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渊眸色幽深,所有结交应酬的念想都消失殆尽,眼前只有软绵绵被拖走的身影。
他扫视一周,瞧着?兄长?被人团团簇拥,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悄然闪身离开。
出了前厅,裴言渊循着?踪迹,一路跟到了偏僻小径上
林知雀走得跌跌撞撞,还十分不肯配合,让她往东偏往西,哼哼唧唧地嘀咕着?什么。
他们走得很慢,千帆不停地四下观察,生怕被人发?现,使劲推着?她往前,好几回险些推倒。
裴言渊紧随其后,于黑夜中隐蔽身形,借着?假山树木遮挡,忍着?没有阻拦,最终停在一处久无人居的院落外。
厢房内闪烁烛光,却空无一人,仿佛早已准备好一切,只为了把人带过来安置。
千帆脚步沉重,气喘吁吁,烦躁地拽着?林知雀进入屋内,如释重负地丢在床榻上,“砰”的一声关上屋门?。
他守在院落之?中,漫无目的地转悠,频频远望前厅宴席的方向,始终耐不下性子?,一脚踹翻花盆,抱怨道:
“这么点小事,非要派我来做!”
侯爷培植的亲信,并非只有他一人,只不过用惯了他而已。
帮不上忙的侍从,于侯爷而言,与一颗弃子?没有区别,无论跟了多少年,随时可以抛弃。
如今情势变换,这么重要的节点,他不在侯爷身边跟着?,岂不是拱手把机会让给他们么?
一个柔弱女子?,本就不胜酒力,喝下暖情之?酒,能有什么能耐?
侯爷想享用,自个儿来便是了,何必小题大做,叮嘱他严防死守。
千帆久久无法平衡,眺望觥筹交错的前厅,想象着?别人将他取而代之?,嫉妒得无比眼红。
他再也待不下去,到处查探一番,确认无人会来,赶忙溜回了前厅。
裴言渊背靠着?院墙,清晰地听着?脚步声,待到他彻底离开后,毫不犹豫闯入屋内。
大门?骤然打开,袅袅熏香扑面?而来,香甜得让人沉醉。
他望不见林知雀的身影,步子?沉重迫切,拨开层层珠帘,掀起帷幔,走近宽大的床榻。
榻上的少女水灵白皙,瓷白脸颊透着?桃粉,嫣红唇瓣一张一合,吐息着?清幽酒香,仿佛陷入旖旎幻梦。
那?抹异样的桃色,从脸庞蔓延到耳根,最终扩散到整个脖颈,乃至浑身每一处看得见的肌肤。
甚至连细嫩纤柔的指尖,都染上诱人的粉红,随着?颤动朝他勾了勾。
林知雀呼吸短促,心口起起伏伏,好似在沙漠中寻找水源,极其渴望着?什么,香汗顺着?额头滑进衣领。
她头晕眼花,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在做什么,只觉得体内燃着?火炉,到处都是热腾腾的蒸汽。
而她快要融化成水,在炉内的热浪中蒸发?,飘散成空中水汽,施施然飞向云端。
可是直觉骗不了人,她一点也不想飘飞,她拼了命想抓住些什么,抱住些什么,与某种东西契合在一起,安放混沌的热意?。
林知雀仿佛被烈火炙烤,难受得神?志不清,辗转反侧,哼哼唧唧,清甜的嗓音平添娇柔妩媚。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猛地翻过身子?,茫然地四下摸索,突然碰到了一双凉快的手。
顺着?手骨往上,是同?样凉爽的脊骨,微微发?热的腹腔与胸膛,还有凉丝丝的锁骨和脸庞。
那?轮廓坚实硬朗,隐约有些熟悉。
她却无暇多想,如同?找到纾解的冰块,贪恋地一把缠住,呜咽着?蹭了蹭。
第53章 53 、相对5(精修)
夜色渐深, 院落僻静,远处宴席的丝竹声变得模糊,树丛中的蝉鸣此起?彼伏, 点?点?萤火悄然翩飞。
屋内烛光摇曳,珠帘帷幔层层叠叠, 香炉袅袅飘着白烟,暖甜香气渗透进每一个角落,引人沉醉其中。
裴言渊坐在床榻边,垂眸凝望不安分的娇人儿?,目光落在她白如凝脂、透着桃粉的脸颊上。
