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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0-1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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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的誓言,如桎梏困住他,令他此刻窒息绝望。

    赵抑见他不语,偏头瞥向柳信,道:“尚方宝剑。”

    柳信迫不及待把宝剑取来,双手递到他的面前,“请太子殿下莫要辜负了前朝同僚。”

    看见宝剑的那一刻,姜挽彻底心灰意冷,明白事成定局,消极仰视着赵抑的面容,将这张脸永远刻在心底。

    赵抑温声道:“别怕,闭上眼。”

    哪怕将死之际,姜挽还是乖巧听话,不去挣扎,甘愿为赵抑赴汤蹈火。

    他嘴角含笑闭了眼,做好一切准备,心甘情愿等着利剑落下。

    随着宝剑出鞘,柳信眼底闪过一道银色剑芒,沉闷声响起,头颅落地,翻滚数圈化作无声,殿内一片死寂。

    鲜血溅在姜挽脸颊,他猛地睁眼,看见脚边掉落的头颅,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冷气,震惊望着柳信的尸首分离。

    赵抑杀了柳信。

    储君将宝剑丢掉,捂着胸膛的箭伤咳嗽了几声,皱着眉垂头看向脚边,把沾满鲜血的手伸向木讷的姜挽。

    姜挽诚惶诚恐望着这双手,而赵抑依旧面不改色,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起来吧。”赵抑将人扶起。

    甚至亲昵为姜挽整理衣袍,续道:“孤为你在宫中备了寝殿,今后不必再出宫了,好吗?”

    姜挽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呆若木鸡看着他,忘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赵抑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道:“孤不舍得让你离开,如今孤坐拥了天下,身边唯有你一人可信,若你整日在吏部中,那孤又如何能时常见到你呢。”

    姜挽喃喃道:“主子”

    赵抑轻轻一笑说:“阿挽难道想和那些臣民一般,整日戴着面具对主人阿谀奉承吗?”

    “不是!”姜挽倏地将他抱住,着急解释着,“阿挽愿意寸步不离在主子身边,只为主子一人所用!”

    赵抑道:“嗯,好乖。”

    他抚摸着姜挽的后背,视线慢慢朝外看去,却不带一丝喜色。

    敲门声传来,房门随着应允后被打开,见一人脚步匆忙上前。

    苏尝玉呆滞地转头,指尖还在无聊拨动着算盘,看见管事出现时,垂头问道:“都走了吗?”

    管事道:“走了一些,不过当家的,今日大公子带话前来。”

    苏尝玉眼底一亮,转头道:“幸仁好些了吗?”

    管事颔首说:“听闻好了很多,还惦记着当家呢,昨日孙娘去趟钱庄,受大公子之命,拨了一笔钱给当家。”

    “给我?”苏尝玉一愣。

    管事笑盈盈道:“想助当家东山再起。”

    苏尝玉立刻起身,开心说道:“他倒是心意满满,不愧是我的同伙。”

    管事:“”

    苏尝玉连忙问道:“那他人呢?”

    管事把头低下,闪烁其词道:“大公子没来,不过派了旁人传话,此刻在就在外头的鱼池等着了。”

    苏尝玉二话不说,立刻拔腿跑出门,朝着鱼池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当他来到之际,发现一切全是贺宽的陷阱。

    苏尝玉认出贺宽的那一刻,扭头就逃。

    但他哪能逃得过贺宽的速度,才跨出几步,就被人抓到手了。

    贺宽将人拽回来,皱眉说道:“苏画秋,你还在躲什么?”

    苏尝玉听见这质问的语气,肚子的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甩开他又敌不过手劲,气笑问道:“贺大人素爱抄我家,你猜我又为何躲着你?”

    “我错了。”贺宽脱口而出道,眼中带着愧疚看他,态度认真诚恳,“对不起,无论是我还是贺家,都对不起你。”

    苏尝玉顿住,狐疑打量他道:“你说什么?”

    贺宽坦言说:“父亲把真相都说了。”

    闻言,苏尝玉双眼睁大,诧异道:“贺远行把所有都说了?”

