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真的生性纯良,愿意为了拱卫正义大义灭亲?要不是一心痴恋应北之,她才不在乎什么正道侠义,什么百姓疾苦,什么为民除害。
她拿出了自己炼制的情蛊,预备下到应北之身上,让他从此只能爱她一人,留在她身边,若不肯,便要忍受千虫咬食,慢慢毒发身亡。
但阿月下毒最终被应北之发觉,他念在阿月一片真心的份上没有声张也没有计较,但是却对她说出了对阿月来说致命的一段话:“阿月姑娘,你我正邪不两立,莫说我从未对你有情,便是有,我也决计不肯娶你的,我与竹心青梅竹马、师出同门,她是我最亲的小师妹,我以为你总能看清楚,毕竟我从未承诺过你什么,也说过你一弱女子不用赴险,可你自己说愿意为了匡扶正道出一份力,我才同意的。我与你相交是朋友情分,怎能与竹心混为一谈?”
总结起来便是,你自找的,和我没关系,我把你当朋友,仅此而已。
阿月当时在想什么,书里没有说。
只描写她呆呆地站了会,便悔恨得泪流满面。
就你应北之有青梅竹马么,就你们正道的人命比较金贵么。
她也有个相依为命长大的竹马呀,却被她亲自断送了性命,坠入深崖,如今还不知死活。
阿月对万骷谷毫无师门情分,毕竟她和虞明渊都是被各自师父屠光村子,断了一生亲情挂念强掳来的,两人那时五六岁了,已然记事。
虽然记忆不深,长大后也几乎都忘光了,但对幼时生活、父母姊妹都还能模糊记得些许片段,阿月甚至能记得小时候穿的衣裳料子还不错,柔软顺滑,想来也是地主乡绅之家出身,如果不是被万骷谷盯上,她或许过上平凡富足的一生吧?
江湖里的波澜壮阔,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因此郑沅认为,她对万骷谷想必也是有恨的,能够摧毁这个魔窟,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么她的泪水又是为谁而流呢?
郑沅不禁想,她为了应北之回到万骷谷做内应,与虞明渊日夜相处,她真的没有动心吗?
她从小就爱招惹虞明渊,虽然她对其他做“蛊”的孩子也因同情多有照拂,但与虞明渊相比还是有些差别。
她本来就是养来为大家解毒的药,她手臂上一条条刀割痕迹交错纵横,新痕叠在旧痕上,几乎没有好皮了。
对于其他人,她没有什么忌讳,也不觉得难堪。但对虞明渊,却下意识会小心不让伤痕累累的手臂被暴露在他眼前。
她不想让自己不美好的一面被他看见。
说她在万骷谷锦衣玉食,人人都敬重,但其中滋味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放血有多痛苦,阿月却已经麻木习惯了。
或许还有虞明渊也知晓吧,毕竟他登上教主之位后,便再也不许阿月割血做那解药的活了,而是诱使她成为他专属“灵药”,以另一种“解药”的方式。
毕竟阿月从小食奇花异草、天地百宝,她百病不生,诸毒不侵,又不仅仅是血才有疗效,只是食用她的血是最便利又是见效最快的方式罢了。
而看到这里的剧情郑沅其实就已经悄悄叹了口气。
阿月生长的环境与应北之他们不同,他们天生天长,男女之事开放又热烈,他们与当地少数民族杂居,沾染了当地特殊的习俗,他们可以和爱的人以天为席地为庐,跳一支舞,对一首歌就能将身心交付。
对于万骷谷的女子而言,爱是简单热烈的,没有那么多复杂和顾虑。
但按照这种狗血虐文的调性,不管阿月是不是生长在魔教中,是否不懂男女大防,她和虞明渊有了实质性的纠葛以后,她就成了一个衬托男女主的对照物而已了。
她对应北之的爱恋只能无疾而终,是绝不会再有什么后续的。
郑沅看得明白,但阿月不明白。
在应北之攻入万骷谷之前,她与虞明渊是度过了一段还算快乐的日子吧。
她动心了吗,原文里没有说过。
而郑沅的意识与灵魂融入阿月身体里后,她便不再管那些对应北之的一腔情意,痴心错付之类的了。
在她眼里这种利用完女人就扔的男人,不管文中怎么粉饰怎么为他开脱,怎么抹黑虞明渊与阿月本人,对她来说都一样。
对他的感觉只有呸呸呸。
他们立场不同,看的角度也就完全不同。
既然应北之将阿月当做工具人,那么也该他为她当一次工具人了。
阿月和虞明渊之间的死结是背叛。
也是攻略的难点。
