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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6(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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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侯府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女子。

    晨光微熹,光线在薄雾中四下发散,露水沉甸甸落在绿叶上,顺着脉络滑落下去,如同下了一场小雨,潮湿而泥泞。

    竹节修长挺拔,竹叶上蓄满了露珠,微风轻轻吹拂,“哗啦啦”落了满地,惊醒了趴在林间酣睡的煤球。

    它炸毛地跳起来,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巴掌拍在屋檐下的鸟笼上,小门?应声而开。

    大聪明扒拉着笼子的门?缝,肥嘟嘟的身躯灵活扭动,终于挤了出来。

    它骄傲地扑棱几下翅膀,抖干净一身水珠,艰难地飞向窗台,轻咳一声开嗓。

    “呜呜你个混蛋!”

    “莺莺,疼不疼?可?不可?以?”

    大聪明伸长脖子,声情并茂地学着昨夜的几句话,无?缝切换二人?的声线,喊得极其忘我,听得榻上之人?连连凝眉。

    倏忽间,一个枕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窗台上,吓得它只好住口,灰扑扑地飞走了。

    裴言渊支起身子,墨发顺着肩膀滑落,冷白面容笼罩阴云,眼下一片乌青。

    他生怕吵醒怀中娇人?儿,起身把?窗户关上,不让任何人?打扰,还郑重地拎起一猫一鸟,严肃地警告一番。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他才面露倦色的回到被窝,阖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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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神。

    然而,林知?雀还是听到动静,眼球缓缓转动几圈,模糊间掀起眼帘。

    她脑海一片空白,太阳穴疼得厉害,不知?身在何处,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零碎记忆之中,昨夜她不胜酒力,硬着头皮喝下青梅酒,然后

    然后,似乎就没有然后了。

    隐约记得有人?抱起了她,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冰块在身上各处滑动,消散体内热意,汗水打湿鬓发,到处都湿漉漉的。

    林知?雀睡得踏实安稳,下意识以?为躺在倚月阁,哼唧着伸了个懒腰,却?忽而踢到一把?匕首。

    她懵懂地眨巴杏眸,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仔细打量着四周。

    屋舍简陋,床榻狭小,墙壁颓败,被褥单薄她的寝阁哪有这么寒酸?

    不像是在倚月阁,倒像是在那家伙的住处——竹风院。

    思及此,林知?雀如梦初醒地睁大双眸,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一骨碌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她抬眸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松垮垂落的玄色领口,冷白坚实的胸膛,还有清晰可?见?的线条。

    再往上,是起伏的锁骨,滚动的喉结,还有睡梦之中,那张熟悉的俊容。

    林知?雀与裴言渊四目相对,诧异地环视周身,惊慌失措地裹好小被子,磕巴道:

    “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被人?送到厢房了吗?不是应该睡在倚月阁吗?

    无?论出什么意外?,都不可?能出现在竹风院,更不可?能在他的床上!

    裴言渊垂眸凝视她的小脸,唇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不经意间抬起小臂,领口垂得更低了。

    他硬生生冷下眸光,颇为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昨夜对我做了什么,莺莺不记得了吗?”

    这话听着奇怪,不像是对她心怀愧疚,反而像是讨要说法。

    仿佛她是洪水猛兽,当真对他做了有损清白之事,现在赖着她负责到底。

    林知?雀彻底懵在原处,小鹿般纯澈的眸子潋滟闪烁,皱着小脸拼命回忆,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印象中,她应该什么都没做,也不可?能主动做些?什么,这家伙该不会诓骗她吧?