    贺宽颔首说:“是,从前是贺家愧对你,在不知真相时诋毁”

    “真相?”苏尝玉觉得好笑,之后慢慢掰开他的手,“这算什么真相,于我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场历练罢了。我懂了,如今是你知道后于心有愧,希望让我原谅的意思吗?”

    贺宽抿了抿唇道:“贺家会尽一切能力补偿你,我也会”

    “不需要。”苏尝玉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倘若我在乎卖国贼的污名,那当年救下方重德之时,只需一句话,我就能让贺同喆无话可说,而不是由着你们欺负我多年。”

    苏尝玉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续道:“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登高就会遇到风浪,所以我才从不计较这一切。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感谢贺同喆,若不是得他骂我,闹得人尽皆知,恐怕我还甩不掉苏家那些吸血的蚂蟥,让觊觎的同行对我避而远之。”

    当初年少的他,身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全是苏家和同行派来刺探的人,他为了明哲保身,唯有长年累月地忍受。

    直到救下方重德后,他才有了真心相助自己的人,是方重德为

    他一步步扫清障碍,教他识人,用最短的时间得到想要的一切。

    在没遇到贺宽之前,他觉得在这世上,只有方重德值得相信。

    后来遇到贺宽,他付出真心,视作家人,盼着相守一生,甚至想过以真相去换贺家的祝福。

    可如今看来,他们的真情不堪一击,甚至不如互相算计的沈幸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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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尝玉见他沉默不语,遂问道:“贺见初,你我缘分已尽,又何必纠缠不清。我辛苦一辈子所得到的,都不及你们所尊崇的仁义道德。你自问一句,倘若你在抄家前知晓这一切,还会冒着全家被斩,贺府御赐匾额被摘的险阻,义无反顾为我讨公道吗?”

    话落良久,他们之间徒留沉默。

    这样的结果都在意料之中,苏尝玉并不可惜,所以能一笑而过。

    正当他欲告辞之际,突然听见贺宽说道:“会。”

    只见贺宽目不转睛看着他,坚定道:“我会,若不能说服贺家,那我摘了这姓氏也要保住你。”

    苏尝玉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内心的期待,被此言所燃起,扫空了所有的失望。

    其实有这句话,一切都足够了。

    但苏尝玉并未就此动容,而是说道:“事成定局,多说无益。贺见初,我们口中的假如,救不了你的错失。所以还是不要勉强了,今后能不见,就不见吧,我苏尝玉有老头这个家人也够了,毕竟他从始至终未曾弃我于不顾,哪怕我落魄时,被天下人不分青红皂白唾骂时,他起码还顾着我的命吧。”

    这样也足够去弥补过去,那些曾渴望来自亲人的爱了。

    说罢,苏尝玉不再看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说道:“再也不见,劳烦大人替我转告幸仁,择日我登门拜访他。”

    当书房门被推开时,冷风扑面而来,让谢长清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他瞧见满脸悻悻的贺宽,以为又是扑空未见,随即好心取来椅子,示意贺宽坐下聊。

    “又没见着吗?”谢长清好奇问道。

    榻上的方重德朝贺宽看去,目光上下打量。

    贺宽道:“见着了。”

    谢长清欣喜若狂说:“那是好事啊,可你这是愁眉苦脸的,又是为何呢?”

    贺宽沉吟少顷,往方重德看去,挪开椅子向他作揖道:“还请太师为晚辈指教一二。”

    赵或一听,有些疑惑跟着问道:“难不成真被甩了?”

    方重德收回目光,平静询问贺宽道:“你想挽回,那你可知这孩子,最想要的是何物吗?”

    日暮星辰,皎皎月明。

    赵或答道:“难道不是钱财吗?”

    只见并肩而行的沈凭摇头,说道:“我猜是信任。”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十指相扣,再无避忌。

    赵或思忖道:“还请哥哥为我解答一二。”

    沈凭说道:“数年前官州之行,我以丝绸之路做局,借他在官州的地位一用,操控着官州苏家商行,结果如何有目共睹。后来他甘愿将镖局相赠,有了今日的苏沈镖局,也得知我用违约金给孟悦恒下套,却未曾对他如此。从那之后,我与他虽称不上至交,但相互的信任还是有的。今日我愿将钱庄交给他,正是无条件信他的本事,信他的为人。”

    可反观贺宽与苏尝玉的交集,即使他们经历种种,显然未让贺宽的信念有所动摇。

    甚至放纵梁齐砚派人搜身,最后时刻还想带苏尝玉回大理寺。

    赵或恍然醒悟,竟然停下脚步,在万家灯火前将沈凭抱在怀中。

    他把人裹得紧,自然也暖和很多,莫名其妙问道:“哥哥对我也这般信任吗?”

