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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六章 广袖(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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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逃出生天,何况,林外就是文翰林布就的天罗地网。

    他们就这么冷冷对峙,俱欲图以一击搏杀对手于顷刻。只见毕结额上的疤痘在隐约月色下清晰可见,一张脸上却血气渐盛。胡不孤那一颗大头却在这初冬的冷风里冷汗滴滴、滚滚而下。两人俱在算计着对方的疏漏。

    他们忽然出手,空中只听砰然一响,他二人却已一击而退,稍一喘息,一个辕门高士,一个名门少俊,就已再度跃起,往复对决,不肯稍退。

    华胄却是悄悄地溜下石头城。他适才侃侃而谈,以一席言熄尽宗室二老争雄之心,局面看似平静,但他心里的紧张只怕较被伏之米俨、常青与胡不孤犹甚。只为他知道,能不能一挽辕门颓势,此时此夜,只有靠自己了。

    他先悄悄潜向他估计胡不孤被困之密林,然后就见毕结与胡不孤正在林中树端往复对决、生死一战。他先不助胡不孤,却盯着“金张门”高手,有一晌,确定再没埋伏后,忽手指一弹,手中一枝刚折下的树枝就势如利箭般向最边缘处那个金张门好手腰间射去。

    他算计极准,这一射正赶上“金张门”与“秘宗门”对决的呼喝之间,没人能分辨出那树枝破风之声。那人腰间一痛,身手稍慢,已为一“秘宗门”弟子斩于刃下。那“秘宗门”弟子都一愕,万没料自己本居劣势,居然会一击得手他和“金张门”之人都不曾察觉已有外人赶来。

    华胄悄然潜行,每一出手,都是借“秘宗门”子弟杀对手一人,“金张门”下也就察觉不出林中对方援手已至。

    他这番暗袭,一连伤了“金张门”下六七人,阵中局势果然逆转。毕结也觉出不对,“金张门”下高手生性强悍,犹不肯求援,攻击正猛。毕结得一击之隙,扬声高啸,欲向坡上求助。

    坡上的金日殚也已听到那连连惨呼倒地的正是自己手下,面色一变,一跃而起,就向坡下林中扑来。

    他这一跃,姿势极怪,竟像是要扑上一匹狂奔的烈马。庾不信手下“落拓盟”三祭酒相顾失色,一人道“果然是搏兔图中的功夫。”

    另一人却道“怕是庾大哥也无这等凌厉。”

    他们三人面呈忧惧。“落拓盟”与北朝向为强仇,见到对方这等高手,自然深惧。

    华胄身在局外,自然眼观六路,一见对方援手将至,忽朗声一笑,所挟阔剑长击而出。他所习本为“一发剑法”华胄的剑术是习于一个中原名师于南渡之后,连他自己也不知这剑术何名。问名时,师父曾目凝远方,喟然叹道“青山一发是中原,国已亡,剑何名如必欲名之,那就叫一发剑法吧。当今天下危殆,千钧一发,我也望你姿质超卓,在习成之后,可以以这一发之剑,心系家国,为天下赢得一发之机。”

    华胄艺成已有十有七年,多年砥砺,他自信剑术已远胜乃师。名成之后,也屡败名家,号称剑艺之术,独步江南。这一句可不是他自诩,而是袁老大说的。袁老大一向很少赞人,他原话是这样的“华胄以阔剑行这一发剑法,妙得神髓,独占机先,朴质凝重,灿然华朗,一发不可收拾。就剑术之一道,就算把我袁某人算进去,他也称得上独步江南了。”

    所以胡不孤会给他起了个诨名叫作“不可收拾”,既指他的性子,也指他的剑法,都是“一发不可收拾”。此为辕门内经典隽语,本为闲话。却说华胄这一剑刺出,典雅朴厚,大方周全,果非凡俗能比。林中“金张门”高手只觉眼前一亮,因不曾提防,一接手间就已被他伤了三人。“秘宗门”趁势反攻,又杀二人,“金张门”只有后退。

    “秘宗门”下已认出来人是谁,心情大安,喜道“华公子”

    华胄已冲他们喝道“退”

    “秘宗门”下应声而退。

    然后华胄以阔剑飞扑毕结。以他与胡不孤之交,相知极深,一望之下,就知胡不孤在骆寒手下受伤非轻,又于陷伏之初,逆行血脉,独抗毕结与金张门高手,伤势郁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毕结未料他来,一接之下,已遭他一剑击退。“秘宗门”弟子已向秦淮河畔退去。华胄伸手一拉胡不孤左臂,喝道“退”

