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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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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缝插针。

    孟悦恒整个人的动作开始变得躁乱起来,而那南诏人还在不停煽风点火,眼见今日加工坊非去不可时,他们余光中瞥见一抹身影出现。

    孟悦恒转眼看去,脑子里的冲动瞬间被来人的那张风流的脸给消散。

    今日沈凭穿着一袭蓝白的锦袍,手中拿着在互市中淘到的纳凉神器帷帽,瞧着贵气且逍遥。

    他缓步走到两边的中间,睨了眼四周摆放着的东西,因孟家的出现,交易的十步之内不得有旁人,所以脚下除了孟家加工坊的物品之外,那南诏人的黄金也肆无忌惮摆在面前。

    这种看似推心置腹谈判的方式,实则更像是激将法。

    如此洞若观火的本事,沈凭在远观时便有所留意,推动者并非是和孟悦恒谈判之人,而是在那人身侧站着的“师爷”。

    只见沈凭好奇地穿过他们中间,来到那一箱刺眼的黄金面前,弯腰拿起一块掂了掂,随后把目光往那位师爷看去,浅笑道:“果真是真金白银。”

    那群南诏人面面相觑,看着出现却不被阻拦的人感到莫名其妙。

    孟悦恒见状靠上前,一扫片刻前唇枪舌战的局面,贴近沈凭道:“你若喜欢,我现在马上带人去加工坊,日后这黄金就是我们的了。”

    沈凭将黄金往他怀里抛去,在他手忙脚乱接着之时,踱步站在那群南诏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这瓷窑非去不可是吗?”

    面前的南诏人用着拗口的话回道:“是。”

    孟悦恒想靠近解释几句,但被沈凭反手拦了下来。

    随后见他十分干脆说道:“好,恕不奉陪。”

    说着他回头,用眼神示意孟悦恒听令办事,在这一刻的变化中,孟悦恒才恍然大悟方才险些被钱财冲昏头脑。

    他捡回理智后,连忙指挥众人将东西收拾起来,可箱子还未来得及盖上,南诏人忽地上前将他们层层包围,就连黄金都置之不理,反倒孟悦恒瞧着那一箱黄金时,眼底闪过一丝担心,生怕弄不见了。

    冯奇发现他们有所动静,当即握紧腰间的长剑,严阵以待恐随时上前拔刀相见。

    沈凭从容其中,眼中倒映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子,那挺拔的身躯带着压迫站在他的面前,此人面容俊朗,椎髻披毡,腰系佩刀,从他站出的那一刻起,其余南诏人纷纷让路。

    许是赵或平日不经意里,总用体型差给沈凭带来的压制,眼下面对此人的逼近他倒显得习惯,唯一担心的便是动手,恐怕不够对方一掐。

    正在双方僵持间,师爷上前低声说了句话,其余的沈凭都没听懂,唯独那个“王”字,他和孟悦恒都听得一清二楚。

    孟悦恒闻言霎时间后退一步,惊恐道:“是,南诏王。”

    南诏国统治者盛寻劝的出现,不仅让孟悦恒感到意外,就连沈凭都万万没想到。

    区区茶马互市竟能让此人降尊前来,且还是如此肆无忌惮,可想而知,魏朝在收复越州的数年里,官州被南诏人渗透的程度是有多么可怖。

    此人在南诏乃是庶出之子,后在六诏中游走,做的都是些寻常的小官,但却给了他摸清南诏的机会,从此开始谋划袭位之事。

    直至两年前一场平平无奇的围猎中,他靠着计谋令兄弟姐妹招风揽火,丑态尽出,之后步步击碎,逼得前者退位。不仅如此,他在六诏中埋下的人到了袭位那一刻收网,彻底把南诏掀翻洗清,最后直取南诏二字封王。

    沈凭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历史的记载,然而事实证明,眼下南诏所做之事,根本无从考究。

    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任由后世的笔墨将其涂改记载,而在沈凭这里更是查无可查。没有历史的线索,就相当于要自己去摸索。

    生死未卜,前路不明。

    这一刻,沈凭明白什么才是历史,而他也能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人,但却是转瞬即逝的无名之辈。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痛快赌一把,随后听见他面对盛寻劝道:“买卖讲究你情我愿,今日你情我不愿,恕不接待,王请回吧。”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领土意识达到顶峰。

    盛寻劝面色冷漠,瞧不出一丝悦色,用粗哑的嗓音回道:“茶马互市没有道理可言,这样的道理,你不懂。”他瞥了眼孟悦恒,“难道他还会不懂吗?”

