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安排。”说着他就将其余几人叫来,议论好一阵子。
卫姌不去理他,进了家门,惠娘赶紧让仆从打水,让卫姌沐浴洗发,去除了一身风尘仆仆。惠娘拿了帕子在房中为卫姌绞发,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卫姌说路上遇着桓启。惠娘闻言手顿了顿,叹气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
婢女送了热汤和一小碗面食进来,卫姌吃了东西,身上暖融融的,疲惫也消除许多。
这时蒋蛰又带了人进来,这回连他在内一共四个侍卫,在家中也能住下。剩下的人去了哪里,蒋蛰只说另有了安排。
快入夜了,卫姌有些打盹,撑着没去睡,拿了一本书正看着。这时外面一阵喧哗热闹,桓启的声音清晰传来,“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
他进得房来,惠娘和婢女拦不住他,跟在后面神情紧张。
卫姌放下书,平静道:“你们下去吧,我和二哥有话说。”
婢女躬身离去,惠娘却瞧了瞧两人,心下担忧,对着桓启行了一礼道:“桓郎君,我家小郎君体弱,受不得惊吓。”
桓启一摆手,“我怎会惊吓她。”
惠娘又看向卫姌,见她微微颔首,这才离开。
桓启环顾一圈房中摆设,这里按卫姌喜好布置,与江夏和豫章的都相差不多,只是小了一些。他道:“这里太小了些,仆从也没几个,明儿个我就让蒋蛰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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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点的宅子。”
桓启今天进宫,司马邳有意封赏,要将庾家的宅子给他,桓启未受,庾氏再不济,也是四姓之一,当日有庾家中人拒绝与庾胥一起进宫,更是断绝关系,司马邳刚继位,不想大动干戈,只能默认那些未曾参与的庾氏支系保存下来,不予降罪。
桓启心里明白,司马邳这是有意让庾氏记恨上他,虽说如今庾氏遭受重创,已大不如前,但到底曾是四姓之一,他也不想再沾惹麻烦,于是便拒了那座宅子。
卫姌没有和他议论宅子,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开口:“二哥,我已说过绝不为妾,无论是诸侯王公,还是世族门阀,若非以势压人,我也只能决绝应对。”
桓启浓眉拧起,凝视她片刻,嘴角挑动一下,道:“真遇着了,莫非你要寻死觅活”
卫姌冷笑,“这话好笑,凭什么是我去觅死,日子长着呢,便是老虎都有个打盹的时候,谁能一辈子强盛不露弱处”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
第183章 一八二章 婚事
这话说的刺耳, 桓启登时脸色就有些发沉,他揉了揉额角,刚才在宫里和一群老少狐狸斗心眼, 上下周旋, 耗神费力,新帝登基的事还没议完, 他在殿内却已经魂游天外,归心似箭,就想着赶回来见卫姌。可到了家,她没给个好脸色, 说的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
桓启凝视着她,少许沉吟,忽然笑出声道:“不就是正妻之位,我许你。”
卫姌暗暗一惊,连忙道:“你与引萱翁主的婚事已定,岂是能随意更改的。”
桓启眸中掠过一道精芒,“尚无媒聘定礼, 不算已经定下, 怎么样,是不是安心了”
卫姌哪里是安心,简直是惊心, 抬头看了眼桓启,心下疑惑。离开豫章时常山王与桓家已有意定下婚事,大半年过去, 竟然六礼还未完成。至于桓启说的是真是假, 她倒从无怀疑, 他这样的霸道性子, 不会在这事上撒谎。
桓启伸手在她下巴一捏,不轻也不重,“欢喜坏了我妻位空悬,你只愿为正妻,如此说来,我们正是绝配。”
卫姌嘴唇微微翕动,犹豫了一下,说道:“常山王与大司马商议的婚事,怎会轻易不成”
桓启眯了眯眼,嗤笑道:“我可不是谢宣,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强迫。”
听他说得如此肯定,眉宇间透出一股凶悍果决,不容置喙。
卫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原本想趁此机会做个了断,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给了许诺,让她准备的许多话都不能出口。