    沈凭抱着他,在他耳边笑道:“我对你忠贞不渝。”

    闻言,赵或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方才听见“违约金”三字时,他险些想问当年沈凭和方重德的对话。

    他想知道“中国”何在,想知沈幸仁从何而来,可他因“忠贞不渝”四字忍住了,他不想勉强对方坦白。

    沈凭抬手抚着他脸颊,轻声道:“惊临,我只有你了。”

    他在这个时代,只有眼前人了。

    赵或握着他的手,俯身吻他,缱绻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两人厮磨少顷,牵着手往家的方向走去,影子在他们身后被拉长,对影成双。

    回到府里后,李冠将官州的来信送来厢房,彼时沈凭正在案前练字,赵或在一侧手把手教着。

    李冠见状,意外说道:“大公子终于学会握笔了。”

    沈凭愣住,抬首看去,顺道把书信接过,道:“此话怎讲?”

    李冠笑道:“先前在官州瞧大公子握笔的姿势,当真觉得字写得不好,想必是从前的先生不靠谱,如今有殿下纠正,果真进步极大。”

    谁知话落听见沈凭失笑,他意味深长看向身侧,果不其然瞧见赵或满脸阴沉。

    李冠也转头看去,发现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忖量半晌,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划过。

    难道大公子的字

    他顿时醒悟,立刻作揖喊道:“莫笑要我去换值了,属下先告辞!”

    说罢,不给赵或破口开骂的机会,眨眼消失在了屋内。

    李冠离去后,沈凭的笑声哪还止得住,险些连信都看不完。

    赵或将桌面写好的字帖取出,生气说道:“这明明就是很好看的字,什么叫握笔不好!他们质疑本王时,也不看看自己写得什么东西。”

    自打他教沈凭写字以来,也容不得旁人说沈凭一点不好,何况这么多年了,这字写得日渐进步,到底谁在胡说八道!

    沈凭从椅子里起身,把他拉到圈椅中坐下,揉着他的脑袋说道:“不生气,说明李冠有眼无珠。”

    赵或心里想好罚他们带兵训练,眼下听见安抚,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但并未打消折磨他们的念头。

    必须要罚,否则不解气。

    他把沈凭拽到怀里坐着,脑袋砸到沈凭的怀里,赌气蹭着,不满说道:“哥哥的字最好看了,比我的还好看!”

    其实他怕沈凭嫌弃自己没耐心,从前他是脾气不好,整日去挑沈凭的毛病,恨不得占据上风,似乎未曾顾及过对方的想法,有些矫枉过正。

    如今心里愧疚,虽然生气在先,却还不忘及时鼓励沈凭。

    沈凭被他的青丝蹭得皮肤发痒,索性捧起他的脸,揉着他脸颊两侧,低声哄道:“不和他一般见识,惊临是世间最好的老师。”

    赵或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搂紧他问道:“真的吗?”

    沈凭挑眉笑道:“自然的,赵老师。”

    赵或蓦然怔了下,虽觉得这个新的称呼很尊敬,但从沈凭嘴里说出,竟带着调戏的味道在里头,仿佛置身学堂里,自己就真成了那教学的夫子。

    他瞥了眼桌上的书信,问道:“这是谁的信?”

    沈凭拿起说:“先前途径启州时,我写了信送给杨昆山,打听有关江州新任职的官吏,如今杨昆山回信来说,那些都是世家的人。”

    也是他们所布开的局。

    赵或正色道:“如此一来,江官两州倒也不成问题。”

    他的视线朝下,落在方才蹭着沈凭的衣领处,看见一条红绳,转而问道:“不知哥哥可否借一物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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