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天下的安危,那就是百姓的盼头,如此一来,宰相大人还会觉得,兵将分离一事不值得被重视吗?您以革职镇压军心,敢说不是治标不治本之举吗?”
孔伐甩袖怒道:“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无稽之谈!”
“如何就是无稽之谈了?”突然,一声高喝打破这场对峙。
百官纷纷抬眼朝着前方看去,而沈凭听见身后传来这道声音时,带着惊讶缓缓转身,入眼看见赵或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撑着雨伞朝自己走来。
赵或在沈凭的身边停下脚步并肩而战,握着的雨伞朝他偏去,那一刻,所有的暴风骤雨都拦在了两人之外。
百官拱手欲行礼,却不料被赵或开口拦下,“诸位不必向本王行礼,而是该向陛下谢罪才是。”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而孔伐仍旧不卑不亢站在原地,并未因此有所动摇。
他朝赵或道:“殿下若是认同了沈大人今日所言,如此老臣也无话可说。”
赵或扫了一眼他们,转头看向他说:“孔相端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行,抱的是赤胆忠心,本王敬孔相匡扶正义,但却不敢苟同孔相所言的心怀苍生。”
孔伐倏地转头看他,恼怒道:“老臣不明,还望殿下指教一二!”
赵或一听,自然不会客气,遂道:“在座身居高位,断不会明白‘夜深经战场,寒月照白骨’之景,四海升平下,若没有铮铮铁骨,谁能守得住这万里山河,让诸位心无旁骛辅佐陛下?”
他的话语字字铿锵,说时还把手中的圣旨随意抛到孔伐面前,令对方猝不及防抬手接住。
在孔伐打开圣旨之时,他接着说道:“沈大人也许不及诸位博学多闻,但绝非百无一用。本王不会干涉诸位对官州其余官吏的处置,但冯奇,本王也绝不会轻易交给各位。”
当孔伐看到圣旨上所写的兵制改革后,顿时神色一变,不可思议道:“殿下这是要改动兵制?”
“不错。”赵或偏头看了眼身边之人,坚定朝他们看去,“执掌文事,本王不如诸位。但经营武备,这天下,恐怕除了贺家无人敢称首。若贺老将军都认同之事,不知诸位可还有比这更好的高见?”
圣旨当前,又逢触到他人擅长领域,这些文官就算有再多纸上谈兵的本事,也都不会拿出来自取其辱。
且赵或既说了除了保冯奇以外,其余人不再干涉,这些官员也会识趣闭嘴,令此事平息。
只是他们调动官员绕不开吏部,眼下众人无非想要沈凭退让,把吏部这块肥肉割出来,任由花落两派其一,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被魏都墙头草掌握手中。
正当有官员想借忤逆犯上的理由,把这抹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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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的火星燃起时,见赵或把沈凭轻轻推前半步。
他让沈凭立于百官面前,掷地有声道:“兵制的改革源于沈大人,若诸位有任何不满,可转身朝御书房去,陛下会等着诸位拿出更好的策论驳之。”
话落,所有人带着满脸震惊和意外看向沈凭,而对峙当前的孔伐更是出乎意料,望着沈凭良久,张了张嘴,却不发一言。
最终,以孔伐上前一步,郑重将圣旨交给赵或后,看了眼沈凭便转身离开。
待人群散去,他们前方还有一人久久未离去。
赵或朝着上前的人颔首,“舅舅。”
谢文邺全程目睹着一切,眼中依旧一片平静,他站在伞下看似安然无恙,实则衣摆早已浸湿,将他一袭紫袍浸得颜色发暗。
他将视线落在沈凭上,思索少顷后道:“你选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沈凭垂眼点了点头,抬手作揖道:“下官多谢丞相大人提醒。”
“推你的太监,我会替你处理掉,就当是还了你今日在朝廷上的相助。”谢文邺凝视着他脸上的伤口,“小满胜万全。”
说罢,看了眼赵或便抬脚离开,最终消失在了雨幕中。
暴雨渐渐散去,遥远的天际藏着一抹光,仿佛等着细雨过后便会破空而出。
“谢谢你。”微弱的声音从赵或耳边传来。
他连忙转身询问对方伤势,“怎么样,哪里疼?能不能动?要不本王背你回去。”
说着把肩上的氅衣接下,手忙脚乱为他披上,拿着圣旨给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嘴里还在喋喋不休骂着旁人的不是。
沈凭虚弱看着赵或着急的神色,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释然道:“我做到了。”
他还以为,今日谁都保不住了,那真的是,枉不敢身居此位。
赵或为他擦拭的手一顿,指尖触碰在他的脸颊处,刚想回话,忽然发现指尖滚烫,他惊得将手中的圣旨丢下,用掌心覆盖上他的额头,“沈幸仁!你生病了为何不说?!”
