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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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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心安一些。万一你再不告而别怎么办?”

    凝珑气恼地捶他一拳,“我什么时候说要不告而别了?再说就算要走,也不会选在雨季出走,我不要命啊?”

    冠怀生握住她的手亲了亲,“不气啦,晚上我戴小兔发箍,穿紧身黑裙,怎么样?”

    凝珑想他思维太过跳跃,“你穿裙,那我穿什么?”

    冠怀生慢慢抬起身,离她越来越近,“你什么都不穿。”

    ……

    晚上她才知道冠怀生为什么要穿上裙裳。

    那裙系带多,脖间系一道,胸肌与腹肌以及更下都系一道,把他的紧实身材完美呈现出来。

    他塞给她的是一个胡萝卜状的假杆子。

    她有些羞,全身都粉红粉红的,指节揪紧又松开。

    “为什么要我吃假的?”她羞得把脸捂紧,声音轻飘,却一字不落地飘进了冠怀生耳里。

    他谄媚地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垂,“想让你看看真的和假的哪个更好。”

    又支起胳膊,四处点火。

    凝珑抬起一节藕白的小臂,环紧他的脖颈,“当然是真的好。”

    夜里又开始下暴雨。

    冠怀生把她哄顺,起身去关窗户。

    风暴将至,希望一切事情都会如他所想。

    第64章 爬山

    ◎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

    夜里搂着凝珑睡, 没想到她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怀抱。

    凝珑刚洗了一遍澡,身上好不容易能清爽一回,现在被他一搂,身上又出了点汗。

    她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 纵使跟云秀待在一起, 交谈往来也不会太亲近, 跟讨厌的人相处也会保留几分体面。无论跟谁相处,距离不会太近, 也不会太远。

    落在冠怀生眼里,她是那么神秘,捉摸不透。她越是想把心声隐藏起来, 他便越是想往她心里钻, 把她拆得明白。

    她越是抗拒他的接近, 他便越是想试探她的底线。

    直到她不耐烦地“啧”一声, 他才停了动作。

    因暴雨不停,两方暂时休战, 各自休整,期间冠怀生也一直在监视凝理那边的小动作。

    冠怀生照常巡视领地,泥地不好走,所以大家出行都是骑马。

    治山跟在他身旁, “我们已经勘察到凝理藏在何处。他与亲信窝在东边的小周山里,小周山山体近来有断裂趋势, 很是危险。但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撤离。”

    雨势小了些, 冠怀生扭转马头,说道:“他不是不想撤离, 是无法撤离。福州几近沦陷, 他们待在不周山里做无用挣扎。你当他甘愿被俘虏?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他是想利用山体滑坡搞事。”

    治山说正是如此, “他欲假死死遁,之后引世子去虫瘴山决一死战。”

    “虫瘴山?那里常年瘴气遍布,地势凶险,若非对那里十分熟悉,十有八九有去无回。这是他最后一张底牌。”

    治山:“世子打算如何?”

    冠怀生:“就按他说的办。将计就计……”

    说罢瞥了眼天空,“这雨下下停停,拢共下了两月有余。大雨后再下一场大雨,部分山体便会滑坡,到时我们进攻不周山,按照他的计划,我会被埋在山下等待救援,趁此时机,他们一帮走密道逃到闽州的虫瘴山里。”

    又道:“往衙门走一趟。我们要配合巫教派演一出大戏,不过山体滑坡危害多,要先交代知州与通判提前疏散山脚周围的百姓。”

    衙门。

    李知州与刘通判等候在此。

    见冠怀生下马,二人上前比手把他往公堂里迎。

    李刘二人是同年进士,先前是京官,投靠程家,之后新朝初立,二人主动请缨到福州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朝廷里应外合,一起击败巫教派。

    李知州拿出一张福州堪舆图,刘通判则拿出一张虫瘴山的地形图。

    仨人待在屋里,治山与衙门旁人守在门外,一脸警备。

    冠怀生大喜:“原想攻虫瘴山还需费些时间,今下此图一出,后面的仗就很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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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李刘二人问起冠怀生的规划。