    他的口音不似同行其余人的重,这归咎于他的生母,是官州人。

    沈凭回头看了眼孟悦恒,但视线却是扫过孟家今日护送的众人,无论是人数还是体格,在南诏人面前都相差悬殊。

    若是动起手来,不出片刻,孟家人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沈凭只能赌盛寻劝不会轻易动手,所以他看回对方时,刻意走近半步道:“南诏王扪心自问,看中的是孟家的物件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66章 舞弊

    盛寻劝睨着他不语。

    如此一来, 沈凭便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他望着盛寻劝续道:“自打这数年加工坊成为炙手可热的产业后,官州便不止苏孟两家独大。辽阔的官州土地上有数不清的加工坊, 你对孟家有想法, 因为孟家有独吞官州的资本。”

    盛寻劝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终于舍得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沈凭,借着身高的优势欺身,警告道:“若是孟家的狗, 劝你少管闲事。”

    沈凭略感窒息,稳住身形笑了笑说:“王若是不满, 大可去衙门击鼓鸣冤, 在我面前叫嚣, 算不上是光明磊落的王。”

    话落, 周围众人亲眼瞧见南诏王的脸色沉下,牙关紧咬与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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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一旦亮出, 莫说动手, 若这互市中稍微出事,只恐引人生疑, 会将所有的问题都将归咎在南诏身上, 届时百口莫辩, 稍有不慎就会挑起两国的战事。

    盛寻劝能坐上今日这个位置,一统南诏为其冠名, 绝非善类,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他与沈凭凝视片刻后, 最终甩袖讥笑一声, 将方才所有的情绪都付之一笑。

    但那眼底的涌动未消减半分, 只见他朝着沈凭说道:“孟家倒是来了个聪明人。”

    正当沈凭以为此事就此结束, 不想盛寻劝竟看向孟悦恒,扬眉笑道:“孟大人,若南诏能给你一万两黄金换加工坊的货,不知阁下可有意向?”

    沈凭当即察觉不妙,但心想孟悦恒清醒后不会答应,可不料下一刻身旁被人闪身上前,他亲眼看见孟悦恒双眸中的光芒,那种将金钱视作一切的贪念,在人前展露无遗。

    孟悦恒双眼放光道:“所言属实?”

    盛寻劝许是早已料到结果,遂道:“以王位担保。”

    闻言,孟悦恒欲转头取来契书,但在那契书递上来的瞬间,沈凭伸手一把抢过,之后拍在孟悦恒的胸口上,连着衣领将人朝后拽去,怒视着他道:“孟悦恒,你发什么病!”

    孟悦恒站稳脚跟,对上他的眼睛时怔愣了下,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余光瞥见那一箱黄金神情恍惚。

    他缓缓转头看向沈凭道:“一万两你可知是什么概念吗?足够我带着你远走高飞了啊!”

    沈凭眉头紧皱,将他拽到眼前,低骂道:“你脖子上顶着的是猪脑吗?!”

    他再一次质疑,这真的是科举榜眼吗?

    孟悦恒看着怀里被揉烂的契书,脸色一变,连忙把他推开,抢过手里的契书嘶吼道:“沈凭你疯了!这是契书!一万两黄金的契书!”

    不远处站着的盛寻劝饶有兴致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耐人寻味。

    沈凭看着这张为金钱变得疯狂的脸,气得无话可说。

    孟悦恒劝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沈凭见他这般,立刻转头去寻冯奇的身影,然而就在他看见远处涌来的人群时,面色骤变朝孟家的人喊道:“完了,快走!”

