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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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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蔫坏无?比,时尘安想。

    靳川言与她说过,当时宫变,靳川言摆的是‘请君入瓮’之计,柳家?阿伯作为禁军守卫,估计也是他计谋的一环,只是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才让靳川言拿不准究竟该将他论作功臣还是叛徒,才如此安排柳家?阿伯。

    但无?论如何,他都还是肯用?柳家?阿伯。

    时尘安想毕,笑道:“你让她回来吧,我当真不介意,你们愿意跟我做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林唤春听说也高兴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待我去寻她,她见?我久久不去找她,没准以为又遭了嫌弃,躲在哪里?哭呢。”

    时尘安一听这话便知不对劲:“她常常被人欺负吗?”

    “欺负谈不上,只能说是排挤,没办法?,陛下太过厌弃靳川赫,她又做过靳川赫的未婚妻,大家?多多少少会有些幸灾乐祸。”林唤春也有些无?奈,“何况今日?你又待她好,说了那么久的话,想来有眼热的人会因此看她不顺眼,又跑去阴阳怪气她。”

    时尘安是遭过不公的,因此最听不得?这种话,她倏然起身?:“我随你去。”她撸起袖子,气冲冲的,“别叫我逮她们现行。”

    第36章

    未央宫虽大, 但?到底是皇帝的住处,允许这些夫人小姐走动的范围十分有限,不一时, 时尘安便寻到了柳菁。

    她并非独处, 而是被?两个满头金钗银簪的小姐堵在宫墙下,时尘安远远望去,能看到她因为羞耻, 不知所措而下垂的睫毛在颤抖,她低下的头颅好似她在被嘲笑后被迫抛弃的自尊。

    时尘安看得难受, 她快步向柳菁走去, 那两个小姐没有注意到时尘安来, 还在阴阳怪气柳菁:“名动长安的才女连点脸都不要了, 你的未婚夫被?陛下挫骨扬灰, 你没?有跳护城河去陪他, 也该自请去西郊行宫伺候太后,你还有什么脸进宫,晃陛下的眼, 惹陛下不痛快?”

    话音刚落,时尘安便到了跟前,她一声不吭,抓住柳菁的手腕, 将她护到身后, 之后才怒目向那两个千金。

    那?两位千金先是被?骤然伸过来的手唬了一跳, 等看清时尘安的脸后, 惊吓变成了惶恐, 两人忙向时尘安请安,不过是想借着请安划开?的那?几秒空挡, 急剧转动大脑,找个由头,为方?才的事遮掩罢了。

    时尘安意会?,自然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她放下脸来,不客气道:“陛下都不曾治柳家?的罪,你们倒是比陛下能干,直接绕过陛下给柳家?定?罪了。”

    她一团稚气,瞧着可爱可亲,但?到底是在靳川言身边养久了,不自觉将皇帝十分的威严学去了三分,却也足够震慑这帮千金大小姐了。

    左边那?位被?她斥得哑口无言,右边那?位用微弱的声音挣扎着:“时姑娘误会?了,我?们并无给柳家?定?罪的意思。”

    时尘安冷笑:“既没?有定?罪,你们为何要逼柳菁去跳护城河?当年陛下既已把靳川赫的党羽清算完毕,柳家?能留下,说明?他们与靳川赫牵连不深,陛下的意思这样清楚明?白,你们却一口一个未婚夫未婚妻,还要柳菁去伺候太后,这不是定?罪?怎么,在你们眼里?,陛下便这般昏庸,不如你们,连个残党都抓不到?”

    末句话实在太重,吓得两位千金变了脸色,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时尘安这帽子扣得太大,一不留神,或许会?祸及阖府,她们焉能不着急?一个个苦苦哀求时尘安的谅解。

    时尘安不接受,她道:“你们该道歉的不是我?。”

    那?两个千金急急看向柳菁,柳菁站在时尘安身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她们便着急了,左边那?个想打个感情牌,没?细想便说出了口:“柳菁,从前你我?也算手帕交,知道我?的性子,素来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柳菁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叫时尘安有了不大好的预感,果然,柳菁微微叹气,道:“你们走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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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是旁人的恩怨纠葛,不关时尘安的事,但?时尘安听得也着实皱眉,十分不赞同?柳菁的做法。

    时尘安被?人欺负时,张着没?牙的嘴也要狠狠咬死对方?,咬下一块肉来,柳菁却是放着尖牙利爪不用,硬生?生?把一只猛兽养成看家?犬。

    她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柳家?阿伯现如今仍是礼部?尚书,堂堂三品大员,他的掌上明?珠却能被?欺负得这样惨。

    时尘安顾及柳菁脸面,小声道:“你今日?这样轻易放过她们,也不怕日?后她们再欺辱你?”

