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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这下才心里一松,知道文亭阁绝对追不上了,文亭阁也就能腾出手还击。他用的是一把扇子,虽未展开,却已封住三娘的一双匕首,他说“我这扇子有抽、点、拍、打、刺、削、展、抹一共十六路,荆三娘,你当真还不识相住手”
三娘子不答,只管狠命厮杀,文亭阁却并不着慌,依旧斯斯文文笑道“荆三娘,我也真佩服你这舍命救夫的举动,但别以为沈兄他一个人跑得了,你也没想想,真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
三娘子闻言一惊,侧目望去,眼看沈放骑着那骡子就要冲出树林,树背后忽然一声不吭地转出两个公人,一个抖着铁链,另一个手持铁尺,持铁尺的人一尺就打在那骡子头上。那骡子负痛,惊嘶一声,人立而起,这一下突然,当场就把沈放掀倒在地,那骡子空着鞍瘟头瘟脑地跑开了,沈放却摔得不轻,挣扎几下都没能站起,那两人却已慢慢向他身边逼去。
文亭阁这时却反缠住三娘,不让她援手。三娘子连下杀手,却知以文亭阁武功,自己要救沈放只怕当真无望了,她也当真果断,忽然收手,一退十步,然后一福到地,软声道“文先生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拙夫,我随你回去应命就是了,他只是个文腐书生,你拿住他何益”
文亭阁却摇摇头。
三娘子脸色一变,厉声道“否则,你今日也未必捉得住我。那时,只要我荆三娘一口气在,我在这世上一日,就叫姓秦的奸贼和你湖州文家一日不得安宁”
文亭阁见已占上风,更不怕她威胁,冷笑一声道“你还想走有那么容易就是走了,只怕下五门中的人你就已纠缠不清,哼哼,还不用我文某出手。荆三娘大好手段,原来也有求人的时候你不必虚声恫吓,我只带了这两个公人来,三娘子何妨把他们连我一齐杀了,那不是更加走得太平”他想起适才险遭三娘子一刀暗算,不由得心下愈怒,表面上却装得更加悠悠然,眯着眼,展开那把铁骨扇,细声细气地念绢面上的诗句“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信感份请托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神色间倒像谆谆教海、循循劝诱一般。
忽听得半空中有人说道“真的只带了这两个” 声音低沉,如沉雷闷鼓一般,林中人齐齐抬首,却见左首一株大松树的枝丫上原来已卧有一个人,他一扬手,两枚松果飞出,文亭阁身后两株大树背后就传出两声闷哼,又倒退出两位差人来,头上都肿起个大包。那两松果去势极奇,竟能绕过松树击中后面的人,足见出手的人手段之高。
文亭阁喝道“来者何人”却见树上之人如巨石之坠,直向那树下砸来,一下正砸在伸手去擒沈放的一个差人肩上,只听咔吧一声,那公人双腿受力不住,登时断了,痛得昏了过去。那落下之人双腿骑上他肩时趁势便向后一仰,一头已碰到另一个差人头上,他的头如铁锤一般,那个公人哪受得起,登时也撞晕了,然后才见他立住身,身高势雄,凛凛然不可干犯,三娘才认出正是自己酒楼上遇见过的那个汉子。
文亭阁脸色一变,双手一拍,身后才退出来的两个公人已与他成三角之势把那来人封住,那汉子哼哈一声,仰首看天,全不在意,双腿立得如渊停岳峙。文亭阁一咬牙,扇面一合,便点向他双眼。那人并不理他的招法,抬起一只铁掌,直直便向他胸口印去,文亭阁先觉胸口一空,四周却忽有压力传来,沛然浩荡,无可抵御,极似传闻久已失传的中州绝学号称“振臂一呼,千峰回响”的“响应神掌”,他便隐约猜知来人是谁,当下不敢硬拼,忙伸手去拨。与那人掌缘才一碰,文亭阁就身形一晃,退后一步,文亭阁目光一狠,那汉子已又是一掌击来,文亭阁不敢怠慢,沉腰蹲马,双掌接住,砰地一震,这一回他却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大步。那汉子绝不姑息,第三掌又至,文亭阁这时背已靠上一棵大松树。只见他脸色由青转黄,吐声开气,也勉力推出一掌,这一掌相交却是无声无息,半晌,才见文亭阁后背松树一阵摇晃,落下松针如雨。文亭阁口角噙血,十指肿痛,那汉子看他半晌,冷声道“接得我三掌,算条汉子,放你一马,还不给我走路”文亭阁呆了一下,他一生何曾受过此等污辱,面皮紫胀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跺脚,恨道“耿苍怀、耿苍怀、你好你好”
那个他和三娘都称为耿苍怀的人却双瞳一缩,冷声道“你还不走”
文亭阁脸色一暗,一招手,一脸恨容地叫来那两个未受伤的公人,一个背起地上的一个伤者,转身退了。
他们将将走远,三娘子已过去扶起沈放,见他颊上颧骨处一片青紫,全身上下都是泥水,另有草屑满头,十分狼狈。俩人同时看向耿苍怀,正要过去谢谢那恩人,无奈俱是身上乏力。却见那汉子冲沈放盯了几眼,然后第一次眼中微有笑意地看向三娘,开口道“布衣未敢忘忧国,你们很好、很好。”说完,抱起树杈上那满面病容的小孩,魁伟的身子一转 ,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沈放二人也情知大恩不言谢,要留也留那汉子不住。两人半天才定过神来。沈放靠在一棵树上,一手拉着三娘的手,一手替她擦去脸上的一个个草屑,苦声道“苦了你了,三娘”
然后轻声一叹“只怕从今以后,咱们就得流落江湖”
说时,他一脸伤感。
三娘却摇头笑了笑,道“只要相公不后悔,我苦了什么”
顿了下又说“我倒觉得若整日局促在镇江一隅,书斋墨舍,皓首穷经,倒才是真的有负了相公胸中抱负,相公平日所研的粮米兵革之学倒是没了用处。”随即她脸上忽现出一阵神往,悠然道“以江湖之大,未必便没有一二奇行逸志之人肯与你我折节下交,那时相公也未必不能一酬素志,小展才略于天下。”
沈放见她眉间一抹英气,不由得也心怀一畅,握着她手,放眼前程,只觉若果能如此,有妻如此,又何必金紫加身,二八罗列,尽足以称慰平生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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