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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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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但随即又觉无助:“只是他如今人正在远疆,如何赶得及啊!”

    盛柏也道:“远疆归京,即便车马兼程,也需两月时间。听那神棍的意思,还有六日便要成婚,想要赶上,除非早便未卜先知知道婳婳逢难提前归京,但若如此便是叛逃,回来也保不住脑袋,要不然只能是插上翅膀飞回宁京,旁的再无可能”

    这话分析句句在理,却又句句扎心,徐顾白听来也无力反驳,也觉得方才所想已然希望渺茫。

    却又不肯放下这唯一希望,对着白郝道:“闻桑的本事,孤多少有些了解,向来话不言空,咱也无需太过纠结,只管听他吩咐就是,到底事关二姑娘安危,眼下寻不到程九也就只他一根救命稻草,府上还是早些安排,至于孤今夜便去甘宁寺问问清楚。”

    白郝闻声连连点头,忙道:“殿下说的有理,老朽这便着人安排,只是要劳烦殿下跑这一趟了。”

    徐顾白摇头道:“老大人客气了,孤这便去!”

    直到徐顾白离去,盛柏都一言不发,见白郝招呼方管事忙事,他虽仍旧不信,却见不得白郝一把年岁操持,到底是没忍下心拂袖不管,低声叹了口气接过话来道:“方管事劳您跟我去理个宾客名单,只写府上有喜宴,莫要写清是谁,若是那日是闹剧一场,只说是我求娶未成,闹了笑话,也不至于坏了婳婳名声。”

    白郝听出话里的意思,拉着盛柏道:“那你的名声要如何?”

    盛柏无所谓耸了耸肩头:“我这点子名声不大碍事。”

    方管事不禁有些为难的看向白郝,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白郝看着这漫谈飞雪,头一回生出人世间的无力感,须臾之后点头道:“去办吧,便是办不成了,她当真熬不下去,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方管事实在听不得这话,开口道:“老大人,这事不若找陆大公子商量商量,便是陆二公子不在京城,这婚事也办得!若是陆二公子在京城,定也愿意。”

    这事白郝方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盛婳如今这幅样子,他低声叹了口道:“陆家如今早已今非昔比,陆家往后造诣不可估量,陆远的脾性怎可能让他入赘当婿,何况婳婳现在”

    这话未说完,在场人却都清楚,盛婳现在这幅样子,能不能熬过这个腊月都是未可知的事情,换句话讲许今日办了红事,明日便要办白事了,陆远怎可能让现在的陆焉生冒当鳏夫的风险。

    盛柏也抿唇道:“这事莫要再提了。”

    方管事闻声也不再言语,见盛柏与白郝慢行在风雪中,低声叹了口气,他忽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阿肆道:“阿肆,陆大公子的请柬你去送。”

    这婚事要办,且要办的快,不过半日的功夫,白交要办喜事的消息便满京城遍知,红色帷幔很快便布置了整个白府,与这银光素裹的冬雪显出极致的对比。

    陆衷知晓时人正在大理寺卿,他不禁有些错愕看向来送请帖的阿肆:“要办喜事?我怎不知?”

    阿肆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是,就这月末,陆大公子是府上的第一封请柬,方管事在府上忙得无暇分身,不然便亲自来送了,还望您莫要见怪。”

    他不敢多言,就怕说错话,话一说完便转身要走,只是他这幅惊慌样子,陆衷一眼便瞧破了。

    他接过请柬,只粗粗看了一眼,忽抬眸问道:“是谁办喜事?”

    阿肆头皮一麻,就知这问逃不过去,索性来前方管事便嘱咐了说辞,他开口道;“是,是大公子。”

    “盛柏?”陆衷眼神紧紧盯着阿肆,他一身红色官袍加身,神情不怒自威,眼神里带着审视,直看的阿肆心头打颤。

    “是,正是!”阿肆强装镇定答道。

    陆衷虽“哦”了一声,但语调微微上扬,话里便带着不信,他又问道:“那是哪家的姑娘?”