    柳菁咬了咬唇,面上浮现纠结的神色:“我?虽是生?气,但?如她所说,到底有往日?的情分,何况阿爹与她们的父亲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为了我?这点女儿家?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阿爹也难做。”

    时尘安由衷感到什么是怒其不争,她道:“你可否想过令尊若是得知你被?人欺辱,他会?有多心痛?”

    柳菁一愣,她抬头看着时尘安,含着热泪的眼里?有几分茫然。

    时尘安见她还未十分开?窍,但?那?些热泪显然已有几分委屈,实在看不下去,正踌躇是否要越俎代庖,就听熟悉得如金石质地?的声音冷冷响起:“站住。”

    时尘安回头,看到尚且穿着冕服的靳川言长身玉立,向她遥遥望过来,也不知看了多久。

    两个千金如鹌鹑般战战兢兢地?站住。

    靳川言仿佛没?有瞧见她们,目不斜视地?走到时尘安身边,他用冰冷的手背碰了碰时尘安圆鼓鼓的脸颊,像是在顺她的毛,安抚她

    : “我?叫住她们了。”

    时尘安抿了抿唇,转头看向柳菁:“她们就在那?儿,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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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菁的目光终于从靳川言身上移开?,轻轻落到了那?两位千金身上,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她又落回到了靳川言身上。

    靳川言对她视而不见,尽管如此,柳菁的目光仍旧透着股执拗。

    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脸庞,微微抬起的脸如月牙般素净,她道:“臣女可否问陛下一个问题?”

    靳川言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时尘安的脸上移开?,他扫了眼柳菁,从那?古井无波的目光里?,柳菁清楚无比又痛心无比地?明?白了一件事。

    靳川言并不记得她。

    哪怕两年前,他曾救过她,也不耽误他将她忘记。

    靳川言道:“问。”

    当真是惜字如金。

    柳菁轻轻抽了抽鼻子,小声道:“陛下,柳家?是不是靳川赫的残党?”

    靳川言刚要开?口,就感觉他被?踢了一脚,他迅速锁定?捣乱的小鬼,小鬼却理直气壮地?给他使?眼色,让他好好说。

    柳菁因这桩婚事被?无端欺辱了两年,已经痛苦万分,她现在无比需要靳川言的表态来替她解脱,这样重要的可以帮助一个姑娘的机会?,时尘安当真担心被?靳川言搞坏。

    多说几个字不会?死的,我?的好陛下,好兄长。

    靳川言准确接受了时尘安的意思,他顿了顿,道:“太后是经过陛下同?意才赐婚,柳家?没?有选择的余地?,后来夺宫时,柳家?更是坚定?地?选择维护正统,没?有背叛朕,柳家?绝不是靳川赫残党。”

    一字一句,将柳家?的清白还来,陛下金口玉言,足够扑灭那?些谣言。

    柳菁泪如泉涌,她捂着胸口道:“如今是你们欠我?,我?也不怕了,我?告诉你们,我?绝不会?原谅你们。”

    宫中的人终于散尽。

    那?两个千金后来被?她们的母亲找到,两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不住地?压着女儿给柳菁道歉,又要跟靳川言求饶,靳川言懒得听这些话,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搂时尘安,就将她搂回了暖阁。

    时尘安趴在暖阁的窗子前,能看到那?两个千金被?自己的母亲一路骂出未央宫,寒月告诉她,她们闯了大祸,回去恐怕得被?紧闭一年,抄女德抄到手要断掉为止。

    时尘安听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窗前回头,正好看到靳川言换下冕服,解下旒冠出来。

    时尘安微松口气。

    正经上朝装扮的靳川言太过威严,她心里?总有些害怕,因此她更喜欢穿着常服的靳川言,散着乌发,宽袍大袖,腰间松松系一个玉带,束起劲瘦的腰身,赤脚踩在地?龙烧暖的地?上,肆意洒脱,像是山野闲客,而不是人间帝王。

