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下唇,看见温黎桌下面遗落的水笔,便蹲身替他捡起来。
就要放回桌洞时,心里有点微微的难受,垂眸盯着那支水笔,干脆直接握进了手心。
都被彻底拒绝了,拿他一支笔也什么吧?
下午和温黎说一声就好,也算是给自己这快两年的暗恋一个交代。
林薇良好的个人素质让她对于这种定义模糊的行为有点儿愧疚和心虚。
她把水笔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刚准备从教室后门离开,却在下一刻直接撞上了李言风的视线。
对方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林薇:“……”
她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口袋里的水笔突然就变得烫手起来,林薇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正纠结着要说些什么,可李言风却在下一秒收回目光,宛如从后门路过一般离开了。
温黎一路小跑回了家,上楼时捂住心口,努力让那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安分一点。
他是真没想到,林薇的嘴里能冒出李言风的名字。
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
怎么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但就是当事人不知道的错觉?
进门前,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把半掩着的房门打开。
李拂晓已经做好菜了,刚才在楼道里就能闻到饭香。
三菜一汤,两荤两素,旁边还摆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看得温黎一愣。
按周岁来算,今天是温黎的十七岁生日。
也是李拂晓第一次给他买生日蛋糕。
“妈。”
温黎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走去厨房。
李拂晓端了两碗饭出来,让他饿了先吃。
“哦…”温黎洗了洗手,紧张得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也、也没那么饿。”
李拂晓把碗放下,看温黎的视线总落在那个蛋糕上,于是便道:“饭店里老板送的。”
温黎笑笑:“谢谢妈。”
他们先吃的饭,吃完后温黎自己点了蜡烛,许了个愿。
李拂晓本是想直接进屋,但看温黎兴致勃勃的样子,便又回到了桌边坐下。
温黎把蛋糕一分为二,推给李拂晓一半。
李拂晓摆摆手没吃,问了温黎一些关于学习上的事情。
可能是到了高三关键时期,又可能是温黎前几次发病让李拂晓心有余悸,母子俩在午饭后难得和谐相处了片刻,简单的几句交流就足以让温黎身心舒畅。
事后,他把剩下的那半块蛋糕装回原包装盒里,打算下午提早一点出门,去车厂带给李言风。
结果却赶巧,去的时候那师徒俩还没喝完酒,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温黎顺便听了一耳朵。
讲的是十一跟车的事儿。
“你当那大货车跟开小三轮一样啊?六个镜子十二个档位,你少看一个都不行。油门加多少刹车带的劲,每一趟货都不一样,你空车都没开几趟呢就想拉货,我看你这龟儿子是想死,还要坑你何叔。”
一段话不光把李言风听沉默了,温黎也沉默了。
他磨磨唧唧挪去店门口,让闷头喝酒的两人同时注意到了自己。
“那什么…”他身后背着蛋糕,不好意思的挠挠下巴,“需要加餐吗?”
魏振国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玩意儿,于是剩下的半块蛋糕就全落在了李言风那。
本来是想送完就走的,结果魏伯掐了烟,招呼温黎过来。
“怎么了?”温黎搬着个小凳,茫然落座。
“这不是看着挺精神?”魏伯看着温黎,“以后少生点病。”
温黎被说得一讪,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知道了。”
“师父,”李言风给魏振国把酒满上,“喝完我去上课了。”
魏振国把李言风当空气人,依旧对着温黎道:“我问你,李言风给了你妈一张卡,里面大几千块钱,你知道不知道?”
温黎诧异地抬头,愣愣地看着魏振国几秒,很快移开目光,盯着李言风:“你给我妈钱了?”
李言风微微蹙了下眉,搁了手上的筷子。
魏振国“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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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酒杯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行了,我心里舒坦了,你们该滚哪滚哪吧。”
没等李言风表态,温黎起身,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李拂晓不在家里,估摸着去店里上班了。
这事儿便往后推到了晚上,正好也给温黎留出一下午时间做个准备工作。
这事儿不好问,因为有关李言风。
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李拂晓的狂暴开启按钮,问得不恰当可能就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他才和自己老妈平安无事相处不到一个月,温黎实在不想打破眼下的温馨。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装聋作哑地过下去。
李言风的钱也是钱,是辛辛苦苦挣出来的,他不能拿。
温黎是真没想到李拂晓会收李言风的钱,她竟然还好意思收李言风的钱?!