    阿肆闻声不禁一怔,额头不禁生出冷汗来,这话方管事并未交代,他不知该如何答,生怕说出了话,坏了主人家的名声。

    见此,陆衷猛然拍下案牍,阿肆被吓得立时便跪下,也不知是不是在这大理寺的缘故,无形中,阿肆总觉得自己是个犯人。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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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要瞒着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就是,若是先生怪罪,我皆一力承担。”

    阿肆性子胆小,一贯禁不得吓,此刻早便吓得魂不附体,想也不想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陆衷闻声,神色越发凝重,但就是一语不发,好似在思索甚。

    阿肆颤颤巍巍道:“大公子,小的只知晓这些,您还是放小的回去吧,若是叫方管事知晓,小的怕,怕”

    话还未说完,陆衷便甩袖道:“你回去吧。”

    阿肆话忽被打断,愣了一瞬才反映过来,而后连连道谢,逃也似的便出了屋,只是急急匆匆之间,屋门未关严实,门被刮得吱吱作响,陆衷瞧着窗外的风雪出神,片刻之后只见他忽然起身,对着外头喊道:“明盏!”

    明盏闻声立时便进了屋:“公子。”

    “备马回府!”说罢便脚步匆匆的往外奔去。

    这婚事办的实在急,祖孙二人几乎一夜都未合眼,旁的人家办喜事安排总要半年有余,更甚者许要一年,让他们这短短六日的功夫安排好,属实有些勉强。

    方管事手拿着厚厚一沓子请柬,细细数了数,犹豫片刻才道:“老大人,楚家那边可要送请柬?”

    说到楚家,白郝书写的手顿了顿,似有些犹豫,自打有了退亲的事,白楚两家便再无来往,唯一的关系,也就是他仍旧是楚斟的先生,只是因他算计过盛婳,白郝确实无法再以诚相待,只是偶不时让他来指点一二,楚斟许心里也有些数,自己个确实自觉不少,除却一些很高深的学问,楚斟再很少登过门拜访,便是有也只是命人传信,白郝批阅后再又送还回去。

    这学生与先生之间,关系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楚斟倒也争气,乡试不出意外得了第三的好成绩。

    盛柏知晓时,只是不咸不淡抬眉道:“是个能弯下腰的,这成绩俨然还是低了。”顿了顿又半是嗤笑道:“有些可惜了。”

    这话里似是藏着写些意味,也不知是可惜楚斟这回乡试的成绩,还是可惜他那人。

    陆衷则是缄默不语,他也做不到易地而处,毕竟他也不是楚斟,但他为人有些气节,确实做不到楚斟这般,才十五岁,便有如此忍力,陆衷确实吃惊不小。

    白郝还未答,盛柏头都未抬,直接否道:“请甚?先不说尴不尴尬,就是楚大那糊涂东西,退亲之事本就心有不满,宴请那日他若是趁酒醉胡言乱语说了什么事,婳婳该如何自处!”

    方管事闻声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有理。”顿了顿又道:“只是唯独不请楚家是不是会叫人猜忌,毕竟当年姑娘与楚三公子的事情也有些风声。”

    盛柏的手这才顿住,思索片刻抬头道:“方伯,凡是这半年家中有白孝的都莫要送帖,但凡有些教养的都知道遇红事该回避着些,你亲自登门说清缘由就是了,这样旁人再不好说些什么了。”

    方管事闻声不禁恍然连连点头,他险些忘了楚陈氏才去不到半年,笑着赞叹道:“这法子甚好,还是公子思虑周全。”

    盛柏见白郝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白郝不禁问道:“外祖父的意思是?”

    白郝闻声沉吟片刻才道:“便依你的意思办吧,楚家,确实该防着。”

    楚家的事,在这一席间说话便翻了篇,自始至终都未引出盛柏多少情绪来。

    倒是白郝感慨良多,他对楚斟这个学生确实曾以诚相待,但到底是辜负了他的期望。

    府上事情越多,便更觉手脚忙乱,连轴转好几日实在觉得人手不够,方管事不禁问道:“老大人,不若咱向盛家借些人用用?”

    说起盛安,白郝便压不住火气,怒斥道:“寻盛家做甚!也莫要书信与他讲,就浑当他死了!”

    盛安前些日子奉皇命下南溯查事,是故盛家如今无人当家作主,李管事倒是听到风声来问过,只是皆被方管事挡在了外头。

    正踌躇间,阿肆忽领着松那进来,他身后乌泱泱一片跟着几十余宫女太监。

    “松那公公,你这是?”白郝问道。

    松那道:“这婚事办的匆忙,殿下怕府上人不够用,特命奴婢带些人来,这些都是伶俐听话的,用起来很是顺手。”

    不得不说,徐顾白这回确实帮衬了许多,白郝忙谢道:“多谢殿下了,还是殿下思虑周全,这人来的正是时候,方管事快,带这些人下去!”