    她羞恼地轻哼一声,下意识低下头,蓦然发现颈间有着道道红痕,如同种下许多草莓。

    这些?印记蜿蜒而下,一路延伸到心口与小衣之中,似乎小衣内还有不少。

    林知?雀浑身酸痛,颤抖着轻抚每一道印记,心头猝然一沉,玉桃从枝头缀落。

    不知?何时,束胸的绸缎不见?了,贴身小衣显得甚是拥挤。

    这是她最私密的东西,除了阿娘与桂枝,几乎无?人?知?晓。

    自从长大后,姑娘家会对一些?地方格外?在意,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那时候,她们忌惮爹爹和?阿娘,面上赞不绝口,背地里却?说她闲话,觉得她身材娇小却?生得太好,瞧着像是不端庄的狐媚子。

    她听了很是委屈,又不能让它不长,只能用丝带裹起来,把?这当做羞于启齿的秘密。

    不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自己屋里,她都习惯了穿着束胸,有时候连睡觉都不会松开。

    现在连束胸都不在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林知?雀顿时慌了神,思绪不可?抑制地发散,眸中泛起点点泪光,不肯面对这个事实。

    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双手拢住外?衫和?玉桃,被褥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嘟哝道:

    “我我做了什么?”

    裴言渊俯视着委屈伤心的软柿子,墨色眼眸轻轻游移,悠悠道:

    “莺莺想到什么,自然就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林知?雀哽咽着抹着眼角,死死咬着红肿唇瓣,脑海中凌乱如麻。

    她未经人?事,也无?人?教?导她,只看过一些?不入流的话本子。

    通常一觉醒来,此情此景,应该是郎情妾意,有了肌肤之亲吧?

    她咬紧银牙,抱住双臂瑟瑟发抖,不敢再想下去。

    按照话本子的发展,在这之后,会愈发纠缠不清,沉溺其中,夜夜笙歌。

    再然后,小腹悄然隆起,郎君漠不关心,她伤心欲绝,放一把?大火,带着孩子偷偷逃跑。

    原先?冷漠无?情的郎君,突然变了性子,对她穷追不舍。

    她逃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但?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呢?!

    她是侯爷的未婚妻,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弟,等到过门?,是一家子亲戚。

    他们,他们决不能

    林知?雀不敢面对,更是不愿承认,捂着脑袋使劲摇晃,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这家伙说了,她想到什么,就是做了什么

    林知?雀小脸苍白,樱唇干涩,倔强地一口否认,坚决道:

    “你胡说!我、我没有!”

    说罢,她闷头转过身,背对着裴言渊,泪珠断了线似的打湿枕头。

    “没有?”

    身后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反问,裴言渊轻笑一声,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恍然贴在她的脊背上,掌心缓缓向下,沉声道:

    “看来,要帮莺莺再回忆一下呢。”

    第62章 62 、相对14(补更)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萦绕, 如同缕缕丝线,搅动本就凌乱的思绪。

    林知?雀脑子一片浆糊,刹那闪过的画面零碎而模糊, 只能隐约窥见一角。

    夜色深沉,烛光昏暗, 她似乎握住了一把匕首,摩挲着刀鞘与手柄。

    身前丝带被人抽走,枝头玉桃撑起海棠刺绣,衬得鹅黄蕊珠栩栩如生。

    林知?雀莫名泛上心虚,杏眸慌乱地看向一旁,不敢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耐不住焦急与好奇,想探寻画面中的一举一动。

    她紧紧皱起两弯细眉,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屏息凝神?, 将所有精力汇聚在一起, 极力回忆那些碎片,试图抓住一瞬。

    奈何一切画面走马观花般闪现?, 眨眼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未曾留下蛛丝马迹。

    反倒是她沉浸其中,不肯罢休地试了无数次,时刻紧绷着每一条神?经?,执着地穷追不舍。

    不一会儿, 她就消耗完为数不多的精力, 眼前一阵恍惚,脑瓜嗡嗡的疼, 不得不从中抽离出来。

    林知?雀苦恼地睁开眼睛,扶着昏沉的额头,指节揉着太阳穴纾解,实在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她不再为难自?己,更不愿面对残酷的真相,索性放弃纠缠,烦闷地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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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既是气自?己昨夜逞能,明知?酒量极其差劲,还非要喝下青梅酒,主?动招惹上裴言渊;

