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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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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间,他的手指修长,骨感很?重,与她五指缠绕,分明的骨节像是野兽拱起的遒劲脊背,严严实实地压住了?雌伏的母兽。

    靳川言引她点火,烟火顷刻蹿上了?天?空,展开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时尘安在靳川言的怀里?仰头看得入神,靳川言低头看着?她眼眸里?的烟火,一树树花开,再一树树寂灭,繁华轮转,幸而身侧还有人?相伴。

    他低声道:“时尘安,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很?高兴你还是愿意接受我做你的兄长。”

    放完烟花,就?该吃年夜饭。

    显而易见,这?过节顺序反了?,但未央宫没?有人?在乎。

    时尘安玩了?一个多时辰的烟火,早就?冻得手脚冰凉,靳川言便命人?撤了?准备的筵席,另外打了?羊肉锅子来,两人?一口?锅,切一桌羊肉全宴,配上鲜嫩的冬笋、青菜、嫩豆腐、薄片白萝卜、年糕,肥羊粉,涮着?吃。

    时尘安往素吃不惯辣,但靳川言让刘福全给她调了?小米椒爆过香的油碟,时尘安涮一片羊肉,蘸一下佐料,就?能把小米椒的香辣、葱和香菜的香味还有醋的酸爽,统

    统卷进嘴里?,一口?将酸辣肉香爆满,大饱口?福,时尘安便彻彻底底爱上了?这?种吃法。

    哪怕她还不能十分吃辣,辣得她汗水直流,双唇红肿,必须拖出舌头挂在外面,她也不肯让靳川言把油碟拿开。

    靳川言对时尘安这?自虐的吃法感到无奈:“辣得汗水都擦不完,你看你嘴巴红成什么样了?,时尘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小狗。”

    时尘安一边斯哈,一边顽强举筷,道:“可是它好好吃,要怪就?怪你非要把这?么好吃的吃法介绍给我。”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靳川言说?不过她,只好认错。

    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时尘安形容她现在这?副样子,她眼眸含泪光,双颊凝着?红,饱满的唇瓣张着?,舌尖外露,涎水直流的模样却是像极小狗,看得靳川言有些想把手指插进时尘安的双唇之间。

    为了?克制这?个异样的冲动,他若无其事?地端起酒盏,吃了?一口?酒,烧刀子酒烈,一口?酒若火从喉管烧到下腹,是他从前最爱喝的烈酒,现在却不敢喝了?。

    他让刘福全撤掉酒,换冰盏来。

    刘福全关心道:“陛下,现在天?寒地冻的,吃冰盏,不利于养生。”

    靳川言眄他一眼:“外头天?寒地冻,里?面天?寒地冻了?没??火龙烧得那么暖,这?锅子又打得热,让朕火气旺不行啊?”

    刘福全觉得这?句话说?得微妙无比,但他不敢多想,忙应下,刚要退出去,就?被时尘安叫住:“刘公?公?,什么是冰盏?”

    刘福全笑呵呵解释:“就?是用新鲜的水果镇着?冰,再浇上新鲜的□□做成的消暑甜品。”

    时尘安吃得满头大汗,一听能消暑,也馋了?,她看着?靳川言:“我也想吃。”

    靳川言道:“天?寒地冻的,你吃什么冰盏?”

    时尘安大呼不公?:“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靳川言义?正言辞,端的是为妹妹着?想的好兄长姿态:“姑娘家不宜吃冰,刘福全,别给她准备。”

    时尘安眼尾失落地耷了?下来,咬着?筷子,无言地看着?靳川言,控诉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耻行径。

    靳川言单手抓起茶盏,吃了?口?,半翻的掌心刚好遮挡住时尘安的视线,叫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时尘安,往后要吃锅子就?和我吃,别到外头去吃,知道了?吗?”

