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丞相府的世面,只不知这些时日为何又没了动静?”
君扶一抿唇,感情孙月晗还不知道君胥纳妾的事?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故意来探探口风?孙家攀君家那是高嫁,若非母亲硬是看中了孙月晗,君家是决计不可能会考虑这样一桩婚事的。
君扶徐声道:“别提了,我那不成器的哥被一美妾迷得头昏脑涨,日日都宿在她房里,那美妾身子骨可硬朗多了,怕是不日就要有好消息。”
这句话说出来,终于肉眼可见孙月晗的脸色白了白,君扶心中暗暗冷笑,她就知道孙月晗巴巴来找她说话,不过就是为了打听君胥的事。
那你为何不开诚布公呢?还非要虚与委蛇,装一阵子可怜才肯松口。
两人的这番话,旁边的几个贵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低低地笑了起来,君扶懒得再与孙月晗分辩,正要离去,就见孙月晗脚下打滑了两步,整个人一副摇摇欲坠将要晕过去的样子。
君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大跨两步离开了孙月晗,提声道:“我也要一起去跑马!”
第46章
君扶的性子不算热络, 与京城贵女的关系不远不近,可相府嫡女,她要去别人哪有不捧着的道理?况且这里面还有四五成的人都想嫁到君府做正妻。
丞相只有一个嫡子, 那今后的一切扶持势必都会落到这唯一的嫡子身上,谁要是做了君胥的正妻,今后必定是风光无量。
所以谁也不会冲昏了脑袋去和君扶闹不愉快。
看马的小厮将君扶的马匹牵了过来, 君扶看他一眼,望了望空荡荡的地方, 问:“青松呢?”
“小姐,青松侍卫刚刚肚子不舒服,去解手了。”
君扶看了眼自己的马, 心想她纵马身旁没有青松照看着可不好正疑虑要不要等等青松,就听身后一道声音细细飘来:“君姐姐”
君扶后背一紧,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孙月晗立即翻身上马,随着其余贵女们一同奔了出去。
女孩子们跑马大多是为兴致, 都不会争个高下,有些身子骨差些的被颠上几下就受不住要停下来,中途放弃的人就有不少,最后坚持下来的倒也没有多少人。
君扶倒是觉得有些快意,自从重生之后, 她心里就被很多重事压着,很久没有机会能好好透一口气了。
只是在过一段藤木的时候,她勒紧缰绳提起马头, 身子也随之向后, 可马儿却突然凄厉地嘶叫一声, 发疯似的狂奔了起来!
“啊!”君扶尖叫一声,急着攥紧缰绳,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喊不停这匹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匹马穿林荡叶向前疯跑。
瞧见这一幕的其他几个贵女自然也慌了神,连忙折返回营搬救兵去了。
“不好了!君扶的马惊了!快来人啊!”
“快来人!君扶的马惊了!”
一声声的呼喊被正在巡查的单容瑾听见了。
“你们说什么?”单容瑾眸色一厉即刻催马上前,“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个贵女连忙指认了方向,眨眼的功夫便见单容瑾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她们眼前。
“那位是?”有年纪小的并不认识。
“四殿下你都不知?”
“啊?倒是听说过,不是说他不受宠吗?”其中一人放轻了声音,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被带到猎场来?
“那是从前,如今圣人身边就那么几个堪用的皇子。”
宫里的人和事,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出定论。
“从前不知这位四殿下品性,如今看着倒像是个热心肠的。”
几位贵女结伴回到营地,又将此事告诉了君扶的家里人。
“扶儿失踪了?”君母惊得立马站起,正过来请安的君胥更是几步上前,想也不想就拽了匹马翻身上去,问:“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名贵女纷纷指了,想了想还是将四殿下已经去寻君扶的事缄默于口。
马儿还在狂奔,君扶已经尽力拽紧缰绳阻止了可还是于事无补,再往前跑可就是陡坡了,照这匹马现在的速度不滚个人仰马翻才怪,到时候她即便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君扶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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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都湿了,她真想不明白这马怎会好端端地就疯了呢!
