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待陈。而本官此前听闻你医术了得,故而现今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将功折罪,本官自会为你求得清白。”
彭浩认为这话出口后,但凡对方是个聪明人,就定能听明白。
喻商枝没让他失望。
这个年轻人闻言再次行礼。
“草民谢过大人,大人英明!”
喻商枝背着药箱进了里屋,彭浩和彭夫人也一道跟了进去。
彭浩扫了身边人一眼,刚想说什么,却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芳娘人呢?”
彭夫人抬了抬眼皮。
“芳娘说自己心口不适,寻了郎中,正在外间看诊。”
彭浩现在无心在意这点小插曲。
至于喻商枝,他在见到贺云后,总觉得这名女子的眉眼之间有几分眼熟。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促其顺产。
此刻的他,已经浑然忘记了自己“戴罪之身”的身份。
贺云是县令如夫人,按照规矩,需得垂帘,手腕上覆薄帕诊脉。
这等细节其实也很考验郎中的水平,诊脉乃是见微知著之事,容不得半点错漏。
好在这点干扰,不会对喻商枝造成影响。
彭浩夫妻二人立在一旁,注视着这名过于年轻的小郎中。
喻商枝的诊治不多时便结束,得出的结论与先前那群郎中差别不大。
“如夫人脉弦滑,间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之症状,阵痛虽烈,却周身无力,乃是气滞湿郁导致的难产。”
虽然这句话彭浩今晚不知道听了多少回,可喻商枝的诊断结果,与外面那群老郎中一致,即可说明他的水平的确没有问题。
“那该如何是好?再这么拖下去,怕是要胎死腹中!”
喻商枝假装没听出彭浩这句话中,隐含的舍大保小之意。
他问过方才其他郎中开过的催产汤药,眉头微颦,看起来并不赞同。
“大人,依草民看,如夫人的难产,除气滞湿郁之外,兼之还有如夫人身为女子,身量窄小,从而交骨不开,以及胎儿产位不正的缘故。因此单纯使用催产药,必定难见其效。现今如夫人已经用上了参汤,继续拖下去,无论是夫人还是腹中胎儿,怕是都难逃一劫。”
他垂眸看向眼前地面,沉声道:“若是大人信得过草民,草民有一方法可以一试,有九成把握,保如夫人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以为三千搞定,结果一路写到六千,改一改就这么晚了,大家晚安啦,明天见
——
1、“气滞湿郁,壅塞胞宫”“胸闷气短,头晕目眩”等症状描述,均参考自网络感谢在2023-09-26 17:24:252023-09-26 23:42: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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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喻商枝打算用的药方,名为“开骨散”
喻商枝这个九成把握, 是斟酌说出口的。
若是不在这般场景下,他或许不会说得这么绝对。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想和仁生堂抗衡总是差点意思。
唯一的办法, 便是像方才彭县令所说——
“将功折罪”,换来一个彭县令所谓的“公正”。
讽刺的是, 听彭县令话中藏的话,明显已经知晓喻商枝下狱,是仁生堂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官商相护, 被殃及的人还要努努力才能“脱罪”, 想想真是齿冷。
不过比起那些, 喻商枝更关心贺云的情况。
他见彭县令夫妻还在犹疑,不得不再度强调, “大人,您若不尽快做决断,便是华佗在世, 怕是也难救下这对母子。”
喻商枝特地咬重了一个“子”字,彭县令周身一震。
他没再思索太久,果断道:“本官可以让你放手一试,但前提是,你所开药方需交给其他郎中过目。你初来乍到, 按律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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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本官不可轻易将夫人与孩子的性命尽数交托于你的手上。”
喻商枝轻轻摇头道:“大人所言有理, 但草民亦有一个请求。”
得到彭浩的首肯后,喻商枝开口道:“此方乃草民家传医书中所写, 按理不可轻易示人, 但既然是大人的命令, 草民不敢不从。只是交由其他前辈过目, 可以,但不可以是仁生堂的郎中。在下听闻,城中千草堂、同和堂的郭郎中、许郎中乃是妙手回春,医德高明的前辈,若此二人也在大人府中,草民愿与其协作,竭尽全力,救治如夫人与其腹中孩儿。”
果然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仁生堂是什么货色。
眼下彭浩哪里还顾得上任长海和任芳晓的那点面子,当即大手一挥道:“本官答应了,就依你说的做,只是……”
他看向喻商枝,“若是如夫人与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后果。”
不多时,从牢里出来的小郎中要接手病患的事情传到外间,在场的郎中们一片哗然。
为首的仁生堂派来,较为年长的一名郎中,姓潘。
他见管家出来传信,还点名让郭、许两个郎中进去,却忽略了仁生堂的二人。
潘郎中当即站起来道:“严管事,大人此举,甚是不妥啊!咱们城中有名有姓的郎中,皆在此商讨办法,大人何以去相信一个心术不正、招摇撞骗的庸医!”
那严管事是彭府管家,闻言揣起手道:“潘郎中,大人并非不是不信任诸位,只是诸位忙活半天,皆无结果。不过大人说了,还请诸位继续在此候着,等如夫人平安生产后再离开。”
他老神在在地说完,便招呼郭、许二人快步走了,连多看潘郎中一眼都不曾。
潘郎中磨了磨牙,只得暂时坐回原处,焦躁不安地摆弄着掌心里的两枚核桃。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鬟上前送茶时,袖口不经意滚落了一个纸团。
潘郎中面不改色地将其藏起,随后以“更衣”为托辞,暂时离开。
走出小院,他便立刻循着纸团上的指示,快步走到了附近的一丛竹林当中。
任芳晓和丫鬟一道站在林子深处,见有脚步声,连忙上前。
“潘叔!”
