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斩后奏之。
这会,北部卫所已经被韦少?康接管。
至此,成王藩地最大的一个卫所已经归于了梁钰麾下,成王的军权被架空,连同骆正之前?经营数年的私兵和营造都被梁钰收归。
成王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在王府中大为跳脚,正殿里但凡是触手可及的摆件都被他?扔了个遍,整个大殿放眼望去丝毫不?见几日前?的富丽堂皇,只剩下狼藉一片和一个落寞的身影。
萧辞到的时候,尚且都要?仔细一点才能找到下脚的地方,这会伺候的奴仆都被管事谴走了,萧辞甚是小心的来到了成王面前?,还未开口,成王便率先发问?:
“都完了?”声音里面压抑着?怒火,隐忍着?一些颤意让他?反而觉得?成王怒火更甚。
萧辞微楞,却不?发一言,但长久的缄默让成王原本烦躁的心绪更是躁乱,他?抬头望向萧辞,一脸的不?耐,继续向他?发问?:
“回话!都哑了吗?”空旷的大殿,只余下他?的声音在回荡。
萧辞被唬的双肩微微一耸,继而回答:
“北部卫所现在都是韦少?康的人,落英谷底的道场已经被他?们?清缴,人人赃俱全,士兵被关?押盘问?,打造的兵器也尽数被收缴。”
成王闻及此,原本波澜不?惊的一张脸上顿时狂笑?,面目可怖狰狞,如同刚出地域的鬼魅,兀自发泄着?自己?,就像疯魔了一般。
“梁钰是吧,我倒是小瞧了你?,原本你?查你?的案,我敛我的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要?挡了我的路,那就不?要?怪我不?将道义了。”
第 45 章
北部卫所
梁钰正在处理骆正遗留下各种问题。
骆正豢养私兵, 偷造兵器,这些不论那件都是需要强大财力作为支撑的,而他?一介小小的卫所指挥使从何而来敛财的手段, 其中曲折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江陵的各项收入都被把控,成王又屡次伸手向朝廷要钱要粮,那骆正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只替罪羊, 是?被人推出来挡箭顶罪的,背后真正获利者还是那个身居高位者。
可梁钰一时半会还?不能动他?, 这会骆正既已经落马,首当其冲便是趁热打铁先把江陵各项收入都强势收回才是?, 三?军未动, 粮草先行, 成王没了收入, 自然就失去了和朝廷抗衡的能力, 到时候甚至用不了梁钰出手, 成王就会自乱阵脚,破绽百出。
几日时间, 梁钰和陈朗就已经把江陵近几年的各项主要收入来源查的一清二楚。
除去盐和冶矿都是?朝廷和官府把持外, 因为江陵地处江南,贸易繁荣,四通八达,各种?商队也如雨后春笋的涌现,其?中水路船商和陆路镖局就有两家氏族是?江陵之中的中流砥柱。
“城南古家行河运,城东李家行陆运,就连江陵的百姓都知道, 江陵一半的赋税都是?他?们两家上交的最多,财大气粗, 对官府说话也不见客气的”陈朗一边记录,一边对梁钰道。
除了河运和镖局,这两家还?经营着茶叶,酒楼,票号,可以说只要再江陵的地界,就没有不认识古家和李家的人。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梁钰虽然在骆正一事?上给了江陵当地豪绅一记重锤,可要真想?在江陵做些什么?,这些盘踞在江陵足有上百年时间的世家大族未必会把你?一个盛京来的巡抚放在眼里。
古家,李家就和成王一样,在这江陵存在了上百年,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一齐拿下根本不可能,只能依次分析,把他?们逐个击破。
骆正的事?情尚才刚刚处理,一切都是?最乱的时候,而关于?这两家的渊源,二人已经在此奔劳了好几日也没能理出头绪来,眼见就要进入盛夏,江陵的夏日河道沣水,船运更是?达到?了一年中的鼎盛,若再不想?到?办法找到?古家和成王相勾结的证据,待时日一过,就只能再等来年了。
二人近日一直在卫所处理这些事?,分身乏术,倒也真应了梁钰说的那句,他?最近真的很忙。
成王暂且按兵不动,梁钰陈朗又在紧锣密鼓的奔走,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在表面?平静的状况下缓缓的来到?了七月。
时值七月,恰逢就快乞巧,陈朗在结束了一日的公务后同梁钰一道回府,马车里见着街上兜售的各种?彩灯,和乞巧要用的物件时恍觉了什么?似的,皱眉轻‘嘶’了一声,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难怪最近总问我江陵的世家男子,原是?想?给表妹相看。”
梁钰在一旁听着皱眉:
“什么?世家男子?”
