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次的幻想。
那?只手又温柔地抬起了他的下颌,“哭什么??”
款冬顺着这?只手,看向了眼前?人,瞬即,泪水不断地溢出滑落,惹得眼前?人连连以指腹为他拭泪,轻叹了口气:“这?几日受委屈了?”
他即使在心底有万般的委屈,委屈步故知说了,明明只是去县学拜访教谕,竟整整四日未归,丢下他一人在孔家;委屈这?四日来,除了那?晚裴府的人来传话,就再没得到有关步故知的半点消息,可他仍不愿说出口,只拼命地摇头。
他还是害怕,害怕步故知会因此嫌弃他的软弱,嫌弃他的不懂事。
可步故知竟像是有了读心术一般:“是我不好,没与你交代好,便将你一人留在孔家,这?几日也没给你消息,下次不会了。”
他松开?了手,单膝蹲在了款冬的面前?,好让款冬能舒服些低头看他:“可冬儿做得很好,这?几日的事我都听说了,冬儿一个人就能揽下经营镜饮时,文书上的大半事务,还不需别人再费心,裴昂都在我面前?夸你好多次了。”
他有意逗款冬开?怀:“他还说,我这?书也不必读了,只靠夫郎养活我便够了。”
款冬听了这?话没被逗笑,反倒是紧张地抓住了步故知的手:“不不行,夫君要读书的,我可以做活供夫君读书的。”
步故知一怔,笑也敛弭,他无比认真地看着款冬,直到款冬都受不了他如此灼灼的眼神,稍垂了眼回避,他才有觉不妥,反握住了款冬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冬儿,你怎么?这?么?好呀。”
款冬轻轻摇了摇头:“明明是夫君,你才是世上最好的人。”
步故知牵起半边的衣袖为款冬抹去脸上的泪痕,却忘了上面沾有几点墨汁,虽已干透,但在混了温热的泪水后?,又重新化开?,染在了款冬的脸上。
而那?道晕开?的墨,正好画在了款冬的眼角,犹如一把上挑的钩,在款冬的眨眼间,平添了几分动人与妩媚。
风动(三合一)
窗外一阵风起, 吹动万物。
步故知听得院中的树叶飒飒作响,却有些分不?清远近。
这飒飒之声似直入心间,拨弄着?、挑逗着?, 令他几乎有些无法自持。
他看着款冬眼角那道上挑的墨痕, 情?不?自禁地,用温热的指腹抚过那道痕, 却没想到,所过之处, 微微泛红。
但他没有停下手?, 而是继续抚着?,直到触到了款冬眉梢的那颗淡红色的孕痣。
步故知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这颗独属于款冬的孕痣,说是痣倒也不?完全相像,反倒是如谁人?执了毛笔,沾了朱墨, 用笔尖轻轻扫过了款冬的眉梢, 留下了这抹极淡却也极妙的笔墨。
这笔墨又与款冬眼角的红痕粘连着?、纠缠着?, 仿佛开出了一朵蕊红色花, 在随风摇曳, 引诱着?谁来摘取。
款冬从未见过步故知这般的眼眸,似极深的幽潭, 吞噬着?所有,又似极美的宝珠,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危险却又令人?心驰神往。
清风携来了步故知身?上独有的清冷香味,让款冬想到从前在竹林挖笋时, 忽逢大?雨,他只能躲在茂密的竹叶之下, 却仍会被沿着?叶梢滴落的雨珠打湿,但浸润了雨水的竹叶,显得格外的青翠欲滴,他伸手?摘下一片,送到了鼻尖,极淡的竹香便如丝缕般钻进了他的心。
也许是渴了,他竟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尝一尝,雨水在竹叶上,会是什么味道。他微张开了口,抿入那片叶,一瞬间的清凉沁入心脾,足以消解所有的疲乏苦累。
而此刻的步故知,就如同那片竹叶。
他感受着?步故知指腹的温度,也感受到了步故知对他眼角眉梢的流连,而这种温热的眷恋,让他生?了妄想,是不?是,步故知也同样渴望着?他。
他犹豫了几番,终是抬起了手?,却发现?自己竟在微微的颤抖,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他倾着?身?,一点、一点地靠向步故知,而他的手?,也揽住了步故知的脖颈,他几乎就要?栽进步故知的怀抱。
就在与步故知眼神相交的那一瞬间,悸动、躁动还有心动,再也无法抑制,他听见自己用颤抖却又坚定的语气说:“夫君,我很想你。”
下一瞬,他闭上了眼,放松了自己,直直栽入了步故知怀抱。
他本以为,他只会得到一个怀抱,但这也足够。
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步故知抱着?他,倒转了位置,坐到了高椅之上。