    冠怀生却意有所指,“要完成此计,还需有另一人配合。”

    之后回了院里,把这事说给凝珑听。

    行军调度方面的事凝珑自然不如冠怀生懂,可见他现在支支吾吾,始终不说那需配合的另一人是谁,自己心里就有些急了。

    “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呀。”

    冠怀生勾唇轻笑,“你当真想知道?你可要想好,这是军机要闻,一旦听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往后同生共死,千万做不得逃兵。”

    他越是这样说,凝珑心里便越是痒。

    窥见冠怀生的笑意愈来愈深,凝珑心里一惊,伸手惊讶地指着自己:“你说这人,该不会是我吧。”

    “正是。”冠怀生摊开地形图,指着图上虫瘴山的地标,“山体滑坡时,你需跟着我去小周山捉拿凝理。之后你我二人被埋,他趁机逃到虫瘴山。他对外宣称假死,而我受伤无力自保,他会趁机把你带走,之后……”

    “之后我去虫瘴山,你被部下救出。我待在山里尽力通风报信,你休整后带精兵踏平虫瘴山,将我救出?”凝珑打断他的话,把他未说完的话补全。

    冠怀生满意地点点头,眼里不掩对她的欣赏,“正是。”

    “中间的细节呢?我先前对凝理百般嫌弃,如今却会跟他去山里躲避,他会不会怀疑?”

    “所以你我得演一出戏?”

    “演什么?”

    “滑坡遇险,你见识到我的丑恶嘴脸,对我大失所望,你我决裂。之后凝理来寻,你冷心出走。凝理看似心思缜密,实则刚愎自负,届时你我演出真情实感,瞒过他便不算难。”

    凝珑吃惊地睁大双眼:“丑恶嘴脸?具体指什么?再说到了虫瘴山后,我该如何与你取得联系?”

    冠怀生长臂一挥,下刻她就窝倒在他的怀里。冠怀生怜爱地捏了捏凝珑的指腹,轻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再说,计划不能想得太细。变化太多,心里有个大概方向就行。”

    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蹭了蹭,“大计能不能成,届时就靠你了。”

    这话叫凝珑听得蓦地升起一股使命感,她满不在意地“哼”了声,“你可不要小瞧我。”

    冠怀生知道她愿意相助,相当感激。他的感激没憋在心里,而是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上。

    其实他一直都清楚,床帐里的事凝珑一向很给他面子。她不舒服时会装作舒服,不好扫兴。他知道她嘴硬心软,其实她相当纵容他。

    所以今晚他用嘴巴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舒坦地散落着,她的脚趾蜷起又松下,把一层床褥搅出一圈又一圈的褶纹。

    家国大事虽匹夫有责,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把脑袋悬在裤腰上去正面拼命。

    冠怀生想,倘若二人不曾成婚,她其实能一直做无忧无虑的贵女,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跟着他到处奔波。

    其实她已经享受到了最好的,可爱是时常感到亏欠,他突然感到很对不起她。

    这样一想,竟落了几滴泪,滴在甬./道里,凉凉的。

    凝珑惊讶地“呀”了声,赶忙坐起来,“你别不是想窒息了吧?”

    冠怀生赶忙抹了泪,“没有,你的腿就放在两边,没夹住。”

    这几滴莫名其妙的泪让她花里胡哨的心思戛然而止,“你……是不是压力有些大?”

    他漱了漱口,坐到她旁边,俩人盖好被褥开始聊天。

    “也不是。”他低声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凝珑摸不着头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他干脆翻过身,俩人大眼瞪小眼。

    他问:“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

    凝珑一怔,随后肯定回:“不后悔,从不后悔。”

    她道:“这世间从没有绝对正面的选择,任何一个岔路口都有风险。贵胄世家的少爷贵女,生来享受荣华富贵,代价是什么呢?是不由自主的婚姻,像玩具一样被到处传递。就比如你,你是世子,可必要时你必须在前线冲锋,活不活得下去都是未知。我们能选择的本就不多,所以但凡能由我自己选择的,我从不后悔。”

    她问冠怀生:“这出戏,你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吧?”