    两人把臂而退,胡不孤在疾拂过耳边的风中道“还有萧姑娘。”

    华胄沉声道“坡上有金日殚。我无把握胜他,何况好像还有落拓盟的人在,他们也没一个是好果子。文翰林绝不会伤她,咱们此时救她不得,先图与米、石相会,速退虎头滩才是唯一的上策。”

    身后毕结却已疾追而至。华胄与胡不孤心意相通,他们并不松开把臂之手,以华胄为轴,他手臂一悠,胡不孤已呈弧旋起。这一势极快,两人与疾扑而来的毕结几乎碰了个对面,

    毕结身形一滞,然后胡不孤出右手,华胄出左手,齐攻向毕结。毕结硬挺一接,哪知他二人内力原有相通之处,水火相济,坎离同汇,这一反一正、一奇一变之力登时压入他胸中,毕结不由得当场呕出了一口鲜血。

    华胄一击得手,并不乘胜追杀,反一拉胡不孤,两人仍向河边退去。

    身后已闻怪啸连连,那啸声如响自塞上沙场的兵戈之声。华胄与胡不孤神色一变,华胄已低声道“高手”

    胡不孤道“金日殚”

    华胄道“不错,你先走”

    他左臂一抡,胡不孤已追上江边秘宗子弟,他们正在等他分派。当此危急,胡不孤只有咬牙道“渡河,与长车相会。”

    秘宗弟子惯习秘术,俱是游泳好手,闻言已携受伤同伴下河泅向对岸。胡不孤回首望向已反身向追来的金日殚疾扑过去的华胄,华胄一身华服在风中飘拂。他深知华胄根底,听适才朗啸,已知虽高朗如华胄,只怕也已遭遇平生大敌。华胄已厉声道“你退,助长车,退虎头滩,别管我。”

    胡不孤暗暗一握拳要说辕门有什么可以让他这一个久经砥砺的老狐狸也甘于效死的,除袁老大的抱负,就是兄弟间的这一点儿血性了。但此时不是搏命的当口,他不再回头,扑入江水,向对岸泅去。

    耳中只听华胄已与来人接手,那人喃喃不知说了些什么,似是北朝土语,华胄却朗声高吟道“本为贵公子”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华胄一向极爱这首陈子昂的感遇,也的确与他情怀和出身相称“西驰零丁塞,北上单于台。登高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能惧罗祸,磨灭成尘埃”

    石头城一夜冬风冷,华胄阔剑华服,力斗金日殚于秦淮水畔。

    萧如坡上闻华胄放歌,就已心头大定。她知华胄才调,论武功虽不见得辕门第一,较“双车”之锋锐犹有小逊,但其智谋胆识,足以担负今夜大事。她抖抖袖,竟在茅寮上笑了起来。她笑得似很开心只要不是全军覆没,辕门一向并不怕暂败。

    文翰林怒道“是华胄姓赵的两个老儿在干什么以他们一身修为,合力出手,连辕门右士都留不下来,还和袁老大斗个什么斗”

    萧如一双眼却有些悲悯地看向文翰林,淡淡道“难不成这世上只有强权武功吗他成功了华胄本善用攻心之术,也不枉他事先找我问询琢磨亡国之义”

    文翰林神色一愕,已听华胄在坡下咳声大叫道“拔剑起蒿莱”

    萧如却在茅寮顶低吟。她的语音细不可闻,但意兴萧飒,虽为女子,这番低吟之下,却吟出一种跃马壮夫也不能比及的气概。

    她目光微扫,却见“落拓三祭酒”闻声眸中似大起知音之感。文翰林冷冷道“陈子昂偃骞至死,这句子,还有什么念头。”

    萧如掠掠鬓“于国自当以生死报之我虽不是什么奋志报国之人,但好多事,翰林,你原是不懂的。”

    坡下剑风激荡,华胄之阔剑奇彩颇盛,夹在他朗吟高歌的击刺中,只是,他也已受伤金日殚果为好手。

    一炷香工夫,对岸忽有“长车”欢呼声起。看来,“秘宗门”与“长车”已然会合。萧如脸上浮起丝笑意。

    文翰林面上却阴晴不定。今日之事,功败垂成,就是败在那赵姓二老的手里。他的牙齿恨不得咬出声来。但他不能不惜文府精锐。知“长车”与“秘宗门”虽伤病过半,但对岸己方之力只怕已不足将之围歼。咬了下牙,他一拍手,喝道“撤”

    有人把他这下特殊的信号一声声传出,果然对岸疏林中,就见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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