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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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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富贵了。”

    所以,计延宗不会跟她和离,连休妻都没有可能。明?雪霁一阵绝望。

    “计延宗走?的是翰林清贵一路,名声上决不能有一丁点儿瑕疵,所以你这个妻,哪怕只是摆设,也得长长久久地摆设下去。”手终是忍不住按住她的唇,揉过来?,揉过去。怎么这样软,这样湿。“我可以动?用权势逼他,但他肯定会趁势咬死了不离,搏一个不畏强权的名头,到时候你不但离不掉,还白白送他一个好名声。”

    明?雪霁绝望到了极点。无?边黑暗中,只觉得他指腹的薄茧压在唇上反反复复,像猛兽在撕咬之前,舔舐猎物。绝望混杂着愤懑,用力甩开:“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手指离开红唇,空荡荡的无?处安放,元贞大手一扣再又捉回,看见她水濛濛的眼:“有没有?”

    有的。但他并不想告诉她。他又不是为了做好事。比起送佛送到西,他更愿意?让这个贞洁贤惠的女人一点点放纵甚至放荡,变得跟那些男人一样。

    等那些男人发现时,该多有趣。

    明?雪霁焦急地等他回答,他一直没有回答,他的脸有一瞬间突然迫到最近,唇几?乎要沾到她的,下一息,他突然松开她,走?去椅子上坐下。

    长腿伸开,他手指敲着椅子瞧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明?雪霁张张嘴,想要再问?,他突然转开目光,问?她:“早上没吃饭吧?”

    明?雪霁懵懂着,摇头。

    一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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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空抛来?,正正好落进她怀里,他瞧着她:“吃。”

    是水晶糕,沾着他的体温,还是热的,他指指旁边的椅子:“坐。”

    明?雪霁默默走?去坐下。两张椅子靠得很近,他偏过头看她,乌黑的眼睛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没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堂中沙沙沙沙,只有她咀嚼糕饼的声音。

    元贞默默看着。她吃相并不风雅,至少不像钟吟秋这种世家贵女那么风雅,不过,不难看。红红的嘴唇软软的糕,白而整齐的牙齿对着一合,只能咬下来?一小块。这样的牙齿,必定没什么杀伤力吧,便是被她咬上一口,也就?像挠痒痒。

    不知?怎的,身上突然有点痒痒,元贞转过目光,听见她低低的声音:“一定有办法的。”

    元贞看她一眼。她并不是对他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她低着头垂着眼,蔫得像即将?凋零的花,但她并没有垮,花的枝干还是直的,他有预感,她能挺过来?。

    这让他对这个软弱的女人有了一种全新的,难以言说的感觉,问?道:“如果能离,离完了你准备怎么办?”

    她干净的眸子里生出?希冀,微微闪着光:“我想找个营生养活自己?,去找我外公和舅舅,还要努力多挣点钱,把我娘的东西都赎回来?。”

    心里有什么东西生出?来?,说不清是喜是怒,还是别的,元贞轻嗤一声:“你娘的东西都是计延宗吃了用了,凭什么要你挣钱赎?”

    看见她软软地摇头:“他不会还我。”

    “那就?去抢去骗去偷,你的东西,凭什么白白便宜了计延宗?”

    明?雪霁怔了怔,糕含在嘴里忘了咽,他说的都是她没听过的,好像没什么道理,又好像那么有道理。

    元贞看见她唇舌间没有咽下的糕。像这样含着食物与人说话,高门贵女是绝对不会的。从前的钟吟秋会,那时候他们都养在母亲膝下,将?门之家,没那么多规矩,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再后来?他们被接进宫里为质,认识了祁钰,钟吟秋就?再没有这样过了。她信了祁钰那套狗屁。

    转开脸:“你想做什么营生?”

    “我,我会做针线,会洗衣做饭,也认得茶叶会煮茶,”明?雪霁慢慢说着。禁足那大半个月里她反反复复想过太多次,她虽然笨些,但那么长时间,也足够让她理出?思路,“我听说大户人家经?常招针线浆洗的人,酒楼茶馆也招,只要肯卖力气,总能养活自己?。”

    都是卖苦力的差事,然而她敢想,已经?大大出?乎他意?料。这个看起来?最软弱最无?用的女人,在这上头反而是最坚定的一个,比母亲,比钟吟秋都强。强上百倍。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元贞垂着眼皮:“你准备怎么找你外公和舅舅?”