    他回:“我有九成把握能打败凝理。”

    “剩下一成呢?”

    “留给未知的变化。战事方面从不敢打包票,一切皆有可能。

    听到这里,凝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了。

    他是怕这出计谋走得太险,进山容易出山难,他怕带不回她。

    凝珑依旧满不在乎地一笑,似乎在冠怀生的记忆里,她总是游刃有余。即便待在诏狱里绝望等死,她也不会自乱阵脚,依旧把背挺直,不给别人看笑话的机会。

    见冠怀生仍沉浸在悲痛的氛围里,凝珑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些你想听的话要说。”

    果然见冠怀生抬眼看她:“什么话?”

    凝珑却卖了个关子,“到时再说。”

    “到时……是指什么时候?”

    “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说。”

    冠怀生说那好吧,“早点睡吧,明日我带你去另一座山里看看时机来了没有。”

    次日。

    俩人按约定悄悄来到接近不周山的另一座小山里勘察山势。

    天气慢慢见晴,不过这晴天也是雨季将来的前兆。趁雨势稍停,俩人一口气爬了数百台阶。

    凝珑不爱运动,走几步就要歇一歇。有时嫌树梢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有时嫌地上的泥泞污了她的绣花鞋。

    俩人走走停停,明明登山是为正事,可渐渐却变成了小两口到山里度蜜月。

    冠怀生无奈发笑,见她累得两颊发红,把手伸过去递给她:“过来,我背你。”

    凝珑偏偏要强,打落他的手:“不要,我自己走。”

    说罢为了证明她自己,一口气上了几十个台阶。再叉腰歇下,已经累得站不直腰了。

    冠怀生又提到想背她走,这次她没拒绝,利落地趴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开始欣赏风景。

    绿树成荫,鸟啼蛙跳,山里岁月悠长,隔绝了外面的混乱战事。

    “难怪总有人想隐居呢。”凝珑环紧冠怀生,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仿佛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山里宁静安谧,来此小住也不错。”

    冠怀生背着她,脚步却越走越轻松,大气不喘一口,“你想在这里小住吗?”

    凝珑摇摇头,“不想,这里的天气好怪。要住也要住在中原一带的清秀山林里。”

    她只随口一说,连她自己都没把话听在心里,偏偏冠怀生记得牢靠。

    小周山属东山一带山脉群,与小周山共处同一山脉带的还有他们爬的这座山——讯山。

    因共处同一山脉带,所以两山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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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大多相同。若想知道小周山何时滑坡,只需观察讯山地势变化即可。

    “干涸的泉眼突然喷出不绝的泉水,有水的泉眼突然干涸,大雨暂休,继而再下一场大雨……这些都是山体滑坡的前兆。”

    走到地方,冠怀生放下她,沉声解释着。

    随后俩人顺利寻到两处泉眼,正如冠怀生所说,有水的突然断了水,没水的突然来了水。

    俩人默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滑坡快来了。”

    再四处走走,发现几处山体都有抬升断裂,说明近段时间山势在发生变化。

    凝珑问道:“山脚居住的百姓都疏散了吗?”

    冠怀生说放心,“这一带有几个山村,衙门秘密行事,连夜把各家各户的百姓都转移到了安全地,不会打草惊蛇。”

    很快就勘察完了,冠怀生指着埋在山头的一道道观:“要去看看吗?”

    凝珑起初不太愿意,“修道的道长或女姑子住在道观里,深入简出,咱们贸然前去不是打扰人家修行了吗?再说就算不打扰,道观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想去学修行?”

    冠怀生说不是,“我在京时就听过人家说,福州讯山里有座极其难寻的道观,名为留仙观。这观里的姻缘卦很准,若有缘人寻到此,将求来的红卦牌挂在梧桐树上,那么无论卦象如何,结果都会如人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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