突然另一阵马蹄声在身后响起,极快地朝这边移动着,君扶一怔,好不容易分出心力往后面看去,只见一匹白马穿林而来,来人一身玄色劲衣、丰神俊朗,面上不乏关切焦急,竟是单容瑾!
“君扶!别怕!”单容瑾喝了一声,又随声抽下几鞭加速追上,转眼已然来到了君扶身侧并驾齐驱。
“把手给我!”单容瑾道。
君扶望着单容瑾递来的那只手,害怕地摇头:“马速太快了,你抓不住我的!”
“我一定抓得住你!”单容瑾却道,“相信我!我绝不会放手的!”
君扶面上惨白一片,这么快的速度,单容瑾一手势必要紧握缰绳,怎么可能单手接得住她?
那只手明明已经递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君扶还是不住退缩,她不敢万一单容瑾没有接住她,她岂不是要被这狂奔的马直接踩过去?
可陡坡眼看着要近了。
“君扶!把手给我!我保证不会有事!”单容瑾同样心焦,又催促了一遍。
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君扶迟疑了,她猛地闭眼,心一横将手递了过去紧紧抓住,而后整个人便被横空提起,眨眼的功夫她身下一实,竟然已经落回了马背上。
君扶后怕地睁开双眼,一颗心扑通狂跳,耳畔是单容瑾微烫的呼吸。
她紧绷起全身,大气都不敢出。
“没事了。”单容瑾以为她吓坏了,即刻掉转了马头折返回去,风声依旧呼啸,转瞬间君扶已经从那匹疯马上被救了下来。
她开始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
今日若非单容瑾,她可能会死掉的,翻下那个陡坡去,可能都没人能找得见她单容瑾救了她,为何偏偏是单容瑾
君扶惊魂未定,自己都不知道被惊马带到了何处,只看周遭便知是个极度荒僻的地方,偏又在这时,天上阴云密布,看似山雨欲来。
单容瑾也道:“这雨势怕是不小,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君扶虽不情愿与他待在一处,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默认了。
昆山围场在皇家来前都是事先清理过的,几乎都是草木,很难找到可以避身的地方,两人骑马兜寻了许久才找到一间破败漏风的屋子,不过好在屋顶没破,单容瑾顿时松了口气,此时天上已然惊雷阵阵,耽搁不得了。
“来。”单容瑾率先下马伸手去扶君扶,君扶一开始还避开了他的手想要自己下去,可还没站稳脸色便突然一变,疼得呻.吟出声来。
“怎么了?”单容瑾道。
“我的脚扭伤了。”君扶疼得脸色发白,怕是这下伤得不轻,骑在马上的时候浑然不觉,她不过刚点了下地,就钻心似的疼。
单容瑾二话不说抱起她进了屋,君扶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难得没再推他。
两人刚安置好,前后脚的功夫就下起了暴雨,外面黑沉沉的,像太阳完全落山了似的。
可是这间屋子并不挡风,又是秋雨,带着侵袭的寒气,没一会儿君扶便冷得发抖。
屋里只有一些干草垛,单容瑾将它们铺展开来,让君扶先在上面歇息,然后又取了一些干草生火。
君扶有些惊讶道:“你竟随身带着火石。”
单容瑾道:“以前宫里经常送些残羹冷炙过来,习惯了带这种东西。”
君扶默了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下意识觉得这是单容瑾故意说来给她听的话。
可又没道理单容瑾要告诉她这些。
眼前这个单容瑾,不是前世的那个,归根结底,现在的单容瑾终究是没对她做出什么事来,相反甚至可以说对她还算温和,二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切实的关系,君扶大可不必对单容瑾提防至此的。
生起火堆后暖和了许多,可惜效用不算大,再加上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漏风的,火苗闪闪烁烁,君扶望着火苗出神,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君扶。”单容瑾试唤了一声,却见君扶毫无反应。
“君扶?”他忍不住上前,正准备脱下外袍给君扶盖上,却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
“君扶!”单容瑾心神一凛,连忙试了试君扶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怎么发烧了?