    不错,他们遇到了蛮人,互市中最为野蛮的强盗。

    盛寻劝明显也察觉到四周的变化,他和身边的护卫立即撤离,在他被拥簇离开之时,忽地衣袂没人扯住,回头一看,只见对视上沈凭那双凌厉的眼睛。

    南诏王出现在魏都的领土,本就是一件令人蹊跷之事,沈凭料到他不会轻易动手,想借机将人拖住直到官府出现,好给南诏人一个警告。

    可是盛寻劝显然不会就此留下,也识破沈凭眼下的想法,他下意识出手,想将沈凭扯住衣袂的手折断。

    沈凭见状眼疾手快闪躲,也为这千钧一发之际而感到心有余悸,盛寻劝的护卫当即垒起人墙隔开他们两人。

    耳边是掠夺撕抢的动静,他们的余光都在这一刻留意到孟悦恒的身影。

    “沈凭!走啊!”孟悦恒虽朝着沈凭冲来,可那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过南诏人手里的黄金。

    盛寻劝也发现他的目光,扫了眼沈凭后,朝他看去说道:“孟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在人墙后转身离开,那堵人墙将沈凭的脚步拦住,最终只能看着那背影消失在眼底。

    孟悦恒想要将人快速带走,但是强盗的脚步已逼至眼前,他回望了下提着东西远走的孟家人,转脸向沈凭催促道:“先走!”

    沈凭明白此地不宜久留,遂欲趁乱先离开。但走出几步后,他们远处听见有官兵的高喊声,而一并前来的冯奇此刻正不停捕捉闹事的强盗。

    一旦官府出现,任何人都要留下被盘问一番,互市本来就鱼龙混杂之地,有甚者会暗藏没有公文批示的货品,俗称黑货。

    孟悦恒听见官府的声响时脸色骤变,沈凭留意着冯奇的处境,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但很快他感觉到身边站着的身影消失,他下决心去替冯奇解围,并希望孟悦恒出手时,才后知后觉身边没有了身影。

    直到他远远看见孟家人如逃窜的模样,忽地回想起黑货一事,最后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站在原地目送孟悦恒离开。

    强盗被按在了官府的手中,而沈凭没能躲过被扣留,冯奇因受伤昏迷,没人能替自己解释两句,但盘问的府兵见他身着华服不禁多问了几句。

    沈凭闻声想将要腰牌取下递去给对方,但却摸空,他垂头时发现自己的腰牌丢失了。

    那府兵还在催促,让他不要耍花招。

    沈凭自言自语道:“我的腰牌呢?”

    然而那府兵以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当即不悦说:“冒充官吏乃是重罪,若你说不清楚,便有理由怀疑你与强盗乃同犯!”

    沈凭皱眉继续找着腰牌,但面前的人却等得不耐烦,抬手抓着他的臂膀,粗暴拽着他甩到强盗之中。

    那莫名其妙的一掼,令他猝不及防被撂倒在地,模样十分狼狈。

    府兵眼底闪过一丝快意,他们将不满发泄在沈凭身上,更不愿听一句解释,只因他身着华贵,又混迹在这等利欲熏心的环境当中,无端便激起他们的仇富。

    沈凭有口难辨,方才被推到强盗的人群里,四周见他都纷纷避开保持距离,把他当作异类看待一般。

    他无可奈何,心想回到官府中再处理不迟,但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顺利,他低估了他人的仇富心态,也发现这些府兵不打算按照流程行事。

    若是进了大牢中,不捧银子前来,恐怕他一辈子都要在那牢里蹲着。

    就在府兵试图跳过审问的环节送他坐牢时,这一切都被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所打断。

    当时沈凭站在官衙的前堂,李冠面无表情从衙门而入,判罪的官吏见他冒犯,脸色十分不悦拍案斥骂,然而当李冠丢出的腰牌后,令着众人纷纷下跪。

    李冠的出现让沈凭感到意外,他的脑海中有一瞬以为赵或来了官州,视线更是随着他心中所想而四处观望,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直至李冠给他看那腰牌,他才发现那并不是燕王府的腰牌,而是来自官州巡察使杨昆山。

    他很快意识到应该是钱观仲的相助,明白李冠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沈凭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失落,回去驿站的途中闷声说道:“跟了一路又为何迟迟不见出现?”

    李冠在马车里坐立不安,听见时一愣,下意识问道:“大公子怎的知晓?”

    他自问这一路藏得很隐秘,就连冯奇这种会武功的人,都没能察觉到丝毫。

    沈凭扫了眼他手中拿着的腰牌说:“若你没有随我在江州逗留,又如何知道找钱观仲的门生相助?”

    李冠哑口无言,便也没有否认他的话,悄悄把那腰牌收了起来。

    折腾了整日,两人回到驿站时已是天黑,沈凭前脚刚踏进驿站,就看见小厮上前相迎,指着满桌的佳肴盛情请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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