不解决这个,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横亘着这一条鸿沟,那么郑沅肯定拿不到三星通关评价,这是走过了两个世界,郑沅实打实验证过的通关经验。
在上个世界,她没有和邵律坦白与邵曦交往的过去,不管怎么甜甜蜜蜜,甜文指数和仇恨值都差一点,直到她亲口说出来,直到两人之间最后一根刺也拔掉,才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哪怕这根刺是单独插在江笛心里的。
所以这个世界一定也逃不脱这样的定律。
原文背叛得一点余地都没有,郑沅也头疼了好几天,除非……这场背叛不是背叛,只是一场措手不及的误会。
郑沅看完剧情后第一件事就是逛商城,当看到【自定义记忆】的道具后,郑沅便觉得,系统终于做了一次人,她毫不犹豫就买了,顺便把其他几个“配套”也一顿采购。
【请编辑自定义记忆】
郑沅拿出江笛写策划案的劲头,为应北之的记忆中添上了一块补丁。
如果阿月不是因为深爱应北之才背叛的虞明渊呢?
如果阿月被屠杀的亲人有一个漏网之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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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失散多年的亲人找到了呢?
如果应北之成了她这世上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他想灭了魔教又怎样,反正阿月早已受够了,万骷谷中每年埋葬了多少孩子,又毁了多少像她一样的家庭,她在与亲人阔别重逢的激动情绪里被迫答应与应北之统一武林的大业添砖加瓦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她有一个条件。
自定义记忆中,应北之会深刻地想起阿月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要他发誓:“你绝不会杀虞明渊,你会放他一条生路,你答应我。”
随后,他也会忘不掉,他骗了阿月,他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眼见虞明渊一掌便将击到,暗自运了口气,将力道贯到右臂之上,他当时剑已断,勉力支撑着身体,但他手臂上还绑了一只用来保命的小…弩。
虞明渊的毒掌顷刻便至,浑厚的掌力已然迎面而来,掌风劲劲,他弹开机括,对准了虞明渊的心口,射出了手臂的弩…箭。
在他的预料中,这一弩的方位拿捏得正好,虞明渊身上也受了他几剑,行动间脚下已不再灵敏,一定是躲不开的,可是便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眼前有个白色身影一晃。
嗤的一声轻响,跟着女子一声闷哼,阿月挡在了他和虞明渊之间,弩—箭没入了阿月背心,他还来不及反应,又是“砰”的一声,虞明渊坠崖前击出的最后一掌狠狠打在了阿月身上。
他看着阿月纤弱的身子顿时吐血不止,倒地不起。
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别杀他。”
事实上应北之并没有什么保命的弓…弩,阿月当初就是为了救他才扑过去的。但在郑沅编写的记忆中,一切都倒了个。
她是迫不得已的。
她一心相救的人是虞明渊。
白莲花指数满星。
【请选择植入对象】
郑沅填入“应北之”的名字。
【记忆已植入,可选择特定场景生效】
郑沅当然选择男主和男配相遇的时候生效。
郑沅不需要应北之日常都记得这些事,免得她留在万剑山庄时看到应北之会有点出戏。关键时候能起到用处就行。
这便是她提前布置好的大招。
一旦生效,便是洗白之日。
当然除了这段记忆,她这两年也没闲着,她相信虞明渊可能已经联想到了什么。
郑沅低头咬断了丝线,将这个香囊放入匣子里,匣中已有十几个模样差不多的香囊,背后日期不同,每年一个。
郑沅数了数,再做两三个便也够了。
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她心想虞明渊怎么还不回来找她呢?他不应该马上回来问明白么?
