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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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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教谕却在此时有些犹豫,他眼含担忧地看向步故知,欲言又止。

    步故知对?着祝教谕一揖:“既已至此,学生不?畏不?惧。”

    祝教谕一怔,随即愁容散去,拍了拍步故知的肩:“且去,老夫就在这儿等你。”

    小沙弥敛眸未视,默默转身?引着步故知往更深处去。

    其?深处并不?清幽,反倒鸟鸣啁啾,流水叮咚,可忽有一振铎之声传来,四下?俱静。

    “既得出长罗,住此无?所住。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

    此声似从混沌中来,又似破开了混沌,如钟磬,如木鱼。

    步故知的神思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等他回过神来,小沙弥不?知在何时已不?见?了。但他不?敢贸然而进禅房,思索了一会儿,学着小沙弥行?礼的模样,向禅房处朗声:“弟子清河村步故知,拜见?不?空法师。”

    却半天没得应答,就在步故知欲开口再言之时,一只?灰雀扑棱棱朝他飞来,喙中衔有一物?,步故知似有所感,展手于前,灰雀舒然敛翅落在步故知的掌心,吐出了喙中之物?。

    ——是一片枯黄的叶。

    瞬间冷意从脊背传至四肢,眼前枯叶渐渐地似与?前世窗外的那片落叶重合,窒息感无?端而生,就在他神思恍惚之际,掌心的灰雀啄痛了他,令他清醒过来,然后?又展翅飞入禅房之中。

    步故知合起了掌心,陡然顿悟了什么,他再次向禅房之处行?礼:“弟子步故知,拜见?不?空法师。”

    不空

    禅房之内布置素简, 唯有一桌一椅一榻。竹窗洞开,自?有徐徐清风入室。

    有一灰袍禅师正双盘坐于竹榻之上,他并不像步故知印象里的得道高僧一样?正颜厉色, 反倒是白眉慈目, 笑容和善。

    步故知立在竹榻前,正想再行一礼。

    “既非当世之人?, 不必行当世之礼。”声悠似远,如空山回音。

    步故知动作一顿, 寻声望向传说中的不空法师, 见?其面蕴慈和,与寻常老?者无异,只一双藏在长眉之下的眼,漆黑有神?,仿佛能?看破世间所有。

    他来此异世, 虽多有人?察觉出他与从前的“步故知”大相?径庭, 但如此断言他非当世之人?的, 只有不空法师。

    “坐吧, 施主既是机缘之人?, 老?衲自?会为你解惑。”

    步故知却没有动,他摊开掌心, 里面正是灰雀衔来的那片枯叶,十二岁那晚的窒息感如附骨髓, 只这片与那晚相?似的叶,便能?让他心绪崩溃。

    可这次,步故知却没失态, 室内幽幽檀香如缕,萦回其身, 仿佛在助他压下心底深处的恐惧。

    不空法师没有看向那片叶,反而是凝眸与步故知对?视,一双慈目像是看进了步故知的心底:“施主是难得的通悟之人?,看来无需老?衲愚言。”便阖眼不再开口。

    此言犹如最后的宣判,他在三日前的猜测竟是真相?!

    十二岁的那次意外,让步故知整整昏迷了五个月,在这五个月内,他自?然?没有任何的记忆,只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以及醒来时,听到的诡异铜铃之声。

    但仅仅是这毫无记忆的五个月,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的猜测。

    先前,步故知看过原主留下的所有课业,就察觉到原主字迹的异样?。而在三日前,祝教谕又拿出了当年步故知得中案首的试卷,上面的字迹果然?与原主的字迹大不相?同,反而与现在步故知的字迹有七分相?似,而余下的三分,是因为卷上的字迹,运笔之处还略显稚嫩。

    加之在现代时,步故知从十二岁之后,便无师自?通各类经书典籍,这每一项的端倪,串联起来,便直指步故知从前绝不会相?信的真相?——

    他在十二岁昏迷的那五个月,魂魄竟已穿到了此世“步故知”之身。

    “那我为何又会重回现代?”步故知的声音似恸,他不知这命运的戏弄究竟有何意义,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此世步家的命途更加坎坷吗?