潘郎中是仁生堂现在最得任长海信重的郎中,差不多也算是看着任芳晓姐弟俩长大的。
一直以来,他都定期前来彭府,给包括彭浩在内的所有人问平安脉。
而任芳晓迫切怀子的秘方,与害贺云今日难产的药物,都是通过潘郎中之手倒换入府的。
只是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脸上都不复平静。
尤其是任芳晓。
“潘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姓喻的郎中,不是因为和父亲作对,被阿晓送进去的么?怎么好端端的又出来了,还要替那贱人看诊!”
潘郎中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比起任芳晓,相对而言,他的心中更有谱。
“大娘子莫急,我看只是大人慌了神,恨不得将这城中所有懂点医术的人全都叫来一一试过罢了。那郎中年纪轻轻,能成什么气候?还是个戴罪之身!等到看完诊,八成还要回去蹲大牢的。眼下五夫人已是危在旦夕,别说是一个小郎中,谁来了都没用。”
任芳晓沉了沉肩,抿唇道:“当真?”
潘郎中捋须道:“大娘子不信任老身,也该信任老爷,咱们做的,必定是滴水不漏!”
得了对方的这句话,任芳晓总算是稍稍放心,冷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便是最好的。等到那贱人和肚里的贱种死了,老爷定也不会放过那姓喻的郎中。”
以防被人发现,两人匆匆碰头后便立刻分开。
任芳晓知道事态会如自己所料想的发展后,也懒得再回去演戏,直接托丫鬟去告知彭夫人自己身体不适后,悠哉悠哉地回自己的小院了。
而此时屋内,喻商枝已经与郭郎中、许郎中见了面。
人命关天,又是彭浩亲令,三人无人敢怠慢。
郭、许二人的名声,乃是喻商枝某次听周澜提起过的。
千草堂与同和堂的药材,也一向是周澜供货。
几方合作多年,交情匪浅。
因此喻商枝观二人见了自己,面露疑虑,索性搬出了周澜的名号,果然对方的面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原是周掌柜的朋友,失礼、失礼。”
郭郎中名郭乔,许郎中名许广,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喻商枝见了,都该叫声前辈。
好在有周澜的人情作筏子,郭乔和许广就算再不信任喻商枝,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听闻他有所谓家传的难产方子,更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想如何做,且说来听听看。”
喻商枝打算用的药方,名为“开骨散”。
“此方专治因气虚、气滞、交骨不开所导致的难产,辅以针刺催产、推拿正胎之术,可保如夫人母子无虞。”
郭乔和许广对视一眼,显然二人都从未听闻此方。
至于针刺催产、推拿正胎之术,他们并非不会,只是就像喻商枝所说,这三个方法,缺一不可,必得相辅相成,才能挣出一线生机!
他们很快表态道:“你将此方写下,咱们三人商议一番,若是真的可行,我二人愿意遵从彭大人的意思,与你协作医治如夫人,届时若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二人自也会承担责任。”
这句话对于喻商枝而言,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他自己还有个“嫌犯”的身份,更是个县城里的生面孔。
郭乔和许广不自恃身份,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现下还表示愿意分担责任,足以可见此二人的品性确如周澜所言,是值得称道的。
时间紧迫,喻商枝当即挥笔写下开骨散的药材配伍。
其中最重要的四味药材,分别是当归、川芎、炙龟板和益母草。
郭乔看了一眼,缓缓点头道:“当归、川芎活血行气,与孕妇而言,少用可安胎,多用则可催产 。”
许广也道:“这炙龟板用在此处,多半是为了颐养阴气促使开骨,再加一味益母草……甚妙,甚妙!”
中医用药,药材浩如烟海,有百千之数,无论是有或无、增或减,都是考验医术的地方。
喻商枝见郭乔和许广对自己开的方子没有异议,算是松了口气。
在这两个前辈面前,拿出真才实学,换得他们此刻的尊重与信任,才是对病患最佳的结果。
而后二人又提了些许建议,喻商枝听罢思索之后,抬笔修改一番,郭乔作为三人之中最年长的一人,果断拍板道:“咱们就用此方!”
很快就有人拿着药方飞奔而出,前去抓药。
在汤药煎煮好之前,还需推拿矫正胎位、针刺促进宫缩。
而喻商枝摆出当初陶南吕所赠的金针时,旁边许广的目光在上面多停了一瞬,随后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喻商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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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又多了一层深意。
针灸催产,需取合谷、三阴交、至阴、肩井四个穴位为主穴,血海、太冲为配穴,加之贺云腹痛剧烈,喻商枝又酌情追加了地机一穴。
郭、许二人中,许广更擅长针灸,他果断与喻商枝一道,开始凝神为贺云施针。
腹中胎儿在这番刺激下,胎位似有变动,可还是不够。
随后又是一番推拿按摩,好歹是将胎儿的胎位推正。
期间过程,虽三人都在,但无形之中,已全然是喻商枝为主导。
郭乔和许广几乎都已经忘了喻商枝的年龄,在他们的眼中,喻商枝展露出的手法能力,已完全胜得过行医半生的自己!
两人偶尔交换颜色时,眼底俱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在针灸与推拿都结束之后,府中下人及时送来煮好的汤药。
在丫鬟接过,正要喂贺云服下时,喻商枝却出手拦了一下,另用勺子放入口中尝味后才道:“可以了。”
郭乔和许广将此举看在眼中,各自凝神细思。
长夜漫漫,不知何时天明。
贺云服下第一剂开骨散后腹部阵痛加剧,宫口终有渐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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