结果她等了一夜,人影也没有。
就在她想打开系统看一眼虞明渊去哪儿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停在她门口犹豫不决,良久才轻轻叩门。
“阿月姑娘,你醒了吗?我是桃溪谷医女桑枝,奉家师之命,前来送药。”
郑沅挑了挑眉头。
这档口,怎么盼来了女主?
作者有话要说:
哎,明天要周一了__
周末怎么感觉一眨眼就没了。
中午一点半本来说:睡半小时就码字。
醒来的时候四点半了__
所以我今天没有码字,存稿君显瘦+1
第36章 病娇教主的白月光08 ·
桑枝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接了这趟送药的活。
一路走来魂不守舍。
廊下白雪积得一尺厚, 她拎着用棉围子仔细包裹住的药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阿月姑娘的屋子门前,犹犹豫豫了半天, 才抬手叩门。
门扉里燃着烛火,能映出女子倚坐在窗下的身影, 微微低头绣着什么的样子, 清瘦的下颌线在摇曳的烛光里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
听见她的敲门声,女子似乎有些讶异,做绣活的手顿了顿,才轻声回道:“劳姑娘稍候。”
桑枝便静静地看着她在灯影下慢慢撑起身子。
她似乎还有些虚弱, 起身时微微还有些咳嗽。
桑枝隔着一层窗纸, 看着那孱弱的身影, 神思已渐渐飘远。
她脑海中满是虞明渊坐在暗沉沉的夜色里, 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的样子。
他就这样不知白天黑夜一般抱着那人,双手始终按在那人手腕处的脉门处, 一刻不停地为她注入炙热的真气,妄图护住她心脉, 可他做的这些仿佛牛泥入海, 不论他如何做, 他怀里的女子始终未醒。
那是桑枝第一次真正见到了阿月的样子。
比起在竹林温泉旁的匆匆一瞥。
这一次更让她心头酸涩,却也让她心甘情愿长途跋涉去为他寻找师父的踪迹。
虞公子那一动不动的样子, 实在让人心酸。
师父是在百花楼饮酒酣睡之际被虞公子提溜着衣领子掳来的, 他醉醺醺地骂了一路, 被虞公子提剑一把摁进雪堆里, 冻得面色青青紫紫, 哆哆嗦嗦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清醒过来。
这才懵懵懂懂地发觉自己身处何境地。
桑枝拿着厚厚的棉衣外袍等在一旁急得跺脚,虽然很是心疼师父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等罪, 但她与虞公子相识两年,深知他的脾性,因此不敢上去造次,惹得他更加气怒。
平时虞公子明明对师父礼遇有加,怎么今日如此气急。
但桑枝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阿月。
阿月这个名字,她在过去两年里没有怎么听过,只有阿魏有一次说漏了嘴:“桑枝姑娘,你不笑的时候长得真有几分像我们阿月圣女……”
话音未落,他便自觉失言地捂住嘴,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
阿月是虞明渊心头禁忌,桑枝也是三天前才真正意识到。
三天前,她上山采药却崴了脚,在竹林中休息了好一会儿,却意外窥见了温泉边两人在水中的相拥,以及虞明渊满心满眼唯有她一人的模样。
桑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桃溪谷,心神大乱地一面跑一面又流泪不已,结却差点撞上了一匹深夜在山道上狂奔的马。
骑马的人看见他,大吃一惊,情急之下拉紧缰绳,为了不伤到她,不得已滚下马来,结他身后便是一片斜坡,他一滚下来便顺着斜坡,便收势不住要向山下滚了下去。
桑枝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拉他,却被他带着一齐滚下了山坡。
这斜坡并不甚陡,却布满碎石荆棘,那人护着她四肢都被碎石荆棘刺伤,鲜血淋漓,却只管望着她泪流满面,连身上的痛也忘了似的。
那人自称是万剑山庄的庄主,却叫她竹心,还说自己是她相公。
桑枝被他弄得心里毛毛的。
总觉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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