    第35章

    时尘安听到这话只觉莫名其妙, 她如今深陷皇宫,又怎么可能和旁人外出去吃锅子。

    但靳川言对时尘安的生活早有规划。

    他如同每个操心妹妹生活的兄长一样?,不单要关心妹妹的身?体健康, 还要担忧她的社交状况, 唯恐妹妹年岁渐渐大了,却连个能说上几句话的知心朋友都没有。

    他见不得时尘安孤独。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秘的打算便是,靳川言想着时尘安能在长安多几个朋友, 也算和?长安结缘,往后大约也不会轻易和?沈行舟走了。

    因此靳川言吩咐刘福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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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初一, 百官照例要进宫拜年, 你让那些夫人携家?中年龄相仿的小姐进宫陪时尘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靳川言后宫闲置, 过往两?年官夫人是不必进宫贺春的。

    刘福全没有多想, 应了下来。

    靳川言托着下巴, 美滋滋:“顺便告诉她们, 朕从此之后有妹妹了。”

    刘福全差点?平地摔跤,他震惊地看着靳川言,脸上的痛色似是看到大厦将倾他却无?能为力?:“妹妹?陛下怎会如此执着地想要一个妹妹?”

    他大惊失色, 已经顾不上失态了,只求靳川言能清醒些。

    哪有男人会平白无?故认一个女?人做妹妹的?或许世界之大确有例外,但靳川言和?时尘安同床共枕这么久的时日?了,怎么可能是那个例外?

    刘福全对靳川言的迟钝痛心疾首。

    靳川言审视着这位伺候他长大的老太监, 论理两?人相处如此久, 他一向又熟识人心, 靳川言该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但此时此刻, 靳川言却惨遭失败。

    他看不懂老太监脸上的恨铁不成钢,也不明白那种好似看到自家?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猪却不会拱白菜的绝望, 为何会让他突然有点?心慌,靳川言仔细回想片刻,再?三确认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妥当万分?,这心慌实在来得?无?根无?由,好没道理。

    “因她让朕萌生了保护欲,朕只想见?到她的笑颜,不愿让她难过,而只要她到朕的羽翼之下,朕就能护她一生周全,就跟养妹妹一样?。”靳川言道,“有问题吗?”

    刘福全冷静地道:“陛下没有妹妹。”

    靳川言慢慢‘唔’了声。

    刘福全道:“老奴斗胆说一句不敬的话,既然如此,陛下又怎能轻易断言这种感觉‘就跟妹妹一样?’?”

    靳川言愣住了,他沉默了下来,向来伶俐的舌头木讷无?比。

    他想了很?久,迷茫地道:“那不然呢?”

    守了一夜的岁,靳川言都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无?奈仍不得?解。

    次日?年初一,靳川言需受百官贺春,只好先把这问题放到一边,换上冕服。

    时尘安也要外出见?客,虽说见?的只是些同龄的小姑娘,但原本她与她们之间?隔着天堑,身?份带来的过往经历如此不同,她很?担心找不到话可以聊,再?加上她又对宫廷礼仪一窍不通,难免有些紧张。

    靳川言教她:“怕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大周尊贵的公主,便是行错礼仪,也是礼仪规范错了,绝不是你做得?不好,该改的是礼仪,不是你。”

    时尘安没他脸皮厚,不想理他,背过身?嘱咐寒月:“你在旁千万要及时提醒我。”

    也不怪时尘安紧张,那些礼仪是守岁的时候临时学的,她的身?体里?根深蒂固着另一套属于宫女?的礼仪,极尽卑微,让她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如今高高在上的身?份。

    再?则靳川言对官员家?宅的事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就如何融入贵女?之间?给时尘安任何的建议,时尘安简直就是抓得?一眼瞎,这样?的情况下,她已打定主意,说多错多,大不了届时她闷头吃茶点?,熬到时辰结束就走。

    她惴惴不安的同时,殊不知,聚在未央宫等着给她贺春的夫人贵女?们也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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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家?中老爷的指点?,她们已然对这位时尘安有了清晰的认识——虽是宫女?出身?,却得?皇帝喜爱,未来极有可能成为皇宫里?第一位嫔妾,若是运气好,诞下头一个皇子,日?后必然母凭子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此每一位夫人携女?进宫前,都被自家?夫君执起双手,含泪嘱托:“夫人,为夫听说这位时姑娘心肠是极好,胆子也大,陛下要砍的人彘她都敢救,救了后还能全身?而退,实在圣宠深厚。我们陛下那暴虐的性子你也知道,如今他野心勃勃要搞变法?,更为严苛地考核我们官员的政绩,继续反贪反腐……指不定那把龙头铡就落到为夫头上了啊!因此夫人,你进宫后,千万要替为夫拉拢好这位时姑娘,为夫的命就全托付给夫人了。”

    各位莫名被夫君托付了性命的夫人顿时觉得?肩头很?重,这沉甸甸的责任压得?她们坐立不安,趁着时尘安还没来,都拉着自家?女?儿又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嘱咐。

