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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220-240

    第221章

    温廷安没料到, 在大?邺,避胎之?物,除了?常规的堕子汤, 竟是还有类似于冈本的一些发明, 她的格局被变相得打开了?。

    在崔元昭的软磨硬泡之?下, 本?来欲峻拒的她,到底还是将此物纳藏在了袖裾之?中,指不定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里,它会派遣上用场呢?

    温廷安回溯起以往诸多时?刻, 两人在温存之?时?,温廷舜总是一副食髓知味的面目,但他不是一个轻易餍足的人, 她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的渴盼与心欲, 好像有硬韧沸炽的一股情绪,俨似燎原的一簇滚焰, 深顶于她身?体,那是一种行将喷薄而出但不得不克制隐抑住的东西, 她没历经过,更未躬自尝试,或少或多心生畏葸。温廷舜是心思极其细腻的人,觉察到她的抵触与赧然, 每逢箭在弦上的时?刻, 他便是浅尝辄止,吹熄烛火后,便仅是拥她在怀, 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其?实?,温廷安除了?畏葸, 心中还有一丝隐秘的祈盼,这?一份思绪过于含蓄,连她自己都?难以觉察到,一宿过去,她反刍昨夜两人温存的时?刻,适才发觉自己所没有表露出来的一些?情绪,这?难免会教她有所遗憾。至于具体遗憾在什么,她讷于启齿。

    好在女子素来最懂女子,崔元昭将这?一样玲珑小巧的物事,递与了?她,她觉得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自己,似乎可以主动一回了?。

    翌日,温廷安便是提前踏上前往冀北的路途,从洛阳到冀北,统共六百余里,说远不远,是说近也不算近,搁放在前世,就相当?于跨了?一次省市。温廷安观摩了?一番疆域图,多番丈算了?下,发现走官道会快些?,彻夜赶路的话,不消一日,她就能到冀北了?。

    理想的情状,她希望周廉、吕祖迁、杨淳,能随她一同出行,但显然地,他们有难得的四日休沐期,她权衡了?一番,决意独自一人上路。

    在此之?前,温廷安需要将公牍快速批阅与交接,否则,自己回来之?时?,就怕公务堆积成了?山。

    洛阳城内,每日都?有大?量的案桩发生,但真正严峻重?大?的命案,其?实?还是非常少的。大?部分?案牍,温廷安是例行公事,选择交给左寺的主簿、录事们去做,这?一方面是锻炼他们勘案的本?领,另一方面是栽培他们,给他们一些?做出业绩的机会。

    温善晋所说的『和光同尘,花花轿子众人齐抬』,这?个道理,温廷安一直谨记着。

    她批了?不少案牍,给朱峦,并道:“这?些?案牍并不算太难,勘破了?,功绩都?是你的。”朱峦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这?些?案牍上,温廷安其?实?都?用?朱笔写好了?勘案推鞫的思路,照着她所写的思路,案子想不勘破都?很难。

    朱峦深受感动,也坚定了?跟随在温廷安身?边做事的决心。

    温廷安目下最关心地,其?实?还是三司对?望鹤的判决,但三司会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召开的,最近时?值多事之?秋,除漠北之?地深陷饥荒之?灾,还有中原,随时?可能生发地动,三法司与六部需要受理来自各个地方、各处府路所上疏的奏折以及呈文,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足不旋踵,因于此,关于对?望鹤的审判,便是被推迟了?整整一个月。

    其?实?,望鹤的案子本?身?就非常难审核,因为要顾虑到的因素很多,方方面面都?要顾量到。朝廷内有一些?宰执,很激进,上奏疏道,望鹤虽不曾弑人,但身?为牢城营的罪犯,本?就罪不容诛,务必请三法司判望鹤以绞刑,以儆效尤。稍微有人文关怀一些?的,便觉得,望鹤虽有罪咎,但莫能致死?,更何况她生养了?一个女婴,婴孩年岁极浅,需要母亲照拂。试想想,若是望鹤有个好歹的话,谁来照顾望鹊呢?

    望鹊不能没有母亲,更不能在最需要陪伴的年纪,就被寄养在漏泽院。

    朝中百官宰执,为了?审判望鹤一案,甚至开展了?激烈的司法大?辩论,各种奏疏如暴雪一般,纷纷扬扬砸向御书房,三司会审不得不往后延迟,赵珩之?打算等百官吵完再发表一己政见。

    听阮渊陵透来的口风,以他对?帝王的了?解,帝王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绞刑的,易言之?,赵珩之?虽然没有对?望鹤案件表过态,但这?也意味着他不会同意那些?充溢着激进之?词的奏疏。

    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在温廷安心间铸下一根定海神针,心中的一块悬石,此一刻悄然落了?地。