    “我娘说过我外公家在海州,姓邵,叫邵筠之,我娘从前还有个丫头叫红珠,被我爹卖了,她比我大三四岁,也许她知?道的更多,我想找她问?问?,然后就?是我弟,他前阵子问?过我邵家的事,我总觉得应该再问?问?他。”明?孟元上次问?得古怪,就?好像他知?道了邵家什么内情似的,“等攒够了钱,我也可以亲身去趟海州,去找他们。”

    真是奇怪,明?明?是这么软弱没用的女人,偏偏又有这么柔韧坚持的一面,真是让人看不懂。元贞思忖着:“邵家和那个红珠,我可以帮你问?问?。”

    她起身行礼,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糕,含糊着声音:“谢过王爷。”

    透明?的糕,包着细腻的红豆沙馅,他想着她应该没吃早饭,来?的时候特意?从厨房给她拿的。现在这糕,在她嘴里。红红的唇,白白的牙齿,粉粉的舌头卷着软软的糕。看起来?那么香那么甜,那么诱人。

    元贞忽地伸手,拿走?她手里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

    明?雪霁一下子红了脸:“别!”

    她都咬过了,留着她的牙印,怎么好给他吃?

    元贞慢慢嚼着。奇怪的是,这糕现在并不像在她嘴里时那么香甜,只不过平常滋味而已。也许不是因为糕,而是因为人。因为她咬过。手指慢慢转着糕饼,找到她牙齿残留的痕迹,看准了咬上去:“以后别在计家吃饭,来?我这里。”

    明?雪霁看见了,羞得耳朵都是通红:“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这一口,好像是比方才那口香甜些。元贞慢慢嚼着:“你每天都要学宫规,宫规那么多,哪有功夫回去吃饭?”

    明?雪霁反驳不了,看着他一点点吃完了那小半块糕,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伸着腿靠着椅子,晦涩不明?的目光瞧着她,明?雪霁本能地开始害怕,小心试探:“时候不早了,我,我该继续学了。”

    “撵我走??”元贞一眼瞧出?她了的心思,拍掉手上的饼屑,“无?非宫规而已,我也能教。”

    整整六年,六岁到十二岁,被囚在观澜苑那方寸之地为质,换燕国公府歌舞升平。还有谁能比他更熟悉宫规?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都会有人叱骂,宫里那些人待他,像待一条狗。

    起身,看见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元贞一把抓住。

    隔壁,计延宗耐心等待着。

    廖延半个时辰就?已经?走?了,王府长史?事务繁多,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他原本也该走?的,不过他舍不下明?雪霁,在她身边这种安稳静谧的感觉让人留恋,他还想多陪她一会儿,顺便再晾晾明?素心。

    耳边隐隐约约,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计延宗皱眉,站起身来?。

    第33章

    计延宗慢慢走到门前。

    他那时?候看着?明?雪霁进去了西边的跨院, 与?这边隔着?一道墙一个?天井,先前他留神听着?,那边安安静静的并没什么响动,但刚才, 他听见?了男人的笑声。

    因为隔得?有点远, 传到耳朵里已经很模糊了,但能分辨出来是男人的声音, 而且不是太监那种尖细的男人声音, 那边应该只有她和教习女?官在,最多还有侍婢, 怎么会有男人?

    计延宗思忖着?走出房门,眼睛望着?西边,走下第一级台阶。

    西跨院。

    明?雪霁急急缩手,元贞一把抓住。

    圆细的手腕握在手里,她微微颤抖着?,眼皮有点红,兔子般紧张。

    元贞恍然想起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兔子,又白又软, 小小一团, 后来他被带进宫里教养,再没见?过那只兔子,应该早就死了吧。“你躲什么?”

    手里的人瞪着?眼睛,柔软的怒:“你做什么笑那么大声……”

    她是怕计延宗听见?吧。就连生气, 也是这么怯怯的, 兔子一样?。元贞觉得?有趣, 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反反复复, 揉捏着?腕子上薄薄一层软肉:“听见?了,又如何?”