他真的要生气了!
沈凭虚虚摇头笑道:“没事”
谁知话音刚落,他突然朝地上倒头而去,吓得赵或丢掉雨伞马上伸手接人。
他刚想轻拍沈凭的脸颊唤醒,却发现怀里人晕倒后还在不安讷讷,显然被烧得不省人事,心中仍旧惦记着事情。
赵或抬手轻抚了下他的眉眼,最后落在他脸上的伤口,垂下的眼帘将他的思绪遮住。
他借着掉落的油纸伞挡住一切,在金碧辉煌的明堂高殿前,低头轻吻怀里人的眉心,抱紧他轻声低语道:“哥哥,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
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魏徵《谏太宗十思疏》
夜深经战场,寒月照白骨。——杜甫《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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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暖床
疾驰的马车急停在燕王府的门前, 车上的人刚探头,就被眼前出现缠满绷带的人吓一跳。
莫笑把太医拽了下来,脚步匆忙把人往赵或的院子带去, 直到太医进了厢房半个时辰后, 才满头大汗提着箱子出来。
太医被侍从送离, 赵或出现在门前,命莫笑去打一盆冷水。
莫笑急匆匆去,又急匆匆回, 待赵或接过冷水后,吩咐他把消息先给沈府暗中递去。
厢房门关上后, 赵或托着冷水走到床边, 床上之人面色潮红, 被迫裹在被褥里捂汗, 只露出了个脑袋,红润的双唇龛动, 神智不清地呼吸着。
从皇宫回来的途中, 赵或命李冠去捡了一副草药,为了让沈凭能撑到太医的到来。
方才把脉后, 太医还顺口夸了句赵或的应变能力, 否则沈凭要被烧糊涂, 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也会变成弱智。
赵或心有余悸, 现在断不敢耽搁片刻,照着太医的嘱咐照顾着床榻之人。
他用冷水浸泡好的锦袍取出, 拧干后细细搭在沈凭的额头上, 另一手忙不迭用干手帕为他擦汗, 如此周而复始许久。
直到两个时辰过去, 厢房门被人敲开,李冠端着汤药出现在门前,汤药旁还有一碗小火慢熬出来的米粥。
赵或看着米粥问道:“撒糖了吗?”