眼下外面下着大雨,这个地方离营地骑马少说都要半个多时辰,除非等雨停,现在回去两个人都会被淋个透湿。
单容瑾双目肃然,几息功夫拿定了主意,飞快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君扶裹好,转身毫不犹豫冲进了暴雨之中。
第47章
热, 君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热,热得发烫,她神思恍惚起来, 梦境重重叠叠,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别别”君扶紧咬着牙,面露出一副痛苦之色, 死死抓着衣服。
单容瑾去了很久,久到火堆都烧尽了, 屋子里又落下黑暗来,周遭寂寂只听见滂沱的雨声,然后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脚步匆匆,他看见君扶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重新燃了火后才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寻来的药草。
这山上药草不多, 但是治风寒体热的寻常草药还是有的。
单容瑾用雨水洗净了石块,将草药碾捣出汁来,前世他做了一年的太子,数年的皇帝,做起这些事竟意外地熟稔。
备好之后, 单容瑾扶起君扶给她喂药,寻常汤药都是往蛊中灌了水熬出来的,那都苦涩得难以下咽, 何况是现在直接服用草药汁水。
刚沾了一点, 君扶即便是在梦里, 也难受得立即闭紧了嘴巴,蹙起眉头来。
“君扶, 听话,吃药。”单容瑾催促着,可又下不去手扳开君扶的嘴硬灌进去。
吃药?她才不要吃药!
“不!我不吃!”君扶烧得厉害,沉在梦魇里,睁不开眼睛可眼前的视线却像是突然开阔了一般——是长华殿,含春手里端着碗乌黑的药汁向她走来,口中催促道:“太子妃!该喝药了!”
“快喝药吧!怎么能不吃药呢?”
“太子妃?”
含春的声音一声声响在耳畔,一声比一声折磨,快要把君扶逼疯了。
突然,周遭又安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面前跪着太医陈青,君扶对他道:“我病了的事,你不要告诉含春那个丫头,横竖是治不好了,白白惹她伤心。”
陈青红着眼圈看着她,半天也不说答应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好像一切都错乱开来,君扶都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只是鼻尖处那极为苦涩难忍的药味一直没有散去。
“我不要喝!我不要”君扶几乎出了哭腔,流下泪来,“太苦了,我不喝。”
单容瑾指尖微动,暗若夜幕的眸中闪着不忍,可怀中的人分明在发热,这药是非喝不可的。
他垂眸看着那湾药汁,一口饮尽含在口中,俯身便印在君扶唇上吻了下去。
苦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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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扶无意识地挣扎着,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喝这么苦的药了,可那药像是自己会动似的,源源不断渡入她的口中。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发了狠,狠狠咬了下去,一声闷哼,混杂着不知哪里来的铁锈味,同那些苦涩的药一同挤了进来。
像是过了段极漫长的时日,那源头才断了,可那极苦极涩的滋味却一直留在君扶口中,难受极了。
“治不好的,治不好的”她流着泪,无意识地呢喃。
“怎么会治不好?不过是普通的伤风罢了”单容瑾道。
他刚回了一句,还没说完,就听君扶接着道:“我活不了多久,这太子妃我也当不了多久了,你们怕什么”
单容瑾浑身一震,即刻掀起眸子来,看着君扶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说什么?什么太子妃?
“父亲母亲只当我是个物件,随随便便就送了人,他们不会怪你们单容瑾喜欢的是怜枝,他厌恶我,更加不会怪你们!”
一个个字眼像是针一般刺在单容瑾心口,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本丝毫不觉得冷,可君扶这两句话却教他如坠冰窟。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君扶她
单容瑾脸色都白了起来,他还以为这一世他是可以重新来过的,他可以弥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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