方才陈朗说的小声,可梁钰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的‘表妹’,‘相看’词眼,但他?明面?上并没有显得很是?在意也没有很直白的问出来,只是?捡着不轻不重的问,心?里却是?担心?的紧。
陈朗自觉失言,这会面?色微窘的轻道:
“是?家母,最近总是?拿着一些世家男子的名字画像问我认不认识,人品怎么?样,下官估摸是?想?给表妹相看人家了。”
姜姝挽和梁家的渊源陈朗并不知晓,只知道姜姝挽是?在盛京受了感情的挫折才会来这江陵疗愈,是?以这会面?对梁钰的询问,他?没多顾忌和抗拒,便也就告诉了他?。
“姜姑娘?”他?又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朗点了点头,没多想?道:
“表妹之前在盛京所托非人,颇受打击,听说当初还?大病了一场,这次都是?为了疗愈才来的这江陵,家母一直担心?她?走不出来,才会想?着替她?相看相看。”语气满含心?疼,却也透出丝丝高兴。
马车里没有灯火,他?没多注意梁钰的神情,兀自的说着姜姝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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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而梁钰入了耳的除了她?相看那句话外,就是?姜姝挽曾经因为梁骋的事?情大病了一场。
他?心?神微潋,自然是?知道姜姝挽大病的缘由,只是?这会听到?难免还?有些心?疼。
端午过后到?现在一月有余,他?忙到?没有时间去见她?一面?,现在骤然听到?温湄替她?相看的事?情才恍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不知她?最近如何了。
那晚她?说她?没有答应自己,还?要在想?想?,梁钰遂也就给了她?时间,可眼下听陈朗这说辞,不是?他?不愿意给了,而是?温湄不愿给他?机会了。
姜姝挽来了这江陵许久,温湄早不相看,晚不相看,偏偏在这姜姝挽答应要认真考虑两人之间关系的时候相看,梁钰不觉得是?巧合,是?暗示。
是?温湄给他?的暗示,而暗示的目的是?何,他?们两人很清楚。
他?眼光微沉,他?装作不经意间问道:
“哦,那敢问姜姑娘相看的如何了?”
陈朗不疑有他?,继续道:
“这下官倒是?不知,只是?今日听家母提及一嘴,明日会和燕通判的夫人一道去游湖,她?之前向我打听过燕家这嫡子,想?必是?属意那燕公子的。”
他?心?里有了成算,看向窗外的街景,调转话头道:
“成王身边的萧辞今日给我递了拜帖,我还?愁着没有去处,衙署人多嘴杂,府里又怕打扰到?令尊,方才泛舟倒是?一个好想?法,湖上人不多,也正好谈事?。”
陈朗不疑有他?,甚至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应是?,还?想?着明日泛舟是?否能遇上表妹,也能见一见那所谓的燕公子。
七月流火,烈日灼灼,白日的蝉鸣声扰的人心?情纷乱。
但温湄最近也没闲着,自从她?打听了江陵各个世家的适龄青年后,有心?照不宣的人家也会有所回应,那些三?不五时就上门的官眷贵妇看似是?在同温湄走动,其?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多都是?在成王夜宴那晚也属意姜姝挽,有意与之进一步的往来,都是?想?来同她?探一探口风的,
温湄细心?观察,甚至还?透过陈朗问起过一些情况后,才精心?挑选了几家男子,准备说于?姜姝挽。
“姨母要我明日同燕通判家的嫡子燕林游湖泛舟?”姜姝挽初听到?时震惊不已,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温湄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不紧不慢道:
“是?那燕通判的夫人,今儿在府上来做客,邀我明日去泛舟游湖,我见你?自从闲下来后便日日都不出门,怕你?闷的慌,索性明日带你?一起去。”
原来姨母也要一道去,并不是?只有他?和那燕林两人,她?心?里微松了口气,毕竟那燕林是?陌生男子,初次见面?就要她?独自和对方一起泛舟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她?本想?多问两句,温湄却道让她?今日早点休息,明日稍稍打扮再赴约,她?无法,只得答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方到?了第二日,当姜姝挽收拾妥帖跟着温湄一齐来到?城中湖畔见到?燕林和燕夫人后,温湄才又托词说要同燕夫人一道去逛街市,遂让姜姝挽和燕林一道游湖,也算不浪费了这画舫。