    终于,在太监的通报下,这位传说中的时姑娘终于姗姗来迟。

    她有一张十分?讨人喜爱的小圆脸,鹿眼幼圆,懵懂无?辜至极,唇瓣粉嫩,精致的下巴藏进绒毛衣领里?。她梳着双环髻,系带绒球挂到小巧的耳边,可爱得?仿佛雪娃娃。

    夫人们往日?听多了靳川言的凶狠事迹,看着一团孩子气的时尘安都有些恍惚,恶狼一样?的陛下是究竟是何时把娇滴滴的奶兔子剔出食谱,当作宠物养了?

    她们恍惚着,一时之间?竟连行礼问安都慢了片刻,就在这片刻里?,时尘安抱着手炉口齿清晰地跟她们道了歉,并态度诚恳地解释了迟到的原因。

    等她们从震惊种反应过来,时尘安已说完了话,正一脸真挚地看着她们,于是那种恍惚立刻变得?受宠若惊,夫人们纷纷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站在眼前的那是普普通通的时姑娘吗?那可是未来夫君的救命符,是阖府荣华富贵的仰仗,她们得?有多大脸,也敢让救命符与她们道歉?

    夫人们立刻诚惶诚恐地站起身?,纷纷表示‘时姑娘太客气了,我们也没有等多久’,一顿客气完,也不知道哪个夫人先带头,开始流水一样?送礼。

    这个送两?个拳头大小的南海珍珠,另一个就送两?丈高的珊瑚,再?一个送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宝石的簪子……互相较劲攀比,使出浑身?解数,就看谁能博得?时尘安的喜欢。

    时尘安彻底被热情淹没,她看着在眼前堆满的奇珍异宝,身?子默默后退,缩靠在椅背上,小声问寒月:“我是不是应该要回礼啊?”

    寒月也轻声回她:“姑娘放心,陛下早替姑娘准备好了。”

    她拍了拍手,立刻有用?托盘托着回礼的十数个宫女?鱼贯而入,时尘安轻轻松了口气。

    她吩咐寒月:“既是靳川言准备的回礼,这些送来的东西也收到他的私库里?去。”

    寒月笑道:“姑娘你怎么还和?陛下分?得?这样?清楚?”

    时尘安却道:“要分?的,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岂能无?功受禄。”

    她说得?太过认真,寒月也不好多说什么。

    漫长的送礼环节终于过去了,寒月记得?靳川言的嘱托,因此替时尘安邀请各位夫人小姐在未央宫里?散散心。

    这场贺春的目的是替时尘安找闺中好友,夫人们老是杵在眼前晃,怕年轻姑娘们拘谨,因此才说要散开,各自走走。大家?对此心知肚明。

    很?快便有两?个姑娘携手来与时尘安说话,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名唤柳菁,生得?温婉可人,另一个却是将军的女?儿,名叫林唤春,俊眼修眉,很?是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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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年纪相仿,都没什么拜高踩低的脾气,且柳菁饱读诗书,林唤春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二人见?识广博,因此与时尘安都很?有话讲。

    一时之间?三人聊得?面酣耳热,惹得?其他人频频嫉妒地望过来,却因插不了足而只能无?奈地在时尘安周围徘徊。

    中途柳菁因事暂离,林唤春却忽然对时尘安道:“从前柳菁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女?,因此被太后看上,许给了靳川赫。”

    时尘安一怔。

    林唤春却是爽朗一笑:“未进宫前柳菁便知她身?份尴尬,恐姑娘不清楚,因此托我与姑娘道明,免得?等感情深了再?因此生分?,彼此难过。”

    时尘安下意识道:“我们脾性相合,就连陛下都不介意那些过去,肯让她父亲身?居高位,我又怎会因此与她生分?。”

    林唤春摇摇头,笑道:“你道我一个武将的女?儿为何偏与一个文官之女?要好?柳家?阿伯原是禁军首领,靳川赫宫变时就是挟持了柳菁,才得?以让柳家?阿伯大开宫门,让叛军长驱直入。因为这,陛下才把柳家?阿伯扔到礼部去,虽看似仍委以重任,但你也知道让一个武将做了文官,还是在礼部那样?的地方,有多么煎熬,柳家?阿伯现在礼部也不去了,天天在家?写辞呈,却都被陛下压住了。”

    靳川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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