而他,被步故知一手?环住了腰,一手?揽紧了大?腿,跨坐在步故知的身?上。
他感受着?腹前灼热的温度,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轰的一下,烧红了脸,便更是埋进了步故知的肩窝,不?肯抬头,可身?体却在微微动着?,积蓄已久的情?感,扰乱了所有的理?智,也让他顾不?得什么矜持羞耻,他只想与步故知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就在灼热也烧上了他的身?的时候,步故知扶起了他的头。
“冬儿,看我。”
是他乱了心神,没听出这声?已包含着?危险的警告。
他如同被捕猎者盯上的羊羔,天真懵懂,乖顺地睁开了眼,先前的泪迷蒙了他的眸,他似乎隔着?雾隔着?帘看在步故知。
他并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刺激捕猎者的蠢蠢欲动。
可即使知道了,他也会甘之如饴。
步故知温柔地替款冬抹去眼上的泪痕,动作还是带有十?分的冷静与克制,让人?无法想象,款冬感受到的灼热,是来自于他。
他又替款冬拢好耳边的碎发,末了,似叹似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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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
款冬反倒迷惑,可他也没有多余的理?智思考,于是脱口而出:“我爱夫君,自然就会想夫君。”
但步故知动作一滞,低低重复着?:“爱?”
款冬听到了步故知的声?音,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又再重复着?、递进着?:“爱,我爱夫君,我想夫君,我要?对夫君好,我想永远与夫君在一”
直白又包含真挚爱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吞进了步故知的口中。
款冬来不?及闭眼,而步故知也没有,他们从未如此近得看着?对方,彼此心颤不?已,却又默契地都在下一秒阖上了眼,专心感受着?唇齿交缠的温度。
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可不?够,根本不?够,爱意无法宣泄,步故知撬开了款冬的唇,尝到了更多的属于款冬味道。
但却没有像想象中一般,得到满足,而是更激起了步故知的渴望。
他轻咬着?、吮吸着?,仿佛在沙漠中独自远行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甘泉。
而款冬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他试探着?回应,却不?想这无疑更是引诱了步故知。
夏日衣衫清凉,只薄薄一层,而衣领也不?像秋冬之时合紧,反倒有些松快,如此,步故知便很轻易地扯下半肩遮掩,露出了款冬雪白的皮肤,他想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肩上温热的气息几乎要?灼痛款冬,唤醒了他最后一点的羞耻矜持,他本不?想阻止,可风吹窗扇的吱呀之声?在提醒他——
“夫君,不?要?在这里?好不?好。”他艰难地找到了机会,字句断续。
他感到肩上的温热气息一顿,在下一瞬,远离。
巨大?的失落感让他如从高空坠落,他慌张地攥紧步故知的衣袖:“夫君,回去我们回去再继续。”
却听得步故知叹了一口气,为他拢好衣襟:“冬儿,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接着?陡一悬空,是步故知抱着?他站了起来,又将?他放回椅上,自己却退却了几步,转身?便要?离去。
款冬抓住了步故知的手?,泪瞬间就要?落下:“是我不?好,夫君,别走,在这里?也可以,别走好不?好。”
步故知才觉自己又犯了一个错,立马反握住了款冬的手?,低声?安抚着?:“我不?走,我去打水给你还有我洗个脸,待会儿就回去了。”
款冬一怔,明白了步故知不?是想要?再丢下他,可刚刚步故知的那句“对不?起”仍然让他有些不?安,他又牵住了步故知的衣带,低下头强忍着?羞暗示着?:“那回去,就继续吗?”