不经意间,视线缓缓下移, 划过挺俏泛红的鼻尖,柔美的下颌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错莺入怀》50-60
,还有莹润嫣红的樱唇。
簪子掉落在枕畔, 墨发?丝绸般铺散, 发?间散开茉莉清香, 衬得她脸蛋愈发?娇小精致,昳丽夺目中不乏懵懂纯稚。
兴许是熏香的缘故, 裴言渊有片刻晃神,呼吸稍显错乱, 克制地阖上双眸,眼前却?尽是娇艳欲滴、张合呢喃的唇瓣。
他压抑地拧着眉心,狠狠攥紧掌心软肉,迫使神思保持清醒, 长睫轻颤地掀起?眼帘。
然而, 榻上传来细微响动,纤细手指在他身?上游移, 所到之处酥痒燥热。
不知何时,林知雀支起?身?子,杏眸朦胧湿润,如同弥散春日水雾。
她含糊不清地哼唧着,小手紧贴他的身?躯,胡乱地四下摸索,手掌热得发?烫,抚过每一处清凉。
裴言渊眸光幽深,屏住沉重的气息,薄唇溢出一声闷哼,迅疾抓住她的手腕,引导着避开某些地方。
那双小手愈发?急切,哼唧声也带着烦躁和焦灼,仿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感受得到她的难受,犹豫一瞬后,终究放轻阻拦的力道,由?着她索取身?上的凉爽。
但是,这些似乎远远不够。
榻上之人尝到了甜头,餍足地咂咂嘴,喉间发?出猫儿?一般的呜咽,绵软无力地坐起?身?,贪婪地埋入怀中。
藕臂藤蔓般缠在他的身?上,心口严丝合缝地相贴,稳健有力的心跳撞击彼此的心房。
她半眯着双眸,神志已然模糊不清,下颌搁置在他的肩头,满足地享受凉快的冰块,滚烫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唇瓣似有似无地擦过喉结与耳垂。
裴言渊蓦然紧盯着她,几不可查地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将粗重沙哑的喘息咽下去,墨色眸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妄念。
他气息短促地咬紧银牙,脖颈微微歪斜,错开她乱蹭的脸颊与唇瓣,强行把所有冲动摒弃,试探着伸出双手,覆于她柔软扭动的脊背。
对于火炉炙烤的身?躯而言,一切的靠近都凉爽沁人,只想加倍地索求,缓解炭火般的燥热。
林知雀脑海一片混沌,并不知身?边是谁,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只觉得他浑身?凉丝丝的,抱着他就舒服很多。
她紧贴着他的心口,胸膛与腰腹感受凉意,蔓延全身?的火势得到缓解,但后背贴不上去,依然烈火燎原。
一前一后,宛如冰火两重天,隔着衣料折磨她的神经,每一下轻微的摩擦都格外敏感,挑动她一触即溃的意志。
正不知如何才能解脱,脊背上突然覆上两大块冰,十分自觉地揉搓与挪动。
这两块冰宽大修长,隐约有着掌心的纹路,速度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地缓解炎热。
林知雀一下子舒畅许多,仿佛每一个?毛孔瞬间打开,吸收着为数不多的凉气,飘在云端般轻盈舒适,惬意得想躺在草地上打滚儿?,伏在坚实?的心口打呼噜。
可惜的是,这块冰没享受多久,就渐渐被她捂热,远不如起?初的凉快。
滚热的温度不断攀升,比她想象中快了很多,好似这具身?躯用不着她捂着,就能自觉地发?热,由?内而外散发?热气,不一会儿?同她一样发?烫。
冰与火在一起?,能够互相治愈,但两团火在一起?,就变成了互相磋磨,甚至一起?蒸发?。
林知雀再次难受起?来,不明白这冰块为何如此不顶用,才蹭了几下就捂热了,简直就是没有用的家伙!