    如若不是步故知突现出的惊为天人?的天赋,步大娘又怎会将全部的身家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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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供“步故知”读书;如若不是步大娘对?步故知的希望,又怎会对?“步故知”溺爱非常,让“步故知”如此嚣张,以至于到最后,步大娘几乎是透支着自?己?的心血去支撑这个家。

    他在心中无声地诘问,诘问自?己?,也在诘问这所谓的天道命运,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即使?他并没有见?过步大娘,但他从旁人?轻飘飘的只言片语里,也能?清晰地窥见?,步大娘在玩笑般的命运前,所展现出的身为人?母之坚韧,她?宁愿用她?瘦小的身躯,独自?扛起所有的艰辛苦痛,只为了给儿子争取出光明的前程。

    而这,是他在现代从未感受过的,名为母爱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是泪水逐渐占据了他的眼眶,掌心的枯叶隐有发烫,却并不灼人?,反倒像是与人?相?握的温度。

    模糊的景象似水中涟漪,一圈一圈地泛开,在最中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瘦削却又高大的背影。

    恍惚间,步故知伸出的手变得很小,眼前那背影没有转身,而是直接拉起了他的手,拉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眼前的身影清晰又模糊,步故知昂着头,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但他能?却能?清楚地看到,她?原本乌黑的长发,渐渐地生出了银白,就在她?的鬓角几乎似缀满霜雪的时候,步故知知道,五年了。

    掌心的温度在慢慢褪去,眼前的身影也如白烟散去,步故知想抓住这手中的温度,抓住眼前的身影,双手就要扑向前,却在此时,听到了欣慰又蕴着慈爱的一声:“我儿,能?再见?到你,娘不悔。”

    啪嗒,一颗泪落在了尘土中,洇散开,又瞬间消弭不见?。

    步故知抬手抚过自?己?的脸,却没摸到任何的湿润。

    这不是他的泪。

    灰雀不知何时又落于他的掌心,衔走了那片叶。

    眼前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他只能?看到,竹榻上的不空法师,以及散落一地的檀珠。

    不空法师没有睁眼,即使?手中的念珠已断,但口中还在喃喃念经,直到灰雀将枯叶放到他的手中,他才结了诵,缓慢地睁开眼,声音不喜不怒:

    “阿弥陀佛,老?衲惭愧,未能?参破其中天机,然?若能?映斯照,万象无来去,施主顺心而为即是顺天而为。”

    步故知在不空法师的眼中再没看见?任何的情绪,仿佛他真的在与一座法相?庄严的佛身对?话。

    已是西山日暮,天尽头的云似一团团火烧,映红了整片天地。

    步故知走到了菩提树下,站在了祝教谕身侧。

    祝教谕依旧是抬着头眯着眼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明日,是个好天气啊。”

    步故知的身形一半掩在树后,一半露于霞光之下,火烧云也将他的半边脸映得通红,他顺着祝教谕望的方向看去,云霞流动,聚散无端。

    “是,明日是个好天气。”

    明明只是普通的应和,却让祝教谕侧过身,看向步故知,语含担忧:“如何?”

    步故知也收回了眼,苦笑了一声:“无事,学生已解了惑。”

    祝教谕见?状叹了一口气:“天道之玄妙,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参破,不要为其所困了。”

    步故知微微攥紧了拳,没有应答。他眼眶泛红,似是火红的霞光在眸中流转。

    祝教谕更是一声长叹:“你我师生之缘,早该结在七年前,其中虽有波折,但好在一切兜兜转转,终究是归了原点,不若从今日起,由我亲自?教导你,你本该是状元之材,莫要荒废了。”

    步故知能?猜出,祝教谕定?非寻常士人?,不然?,怎能?让一县之长毕恭毕敬,又能?一切都随心所欲?甚至,出口便许“状元”之材,换做旁人?,定?会欣喜若狂。

    但,步故知却在此刻没半分的犹豫,他一揖齐心,对?祝教谕:“承蒙教谕厚爱,学生志不在仕,而在医。”

    相思(倒v结束)