姜姝挽便是?反应再迟钝,这会也该明白温湄的意思?了,她?这是?想?撮合自己和燕林罢,可她?不想?和这燕公子游湖,更不想?同他?一道泛舟。
虽说是?长辈撮合,时下也有不少适婚男女这般相看,可姜姝挽就是?抗拒,或许是?与燕林初见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之前就答应了梁钰,会等着他?忙完这阵后,二人一道好好坐下来谈谈的缘故。
她?于?内心?里就觉得这两件事?情是?相悖的存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不能一边答应了梁钰要好好考虑二人之间关系的同时,又一边同别的男子泛舟,她?觉得这样做,和那些朝三?暮四的女子又有何区别。
她?抗拒,脸上也无法掩饰着拒绝,可刚想?开口,温湄就压下她?手腕语重心?长得对她?道:
“燕通判家的嫡子今年刚及弱冠,去年的乡试就已经中了头名解元,这一年多来又在家里埋头苦读准备明年的会试呢,我问过阿朗,他?之前见过这人,生的文质彬彬的,还?颇有礼节,挽挽今日来都来了,不妨先相处来看看,要是?真的没有感觉姨母也不逼你?。”
温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姜姝挽再要推辞便是?在燕夫人面?前落了口舌,也是?让温湄难做,更何况温湄也说了,没感觉不会逼自己,那燕公子也不一定还?就能看上自己呢。
只要自己同他?说清楚,没有相看的意思?,到?时候也能好聚好散,姜姝挽如是?想?的,也就点头答应了。
温湄见之,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又同一道伺候的梓春交代两句才离开。
那燕林真的就像温湄说的一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从见面?伊始就一直礼貌相待,只是?那双眼睛在一见到?姜姝挽时就挪不开眼了。
有了温湄的嘱咐,姜姝挽今日真的特意打扮了些,泛舟游湖适合穿清亮些的颜色,她?今日着了一间玉色绣棠梨花的襦裙,棠梨花清新淡雅,很是?适合在这闷热的夏日观赏,薄薄的面?料穿在身上也甚是?凉快。
一头乌黑的青丝今日也挽了一个高髻,露出纤细的天鹅颈,耳边缀着一对珊瑚石坠子,清淡之中又添了一抹艳色,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姜姑娘安好,在下燕林,表字奉玉。”他?说话轻柔,体贴的为姜姝挽斟着茶,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因为常年的握笔生了一层薄茧,就和梁钰一样。
画舫缓缓离岸,和煦的微风驱散了船中的闷热,姜姝挽方才上船时一身的燥热这会褪去不少,只是?在看向燕林时,还?是?多有不自在。
不知燕林之前是?如何,姜姝挽倒是?头一次和除了梁钰和陈朗以外的男子独处,便是?和梁骋,也从未在府外的地方独处过,今日这般情况倒夜真算是?头一遭。
她?有些不自在,坐立难安,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尴尬,好在那燕林是?个健谈的,从开船之初就在找话题和她?闲聊。
“江陵的夏日就是?如此,闷热又潮湿,姑娘刚从盛京来怕是?还?不大习惯。”
他?不说姜姝挽尚还?未觉,如此一提之后确实?觉得有些燥热。
手心?也洇出了汗,她?仍有些拘谨,双手不自然的搅着,人虽坐在这儿,心?却不知去了哪儿,面?对燕林时候,说话总像是?在一问一答:“是?和盛京的不太一样,这里的天都比盛京蓝一些,每个节气大家的习俗也是?不一样。”
燕林见状也心?有领悟,看姜姝挽这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是?不太想?继续这场相看了,淡笑过后朝着姜姝挽坦白道:
“姑娘是?在想?心?上人吗”
姜姝挽被他?说的一愣,下意识就是?反驳,可脑海里却也反应过来在他?这句话之前,她?确实?是?想?到?过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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