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族入母族族谱的情况。以前没遇过这种事,哪怕霍允筠的舅舅是霍烬,相关的官员也不敢妄动。
“长姐是想让我去找赵衡之,要他亲自去和管理此事的官员说明缘由?”
霍蓝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试试这个办法。”
然而霍烬却摇了摇头,“长姐,你可知管理此事的官员是谁?”
霍蓝还真不知道。
“宋翰海。”霍烬回道。
宋翰海?
霍蓝思索片刻,眉心越皱越紧,颇有些咬牙切齿,“宋芳菲的亲叔叔?”
宋芳菲正是霍蓝前夫赵衡之后娶的夫人。
霍烬如实告知,“此事从未有先例,宋翰海执意阻拦,即便是闹到御前,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霍蓝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便叫陛下下旨,金口玉言改了允筠浮票和印结上的名字!”
霍烬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的霍蓝,也一愣,连忙道:“小静,姐姐不是那个意思。”
浮票和印结不可更改,是一直以来的规矩。霍蓝为了让霍允筠能参加会试,张口就是叫皇帝下旨替霍家人破了规矩。
知道的说是霍蓝关心则乱,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家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霍烬声音微冷,“长姐,注意言辞。”
霍蓝蹙眉,似也在为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而恼怒。
她拎起茶壶,拿过霍烬的茶杯给霍烬续上茶水,“那允筠的事,该如何是好?”
霍烬双手接过杯子,衣袖被带着往上滑,露出一截手腕。
霍蓝看着霍烬的手腕发愣,甚至忘记了霍允筠的事情。
她这个弟弟在家中排行第五,是最小的一个。出生时她都已经八岁,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就特别的好看,她最喜欢的就是围着奶娘看弟弟。
只是不知何缘故,在霍烬四岁那年,就被送进了寺庙,每年只有过年回来团聚。
也是从那时候起,霍烬手腕上就缠着一串佛珠。
小时候人小,佛珠缠了小半个手臂,他不爱挂在脖子上,非要往手上缠。
霍烬曾说过,这入寺庙第一日,老住持给他的。霍烬自小便一直戴着,老住持圆寂后,他更是不曾拿下。
而如今,手腕上干干净净,那串缠绕手腕三圈的佛珠,不见了。
“你的佛珠呢?”由于太过惊讶,霍蓝甚至没能委婉点询问,而是直接问出口。
提及佛珠,霍烬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些不堪入眼的画面。他觉得手腕微烫,小皇帝红艳的唇轻含佛珠的模样,让他呼吸一滞。
霍烬很快压下心底的情绪,再抬眼已是满目清明,无波无澜,“送人了。”
他实话实说道。
霍蓝十分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送人?送谁了?”
若说是丢了,都比说送人来的更真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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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烬想了想,斟酌道:“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闻言,霍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笑道:“是吗?只是个有意思的人,还是哪家的姑娘呢?能让你觉得有意思,那得多有意思才行啊,要不要姐姐替你去说说?”
“不是哪家姑娘。”霍烬知道霍蓝的意思,怕霍蓝好奇多问,便止住话题,“长姐为此劳心。”
霍蓝摆摆手,不太高兴道:“行了行了,爱管你?反正又不是我二十有七了还没夫人也没孩子。”
霍烬揉揉额角,知道这里不能再呆,他这长姐平日里温和端庄,可只要说起他久不娶妻的事就会没完没了。
“允筠的事,我会再想办法。”霍烬起身,找了借口离开,“长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看着霍烬离开的背影,霍蓝嘿了一声,“你跑什么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
与此同时,霞安城。
城中各街道上有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巡逻,他们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手上也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单手按着腰间的佩刀,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刀鞘上,都沾着无法清洗掉的血迹。露出的一双眼睛环视四周,紧绷身体动态,不安的眼神动作不难想象黑布之下的脸上,是如何戒备的神态。
衙门外被重兵把守,围的铁桶一般。所有的士兵也是一样,全身上下裹的只留出一双眼睛。
县衙内院中,县令侯守仁将手边的茶杯猛地仍到地上,茶杯应声而碎,里面滚烫的热茶四溅,泡软的茶叶静静的粘在地上,冒着热气和茶香。
侯守仁双眸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旁的人,仿佛对方要是没有说出自己满意的答案,下一刻就会如同碎掉的茶杯一般,“你说有个太医跑了?什么叫跑了?啊!跑了是他娘的什么意思!”