    又气这家伙禽兽不如,明知?她与侯爷指腹为婚,还趁火打劫,不论不类,把她浑身骗个干净。

    不过,话本上说,初尝雨露甚是疼痛,春风一度之后,连续三两日都隐隐作痛。

    林知?雀懵懂困惑地感受着,不知?应该疼在哪里,痛感会到什么程度。

    四肢皆是酸软无力,像是走了一天的山路,手脚肿胀难受,动弹一下都没?有力气。

    枝头玉桃历经?风吹雨打,饱满果肉落下暗沉磕碰,桃尖愈发嫣红挺俏,想必一口下去鲜甜多汁。

    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兴许是昨夜出汗太多,那处依然潮湿黏腻,如同沾染浓重露水,时而酥麻发痒,却并无传说中的疼痛。

    林知?雀越想越是迷糊,对照着话本中的描述,一一对号入座,只有大半勉强符合。

    她心存一丝侥幸,怀疑地侧眸瞥了一眼裴言渊,思及他方才的质问和暗示,不甘心地狡辩道:

    “二?公子说笑?了,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我能忆起什么呢?”

    说着,她没?底气地抿着唇瓣,往角落里又挪了几寸,强行与他保持距离,小被子裹得更紧了。

    裴言渊怀抱一空,坚实胸膛钻入清晨微风,向下游移的掌心尚未触及所想之处,温香软玉骤然离他而去。

    他的眸光登时沉了下来,眉心紧紧拧起,不悦地步步紧逼,从身后再次拥她入怀。

    长臂藤蔓般交叠在她心口,覆于?她拢着玉桃的小臂之上,力道刻意加重了几分,挤得她无处可?去。

    林知?雀身前一疼,小身板抵在冰冷墙壁上,不舒服地“呜嗯”一声,轻轻踹了这家伙一脚,胆怯倔强地小声抗议。

    但是,裴言渊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双臂枷锁般将她抱住,仿佛要揉碎了融入骨血,长睫敛起眼底心绪,暗哑道:

    “昨夜的事?,莺莺当真不记得了?”

    话音未落,林知?雀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摇晃脑袋,却被他一把按住。

    裴言渊的下颌搁置在她的发顶,轻而易举制止住她的所有动作,沉闷道:

    “不许摇头,再好好回忆一下。”

    他的尾音果决利落,如同不容抗拒的命令,带着深沉的压迫与威逼,让人不敢有所忤逆,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

    林知?雀在他怀中瑟缩不已,不情愿地嘟起樱唇,绞尽脑汁再次尝试,终究颓败地叹息一声,无奈道:

    “二?公子,我骗你?作甚?”

    不仅裴言渊希望她记得,她自?己比他更希望能够记得。

    毕竟事?关清白名节,身为定下婚约的女子,她只会比这家伙更加在意。

    可?关键在于?,昨夜不知?怎的,一杯酒下去毫无意识,像是喝了孟婆汤,醒来后确实都忘得干干净净。

    尽管有零散模糊的画面,却不能拼凑出记忆,反而头疼得很。

    再说了,既然他这么问,定是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她呢?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束胸都散开了,身上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有什么好事?儿吗?

    她自?身清白都难保,竟然还要被他质问,要求什么都记得,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儿,林知?雀心尖一酸,羞恼无力地埋下头,忽而泛上一股悲愤。

    她吸着泛红的鼻尖,气呼呼咬紧牙关,对准了他的匕首,趁其不备踩了一脚,赌气般埋起脑袋。

    裴言渊闷哼一声,掌心渗出薄汗,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坚硬锐利的匕首抵着刀鞘,隔着衣料挟持般刺着她的腰窝。

    他克制地阖上双眸,喉结缓缓滚动,压下所有浅吟,难得没?有出声责怪,眼底闪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失落。

    昨夜看似很长,他们从宴席到厢房,再到只属于?他们的竹风院,仿佛经?历了很多。

    但是,若要较真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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