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醉了。
靳卓岐沉了口气,双手拖着她的臀把人稳稳抱起抱在怀里,浑身都被她染了酒气。
聂召感觉自己软的像是一滩水,连擡头的力气都没有,歪着头靠在靳卓岐身上,手腕也无力地耷在他脊背上。
她很少喝酒了,本就不胜酒力,那瓶酒后劲又大得很,搅得神经都疼,闭上眼都是头晕目眩的感觉。
从私人影院出来,经过露天后花园,脸颊上的凉意让她意识到下了雪。
聂召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背着风,整张脸也陷入他的脖颈里。
“又下雪了。”
靳卓岐脚步稳稳地抱着人,她穿的少,害怕她感冒,也就走快了些。
“嗯,最近几天都有雪。”
“之前说,每年除夕都陪你过的,今年算一年,明年呢,明年行吗?”聂召。
靳卓岐听着她醉醺醺的话,又觉得她还是有几分清醒在的,不然不会说的这么流利。
“会,我飞过去看你。”
伦敦到京宁也不过十个小时的飞机。
聂召说了声好,就醉醺醺趴在他怀里睡过去的。
靳卓岐给她煮了醒酒汤,拉着人起来喝掉了些,酒精的度数实在过高,她喝完脑子还是迷糊的,等靳卓岐从浴室出来,人已经抱着碗在床边睡着了,手里的碗半掉不掉的,被她死死抓着边沿。
认命地走过去给她换了睡衣放进被窝里,靳卓岐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屋内开着暖灯,他拉上窗帘,回过头,聂召正睡得熟。
眼神不自觉就柔软下来。
这个冬天仿佛格外温暖。
他走过去,半跪在床边,附身亲了她的额头好几下,才侧着进入被窝跟她交颈而眠。
整夜好梦。
***
靳卓岐跟聂召的婚礼在立春那天,她穿着选好的婚纱,在礼堂举办的婚礼。
来的人除了靳卓岐的朋友,她的朋友,还有作为靳卓岐舅舅的霍呈决,他很少回国,在国外工作也很忙,还是提前一个月准备好了来参加婚礼,送了很多价值连城的礼物,被礼宾员放在了桌子的最显眼的位置。
聂召没想过靳卓岐还会让文艳来,她倒是不在乎来不来,但也明白靳卓岐的心意,毕竟这也算是她的养母。
他想要聂召收到祝福。
婚礼现场,一切都按照聂召想象中的进行,除了内心有了些惆怅的情绪,也没其他情感了。
或许是因为除夕那天就求了婚,距离现在已经一个月有余,她在当时就已习惯了靳卓岐太太这个身份。
“请交换戒指!新郎可以亲吻亲娘了!”
底下一群朋友瞬间扬起了起哄声,礼花礼炮在耳畔齐齐奏鸣。
两人新人如同被造物者精心雕刻的一对,站在红毯的尽头中央,在刺眼的光线下,让在场所有人都移不开眼。
“还在等什么?靳先生,你可以吻新娘了。”
聂召嘴角溢出笑,眼睛直直看着他,靳卓岐眼底地压制不住的软意,低着头吻向她的唇。
倒是作为伴娘的宋珂,在交换戒指时站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直到婚礼结束都在哭。
聂召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笑。
“不是我的婚礼吗?你哭什么?”
宋珂哭到打嗝,防水眼妆倒是没花多少。
“就是觉得,你们太不容易了,聂召,我其实有点羡慕你。”
婚纱太沉,她已经准备换掉了,听到宋珂的话,才微微转头问:“羡慕我什么?”
宋珂摇了摇头,说:“说不出来,羡慕你能够跟一个人经历这么多之后在一起,然后又觉得,也不能羡慕,可能我没有办法经历你经历过的那些。”
聂召受了多少苦啊,她却是从小被宠爱长大,一些磕碰都没受到过。
聂召换了一件轻便的白色吊带长裙,坐在宋珂面前给她切了一块蛋糕,把叉子插在上面的樱桃上,轻声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又不是非要经历过苦难才能过好。”
“顺风顺水也不错,起码一生无忧,波澜不惊。”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好希望当年把她带走的人是靳如馨。
靳卓岐没有霍呈决的橄榄枝,或许没有现在这样优越,但以他的聪明也一样是人中龙凤,她或许学习也不会那么差,安稳的一生如水流过,这才是海里很多波纹经历的许多瞬间,被光线照过波光粼粼就足够闪耀了。
宋珂挂着眼泪:“是吗?”
