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过错,对君扶很好很好,他可以扮成君扶喜欢的谦谦君子模样,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
可可却原来君扶她也是重生而来的?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记得她自己的那场病,记得怜枝,记得他对她是那样冷漠。
“阿扶。”单容瑾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明明君扶就躺在他怀里,可他却好像怎么也触碰不到她了似的。
“我要死了”君扶声音轻轻,“喝多少药都于事无补的,你们不必再白费功夫。”
“我想去书房,再去看看他看看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句话比一句凄婉痛苦,单容瑾好似锥心一般,他红了眼眶,想起前世君扶死的那日,他在君扶书房里看到的那些画那些画
那些画上的人,画的究竟是他?还是
紧接着仿佛是回应单容瑾的疑问一般,君扶声音如泣:“回昉你等等我”
分明是在屋里,单容瑾却觉得自己好似是跪在雨中,透凉的雨水大股大股从他头顶浇灌而下,直浇透了他的心,寒彻了他的骨。
他发红的双目死死锁在君扶面上,双拳攥得咯吱作响。
他像是耳鸣一般,他多希望自己方才听到的只是错觉而已,可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渐渐小了,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啊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君扶心里的人,根本不是他。
一直都是舅舅,一直都是谢回昉。
突然间,他脑中好似明晰起来,前世君扶望着他的眼神,一幕幕,每一个眼神,都无比地清晰刻骨,她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透过他单容瑾,看着他的舅舅,看着她喜欢的谢回昉。
从来都是谢回昉。
单容瑾面上血色尽失。
所以重生之后,她第一个去找的便是舅舅,她屡次去见的也是舅舅,根本不存在什么君扶是喜欢他这张脸才去亲近舅舅,而是因为喜欢舅舅,才因为这张脸嫁给了他。
多么讽刺,他念了一辈子的人,念到了死,喜欢的人原来不是他!?
“妹妹!扶儿!”
远远地传来一队马蹄声,屋中有火,被人发现并不艰难,那阵马蹄声很快拉近,没过多久,屋中冲进一个人来,是君胥,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一喜。
“四殿下也在。”君胥问了一声,却没顾得上行礼,三五步上前将君扶抱在了怀里。
指尖的温度稍纵即逝,君扶就那样被人接走,好像从未属于过他。
君胥锐利的眸子往身后看了眼仍旧跪在原地的单容瑾,欲言又止终究没能问出为何他会同君扶在一起的话,只道:“多谢殿下。”
便抱着君扶大步离去了。
回到营中,一直翘首盼着的君邺成和夫人才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们还以为君扶遇上什么不测了,君母更是哭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看到君扶平安归来,纷纷松了口气。
“我的扶儿!我的扶儿!”君母连忙上前相看,将君扶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罢休,问道,“你怎么找着的?”
“下雨了,妹妹找了间屋子避雨,只是发热了现在正昏睡着。”君胥三言两语解释完毕,丝毫没有说单容瑾半个字,一同去寻君扶的都是他的手下,更不可能对外走漏半点风声。
只要四殿下自己不说,这件事就无人知晓了。
“扶儿发热了?”君母闻言摸了摸君扶的额头,果真有些热,便道,“快去请郎中来。”
等了一刻钟,郎中才来,在君母的催促声中急急为君扶把了脉,紧了紧眉头随后舒展,又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君母紧张道。
郎中起身回话:“夫人,小姐已经服过药了,热症过一会儿便会退下,并不严重,只是惊吓所致的气血淤积,再吃两副药就能好全了。”
君母松了口气,同时又迟疑地看向君胥,这扶儿是在哪里吃的药啊?
第48章
后半夜的时候, 君扶才清醒过来,她睁眼便看见昏黄的一盏灯,床边坐着一个坚毅的身形, 正背对着她。
君扶恍惚了一阵,努力眨了下眼睛才看清坐着的人是谁。
“哥?”君扶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未料到君胥会坐在这儿。
君胥回过身来, 摸了摸君扶的额头,道:“烧倒是退了。”
君扶坐着反应了好半晌, 才想起自己是惊了马,现在是在皇家猎场呢,后来是单容瑾救了她, 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单容瑾送她回来的?
