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烈没太听清,“找到谁了?”
沈决垂眸不语。
方才她明明感受到他的眼神,却别过脸,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他,仿佛他是什么怪物一般避之不及。
沈决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原来他醒来时听到的那句话,竟是真的。
第五十五章
“不用, 生死有命,他是死是活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这话时,语气如同淬了万年寒冰, 冰冷透骨。
沈决想起那年,他应村民请求,屠了一头五百年修为的狐妖, 一时不察手腕上落了一道抓痕。温宁雪看见之后急红了双眼, 头一次没理会他脸上的不耐, 找了个郎中将他的手包了个严严实实。
他那时不懂,明明只是一点小伤,这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可温宁雪却心疼的不行。
那晚她的泪珠掉个不停, 将他的衣衫都打湿了大半, 末了还抽抽搭搭地拽着他的衣袖,眸子垂地很低不敢看他。
半晌, 才像是鼓足了勇气, 瓮声瓮气地问他:“夫君, 若是下次再受伤,就别再做这些斩妖除魔的事情了, 好不好?”
她声音很轻, 可沈决还是听出了同平时的撒娇不同的意味, 鬼使神差地就那样点了头答应了。
如今回想起来,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动了情。
沈决想到温宁雪含情的双眼, 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却在触到那抹红色身影时悄然隐去。
他沉默, 将双拳握得更紧, 疼痛却清醒着。
将他当做珍宝的那个人, 被他亲手毁掉了。
温宁雪自然是感受到了沈决那灼热的视线的,只是她并不想理会,所以没有回头。
她不欠他什么了。
这一世她只想离他远远的,省得将这条命也搭了进去。
她的命很重要,有那么多人爱她,她才不想傻兮兮的为了这人再死一次。
温宁雪将身子挪了挪,不留痕迹的躲在了铃音身后,避开了沈决的视线。
台下暗流涌动,台上的谢止戈慷慨激昂,“宗门大比第一比结束!请取得秘宝的道友,将秘宝呈上,经众长老确认无误之后将成绩录入。”
第一个上去的是一名御兽宗的女弟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月牙白的珠子,将它递给了谢止戈。
台上的长老们一一经手鉴定过后给谢止戈使了个眼色。
谢止戈心领神会,“御兽宗夕夜,于秘境取得寒月珠一枚,计三十分。”
温宁雪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如果按照战斗力来排,御兽宗的弟子绝对是能够排到七大宗门的前三。
这名叫夕夜的女修,身边跟着的乃是一头雪原冰狼,必然是适应碧水寒潭的气候拿下寒月珠。
可惜赤龙之魂让小龙崽吞地渣都不剩了。
“姐姐!你嫌弃我!”小龙崽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在识海里拼命撒泼打滚。
“呜,人家又不知道那东西不能吃嘛!”
小九在一旁看戏,并没有打算制止,这让温宁雪的脑仁儿更疼了。
温宁雪:“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她的退婚大计,还没开始,好像就要结束了。
当时跟师尊夸下海口要在宗门大比夺魁,这可倒好,第一比就铩羽而归。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温师姐吗?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一个陌生的男修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温宁雪揭开那块盖着的绸缎,下面放着的居然是原本穿在谢星回身上的那件雾隐披风。
她连忙望向合欢宗的队伍,却怎么也寻不到谢星回。
“他还说什么了吗?”
那男修笑道:“哦对了,他还说这东西他库里多的是,这个就送你了,千万别跟他客气。”
温宁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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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多谢你跑着这一趟。”
男修看着笑意盈盈的温宁雪,有些看呆了,“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早就听说灵犀宗的大师姐是神仙一般的女子,今日一见传言果然非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背后寒意阵阵。
想到这里,男修匆匆回了个礼,转身离去。
小九:“哦呦,姓谢的这小子还挺有心的,居然将雾隐披风直接送到了你手上。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拼命是为了退婚,怕是会很难过吧。”
温宁雪心不在焉地回道:“他早就知道了。”
秘境里谢星回对她的暗示充耳不闻,甚至几次故意用话来激沈决,要是说他对退婚的事毫不知情,温宁雪是不信的。
既然知道她参加宗门大比是为了退婚,为何还要将披风拱手相送?
“小九,你说谢星回会不会跟我一样,是被迫答应了这桩婚事,其实他也想退婚,只是找不到机会。”温宁雪喃喃问道。
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小九满不在乎,“你管他呢,反正披风都送给你了,先把婚退了再说!”
谢止戈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有取得剩下两样秘宝的道友请速速上前。”
小九催促道:“阿宁,你怎么了,去啊?”