聂召揉了下她脑袋:“当然了。”
要交换戒指后,靳卓岐才把之前在台海买的那个只剩下一只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吧台上。
有了新的,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戴了。
聂召不太喜欢这枚戒指,会让她想起台海时她对靳卓岐的抛弃,或许会产生一些愧疚情绪,所以她不太喜欢他戴。
靳卓岐却很喜欢。
趁他没在,聂召就想毁尸灭迹。
明明是一对却只剩下一个,它的宿命就应该是被丢掉。
可她站在吧台前,拿起那枚戒指时,却意外看到了戒指内环被刻了一串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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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立站着一动不动,眼睛酸,潸然泪下。
瞬间不想扔了。
靳卓岐自己去跟那群人敬的酒,聂召本来就不擅长喝酒,跟着转了一圈后就懒得动了,倒没那么多规矩,靳卓岐自己跟那群朋友喝了会儿,走进来瞧见她站在吧台一动不动,才走过去叫了她一声。
“老婆。”
聂召被这么忽然的称呼还没反应过来。
等转过头,还是嗯了一声。
又举着戒指说:“这个可以送给我吗?我当项链戴。”
靳卓岐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高的优势,聂召缩进他怀里一般。
“嗯,想要什么我不给?”
聂召问他字母是什么时候刻的。
靳卓岐回:“你丢了之后,看到你自残,我疼,想你好点又没办法。”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去过鸡鸣寺。”
聂召一怔,回过头看他,声音下意识放低:“什么时候?”
“你非让我去开出租车的时候,我当时想,是不是因为我把你给我的手绳扔掉了,所以你才一直不好。”
当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抑郁症的药他也在吃,逐渐加大药量到无法控制的状态。
他害怕自己死了,就没人管聂召了,除了他,好像没人能像他一样照顾这个他视若珍宝的女孩。
可惜他没能选一个好天气去,去的那天下了雨,那辆宾利停在鸡鸣寺的门口,正直三月下旬,延着鸡鸣寺路到和平门有着一路的樱花,雨水把樱花打的七零八落,空气清凉天色低沉。
他跪在佛前虔诚祈求,一个从来狂妄难驯的人,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天。
他害怕自己太贪心,只敢祈求聂召能够变好,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后来在伦敦独自生活,自杀未遂,他也经常忍不住回国,不敢打听聂召的动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踏入了鸡鸣寺的大门。
那辆宾利在每逢樱花绽放的季节,都会有那么十几天停靠在墙边。
等豪车的主人出来,车顶坠落了一片艳红的樱花。
聂召红了眼眶,嗓子像是被棉花堵着,她什么都没说,歪过头吻上了靳卓岐的唇。
撕咬一般,用了劲儿,想要把他咬出血。
靳卓岐也寻着她舌尖的温度,跟人的唇齿交缠,彼此疯狂的动作像是两只暴躁的野兽,在一次次唾液交换中感知着对方重重鼓动的红色心脏。
“靳卓岐,我爱死你了。”
“不得不说,你挺有眼光的,一直这么喜欢我。”
聂召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眼眸却是弯着的,那些水光都仿佛变成空中的星点,钻石般闪耀光亮,璀璨夺目。
靳卓岐嗯了一声,环着她的腰,跟她额头相抵:“不然小时候谁都不理就理你?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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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吗?”聂召微微挑眉。
靳卓岐失笑,唇压上去:“确实好看,有让靳卓岐一辈子搭进去的本事。”
婚后的聂召一直在恶补英语,有靳卓岐这个学霸型人物在旁边,她提升的也很快。
小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一直转学落下功课,聂召的学习能力其实很强,她的青春好像一直在耽误。
索性还有靳卓岐在,什么都能给她捞回来。
雅思出了结果没多久,聂召也迎来了伦敦的留学生活。
靳卓岐倒是不舍得,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一个月,带着聂召蜜月旅行去了印尼、泰国跟马尔代夫,除了去玩就是在酒店做。
等到她真的要离开国内回伦敦那天,靳卓岐却因为要帮霍呈决处理国内一个项目没有时间跟她一同去。
项目正好处于关键时刻,他没办法离开。