桓启脸上仍是带着笑,双臂一展伸了个懒腰,刚才允诺婚事仿佛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他站起身道:“叫人准备些吃食来,你这处宅子太小了,这几个仆从全都傻不溜丢的,瞧着就不堪大用。”
卫姌神色犹豫不定,桓启侧过脸来,瞥了一眼,道:“怎么高兴傻了”顿了顿,他脸色冷了几分,“婚事都答应你了,莫非玉度还另有打算”
卫姌朝外招呼一声,惠娘就守在门外,提醒吊胆过了一会儿,听见屋里要吃食,立刻松了口气,赶紧让仆从准备。
没一会儿,几道小菜和面饼就送了来,卫姌平日胃口不大,庖屋准备的也不多,还是惠娘特意吩咐,这才加了两个小菜。桓启吃得快,卫姌坐在一侧,偶尔看向他,闭了闭眼,将千头万绪难以理清的想法压了下去。
桓启吃完,用帕子擦干净手,叫侍卫将这两日的书信公文拿来,看模样是要留下处理。
卫姌赶紧道:“时辰已晚,外面天黑路不好走。”
“和外面的路有何关系,此处虽小,倒也还能安身,”桓启道,“方才已定下婚事,我留着也是应当,莫非你刚才全是敷衍应付我的”
卫姌被他锐利平静的目光盯着,心头凛然。只见桓启又理所当然笑道,“对外人来说,你我还算兄弟,住在一处有什么问题”
惠娘端着茶水进来,听到这一句,手里的托盘晃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笑道:“家里还有个厢房,收拾了正好可以住人,就是委屈了桓郎君。”
桓启低头去看公文,所需什么就吩咐一声身边,安之若素的模样让卫姌说不出话来。
她隐隐感觉到桓启脸上虽然是个笑模样,但实则藏着一股锐气,让她暗自不安。
桓启看了几封书信,眉心紧皱,脸色也越发难看。他将一张信笺重重拍在案几上,怒喝一声“好个狗东西”。卫姌正看书,心事重重也看不进去,被桓启一声爆喝喊回了神,吃惊地看着他。也不知谁得罪了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桓启叫来蒋蛰,低语吩咐几声,将书信全收了起来。
惠娘趁着这时赶紧说了一声厢房收拾好了。
桓启转头看了看卫姌,起身朝外走去。他刚才生怒,脸上戾气还未收敛,门外侍卫婢女都不敢吭声。到了院中,桓启回头看了眼,心头燥意有增无减。刚才卫姌是什么意思他清楚的很,无非是想以妻位为借口拒绝罢了。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当初为着她郎君身份,他就挣扎耽误许多时日,如今又怎能轻易退缩。以他的身份,娶个高门贵妻自是助力,但若没有,桓启也并不十分可惜,历来这些外在助力都是双刃剑,他本就是在血雨腥风里淌出来的权力地位,已独镇一方,又何必再去看别人脸色。
桓启回到厢房内,想着卫姌,心又痒又恨,也不知那女人是什么冷硬心肠,他从未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过,偏她却好像半点不领情,还想避之后快——想得美,他就是看中了她。况她生的这样一副容貌,日后还想安然脱身,真当别个都是傻的。
桓启睡下之前,心里仍有些堵得慌,念了卫姌一回,这才闭上眼。
卫姌这夜也没睡好,临睡前惠娘收拾被褥的时候,不住叹气,过去将房门关了,来和卫姌说话,“我看桓郎君那个样子,分明对你……小郎君可要想仔细了。”
卫姌也正头疼,桓启亲口允诺婚事,让她难以拒绝。她早就看出来了,若是只议婚事他还能说一些道理,但若是不由分说断然拒绝,只怕立刻就要激起他的脾气。卫姌不敢去试,落到这个局面让她意外,更是心慌不已。
惠娘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拍了拍,道:“事事不可尽如人意,若实在不行,小郎君还是早做打算,也莫要太过决绝,日后反倒……”
卫姌摇了摇头,惠娘将她自幼带大,知道她的脾气,便不再多劝。
第二日起来,卫姌想起昨夜的事还觉得脑中乱哄哄的,收拾起床,听仆从说起才知桓启已早早出了门。蒋蛰却留下来,仍是照看卫姌为主。如今正是国丧,禁止丝竹曲乐,也没有酒席宴客,士族子弟们分外老实,况且前不久庾氏紧闭宫掖的事闹得厉害,无人在这时冒尖露头。
卫姌将蒋蛰叫来打听桓启与司马翁主的婚事。