    她抬起脸,看靳川言一步步朝她走来:“那?两位小姐欺负的是柳菁,你该是替柳菁叫住了她们才是,怎么你偏偏说是替我?叫住她们,平白叫我?欠你人情。”

    靳川言道:“在开?口之前,我?听了几句,没?有听出来那?位柳小姐有任何追究之意,只看到一位路见不平的小女侠犹犹豫豫,不知要不要再拔一次刀,对方?会?不会?嫌她多管闲事。”

    “我?怕她无论怎样选择,夜间都要因自责难眠,因此替她做了决定?。”靳川言低头,他的五官精致到锋利,凑近了看他,仿佛被?一把刀割开?了心,“你说,是不是这小女侠欠我?人情?”

    时尘安匆匆撇开?眼,她怀疑今日?地?龙烧得过暖,否则刚才为何这般热,热得她心跳都有些加速。

    时尘安急匆匆回答:“好吧,你说得对。”一顿,这次就有了真心,“若没?有你叫住她们,我?很?可能也会?作罢,自然也不会?知道往后竟是这般好的发展,靳川言,谢谢你。”

    靳川言等了会?儿,也未等到想要听到的话,于是十分不满道:“只是这样一句话,没?有旁的了?”

    时尘安不解:“还要有什么?”

    “时尘安,你是木头不是?这都想不到?当然是那?句话,”靳川言真想撬开?时尘安的脑袋瓜,看看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点什么,“一般来说,在说完你那?句话后,都会?跟一句话。”

    他没?有立刻点题,想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时尘安自行领悟,迅速补救,如此,他也勉强可以原谅时尘安的不解风情,迟钝木讷。

    但?时尘安的目光更加茫然了。

    靳川言疲惫地?揉了揉山根:“时尘安,你踹我?的那?股机灵劲哪去了?你生?来就是气我?的是吧?知我?者,靳川言也,这句话有那?么难想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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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尘安更懵了:“你是如何让这句话出现在这个情景之中?”

    “你并未对我?发一言,我?却能懂你的心,提前帮你叫住她们,这难道还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靳川言理直气壮。

    时尘安不能认可靳川言:“可是当时我?已在劝柳……”

    靳川言的目光已在说‘你否认一句试试看’,时尘安聪明?地?闭了嘴。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能圆满被?解决掉,说来还多亏靳川言,时尘安不想浇靳川言冷水,赶紧道:“知我?者,靳川言也。”

    “哼。”靳川言轻哼,他抱胸偏头,微抬下巴的模样,似乎接受时尘安的说法,让他感到颇为勉为其难。

    第37章

    “不过, ”时尘安仍旧有些好奇,“若柳家确实不是靳川赫残党,你?又为何要将柳家阿伯调到礼部去?”

    靳川言挑起了眉头, 那眉眼中倒有几分?嫌弃, 道:“柳进候此人确实没有异心?,因此得?知靳川赫要夺宫时,他为了与靳川赫划开界限, 日后不被?清算,便来?寻我, 主动提出可以由她女儿作饵, 诱敌深入。”

    时尘安轻轻“啊”了声, 她见柳菁穿金戴银, 养尊处优至极, 却?是不曾想她会有个狠心能将她作饵的父亲, 想到劝她那些话,时尘安不免有些歉疚。

    靳川言看出了她的歉意,轻啧了声, 道:“你?当他真是个狠心的?他主动提出这馊主意,我原本是不许的,但他再三?发?誓,都到了涕泗横流的地步, 只?想我成全他的忠心。我也理解他的担忧之处, 无论如何, 柳家都曾是靳川赫的姻亲, 如此过从亲密, 日后要不被?牵连也是难,因此勉为其难同意了。”

    “我却?万万没料到他在我这儿打足了包票, 实则是个心?软的,他因担心?女儿困在靳川赫手里,叛军迟迟不得?进皇宫,女儿会因此受牵连,于?是他比我们约定的时候还要早一刻钟,打开了宫门,致使我的部下近百人遭受了无谓的牺牲,你?说?我气不气他?”

    “他若不舍得?,当时何必主动献这种计谋,他既然献了计,又为何不心?硬到底?他为女儿早开宫门,却?不知他女儿正因此身陷险境,若不是我,也早死了。”

    靳川言想来?当真?是气到了,时隔两年再谈起此事,语气里仍旧充满了嘲讽,时尘安毫不怀疑,若是此刻柳进候站在靳川言面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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