    带着?点顽劣的心态,甚至有点期待计延宗发?现时?的模样?。一定很精彩吧?上赶着?送妻子过来,以为能帮他攀龙附凤,却不知贞洁老实的妻子,背地里早就成?了他人禁脔。

    心里突地一荡,隐约听见?一墙之隔,计延宗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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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延宗走下台阶,穿过天井,停在西跨院门前。

    想进去,又有点犹豫,到底是在王府,他一个?外人到处乱走不大合适,然而方才那个?男人声音……

    元贞不曾娶亲,听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王府中虽有侍婢,但都不是近身服侍的,据他这些?天的观察,贴身服侍元贞的那些?人更像是从前在军中的亲兵。

    可?明?雪霁在里面,那些?亲兵,应该也不会贸贸然过去吧?那个?男人是谁?计延宗犹豫着?又往门前走了一步,身后有人叫:“翰林这是要去哪儿?”

    一墙之隔,元贞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廖延。

    大约廖延知道他在里面,特地赶来阻拦计延宗。元贞握住明?雪霁的手带进内堂,他不怕计延宗进来,甚至还很期待计延宗撞见?时?那副精彩嘴脸,这种一心往上爬的男人如果发?现妻子和上位者有私情,会怎么做?暴怒休妻,还是拱手献上妻子,讨一个?更好的前程?

    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元贞低眼看着?明?雪霁,她怕得?很,在他怀里微微发?着?抖,她还是太放不开,丢不下那些?狗屁的规矩,对?于?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来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不是最精彩的报复吗?

    凑在她耳边:“你说计延宗会不会进来?”

    她怕得?很,不由自主?向他怀里缩了缩,元贞又嗅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本是戏谑的心情多些?,此时?却无端的,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滋味。

    墙外语声隐约,计延宗在和廖延说话:“坐得?久了,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实在是莽撞了。”

    “翰林不如先回府中,”廖延在说,“今天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中午大约要委屈明?夫人在这里随便用些?了。”

    语声有片刻停顿,随即计延宗热切的声音响了起来:“要不要仆陪着?内子?”

    听听,多么着?急往上爬,明?明?留的是他妻子,他却死皮赖脸非要一起。元贞低头,嗅了嗅怀中人发?上的香气,低着?声音:“中午跟我?一起吃。”

    一起吃饭,看看她的嘴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她吃过的东西,就那么香甜呢。

    墙外,廖延含笑看计延宗一眼:“杨局正和夫人在一处,怕是不方便留翰林。”

    计延宗顿了顿,笑着?拱手:“是仆想的不周了,那么,仆这就告辞了。”

    她既要留下吃饭,那就不是一半个?时?辰能完的了,他老这么等在这里也不像话,反正只要她能得?元贞赏识,与?他亲自出手,也是一样?的吧。

    计延宗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望着?跨院的红墙,方才那个?男子声音是谁?是他听错了,还是真的有男人在里面?

    内堂中,明?雪霁用力挣脱了元贞。

    呼吸乱着?,心跳快着?,身上沾了他的温度,烫得?让人害怕,急急往堂外逃,又被他抓住,他带着?戏谑的笑:“逃什么?不让我?教你叩拜礼了?”

    不教了。又怎么教的成?。他的手一刻也不安分,根本不是教。手上、腰上、脚踝上,没一处不是火辣辣的,明?雪霁挣扎着?推他:“你放开我?,廖长史还在外头呢。”

    “他不敢进来。”元贞紧紧箍着?她,头一点点低下来。那么红的嘴唇,那么软,湿湿的。一定很香甜吧。“中午陪我?吃饭。”

    他得?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吃过的,都分外香甜。

    “王爷。”门外突然有人咳了一声。

    杨龄来了。

    元贞的动作顿了顿,薄唇离她的嘴唇只有丝毫距离,明?雪霁紧张地不敢呼吸,听见?杨龄不紧不慢的语声:“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王爷如果真心想让明?夫人学会,就别再耽误时?间了。”

    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动,元贞在回答,离她那么近,呼吸扑在唇上,痒,烫:“就算进宫也是我?带着?她,谁敢挑她的理?”

    “王爷地位尊崇,自然无人敢挑,又何苦让明?夫人为难?”杨龄坚持着?,“王爷若是存了别的心思,又何苦拿我?做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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