蒋蛰笑嘻嘻地道:“我看将军心里只有小郎君你一个。婚事我知道的不多,反正桓家来了几封书信,都被将军压了下来。这几个月里郎君都在营中练兵,翁主已离开豫章回去了,反正将军决定的事,就算是大司马也不能强迫。小郎君只管放心吧,有将军在,绝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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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姌想知道的事蒋蛰不清楚,反而东拉西扯一堆,让她听了越发心烦。
新帝登基,朝中政务繁忙,桓启也不得空闲,多日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人影。
作者有话说:
看到留言有问,解释一下,桓温不在建康
等建康篇结束,就是桓家篇了。
本文仿晋,与历史不相符哦感谢在2023-05-01 23:58:50~2023-05-02 23:2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84章 一八三章 泔水
国丧二十七日, 转眼已大半个月过去,当初见势不对跑出建康士族大半都回来了。许翎跑去扬州游玩一圈,回来后就和陶士子请卫姌出来一起饮茶。席间没有酒水也没有伎子相伴, 倒是少有的清幽雅静。
陶士子原籍鄱阳, 全名陶恭,这次一碰面就对卫姌格外热络, 谈论起朝政时事,许翎与陶恭都是唏嘘庾氏敢在宫中动手,短短时日天翻地覆落的如今下场。陶恭又大加赞赏桓启以两百亲兵就胜了左卫,说他将才无双, 又说四姓之中他为佼佼者。
卫姌听出几分意思来,陶恭这番是想讨好结交桓启。三人饮完茶将要散的时候,陶恭拉住卫姌悄悄说了两句,要将家中新调教的伎子送来,两个给桓启,一个给卫姌。他显然是听说过桓启风流名声,这番打算也算是投其所好。
卫姌一阵头大, 好不容易敷衍过去, 这才坐牛车回家。
才到家门前,卫姌就听见院里传来喧闹争执的声音,隐约听着像是惠娘, 她不由讶然,这些日子桓启住在这里,虽早出晚归见的也不多, 但每日都有各方来人递帖送礼, 殷勤备至。哪会有不张眼的人闹上门来。
卫姌进门, 就见院中有不少仆从, 足有二十余个,为首是一位衣饰华贵的老媪,瞧穿着打扮就是出身世族高门的豪奴。
惠娘迎上来,脸皮微微有些涨红,道:“小郎君,那是南康长公主的仆从,说建康城中有府宅,要请桓郎君回去,还要将东西先搬回去。”
老媪推开阻拦的婢女,径直来到卫姌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神情倨傲,目光让人不适。
“这位就是安邑卫氏的小郎君吧,”老媪道,“启郎君该回家中,怎能一直住表弟家。且此处也着实窄小,不配士族之家。”
卫姌面露笑意,道:“不过一奴仆,竟指点士族之事,不知是哪家的规矩”
老媪脸色难看,心下大怒,她是南康长公主身边的旧人,留在建康看守宅子,城中见着谁不是寒暄客套,没想到卫氏这种地方士族出来的小郎君,居然这样不给面子。她扭过脸去,不再提士族之事,而是喝令仆从去将桓启所用之物带走。
惠娘着急道:“怎行事如此跋扈……”
卫姌道:“别急。”
老媪所带仆从正要往里闯,只见六个高大侍卫从内走出,在堂屋门前列成一排。仆从见状心生怯意,纷纷回头朝老媪看去。老媪脸色乍变,指着侍卫骂道:“我就是建康大司马府里的,你们莫非瞎了眼蒙了心,不知哪个是主”
惠娘忍了她多时,冷哼道:“看府的老奴,竟也以主自居。”
老媪骂了几句,侍卫纹丝不动,她脸皮涨得通红,转过身来又对卫姌道:“小郎君莫非就只看着,这岂是待客之道”
卫姌摇了摇头道,“确实并非待客之道,家中狭小,不便待客,还是赶紧请出去吧。”
今日蒋蛰不在,侍卫几人却也只桓启对卫姌极好,闻言没有半点犹豫,立即动手驱赶,老媪与仆从哪是侍卫的对手,很快就被赶出门外。
惠娘命仆从关上门,老媪在外面骂骂咧咧,数落安邑卫氏,惠娘听了不由着恼,气咻咻地转述给卫姌听。
卫姌没想到南康长公主的老仆居然如此蛮横粗鄙,道:“去将庖屋的泔水拿来,再有污言秽语就泼出去。”
惠娘闻言却犹豫起来,心想到底是南康长公主的老仆。
卫姌一眼看穿她的顾虑,道:“往小了说,二哥还住在这儿,算是大司马家中私事。若往大了说,司马家的老仆侮辱士族,也不占理,新帝刚继位,朝堂尚还不稳,莫非要为个老仆责难士族郎君”
惠娘放心去了,叫人从庖屋抬了个大桶和梯子出来。外面还有骂声,仆从顺着梯子爬上墙,舀着泔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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