谢止戈催了两三遍,温宁雪的脚就像是被什么糊住了,动也不动,小九急得都快跳脚了。
“我不能去。”温宁雪淡淡地回道。
小九知道她那执拗的毛病又犯了,便苦口婆心地劝她:“谢星回把披风送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夺魁的,你就别想东想西的了,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别人同样也是拼了命在秘境里奔走厮杀,她拿着旁人送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呈上去,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都是一种折辱。
想来若是师尊在此,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这轮输了,下轮赢回来就是,我温宁雪输得起。”
她说这话时好像周身都泛着柔和的光,眼神柔和而又坚定,让人为之沉迷。
她将披风收在了储物袋中,准备寻个机会再物归原主。
广场上的气氛很安静,谢止戈见许久没再有人上台,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这一届的宗门大比竟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七大宗门只有御兽宗夺得了秘宝,若是这样下去,他们拿什么和魔族抗衡。
谢止戈担忧着,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他掩了掩神色随后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宣布宗门大比第一比到此结束!其余所有修士计十分,第二比将在三天之后举行,诸位好好休息。”
说罢,便一个遁身术,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其他门派的长老见怪不怪,各自领了自己宗门的弟子回了住处。
铃音见温宁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道:“阿宁,别灰心。方才老狐狸告诉我,第二比是擂台比武,明天抽签决定对手。这是你的强项,一定能够夺魁的。”
铃音在心里叹了口气。
阿宁这孩子有个毛病,凡是比赛落了第二都会不开心好久,她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铃音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才出言安慰。
温宁雪看向铃音,带了些无奈,她没想到自己的师叔竟然想歪了,连忙解释,“师叔你误会了。”
她已经成年,幼时的胜负欲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
铃音不解,“那你一脸闷闷不乐地是在想些什么?”
自从闭关渡劫出来以后,她这性子就变了很多,虽说变得更柔和了些是好事,可这胆子好像不似从前大了,对万事万物好像多了几分敬畏,一改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行事。
不知是好是坏的铃音,只怕她吃亏。
毕竟自家阿宁没怎么同心怀鬼胎之辈打过交道。
若是温宁雪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怕是要笑出声来。她不止同心怀鬼胎之辈打过交道,还执拗地嫁了给那人,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连命都丢了。
温宁雪回避了铃音的问题,“师叔先带他们回去吧,我想去找个人。”
铃音颔首。
“回来你好好跟我解释一下,你这眉心的金色剑纹是怎么回事。”
轻飘飘地留下这么一句,铃音便带着其他人暂时离去。
她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便也不愿再问,只是温宁雪眉心那道金色剑纹她却不能不关注。
她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给灵犀宗的大师姐烙下神魂印记。
想到这里,铃音握紧了手中的骨扇,双眼眯了眯。
小九幸灾乐祸道:“阿宁你完了,师叔一看就是生气了,到时候要是你解释不明白,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温宁雪心想,她要是将来龙去脉讲给铃音师叔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会是沈决。
灵犀宗上下都是极为护短的,要是知道了,估摸着会直接杀上玄青门,不把沈决打个神魂消散不会罢休的。
可她不打算说实话。
她已经将那条命都还给了他,又何必再叫师尊们脏了手呢?
“三天以后第二比,你和小龙崽准备准备。”说完温宁雪便切断了同小九和龙崽子的连接。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宁。”
温宁雪刚要离开的身形怔了一下。
“阿宁,我们谈谈。”
温宁雪没有回头,“我同你没什么可谈的。”
说完作势就要走。
沈决沉默了一瞬,等温宁雪走出了很远他才终于开口:“阿宁,求你。”
温宁雪的心被什么扎了一下,痛过后却有些畅快。从前他是那样高高在上,何时对她说过求字,如今竟是风水轮流转了。
真是,活该啊!
她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停留半刻,就这样消失在了沈决的视线里。
第五十六章
当晚, 温宁雪破天荒的做了个梦。
梦里她将沈决一剑穿心,大片的鲜血落下,在她纯白的衣袖上盛开成妖冶的花。
她看见自己面无表情抹了抹脸上沾染的血滴扬长而去。
之后, 她睁开眼,只觉得恍如隔世。
清醒过后,温宁雪自嘲地笑了笑, 心想果真是一场大梦, 以她的修为要将沈决一剑穿心怕是也有些难度。
她笑着笑着, 情绪又逐渐低落了下去。
本以为前尘往事可以轻轻放下,如尘埃抹去不留痕迹。现下这场梦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心底对沈决的恨已经生了根,若是抑制不住, 总有一日是要去同他讨债的。
温宁雪叹了口气懒得再想, 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去同谢星回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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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今日休整, 她得把雾隐披风还给他, 顺便同他说清楚婚约的事。
温宁雪挑了一件淡粉色的流苏凤尾裙穿在了身上, 将头发简单地打理了一下,挑了一支乌檀木的发簪插在了发髻上。
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又弯了弯唇角, 镜中的人也甜甜一笑。
可以, 伸手不打笑脸人。
待会儿就用这个表情和谢星回摊牌。
温宁雪将那一场梦抛诸脑后, 怀着愉悦的心情出了门。
她记性不错, 上回跟着谢星回走了一遍, 对阵法机关的设置地点也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顺着回廊很轻松的就到了谢星回的住处。
“哎, 你们听说了吗?神鬼宗的大师姐, 那个叫阮盈的,好好儿的双灵根,进了个秘境就被毁了。”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下这么毒的手。”
“要我说呀,这神鬼宗就是跟这秘境犯冲!据说百年之前有个叫顾戚然的男修更惨,直接死在了里头。”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说是他学了邪术,被师弟给大义灭亲了!”
“那你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他这师弟将一整个宗门骗得团团转,多亏有几个不相信他师弟的,秘密查了许久顾戚然才沉冤得雪,他那师弟被碎了神魂,打入了无妄之地。据说得知真相那天他师尊老泪纵横,在那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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