被侯守仁一通怒吼的兵将,腰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厚重的黑布,看不清神情。而侯守仁也没有看到对方眼中的寒意,仍旧怒吼着命令,“还不快去追!要是把城里的事泄露出去半分,所有人都他娘的要和老子陪葬!”
离开县衙,罗占礼摸了一把脸,跟着前来的亲兵看到人出来,连忙将手里的拿着的佩剑交还,又把挂在手臂上的披风给罗占礼披上。
二人不发一言,与寂静的街道融为一体。直到远离了县衙,亲兵这才担忧道:“校尉,你说他能将这里发生的事,传出去吗?”
不怪亲兵担忧,跑出去的哪里是什么太医,而是跟着队伍混进来的太医院院使的孙子。皇城里的好风水娇养出来的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来的路上还因晕车上吐下泻。那模样,叫谁看了,都以为下一秒就会吐死过去。
罗占礼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前,露在外面的眼睛仰望着上方。
城门口上悬挂着尸体,还有数不清的头颅,这些都是曾经试图逃跑,或是激烈反抗的人。为了杀一儆百,所以将他们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叫所有有想跑或是反抗心思的人看看,被发现后会是什么后果。
“之前企图跑出去的人都在上面了,他能出霞安城,已是不敢想的幸事。究竟能不能将消息传出去,又何时才能有人发现霞安城的炼狱,如今也只能靠天意。”
罗占礼紧握着腰间配剑,他恨自己无能,竟然只能求着虚无缥缈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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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罗占礼站在城门口,北风呼啸而过,他眼睛酸涩难受,闭上眼睛舒缓。身后传来一阵马蹄,马背上的小兵几乎是滚下马,“校尉!不好了!高家联合城中各大士族,不再提供一粒米粮。”
罗占礼神色一凛,“怎么回事?”
小兵快速说明缘由,“有一举子得罪过高家的小公子,今日施粥高家小公子看见他,当着众人面百般羞辱未能如愿,就将人拖进屋中。没一会,屋中响起惨叫。我们负责保护高小公子安全的兵第一时间冲进去,看见那举子赤红双眼,满嘴的血,高家小公子衣衫不整捂着下面血沾了满手,痛昏过去。举子趁乱跑了……”
军营里的将士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村子里有许多娶不起妻,两个男子做契兄弟也不是没有。他们也都是汉子,有时候火气旺,也难免会有擦枪走火。反正是为了快活,也不羁别的,舒服就行。
这是特殊的情境下,才会有的心境。
可这种事情,只要换个环境,换个身份。尤其是在一个清高孤傲的读书人身上,这便是巨大的羞辱。
想到那个颐指气使,把他手底下的兵当奴一样对待的高小公子,罗占礼脱口而出道:“找到那举子,然后保护好对方性命。”
高家发怒,百姓又将无米果腹,罗占礼不得不解决。他直接跨上前来通报的小兵的马,朝着高家去。
因为疫病原因,霞安城的各条道路除了巡逻的士兵再无他人。罗占礼纵马疾驰,马蹄飞快的跑在青石道路之上,时不时的卷起白花花的纸钱。
高家乃是霞安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整个霞安城以及周边城市的米粮生意全都握在高家手中。尤其是与洛安刘家还有着姻亲关系,地位自然比其他几个士族大家要高上一截。
对于百姓们来说如同灭顶之灾的疫病,对这些士族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将宅院的门紧闭,他们每天的生活与往日不会有什么不同。依旧可以丝竹乐耳,纵情享乐。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玩乐中等待疫病消除,再打开宅院大门即可。
士族能够扎根盘踞一地,都是彼此抱团。因此高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其他几家全都跟随,轻而易举的断掉霞安城百姓唯一的口粮来源。
罗占礼心中气不过,他当初掏光了钱,还答应让手下的将士去保护几家,对方才肯松口卖他一些米粮。
现在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真当他是软柿子那么好拿捏不成?