温黎想到这就一头的火。
一边是自己的亲妈,一边是…是李言风。
温黎趴在桌上,扯自己的头发。
星期三下午的公共体育课,整个年级这一层楼都很吵。
全体师生似乎都默认了这个一星期一次的“超长课间”,时不时就在教室里原地发疯。
大家的精神状态都挺美好。
温黎叹了口气,继续薅自己的头发,正起劲呢,同桌用手肘戳他一下:“你哥来找你了。”
温黎一愣,“唰”一下就坐了起来。
如他所想,李言风这次过来是商量银行卡的事。
温黎早就准好心理准备,这事儿谁说都不好使,是肯定要把这钱还回去的。
他已经欠了李言风很多很多钱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欠下去,他怕还不起。
走廊闹闹哄哄的,在这说话都费劲。
温黎搓了搓胳膊,眼神乱飞:“你别说了,不如回教室看书。”
话音刚落,巧的是林薇正好路过。
和温黎对上视线,又睁着她那双圆圆的杏眼。看了一眼他对面的李言风。
温黎:……
林薇:……
这别有深意的目光,这欲言又止的神态。
温黎脑内警铃大作,当时就想往教室里逃。
只是身体还没转个全乎,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
李言风的手劲很大,只稍轻轻一拽,温黎就跟片树叶似的,乖乖巧巧重新落在他的面前。
“你要为阿姨考虑。”
“我妈?”温黎不解,“她现在有工作了,我周末还带家教课,也能挣一点。”
“阿姨刚离婚,手上没有钱,家里需要的开支有很多,高三的学杂费很贵,马上入冬,也要为你准备。”
温黎沉默片刻,把自己的手腕从对方手中抽回:“那、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李言风皱眉:“阿姨这次回来,你少惹她生气。”
温黎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又被李言风打断:“卡里的钱不多,你记着数,以后还我。”
这话几乎把聊天给堵死了,温黎无法反驳,僵硬地后退半步,避开李言风的视线.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都已经不在我家了,就不要再管我的事。”
李言风一怔。
温黎刚把话说出嘴,下一秒自己就后悔了。
他想表达的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引人误解。
“我的意思是……”
他磕磕绊绊想要解释,话却像堵在嗓子眼里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想连累你,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
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亲密了?
软话要比硬话更难从嘴里说出来。
而且他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这种话,李言风不还是当做耳旁风,压根不往心里去。
温黎憋了半天都没成功开口,最后干脆硬着头皮,直接转身回了教室。
其实误会也没什么不好的,李言风要是真觉得他这么不是东西,指不定也就不管他了。
等高考完了再解释就好了,反正李言风应该也不会真的跟他生气。
温黎深吸了口气,捡起夹在练习册里的水笔,努力清空自己的大脑,让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题目上。
六月初高考六月底才填志愿,到时候他有一个月时间去解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急在这一时。
他又深深呼了口气,小声嘀咕着:“高考最重要。”
第35章
晚上放学,温黎回家后几经纠结,还是去问了李拂晓。
本以为会是场难打的硬仗,可对方却非常坦然地承认了。
“我是收下了,钱也花了,你想怎么样吧?”
话说的这么直白,温黎想怎么样也不行。
他手头上又没那么多钱,凑不齐再还给李言风。
面对李拂晓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温黎着实有点生气。
“那是他一点一点挣的,你拿别人的钱不会心虚吗?”
李拂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停了片刻后冷笑一声:“你清高,有骨气,你舅那儿还欠几万块钱呢,你有本事给还了。”
温黎喉咙仿佛被噎了一下,半天没吭声。
这事儿他不知道。
“就这一年了,”李拂晓扶着桌边起身,往卧室走去,“今天你生日,看会儿书就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和李拂晓这样平和的对话之后,竟然也跟之前吵了一架一样心累。
温黎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也明白或许不仅仅是自己在等明年的六月,李拂晓也是。
大家似乎都在忍耐,像一个气球一样,不停地往里面吹着气。
等到高考结束,大家一起爆炸。炸完了,又归于平常,也就这样一天一天捱着继续过下去。
人活着需要一个盼头,那高考之后的盼头又是什么呢?
温黎洗了把脸,回到我是已经快到午夜。
他翻开课本看了一会儿,脑子昏昏沉沉地也记不住字。
心烦意乱地关掉台灯,正准备上床睡觉,枕边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李言风:【睡了吗?】
来信人让温黎动作一顿,他坐在床边打字。
来来回回删了几次,最后只发了一个“没”,看上去格外高冷。
温黎觉得不妥,又跟过去一句:【你呢?】
李言风:【开门。】
开门?
李言风不会是来了吧?
温黎心上一跳,赶紧起身去了客厅。
李拂晓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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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关着,屋里漆黑一片,他心脏跳得厉害,等不及似的几步走去玄关,放轻了动作悄悄把门打开。
从一掌宽的门缝里看去,单元楼里空无一人。
温黎有片刻的呆愣,再将门全部打开。
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膝盖高的纸袋,他弯腰拿起来,里面鼓鼓囊囊的,不怎么重。
他拿着纸袋出了门,一路去了楼下,也没见着李言风的影子。
夜里冷,温黎又穿得薄,没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冷,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轻轻关上大门,做贼似的缩回卧室。
温黎:【你放的东西吗?】
李言风:【嗯,生日快乐。】
温黎鼻子一酸,抬手使劲揉了揉。
他坐在桌前,把纸袋拆开,里面是一条围巾,还有挂脖手套。
毛茸茸的棕色,是小熊套装。
因为是新的绒毛,所以摸上去十分暖和。
自己都多大的人了,李言风还给他买这种小孩的东西。
温黎一边嫌弃,一边又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他抱着围巾,给李言风发信息:【你还是省一点钱,不要乱买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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