难过。
“那个碗,抱歉。”
他听见坏蛋叔叔这么说,小脸又露出原谅的神情。
其实坏蛋叔叔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他和妈妈是朋友吗?
小榆站在两人中间,他偷偷抬眼去看妈妈,然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勾住了苏堂玉的,“叔叔不是故意的,所以小榆原谅叔叔。”
他们行走在同一片日光下,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如此幸福。
白荔垂眸,瞧见小榆的动作,心像是被什么拽了一下。
只是那样突兀地空跳着发疼,可白荔却没有过多地干涉小榆的举动。
小榆他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孩子,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依赖上对方,上一个让他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是柳今尧。
只是,柳今尧当初接近小榆花了很多功夫。
在早教门口,白荔蹲下来和小榆说再见的时候,小榆突然拉着他偷偷问,“妈妈,你跟坏蛋叔叔和好了吗?”
“?”
“因为,妈妈和叔叔在一起的脸脸看起来好像……嗯,好像高兴了一点,也好像不是高兴的,但是没有气气了。”
白荔听着小榆用仅有的词汇绞尽脑汁地解释着,不够透彻,但白荔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榆因为自己,所以对苏堂玉卸下了一些防备。
再次和苏堂玉见面,因为男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因为男人的意外表白,所以白荔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小榆的心思太过敏感,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自己的情绪。
白荔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妈妈明白崽崽的意思了,快进去吧,老师还在等你呢。”
“嗯,妈妈,下午见,你要乖乖喝水哦。”
今天小榆没有在分别时哭闹,还小大人似的嘱咐着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反倒是白荔有点舍不得了。
和苏堂玉并肩回到车子的路上,两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嘈杂的春日早晨,他们之间却安静得像是冬天。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我早上说的都是真心话。”
两人在上车前一同开口,对视的那一秒,白荔*没再轻易错开眼。
“对不起,”白荔拉开车门的手放下,“不管怎么样,我真的不会跟你回江城。”
“白荔,我……”
“这两天麻烦你了,回去吧,公司很重要吧,不要总是来找我了。”
白荔转身离开,因为自己慌乱的心跳,他的双唇也在颤抖。
他早就分不清别人的真心和假意,就算苏堂玉说爱他,他也完全不敢相信。
早上的公交车站人满为患。
白荔站在去往杂货市场的公交站牌下等车来,站牌的座椅上坐着年轻人和一些腿脚不便的老年人。
那班车来的时候,白荔和大家一同上了车。
没有能坐的位置,白荔被挤在了过道边,正好能看见车窗外的光景。
车身在启动的时候摇晃着,白荔握紧把手,抬眸时恰巧看见了苏堂玉开着的车跟在了边上。
公交车快他就快,公交车慢他就慢,总之远远的,就隔着三个车身左右的距离。
以前明明让他走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次为什么……
好让人在意。
“原谅我爱你。”
男人虔诚的告白在喧闹而拥挤的公交车上,一遍遍在白荔脑海里重复响起。
春天原来,是这么热的季节。
随着人流下车,白荔没再让自己去过分注意苏堂玉的动向。
只不过在他幸运地寻找到小榆的同款餐具时,男人直接出现在他眼前,先行将钱付了,“我打碎的,我来付。”
买菜时,苏堂玉跟在后面掏钱包,“觉得昨晚麻烦我了,中午就一起吃饭吧,我来付。”
“给孩子补身体的,我付。”
“……”
男人仿若装了什么程序,只要自己一碰,他就要付。
白荔默默收回了自己的付款码,“一共多少钱,我扫给你。”
“真要还我,中午吃完饭再说。”
苏堂玉开始会耍赖了,白荔对这样难缠的苏堂玉毫无办法。
总之,他们之间好像不是那样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关系,尤其是,白荔对他有个秘密。
他们平静地回到家里,像朋友一样相处了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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