    松那笑了笑又交代道:“至于闻桑先生那处,殿下让您再等等,闻桑先生规矩颇多,殿下眼下也并未见到人。”

    白郝闻声很有感触,毕竟他也曾吃过苦头,不过太子都没能顺利见到,却是也有些意外。

    “实在为难殿下了。”白郝感慨道。

    白郝亲自将人送出了府,松那刚要告辞,远远忽瞧见一队人马缓缓过来,他定睛看了一眼,车马约莫十来驾,身后还有乌泱泱的队伍,皆都搬抬着箱子,看着像是提亲的队伍,松那有些莫名对着白郝道:“老大人,那是?奴婢怎瞧着是朝着这儿来的。”

    白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他早已老眼昏花,只觉前头乌泱泱的一大片,是谁瞧了半天也没瞧见。

    方管事走下台阶,往前走了几步探头看去,忽高声道:“老大人,是,是陆大公子!”

    白郝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句:“是谁?”

    方管事忙跑到白郝身侧,伸手指向前方,白郝顺着那方向看去,便瞧见坐在前头引队骑高头大马的陆衷。

    松那见状不禁笑笑庆贺道:“殿下如今也能放心了。奴婢恭喜老大人了!”

    说话间陆衷已骑马到了白府门庭,见着白郝,立时便下马,走到台阶下忽高声道:“陆衷来替在外征战的家弟,陆焉生向府上二姑娘提亲!”

    这声音极为洪亮,长街上本驻足观望的人皆都清清楚楚,经着一举,陆家向白家提亲一事,不过半刻传尽京城街头巷尾。

    整整四十台聘礼,从前厅一直堆到长廊上,陆衷回身看了一眼道:“时间急促,眼下只备了这些,这是礼单,上头圈出的是已经备下送来的,还有半策还未来及的备下,等成亲后备好了我再送来,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白郝手颤颤巍巍接过那红册子,紧紧握着,整整十几页数写的密密麻麻,问道:“阿衷,你可知道,你父亲他,这,这怎么成啊”

    他已有些语无伦次,眼底泛着泪花。

    陆衷笑着安慰道:“先生放心,这事我父亲应允的,能攀上白家,是他梦寐以求之事,这次没来,只是还在府上备写宴请请柬,至于陆焉生,先生更可放心,他对婳婳的心思,您应当瞧的明明白白,他早便等着有这机会,我已去信往远疆,他应当很快便会归程,只是怕他若没赶上,这婚期不知能否推一推,我想他定想归来亲自迎娶阿婳。”

    一旁方管事开口道:“这日子是闻桑先生挑的……”

    这事阿肆倒是未讲,陆衷了然道:“懂了,那便不改了,就那日吧。”

    他见白郝一直抿着唇不答应,他上前卖乖道:“先生可莫要嫌弃我陆家势微。”

    “怎么会,只是阿衷……”白郝正要苦口婆心劝他,陆衷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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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好,这本也是说定好的婚事,先生要讲的阿衷都清楚,阿衷来提亲并非是我自作主张,您许不知道,这辈子他唯愿便是迎娶阿婳,这事并不勉强,还望先生开恩,成全焉生。”

    一旁方管事忙也劝慰了几句。

    白郝深深看了眼阿衷,拍了拍他见肩头道:“好,好!那便办!”

    陆衷这回来是带着完全的准备的,连媒婆都跟着,不过半日的功夫,这婚事便定下了。

    白陆两家的婚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楚大知晓时,不禁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原当选中了谁家,原来是陆家啊,白郝倒是会选。”

    陆焉生经远疆之战,将帅之才早已声名远播,一时间风头正盛,甚至有力压祈年的趋势,大厦这么些年只有个祈年可用,如今凭空蹦出来个陆焉生,莫说大厦百姓瞩目,就是皇帝在朝堂上都连连赞叹。

    楚斟抿唇不语,只是垂下眼睫深沉的可怕。

    楚大拍了拍桌子道:“正好,那便闹上一闹,看看丢的是谁的脸。”

    退婚那日的屈辱,楚从文历历在目,早已记恨不已,这回是铁了心要趁酒醉胡闹一把,众目睽睽之下,白郝还能同个醉鬼计较不成。

    只是他算计的到好,怎想请柬未盼到,只等到方管事登门,听闻犹豫,楚从文脸色越发难看。

    方管事人刚走,楚从文看向默不作声的楚斟嗤笑一声道:“楚家怎出了你这拖累的一房,都是废物!”

    说罢便腐朽离去,只余楚斟一人留在原地,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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