她不悦地冷哼出声,挣扎着想要摆脱变热的冰块,却?反而被扼制住,热得她两眼发?花,双手凌乱地抓挠与扑棱。
模糊的印象与感知中,指腹似乎划过几处温凉的地方,只不过被衣料严实?地遮盖,不知是腰封还是盘扣。
她下意识搜寻那些温凉,如同盛夏骄阳下中了暑气,不顾一切地寻找阴凉避暑之地。
林知雀愈发?着急和迫切,气血持续上涌,点?燃凌乱如麻的思绪,手指在碍事的衣领上缓缓摩挲。
裴言渊扣紧她的脊背,揉搓着拥入怀中,如同采撷觊觎良久的珍宝,贪恋地嗅着清甜体?香,恨不得融入骨血,此生都没有脱离怀抱的机会。
他与她难得如此亲近,她亦是没有拼命反抗,更?没有提及兄长。
舒心与满足在心底升腾,裴言渊闭上凤眸,用心体?会此刻的触碰,像是要把绝无仅有的感受刻进脑海,以便随时回味。
倏忽间,衣领覆上一只小手,温度烫得惊人,带起?一阵热风。
那阵风轻柔和缓,抚过起?伏有致的山峦,冷白细腻的沙滩,再是纵横遍布的曲线,其间有意无意扫过小石子,在粗糙表面轻抚与摩挲,将热度毫无保留地传递。
裴言渊骤然一怔,竹节般笔挺的脊梁,有那瞬间的崩塌与歪斜,紧绷的弦忽而断裂,洪水肆意冲垮堤坝,贪念翻江倒海而来。
他压抑地呼出一口气,力道极大地攥住她的小手,眨眼间揪出来,迅雷不及掩耳地翻过身?,利落地将手腕压过她的头顶。
“呜呜”
林知雀吃痛地呜咽一声,朦胧杏眸水光莹莹,娇嫩手腕留下两道红痕,仿佛控诉他的罪行。
大概是动作太大,她本?就热浪翻滚的身?板,受不住如此折腾,晕乎乎地两眼一黑,气血涌上头脑,染红桃粉的脸颊与耳根。
她瞪一眼发?泄气愤,可落在旁人眼里,眸光似娇似嗔,眉眼含羞带怯,双颊羞红一片。
裴言渊毫不留情地俯下身?,长睫酥痒扫过肌理?。
在碰到樱唇前,他抬眸对上她的目光,试图得到认可和允准,却?觉得甚是奇怪。
与从前不同,她的眸中没有羞恼与抗拒,可也没有兴奋与期待,而是弥漫着一团迷雾,懵懂困惑地望着他。
她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更?不知若是真的做了,又会意味着什么。
今夜所有的热烈和主动,娇俏和清媚,索求和餍足,并非她情之所起?,而只是暖情之酒的作用罢了。
思及此,裴言渊心底泛上不甘,食指捏紧她的下颌,俊容一寸寸逼近,迫使她睁开眼睛看清楚,嗓音暗哑道:
“莺莺,你可认得,我是谁?”
他的尾音轻轻颤抖,似是含着期盼与酸涩,眸光灼灼如炬,描摹她清丽诱人的眉眼。
听?到声音,林知雀勉强打起?精神,昏沉地掀起?眼皮,努力想把身?前之人看清楚。
他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恍惚间有些熟悉,却?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眼前的画面只有幻影,看不出面容和人形,无法与记忆中的人对应。
这种感觉十分膈应,明明应该认得他,但因为太过恍惚,脑子不好使,近乎眼花耳聋,关键时刻想不起?来。
没有办法,林知雀答不上来,只能皱着小脸摇头。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回应,裴言渊仍是心底一沉,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失望,方才的兴致缓缓淡去,拧着眉心撑起?身?子。
果不其然,她今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错莺入怀》50-60
夜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与他并无关系。
无论来的人是他,还是兄长,她都会殷切相待,只为了缓解体?内灼烧般的热意。
可是,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今夜取代兄长,占据她的身?心,又有什么意义?
等到她明日苏醒,发?现失了清白,或许会以为是兄长所为,反而更?加离不开兄长。
纵使他把真相告诉莺莺,以她的心性,应当会把他当作与兄长一样卑劣之人,怨恨他的卑鄙无耻。
甚至,对他的恨意,会更?甚于恨兄长。
因为她将兄长视作未婚夫,而他只是未婚夫的亲弟,未来要唤她“嫂嫂”。
如若到了那个?地步,于她而言,他与兄长再无区别。
一个?酒中下药,引她体?热情动;一个?趁人之危,肆意据为己有。
皆是贪图她的容色,想要尝尽甘甜,把她当做侯府玩物,玩弄于股掌之中罢了。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与兄长不同,在她心底也必须不同。
他们之间的种种,远比兄长的要深刻,那日许下的承诺,亦是他深思熟虑的成果,不是哄骗的谎言,此生都有效用。
越是细想,裴言渊就越是舍不得,迟疑了许久未曾下手,愈发?觉得一切荒谬可笑,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暗中结党营私,谋夺侯爵之位,亲近兄长未婚妻,手上还沾染性命与鲜血,实?在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