君扶面上神情一阵变幻,皆被君胥看在眼中,君胥忍不住道:“你和那个四殿下, 究竟是什么关系?”
君扶一怔,难道单容瑾是大张旗鼓送她回来的不成?
“自然是我带你回来的。”君胥叹了口气,“我不管你与那四殿下是什么干系,皇家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从小到大, 君胥留给君扶的印象都是极不靠谱的,她很少同他说自己的心里话,可此时她看着君胥, 忽然觉得君胥再如何, 那也要比她的母亲、父亲要靠得住, 至少他不会拿她去换君家的前程。
“我与他能有什么干系,不过是恰巧遇上了。”君扶道, 她碾磨着唇瓣,握紧手心鼓足了勇气又补上一句,“况且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有人?”君胥一震,“是什么人?”
他看着君扶,一双眼中充满了好奇,丝毫不带父亲母亲看过来时那种威压与责问,就只是在问君扶看中的人什么人。
“你要先答应我,不可对外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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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我才告诉你。”君扶肃然道。
君胥点头,“成,我不跟别人讲。”
“父亲和母亲也不行!”君扶补充道。
“好好好。”君胥一概应下,就想听君扶说出那人是谁。
默了会儿,君扶才道:“是谢回昉。”
“果真是他!”君胥没有一点意外,“我就知道是他!”
君扶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能不知道你?”君胥嗤了一声,“每回宴上,你看别的男人,哪怕是我,都是拿鼻子看人,目中无人地跟什么似的,唯独对他,目光躲闪遮遮掩掩”
有这么明显吗?君扶没话说了。
“不过你这事儿”君胥抓了抓脖子,“父亲恐怕不会同意,母亲那边也难说。”
“你也这么觉得?”君扶抿紧唇怏怏不乐,“都让你纳了那么个不成样子的妾,我这好好的谈婚论嫁凭什么就不行了。”
“咱们能一样吗?我是男人,不会只有小桃一个,可你是女子,便只能有一个夫君。”君胥砸吧着嘴,“而且,谢回昉的辈分放在那里,四殿下是他的外甥,尚且要大你两岁,何况是谢回昉?年龄大了便是大了,可辈分就不一样了,你说要是个哥哥,这事都会好办些。”
君扶皱紧眉,“照你来说,我与他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辈分了?比起这个,父亲恐怕更在意谢回昉商人的身份!”
君胥却摇了摇头,“父亲那不是介意他商人的身份,他是在意脸面罢了,男女之事,很多时候不必理得那么清楚,你若私下硬与谢回昉生米煮成熟饭,爹娘还能因为谢回昉是个商人不依?况且谢家还是皇商,家财万贯,谢回昉又是家主,虽然没什么官爵傍身,那在京城地位也是不低的。可这辈分差了,那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君扶认真起来。
“他是四殿下的舅舅,四殿下与你同辈,便也是你舅舅辈的,这桩婚事便是结成了,放在明面上那也是不好看的,寻常小官的女儿也便罢了,偏咱们家又是最惹人注目的相府,亲一旦结成,与四殿下便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或许与四殿下不相熟,可外面的人不会觉得君家与四殿下不相熟,都会议论君家这是在站队呢。要是之前也便罢了,偏偏现在六殿下被囚禁,三殿下式微,四殿下从那个无人关注的皇子一步步走了上来,于公于私,这件事都不好办。”
一句句话说下来都是难处,让君扶一颗心沉了下去。
“照你这么说,便是全无希望了?”
君胥啧啧两声,不置可否,反而追问道:“你与那谢回昉,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两情相悦。”君扶道。
“这么快!?”君胥愣了愣,随后道,“这件事,说不准还得拖拖,拖到不算站队的时候再议。”
不算站队?那就是单容瑾被封太子之后了?