来霞安城的这些日子,虽有万般阻拦,但他也搜罗了一些东西。
霞安城洪灾过后,由于缺衣少食,又饿死不少人。县令侯守仁不仅没有上报,请求朝廷赈灾,反而隐瞒下来,竟是直接封城。
城中死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埋尸地都找不到一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灾民中开始出现咳嗽,发热等症状,本来大家都没有在意,只当是昼夜温差大又饿着肚子染了风寒。
随着有症状的人越来越多,最先咳嗽发烧的竟然有不少气绝身亡,这才发现不对劲。
检查之后发现,哪里是什么风寒,分明是传染性极强的疫病!
城中缺医少药,侯守仁又不能打开城门出去求助,一时间急得团团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几天后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奉大将军宁远之命,带着太医院的太医前来霞安城。
侯守仁瞬间抉出利弊,打开城门,迎着人进城。同时去信给城中盘踞的士族,叫他们做好准备。
从城门走到县衙,短短距离足够让罗占礼反应过来不对劲。受了洪灾之后的霞安城,道路上空无一人,被冲毁的房屋也无人修葺,放眼望去,惨不忍睹。
“侯大人为何不组织人手重建霞安?”罗占礼心直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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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绕弯子,他话问出口,就听见一声苦笑。
“不瞒校尉,不是本官不想重建霞安,实在是无人可用啊!”侯守仁没打算隐瞒,把人放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瞒不住。他不等罗占礼继续询问,就顺着自己的话头说下去,“霞安有了疫病。”
对于大将军派他带人护着几名上了些年纪的太医大老远来霞安城的事情,罗占礼是有些不解的。只觉得皇帝果然是年纪小,想一出是一出的。从皇城到霞安城,一路山高水远,舟车劳顿,真是白白折腾人。
在听到侯守仁的话后,罗占礼几乎是瞬间看向跟来的太医们,心惊道,乖乖还真叫皇帝给说中了。
罗占礼是个武将,军营中条律严明,出什么事都要一一上报,方便管理。他第一反应便是,“本将派人回报大将军。”
“不行!”侯守仁厉声拒绝道。
这声不行,引来罗占礼和太医的视线。不怪人看,实在是侯守仁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霞安城现在的情况,难道不就是该往上层通报,派更多的人手和医士过来救灾吗?隐瞒不报,就凭霞安城里的这点草药,只会越来越严重。
怎奈侯守仁的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许。罗占礼是个直性子,他认为自己往上报是对的,侯守仁同意不同意也管不了他。眼看着罗占礼转头叮嘱亲兵,要他出城报信,侯守仁冷哼了一声。
“罗校尉,进了霞安城,你以为你还出得去吗?”
“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罗占礼便听见有不少脚步声朝着这边围来,他浓眉竖起,眼瞪如铃,喝道:“姓侯的!你他娘的竟敢囚禁本校尉!”
侯守仁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不敢不敢,实际上并没有丝毫阻止护卫们靠近的动作。
幸好士族们派的人来的快,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拿这兵鲁子怎么办。
罗占礼看着围过来的护卫,他们身上穿着的布料不差,虽然都是深色,但细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有些许不同。没有甲胄护身,又人数众多,想来不是县衙里的衙役或是守城军。更像是来自四个不同的大户人家养的护卫。
在军营多年的罗占礼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护卫手里的刀剑制作精良,竟是比军营里用的还要略胜一筹。而他们现在的刀剑,大部分都是钝刀,毕竟护送几个太医而已,不需要装备多精良。
就连一路随行的将士,人数也不多,只有三十余人。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罗占礼再如何骁勇善战,连他算在内队伍里一共也就三十一人,不可能会是这些人数众多且刀剑精良的护卫对手。
侯守仁是个人精,注意到罗占礼神情微妙的变化,阴阳怪气的问道:“罗校尉,你还打算出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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