聂召本来也想自己去,她又不是没出过国,靳卓岐却总是把她当成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孩儿。
拿着护照办理登记那天,聂召清晰地记得,那天刚好过了国庆节,天气已经开始转寒,她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外套,黑色的工装裤趁着双腿修长干练。
手腕上是前两天跟靳卓岐一同又去了一次鸡鸣寺,在里面一个小贩手上买的红绳,上面有一个银质小吊坠,一块一半的小和田玉,跟靳卓岐的那只是一对,不管信不信,他俩还是买了,戴上去之后就没取下来过。
挥手告别,聂召仰着手腕,嘴角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摆手的姿势很是潇洒。
见人长身而立,揣着兜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聂召才无奈地低着头给他发信息。
【行了,卓哥跟望妻石一样了,快点回去吧。】
狗狗在前几天就跟着霍呈决回了伦敦,靳卓岐美名其曰让它先适应一下,但聂召知道,这人就是想让霍呈决帮忙训狗。
他觉得狗狗在她身边太温驯了。
也逐渐明白,靳卓岐让狗狗待在她身边,居然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让猎犬保护她。
她哪有那么脆弱。
那边回复:【嗯,聂召,我会担心你。】
随后又是下一条。
【也想你。】
【那就结束完工作来看我好吗?】
【每天都视频。】
【知道。】
【有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
说了八百遍了。
聂召还在敲着那个好字。
又看到靳卓岐发。
【操,我后悔了,你别去了。】
聂召看着远处低着头的人,看不清神色,但从这条微信里也能看得出来他自己都重复着那些话而暴躁起来了。
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语气里的笑腔掩盖不住:“行了啊你,快点走了,我要登机了,一会儿信号不是很好,不跟你说了。”
靳卓岐沉了口气:“快点走,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绑回来。”
聂召直接给他挂了。
转过身,电话挂断又自动播放着不高不低的歌曲,她耳朵带了半只耳机,耳机里正唱着那首英文歌《WeDo》。
歌曲里正好唱着那句歌词。
erfectbutwerewonit
尽管我们并非天作之合但我们深爱彼此
Atnoyouwithoutof
我对你来说不可或缺
Wedriveeachothercrazy
我们让彼此都癫狂神迷
AndthatshowIlikeit,baby
但宝贝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Twobrokesstillbeatg,wehis
两颗破碎的心仍在灼灼跳动我们需要彼此的真心
Caeatnoonelovelikewedo
因为无人能像我们这样深爱彼此
她拉着行李箱,拿出护照跟身份证时,在口袋里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脑子顿了一秒,还没回想起来身份证在哪儿,也就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
逆着远处窗户外夕阳的光,洒在他的身后映出修长轮廓,靳卓岐果然站在那边没走,眼神都没移开一秒。
注意到聂召回头,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擡步立马往这边走,嘴里喊着:“怎么了?”
“没事!”
聂召跟他对视了一眼,又摸了摸自己工装裤上的口袋,实在太多,一侧有至少四个,摁了一下发现被她放在膝盖侧的口袋里了。
“走了卓哥。”
进去之后,聂召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地跟他招手。
怕他看到她在哭。
在伦敦的生活并不好过,她以前最多是跟朋友出来玩,那么十天半个月,只把好玩的景点逛个遍就回国了,这次要在这里常居,不光是不习惯这里的饮食,也让她有种异国他乡的陌生感,好似悬在空气中孤苦无依的羽毛,没有丝毫归属感。
好在学校里也有几个中国来留学的女孩,以及罗阳邑老师对她的特殊关照,还有这只狗狗格外的粘人,让她在高速运转的学习中喘了口气。
那一个月,她经常跟靳卓岐聊天视频,能看得出来项目很棘手,让靳卓岐都挣脱不开的工作,竞争者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加班加点,也没能在繁忙中抽出半点时间来看她,只能把想念放在一次又一次的越洋电话里。
两人聊天视频的频率只增不减,完全没有异地的感觉,却比异地更思念。
一直到月底,聂召在学校练吉他到手指都有些受伤,去了医院买了药,回来已经八九点了。
伦敦的八九点,是京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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