    阮渊陵对?她说,至少要等候两月,三司会审才能召开。

    温廷安细致地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地动可能生发在一个月后,她解决完地动的事情,就能回朝听审,时?间恰巧能够赶上了?。

    如此,她也便不那么忧虑针对?望鹤三司会审的事体了?-

    翌日,抵近寅时?正刻,京郊外的天候,尤其?是在暮秋时?节,朝暾的空气极是凉冽,仿佛糅入了?一层清泠泠的霜,街衢夹侧的一围刺桐树,枝叶由绿褪青,氛围虽谈不上凄寒冻骨,但寒气触碰到温廷安的肌肤上时?,她蓦觉一阵凉意,忍不住拢紧了?身?上的裘衣。

    行将出城之?时?,有一群人在身?后倏然唤住了?她。

    温廷安蓦然回眸一望,发现来者不是旁的,正是周廉、杨淳、吕祖迁。

    三人一个不少,一个不多。

    温廷安顿住了?将路引递呈给巡检官的动作,不可置信地望定众人,口吻有些?发颤,道:“你们怎的来了??”

    周廉佯愠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同我说,温少卿,你也太不够义气了?罢!”

    吕祖迁道:“若不是元昭告诉我你的去处,你今晌是不是要独自一个人偷偷行动了??”

    杨淳道:“温兄,我知晓你是不想给我们添负担,但我们皆是一起共事这?般久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们么?我们是砖,你若是需要,就将我们哪里搬,不求共生共死?,但求患难与共。”

    一大?清早的,温廷安体内原本?还残存着一些?睡意,但见着这?般一个热血的场景,陡地醒神了?不少。

    一股濡热温湿的暖流,横亘在温廷安的心腔之?中,俄延少顷,掀起了?一阵绵长的颤栗。

    晌久后,她问?道:“可是,你们还有四日休沐日。”刚刚才从广府回来,好不容易能有一些?休憩放松的时?刻,她不想让众人这?般累。

    周廉正色道:“是休沐重?要,还是中原的百姓们的性命重?要?”

    吕祖迁道:“两番相较取其?重?,休沐期可以后来补上,但救下中原百姓一事,却是刻不容缓。“

    杨淳道:“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量。”

    温廷安一错不错地望着众人,心中颇有触动,她静默了?一会儿,鼻翼翕动了?一番,缓声道:“好,一起走。”-

    自洛阳抵冀北,拢共花了?一日的时?间,温廷安他们便是抵达了?冀北,因为此番是低调出行,他们进城的时?候,冀州知州以及当?地的地方官,并没未前来相迎。

    不过,他们看到了?甫桑和郁清,他们是温廷舜的两位亲信。

    温廷舜已经料知到大?理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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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会到冀北,是以,提前派遣了?他们出郭相迎,并在冀北府最好的一座驿站添了?落脚处。

    冀北与岭南格外不同,此地气候干燥,谈不上冷冽,但无端教人觉得空气仿佛生了?诸多棱角,质感冷硬,风吹拂在面容上时?,俨似被一层极细的风沙滚磨了?一圈的。

    除了?气候,冀北的膳食亦是与岭南格外不同,此地以面食为主,并且,每一膳必添臊子与辣酱,初来冀北的这?一日,适值夤夜,已然是很晚的光景,温廷安他们临时?在客栈用?了?一顿晚膳,店家委实?热忱好客,为他们接风洗尘,重?设膳宴,那端呈上来的诸色食膳,皆是淋浇上了?厚厚的一层悍辣腥子,乍望而去,俨然是岳飞笔下的满江红。

    众人一筹莫展,面面相觑,一阵默契的无言,一时?有些?无处下箸。

    温廷安尝试动箸,一片活活蒸汽之?中,执起一小撮铺了?一层油辣子的粿条,不疾不徐地渡入口中,轻轻咀嚼,须臾,一股子腥稠刺呛的辣气,大?开大?阖直冲肺腑,温廷安蓦觉自己齿根如着火了?一般,灼心一般,亦辣亦疼的痛觉,自齿根蔓延至喉管,再呼啸入她的五脏六腑。

    温廷安食不得辣,不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世。

    周廉和吕祖迁亦是有些?难以招架,但没有像她这?般,吃得死?去活来。

    杨淳是地道的中原人,食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南北两地人吃辣的参差吗?-

    鸡飞狗跳的一宿过去后,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周廉、吕祖迁和杨淳,先在冀北游逛一番,温廷安则是去寻温廷舜。

    冀北前身?是大?晋王朝的国都?,对?他有着极为深刻的意义,他的母亲骊氏便是葬在松山上。

    这?也是温廷安第一次来冀北,与温廷舜一同去祭祖。

    她扮回了?女子,盛装打扮,门外传了?甫桑的嗓音:“少卿容禀,主上到了?。”

