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浴缝隙,赵或命人进去换了新的被褥,收拾一番后,沈凭心满意足躺了回去,还不忘把欠下的汤药喝掉。
然而,一趟舒适的沐浴还是换来了高烧复发,夜里沈凭躺在床上被烧得口干舌燥,爬起身去找热水喝时,发现赵或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熟睡。
他愣在原地,靠着意识走到榻边,迷迷糊糊蹲下身,安静端详着赵或的睡颜。
人生病时难免幼稚些,沈凭心知肚明,也尝试克制,可他尝到甜的,就吃不下苦的,好比如今日那碗米粥,他吃到了砂糖的味道。
他不敢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打他推开蜜枣起,赵或就清楚他喝药不吃糖的习惯了。
沈凭的指尖不知何时落在了那高挺的鼻梁上,借着微弱的烛火,他迷迷糊糊地把眼前这张脸临摹出来。
“沈幸仁。”猛然间,他的手被人用力拽住。
沈凭吓得魂飞魄散,望着赵或满是警惕的双眼绷紧身子,随后见他从榻上起身,伸出双手穿过沈凭的腰,稍一用力,把人轻松提到腿上坐着。
赵或把他锁在面前,后背靠在软榻,抬头瞅着怀里坐着的人,眯着眼道:“大半夜的,非要来蹭你三殿下做什么?”
沈凭被他嵌着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他现在坐着的位置十分尴尬,稍有不慎又要腰疼,眼下身子正值虚弱之际,更加禁不起这人的折腾。
他双手撑在赵或的腹部,低头对视说:“我渴。”
赵或嗤道:“渴归渴,偷偷摸摸吃我豆腐能解渴吗?”
说着他又道:“还是说,你不是嘴巴渴了。”
沈凭的脸颊慢慢涨红,但无力和他耍嘴皮子,现在还在起烧,他坐不稳多久,只道:“我就看看你。”
他的声音因生病而变得又轻又软,
赵或少见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心中来兴致,更不舍得松手了,“看就看,动手动脚的什么意思?”
沈凭知道他难缠,心知他今夜非要问出个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
可他所想之事难以启齿,如何叫他说得出来,见赵或还打算追问,他干脆把头扎进赵或露出的胸膛里,用发烫的脸颊蹭他说:“我难受,我口渴”
这下赵或哪还记得要问什么,本就打算逗弄一番作罢,谁料沈凭直接撒娇,让他脑袋迟钝,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如何刁难他了。
他在沈凭感觉到异样之前,立刻把人从榻上抱起,连忙送回被窝里,之后快速把茶水搬到榻边,好生把他伺候到位。
沈凭喝了水后,这才舍得乖乖闭眼。
赵或坐在榻边,伸手为他探热,发现他又起烧,当即想去命人取来汤药,结果衣袂被人扯住。
沈凭不想喝药,低声说:“再捂一捂就好了。”
赵或看他一身干爽,外头又是寒冬腊月,捂出来估计人又烧懵了。
所以他直接拒绝道:“不行,这样下去你要多久才能好。”
沈凭死死拽紧他,之后把被褥掀起些,看着他说:“你体热,给我暖暖被窝可以吗?”
赵或瞪大双眼,“沈幸仁,你过分了啊,要你三殿下暖被窝,你活腻了。”
沈凭不管,甚至挪开了些位置,无辜看着他道:“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的。”
赵或呼吸一滞,想到方才在软榻的动静,立即把他的手腕扣住,翻身上了榻,把被子蒙头一盖,伸手揽住他的腰拉到怀里,长腿搭在他的身上把人锁紧,手臂把人勒在胸膛前,眼睛一闭,语气硬邦邦道:“这下能睡了吗?”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沈幸仁这么能勾呢。
但沈凭被他拱着十分不适,软语道:“你顶着我,我睡不着。”
赵或不听,只道:“我床品一向不好,你不是清楚吗?”