君扶道:“之前我入宫,去见过皇后娘娘,她说这归根结底是身份的事,倘若四殿下做了太子,那谢回昉那边的事也就好办了。”
君胥却不认同,“皇后娘娘不知道你我的爹是个什么德行,你我还能不知道?倘若四殿下做了太子,爹还能让你嫁他舅舅?这太子妃的位置,他还能让给别人?”
君扶愣住了,君胥说的这些话可不就是前世的印证吗?父亲母亲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她嫁去东宫,那时有谁问过她的意见了?
难道这件事,竟真是无解了不成?
“我不管。”君扶沉默了许久,道,“反正我只要谢回昉一个,实在不行,我便如你所言生米煮成熟饭也好,私奔也好,旁的我都不顾了。”
君胥震惊地看了君扶一眼,“为了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这种事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我听说谢回昉身子一直不好,缠绵病榻很久了,这万一你豁得出去了,他长久不了怎么办?”
眼下君扶所急的正是此事,距离前世谢回昉病重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她道:“哥你帮帮我罢,帮我找找大夫,治好他。”
君胥想了想,道:“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哪天我找个由头进宫一趟,找他们资历最老的院判来给谢回昉看看,可能不能治得好我就保证不了了。”
“谢谢哥!”君扶终于笑出来,她给谢回昉找太医多有不便,可若换成是君胥,那就方便多啦。
第49章
秋狩真正热闹的是前面猎场那里, 对女人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个散心的地方罢了。君扶身体底子好,睡了一夜后她的烧就退了,人也精神起来。
早饭是含春亲手炖的山药粥, 君扶正吃着,突然想起算算日子也就是今日,隆景帝的马被熊惊了, 从马上跌了下来,在被熊扑杀之际被单容瑾救下, 今日之后,隆景帝眼中才算是有了这个儿子。
君扶虽然跟吴皇后很亲近,但是对隆景帝的确不怎么喜欢, 这件事本来就未被她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插手去管。
单容瑾得不得隆景帝喜爱都与她并无干系,她只关心谢回昉。
经过昨夜与君胥的谈话之后,君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单容瑾做成了太子,她的人生轨迹怕是要和前世一样不得不嫁给他;单容瑾做不成太子,父亲又见不上谢家的门第,除非她鱼死网破与谢回昉先斩后奏,可这代价毕竟是大了些。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两全其美吗?
君扶拨弄着手里的勺子, 毫无食欲。
女眷这边因为君扶惊马一事安静了一阵子,有些闲不住的便去前边看热闹,更多的都是在附近转转, 找个人说话解解闷什么的。
这次秋狩, 君胥院里的小桃也来了。
身为侍妾, 她原是不能来这种场合的,像柳氏和君荷就没被带来, 可君胥房里伺候的就小桃这么一个人,本就没成婚,君母生怕他闲不住再纳一个回去,那名声多少不好听了,把小桃带上还能管束一二。
君家的所有人与小桃都生分,下人们也不会主动去找小桃说话,小桃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君扶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小桃说了一句,望了望外面没人,才侧身走进来坐下。
君扶道:“这上山来也没什么意思,早知道就不来了。”
小桃支着下巴道:“狩猎原就是男人们的趣味,我们女人不过是被换个地方拘着,又事事不便,自然没有意思。”
君扶看了小桃一会儿,道:“那你今日来,是想打探什么消息,还是单纯找我打发时间?”
这话说得小桃一愣,她看见君扶的眼神,会意过来自己成为侍妾的法子,笑道:“那柳氏母女是个没出息的,相府接她们接得仓促,她们也是急忙买下了我,柳氏自以为是丞相对她回心转意,便想拿我勾住你哥哥,好把丞相府的男人都攥在手里,可她们怎么不想想,我当真做了大公子房里的侍妾,怎么还可能对她们言听计从?不过是眼里的沙子罢了。”
“你确实是个主意大的。”君扶就知道那日的事里面定有蹊跷,不过弄巧成拙,君胥恰巧也喜欢小桃这样的罢了。
前世看君胥孤家寡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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