    第222章

    温廷安心弦蓦然?一动, 对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审视一番,确证妆容无碍后,便是徐徐搴帘出去。

    天色敞亮, 烛火渐渐暗淡, 温廷舜正负手伫于外间, 伴随着一片窸窸窣窣作响的挽帘声,他循声望去,仅一眼,他悉身显著地一怔, 如若惊鸿一瞥,眸色黯幽到了极致。

    少女容相盈盈柔美,明眸善睐, 雪肤皓齿, 秾纤鸦黑的翘睫上眄之时,在细纤的眼睑之下投落一片清郁的剪影, 眸波随着烛火光华流转,俯仰之间, 似在勾魂摄魄。烟罗裙摆拖曳在水磨云纹理石转上?,裙裾绽出无数深深浅浅的褶,俨似月色下怒绽的一葩睡莲,她?的一行一止之间, 澄净明洁如一潭镜湖, 端的是风停水静。

    一条山茶色丝质帛带,熨帖地收束于她?的腰肢之间,其如一只细腻写意的工笔, 细致地描摹出凹翘玲珑的腰身轮廓,鎏金日色偏略地从支摘窗之外斜射入内, 少女身后的照壁雪墙,显出了?一抹参差错落的窈窕剪影。

    她?那坠及腰肢处的柔顺青丝,搁放在寻常,是用白玉冠高束成乌髻,盘在后首处,但今晌,非常难得地,她?将乌发垂放了?下来,俨似飘逸瀑直的一截缎带,缓缓滑落在肩颈与窄腰之后,鬓角之下,是一对晕红剔透的耳根,耳廓娇美。

    一掬流光缀在她?的发丝尾部,髹染出一片朦胧婉约的洒金色泽。

    温廷舜蓦然?喉结紧了?一紧,这才堪堪是黎明破晓的光景,一大清早,眼前人的视觉冲击力,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见到温廷安的女子容相。在过往十余年的朝夕共处之中,她?一直是以男子的饰相示人,予人一种英挺、洒脱、冷静、柔韧的形象,因于此,他从未料知到,温廷安扮回女子之时?,就会这般美。

    美得惊心动魄。

    温廷安觉察青年的目色,一直定格在己身,视线的份量,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她?很少被他这样注视,整个人多少有些不自在,缠枝银绣云袖之下,伸出一截白皙的皓腕,轻轻挽住鬓间被风缭乱的一绺青丝,撩抚至耳根后。

    搁放在平素,她?能够自然?而然?地同他相视,但在目下的光景当中,青年的目色如逐渐升温滚热的炭石,她?的目色甫一与他相触,须臾便觉炙灼无比。

    温廷安教?这一抹热意蛰着了?,不大自在地垂眄视线,本意欲道些话?,缓解一番这有些蒙昧的氛围,但今朝不知为何?,她?大脑如浆糊,思绪搅缠成了?一团乱麻,像是临时?忘了?词,唇齿之间弥散着一片几近于语无伦次的滞重,甚或是,耳颈处的肌肤,俱是一片绵长?颤栗的烫热。

    殊不知,女郎一副含羞带怯、欲说还休的面目,落在男子的眸底,就成了?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致了?。

    他心神绷成了?一条极细的丝线,女郎眼神含钩,顾盼生辉,有一下没一下撕扯着他的心神,有什么情绪,行将按捺不住,随时?要从理智的冰层挣破出来,温廷舜朝她?大步前去。

    青年如雪中纵跃而来的一匹孤狼,扑面而来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温廷安乌睫颤动,下意识停止了?动弹——

    本来,她?意欲后退,但温廷舜的压迫感与震慑力,实在太强,她?心中起了?不轻的震动,腿肘突地发软,适时?一只劲韧结实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隔着数层衣料,她?能够感受到他掌腹的粗砺并及硬韧,青年常年习剑,手掌早已磨就了?一层薄茧,触碰在她?的腰身时?,是极柔软、极韧硬的碰撞,温廷安的腰窝蓦地软下了?一截。

    那被他触及到的腰部肌肤,在指尖极其轻微的捻蹭当中,仿佛撩掀起一片淋漓的山火,温廷安觉知到肌肤起了?不轻的战栗,一种痒意,漫山遍野地在肌肤之间绽开。

    交睫之间,这一匹孤狼转目便是抵达至她?的跟前,空闲的一只手,轻柔地捧住她?的面容,凉冽的指尖,从她?的光洁的额庭,一路往下徐缓地蔓延、游弋,眼睑,卧蚕,颧骨,鼻峰,颐腮,唇涡,下颔,最终,指尖驻留在她?的唇涡处。

    温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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