沈凭道:“我真的难受。”
赵或道:“我更难受!”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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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离府
三日后, 沈怀建被莫笑暗中接来了燕王府。
当沈怀建得知朝堂前发生的事情后,提心吊胆了数日,也在陈写的口中打听了些许消息回来, 只是燕王府没有丝毫风声走出, 若不是每日由莫笑为他传达, 只怕他更加坐立不安。
沈凭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听闻沈怀建要来,他也动了回府的心思, 索性在厢房收拾一番,等着沈怀建抵达。
还在收拾间, 厢房门被人推开, 如此动静, 即使沈凭不回头, 也知道来者何人。
赵或走近内间时,正好瞧见他背着包袱迎面走来。
他见状眉头微蹙, 来时的好心情顿时被一扫而空, “沈大人还没到,你这么上赶着离开, 是这屋里有鬼吗?”
沈凭无奈道:“我的伤既然都好了, 还留在这, 指不定不出两日,这魏都都传殿下是断袖了。”说着打算从他身边绕过离开。
但是赵或抬手拦住他的去路, 抓着他拽回来说道:“本王是不是断袖,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凭见他无缘无故闹脾气, 皱眉道:“赵惊临, 你我都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货色, 非要在这拉拉扯扯, 闹得不清不楚,传出去你的地位还要不要,你的储君之位还要不要?”
赵或吼道:“我何时说过要那储君之位了?”
沈凭将包袱取下,把人扯到内间里,随后将包袱往桌上一搁,选择冷静下来说:“即使你想做闲王,世家和谢家同意吗?”
他伸手按住赵或的手臂,尽力去安抚他的脾气,接着说道:“我承认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但绝非有意,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说话而生气”
“不是因为你说话。”赵或打断他。
沈凭愣了下,“什么?”
赵或拨开他的手,偏头嘟囔道:“不是因为你说话才生气。”
沈凭顿时语塞,拎起包袱砸他,气道:“那你一大早发什么病!”
赵或手疾眼快把他的包袱扯住,手心用力,将人猛地拽向自己。
只见沈凭一个趔趄,顺势扎到他的怀里。
“不许走。”声若蚊蝇的一句话,让沈凭感到错愕。
应该是认为自己听错了。
赵或的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并未把他推开。
等沈凭退出他的怀抱时,抬首朝他看去,望着那一脸的傲慢,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赵或的眉头越皱越紧,撇嘴小声说:“不许走。”
沈凭靠近些,“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赵或猛地转头,可入眼看到他眸色的狡黠时,当即噤声,才发觉自己被戏耍,气得耳廓涨红,叫人看得不禁失笑。
沈凭低低笑了两声,但很快就被赵或抓住,恼羞喊道:“不许笑!”
但沈凭哪能忍得住,连连后退两步躲开他,却被勒得更紧,一只大掌朝腰后伸去,果断把人拉回紧贴着。
赵或把他的脸颊掐住,逼着他抬起,才发现他笑得眼角泛起泪花。
他弯着指尖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珠,眼中藏着些莫名的思绪,叫沈凭看得都略微失神。
沈凭贴着他的指尖,温声道:“沈家在朝中的位置特殊,一切未成定局,你我都不能轻易放弃。”
他感觉到赵或的指腹落在伤口的位置,也任由着他来回轻抚,当作是两人温情三日的告别。
赵或知道他话中所指,一日储君未定,眼前所有的一切皆为浮云,不必扬开,风吹一下就散了。
他只是赌气,看着沈凭收拾东西干脆利落离开,他心里不快,凭什么把他燕王府当作来去自如的地方,“无妨,等皇兄住进了东宫,本王就能自由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去”
沈凭挑眉,“嗯?”