步故知顿了顿,靠近几步单膝蹲在了款冬面前,刚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款冬唇上浅浅的齿痕与莹润的水光之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步故知的沉默让款冬难以再自作多情?,迟来的羞耻与心底的不?安,让他只得闭上眼默默落泪。
步故知不?忍再看到款冬的泪水,此刻内心的冲动怂恿着?他,让他几乎就要?不?计任何的考虑去答应款冬。
但他不?能,款冬还没长大?,还没见过更多的人?,也还没到分清依赖与爱的时候。而他,现?在也不?能给款冬想要?的爱,毕竟爱这个字对他来说,未必美好。
他有些无力,懊悔着?刚刚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放任自己为冲动裹挟,主动轻薄了款冬,之后还要?再拒绝款冬,这样与无赖又有什么分别。
他站起身?来,揽着?款冬靠在自己的怀里?:“冬儿,莫要?哭了,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不?该轻薄你。”
款冬倔强地仰着?头,泪眼婆娑:“你分明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步故知有意避开现?下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佯装玩笑:“那冬儿是不?怪我这个登徒子了?”
款冬知道步故知的意图,可这又让他如何直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话,恨恨之际攥了拳轻轻锤了锤步故知。
步故知像是找了方法,包住了款冬的手?,引着?他往自己身?上锤:“冬儿打得好,多打几下,然后就原谅我好不?好。”
步故知引着?款冬打他的力气并不?作伪,款冬顿时一惊,想抽出手?来,却又抽不?动,两人?就僵持在这里?。
但步故知在察觉到款冬的抗拒后,便没有再强求,却也没有放手?,而是故作轻松的样子:“舍不?得打我,是不?是就是原谅我了?”
款冬这下彻底没了脾气,只得咬着?唇嗯了一声?。
步故知用另一侧干净的衣袖,为款冬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小心,戏谑道:“下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谁来供我读书啊?”
款冬听了这话,知道步故知是在拿他的话来打趣他,“轻车熟路”地又柔柔地锤了下步故知,反倒引来了步故知的笑。
后面步故知去找孔文羽要?了面盆巾帕,得了孔文羽一句“小别胜新婚”的调侃,也能面不?改色地接下面盆回了小院,打了盆清水为款冬净脸,自己糊弄几下后,又帮着?款冬处理?好了余下未写?好的档案。
只在回去的时候,款冬生?了些小性子,偏不?让他抱着?回去,他便只好像孔文羽前几日一般,慢慢地扶着?款冬回了孔家。
款冬今日并未去镜饮,而是留在了孔家,收拾着?他与步故知的东西,准备下午的时候就搬去县学那边步故知租好的房子里?。
外面候有裴府的马车,步故知就在正堂之内与裴昂寒暄。
其实东西并不?多,前段时间步故知带着?他从清河村出来的时候,也就带了几件衣物与钱财文书,而在孔府住的这段时间,也并未多买些什么,由?是款冬很快就收拾好了所有。
但他并不?想催促步故知,也许也是因为有些舍不?得,他安静地坐在侧屋之中,环视着?这间自从他晕倒后醒来,就一直住着?的屋子,而在这里?最为珍贵的,就是他与步故知交心的回忆。
突然,裴昂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应当是站在了正堂门口准备出门了,可裴昂话里?的内容却不?是让步故知来找自己,而是在劝:“你和款冬何必辛苦搬去县学那头,就住在孔家不?好吗?你不?在家的时候,款冬与孔文羽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若是搬去了那里?,哪日你不?在家,只剩款冬一人?,也没个人?照顾着?。”
款冬一听这话,收回了眼,竖起了耳朵,等着?步故知的回答,因他其实也是想留在孔家的。步故知留在县学那几日,都是孔文羽陪着?他,他们俩一起筹备开店的事,又一起经营镜饮,他对孔文羽早就生?了亲近之意,陡然要?搬离孔家,他的不?舍更多。
“自然,留在孔家有诸多便利,可这都是需要?麻烦孔文羽与孔老大?夫的,我与款冬既不?是孔家人?,又得了孔家的恩惠,怎好一直麻烦下去?”
裴昂甚少考虑一家一户之日常,他只知道,关系好的住一起也无妨:“怎么就是麻烦了?不?就是多两张嘴吃饭吗?就当你与款冬是租住在了孔家,按时按月给赁租钱与伙食钱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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