    镜饮开?业的第二日, 甚至比昨日卖得更?快,才过?午时,准备的五百份冰就已售罄, 急得孔文羽从卖完最后?一份冰饮后?, 就一直哭丧个脸,仿佛看见了一大堆铜板都生了翅膀飞走了。

    傅玉汝与裴府小厮收拾清点完仓库里的东西, 便先回了府,预备着看看能不能从县里的冰窖中暂且调些冰过来——明日再只有五百份肯定不够。

    虽然冰窖里的冰价格肯定比用硝石制冰的成本要高, 但只估算这?两日的盈利, 也能有赚头,先用来应付过?这?几日,等后?面有了准备,再想办法多收集些硝石,如此, 镜饮的生意自然就可以稳下来。

    孔文羽半掩了门板, 遮住正午里刺眼的阳光。

    现下店里只有他与冬儿两人, 他留下来是为了再核对一遍今日的流水账目, 而冬儿也不是在店里干等, 镜饮五十文一张的“贵宾卡”出乎意料得很受欢迎,今日的档案登记到现在也没忙完, 他准备等手头的账目核对好,就去后?面帮上一帮。

    忽然, 账本一暗,是有人来了前?台遮住了光线。

    孔文羽忙得头也没抬,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不好意思, 今儿我们店里的冰饮都卖完了,贵客明日再来吧。”

    “接你们回家也要明日再来吗?”一声低沉含笑, 似夏日里的高山溪流湲湲。

    孔文羽一怔,倏地抬头看清了来人,随即手一扬,毛笔都忘了放下,飞溅出两点墨汁,沾在了步故知雪白的衣袖上,可这?也没拦住孔文羽的激动,不断比划着:“步秀才,你终于回来了!”

    可说完,又愣在了原地。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从没见过?步故知身着白衣,他总觉得,今日的步故知与往常很不一样。

    虽仍是眉目含笑着与他说话,但分明又多了几分的疏离,即使步故知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仿佛随时就要离去。

    他垂下了头,试探性了问了句:“步秀才,你是心情不好吗?”

    步故知笑意更?显:“没有。”但又像是故意错开?了话题:“冬儿呢?”

    孔文羽将毛笔放下,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是冬儿最盼着你回来,他就在后?面,我带你去!”

    步故知指了指账本:“我自?己?去便可,你手上的账目忙完了?”

    孔文羽有些讪讪,话里虽然是在抱怨,但不难听出扎扎实?实?地有几分骄傲,头也微微昂起:“步秀才你是不知道,镜饮这?两日生意可好了,我与冬儿还有玉汝哥哥是从早忙到晚,有时候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他嘿嘿一笑:“不过?,也是只这?两日,便赚了不少?银钱,就连我阿爷也夸我了!”

    步故知半垂眸扫了一眼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声音依旧温和却还是有几分浅淡的疏离在其?中:“要不我来看账目?你与冬儿都先回去歇着?”

    孔文羽连忙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比你熟悉账目,我来看就好,你倒是去帮帮冬儿吧。”他展开?了手比划了一下:“那?么?那?么?多‘贵宾卡’,我看着就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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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还都是冬儿做的。”

    步故知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后?面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孔文羽低下头做足了架势,拨弄着算盘,抽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冬儿可早就在等着你了!”

    这?家店铺的最后?面,有一间小院子,制冰洗果就在院子里。而院子两侧还有两个小房间,一间充作了库房,另一间则是当作了账房。

    款冬就在账房里誊抄“贵宾卡”的档案,因这?里与前?台隔了不少?道门,所以他并没有听见步故知的声音。

    账房狭小,即使门窗大开?,但在这?三伏日里,却毫无用处,甚至吹进来的风都似火燎。

    一般人绝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坐得住,可款冬向来做事认真又专注,真的沉下心来誊写档案时,就感受不到外界的种种了。

    也或许是这?样,才能让他不用日夜煎熬着等一个人。

    可忽然,似有一阵清风至,宣纸被吹起了半页,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没等他自?己?压下那?页,就有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轻柔地拨开?了那?半页的纸。

    随即,他听见了他这?几日来,日夜都在思念的声音。

    “冬儿,我回来了。”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他没有抬头,害怕这?熟悉的声音依旧是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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