李冠点头说:“一点点。”
赵或接过又回了厢房,当他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好时,转头竟发现床榻上的人微睁着眼看来。
他眼中闪过惊喜,连忙上前俯身询问:“醒了?感觉如何?哪里不适要告诉我。”
沈凭觉得有些耳鸣,但还是很仔细听辨出他的话,但因喉咙干涩,无法发声,只能很慢地摇了摇头。
赵或把他额头的手帕取走,伸手去探他脸上的温度,另一手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却全程皱眉,似乎瞧不出什么,之后不死心,干脆弯腰朝他贴近,直接用额头相抵测温。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沈凭那迷茫无措的双眼时,蓦然愣住,两人近在咫尺,仿佛要吻上对方。
沈凭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渴”
赵或闻言顿时惊醒,也后知后觉感觉到了额头的温差,立刻抽身站好,随后搓了下额头,红着耳根转身,朝着桌上的米粥走去,自言自语道:“吃药,对对对,喝粥。”
沈凭眼神迷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见赵或把粥端来后,看到沈凭那一刻才记起什么,忙不迭把粥搁下,快步去倒水,“哦对,水水水。”
等到热水端到嘴边时,沈凭被赵或抱在怀里,仰着头闭眼大口大口把水喝去,喉间的灼烧令他不由皱起眉头。
“慢点喝,别急。”赵或放慢手里倾斜杯子的动作,小声提醒着他。
但沈凭渴啊,只能悄悄伸手出来,用指尖抬了下杯身,咕噜几下快速喝掉。
满杯的水眨眼见底,赵或把水杯一搁,顺便把他逃出来的两只手放回被褥里,又裹剩一颗脑袋在外边。
他将米粥取来,安置好沈凭在床沿靠着,之后慢慢给他勺起米粥,小口地喂了过去。
将近一日的空腹,沈凭的胃里空空如也,就连药汤都被他消化干净,他能感觉到饿,可食物到了嘴边又吃不下多少,米粥不到半碗他便不愿再吃,即便赵或苦口婆心地劝,也没能让他吃多一些。
无可奈何之下,赵或只能把药汤端来,却发现他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躲着,当即明白他不肯吃药。
他把药汤搁置一旁,坐在榻上伸手去扯被子,发现里头的人和自己反抗,他没好气道:“沈幸仁,别装死,你的病还没好!”
沈凭闷在被子里不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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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段时间喝的汤药,他就差没有全部吐出来了。
赵或见他不说话,气得拍床,“你不喝,就把钱还我!”
沈凭一听,慢慢地把眼睛探出来,带着点期待问:“真的吗?”
赵或刚要斥他,看见那闷出汗的脸颊,还有那疲惫却狡猾的眼珠,顿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扭头回来打算劝沈凭吃一顿,却发现那人又躲进了被窝里。
果然不能心软。
思及此,赵或索性伸手朝床后的被褥里摸去,快速拽上沈凭的脚踝直接拖了出来。
这不拖还好,一拖才发现沈凭全身都湿透了,皮肤还有些许余温在,回来随意为他穿的里衣松松垮垮黏在身上,里头的春色若隐若现,神情迷茫憔悴,脸颊泛着微红,身上还有几处未消的淤伤,看起来更像被欺负过似的
赵或:“”
他把被褥拖回来,淡定地将人裹好,清了清嗓子道:“不喝,我就请沈大人过来。”
沈凭撇嘴,叹了口气,伸手捧起汤药,凝眉盯着良久,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好想吐。”真的太难熬了。
赵或看着他壮士赴死的样子,心想区区一碗药能有多苦,打算以身作则先尝一口。
沈凭只见一只手从眼前伸来,眨眼就把手里的汤药夺走,他转头朝赵或看去,迷惑看着他接走汤药抿了一口。
下一刻,赵或那英俊的五官骤然拧成一团,满脸苦涩拿开手里的汤药,充满不解地瞧着,“太医院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
话落,听见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他偏头看去,入眼瞧见沈凭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
他当然知道沈凭在笑什么,可眼下明知汤药难喝,为了身体,他还是要劝。
正欲开口之际,瞧见沈凭朝自己爬来,贴在身边盘腿坐着,伸手把他手里的药取回,思忖须臾,闭着眼仰头喝去。
喝完的瞬间,果然还是听见干呕声响起。
沈凭打了个冷颤回了被窝里,无力又躺回床榻上,他看着屋内素雅冷清的装潢,好奇问道:“这是哪?”
赵或把碗放好,随口回道:“我厢房。”
沈凭一愣,转头看他忙活的背影,小声说道:“这装修,怪清心寡欲的。”
赵或背对着他说:“难不成我要摆上绣花针在屋内吗?”
说着他又想起自己的长姐,续道:“那玩意儿,姐姐用了都觉得扎手。”
沈凭看向床顶,思绪有些飘荡,答非所问说:“我想洗澡。”
“什么?”赵或没听清楚,回头朝床榻的方向看去。
沈凭喃喃道:“好黏。”
他知道身体未愈不能沐浴,可挨不住满身的不适,想要干爽些,所以只能缠着赵或松口,直到李冠备好了热水,他二话不说就下了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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