赵或沉吟半晌,道:“我答应你,带你去北越山。”
沈凭笑道:“好啊。”
他当初还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呢。
两人并肩去了正厅,见到来人,沈怀建吃茶的动作停下,连忙上前想要朝赵或行礼。
赵或扶住他的手腕道:“大人今后不必向我行礼。”
沈怀建有些受宠若惊,他朝着沈凭看去,但沈凭也表示不解,无奈之下,他只能遵从命令,稍作了颔首以表见礼。
随后沈怀建抓着沈凭检查,最后视线落在他脸颊,伤口虽全然愈合,但还有淡淡痕迹。
端详少顷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心疼道:“受苦了。”
沈凭心头一酸,抿唇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结果虽差强人意,但终归还是不负这一趟辛苦。”
如今沈家在朝中站稳脚跟,他因兵制改革在朝中一举成名,就连皇帝都对沈家有所嘉赏,只要他谨言慎行,两派定不会轻易将他如何。
他在绝境中逢生,撑起了沈家,对得起原主。
虽然他不能告诉沈怀建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告诉赵或,他其实不是沈幸仁。
父子两人交谈片刻后,沈怀建看了看天色,欲动身离开,他打算朝赵或告辞之际,发现赵或竟目不转睛盯着沈凭。
他望着那眼神,忽地记起一事,别开眼看着沈凭道:“凭儿,先前你在官州递家书回京时,信中提及有关僚佐一事可还记得?”
沈凭看不懂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但提及到僚佐,却明白其中弦外之音,随即抬肘撞了下身边的赵或。
赵或回过神来,“何事?”
沈怀建淡淡笑道:“朝中已有人怀疑殿下和沈家暗中联手,眼下关头,有一计能让殿下摆脱嫌疑。”
赵或朝沈怀建行礼道:“还请大人指点。”
“不敢当。”沈怀建回敬,莞尔一笑,“还请殿下务必向陛下提议,革除官吏私设僚佐职权。”
赵或偏头往沈凭看了眼,只见对方颔首表示肯定。
沈怀建续道:“凭儿因僚佐之举将吏部稳住,曾引起不少官员的不满,想必殿下在官州有所体会,老臣便不再多说。但谣言将起,还请殿下尽早撇清和沈家的关系,避免为殿下带来麻烦。”
私设僚佐,其实早在官州回京的途中,赵或便有了想法,他当初计划待沈凭坐上吏部尚书之位后,便进宫向父皇提及此事,怎料兵部突发意外,他看到沈凭在吏部摇摇欲坠,也将此事抛掷脑后。
不想今日再提起,竟是为了撇清干系。
屋檐上融化的雪水砸在水凼里,激起一朵朵的小水花,马车在无序的水声中缓缓前行,迎着斜阳朝着沈府的方向而去。
自打上车之后,沈怀建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沈凭的身上,沈凭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他没有主动问,是以心中猜到几分,若是说破,他不知该如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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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下了车,沈凭陪着他朝着院子而去,途中两人皆聊着些无关紧要之事。
直到他们途经花园时,看见白雪茫茫中,唯一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柏时,沈怀建突然转移话题道:“还打算憋着到何时?”
沈凭下意识屏着呼吸看他,明白他早已心知肚明,只好迂回道:“父亲,可是有话想告诉孩儿?”
父子两人站在雨花石道上,沈怀建敛起嘴角的笑,双眸沉静凝视着他半晌,缓缓道:“凭儿觉得,朝中的两位殿下,谁人能走进东宫?”
沈凭未料他竟是问起此事,心底暗自松了口气,思忖道:“也许,是璟王吧。”
毕竟赵或今日所言,回想起都历历在目。
但沈怀建却在沉思片刻后,轻摇了下头说:“只要谢文邺还在,无人敢言会是谁住进东宫。”
也许是赵抑,也许是赵或,还有可能是四皇子赵弦。
他转头看向花园中的松柏,续道:“你可知,为何陛下对他既要打压,还要重视吗?”
在这些事情上,沈凭不敢依靠历史知识去盲猜,遂回道:“孩儿不知。”
沈怀建看了看他,垂眸说:“因为他是手刃前朝储君之人。”
当年赵渊民从来没有想过,那位助他取得皇位的人,会成为卧榻难以酣睡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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