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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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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那?时他尚能板着脸教训她,她在姐姐和母亲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回府时要挨一顿戒尺。如今的处境已大不同,他见了她,只有恭敬执礼,再没有半分从前教训妹妹的气焰。

    思及此,照微感慨人事多?变之余不免暗暗觉得畅然,抬手?从盘中摘下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掉葡萄皮,将青润的果肉衔入口中。

    但她一时忘了自己唇下生了疮,最碰不得这等酸凉的食物,葡萄汁洒在疮口,疼得她倒抽了几口凉气。

    “是这葡萄太酸了?”祁令瞻问。

    照微蹙眉摇头,忍过劲儿后方说道?:“是我近来火气郁积,嘴里长?了个疮,已经好几天没法儿好好吃饭了。”

    说着将嘴唇往下按,露出了米粒大小的疮口给?他看?。

    红唇如朱,白齿如银,祁令瞻只瞥了一眼,垂目说:“倒是没影响你说话。”

    “你是盼着我说不出话么?”照微冷哼,“我这全是被乌台那?群人气的,哦,还有钦天监,兰溪、建德的水灾还没治好,永京快要被这些人鼓噪的唾沫星子淹了。”

    说起正事,祁令瞻按下心中虚无缥缈的思绪,问她:“那?你打算派谁去兰溪、建德两地?治水?”

    照微扶额叹气道?:“此事尚在斟酌。”

    “为难在何处?”

    照微说:“如今言官已将两地?涝灾一事拔高到为君道?义?的程度,倘若安置不善,且不说两淮是我大周粮米之仓,明年米价会飞涨,只怕有人会借此机会逼我迁回坤明宫,乃至还政。”

    倘她在朝中无人帮扶,最坏可能落得此下场,照微这样说,也是在试探祁令瞻的态度。

    祁令瞻说:“你若是无人可用,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

    照微道?:“我想派薛序邻去,他在翰苑时整理过治水典籍,对此有些研究,但我怕姚党会暗中给?他使绊子。”

    祁令瞻轻轻摇头,“纸上谈兵罢了,他不合适。”

    照微为薛序邻辩解道?:“好歹是存绪年间的状元郎,祖籍又在南方,就算是纸上谈兵,他也能谈得比别人好,何况近来交给?他做的事,他无一不得心应手?、无一不尽心尽力,他对本宫的心是忠的。”

    “你怎能断定他对你的忠心,”祁令瞻语气淡淡,“就因为你恩威并施,打了他三十鞭子,又赏了些玩意儿吗?”

    照微说:“他若不忠心,兄长?不会让他留在我身边。”

    此话令祁令瞻哑然。

    欲成王事,文治武功不可偏废,薛序邻确实是他为她物色的文臣人选,此人有才华、有抱负、有野心,若辅佐太后秉政,将来亦可宰执二府。

    只是祁令瞻自己心中纠结,选来为她用,又不甘心见她倚重。

    照微观察着他的神?色,说道?:“他的身份,兄长?想必早就知道?了,廖云荐的儿子。据说他当年自尽和姚丞相有关,但是具体什么关系,薛序邻不肯说,我派人去查,发现平康之盟的纸契约和抄录本都被兄长?拿走了,我正想问问你,鬼鬼祟祟,又藏了什么事不让我知道??”

    她有此一问,说明薛序邻还没彻底昏头,将与?北金秘密条款的内情告诉照微。

    “纸契确实在我手?中,没什么秘密,只是十月份北金使者要来,他们想加岁币,咱们总要提前准备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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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令瞻不想与?她深谈这件事,又将话头转回了钱塘水患一事上。

    “你若真舍得让薛序邻去治水,也不是不行,只是别将宝压在他身上,我另给?你推荐一个人,赵孝缇。”

    “工部侍郎?”

    “是他。”

    “我记得此人是姚党,丞相府的宅邸和姚鹤守老家的牌坊,都是他主持修建的。”

    “确实是他,但此人仍有可用之处。”

    祁令瞻垂目忽而轻笑,随意理着袖口未收缉的毛边,缓声说道?:“朝堂官员,趋利避害者多?,杀身成仁者少?,他们依附姚丞相,未必尽是敬重他的为人、崇服他的为官,只是无路可走,不得已而为之,倘有机会择枝另栖,他们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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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愿意做姚家这棵树上的猢狲。”

    照微说:“兄长?的意思是,让我撬姚鹤守的墙角?”

    祁令瞻点头,“是这个意思。”

    照微望着他,状若玩笑道?:“那?我先?把兄长?撬过来如何?否则连自家人都做了姚鹤守的贤婿,谁还敢信本宫是根能掰得过姚丞相的高枝?”

    祁令瞻心中微微一滞,此话在有心人听来,实在是有些暧昧。

    ……她想怎么撬?

    绮念如同藤蔓,在心底深深扎根,一旦得到遐想的滋养,便迫不及待增长?缠绕,百烧不绝。

    他难以自制地?想象,倘他们不是兄妹,照微会不会像待薛序邻、杜思逐,乃至江逾白那?般厚待他。延他入宫对饮,同他对诗赏画,乃至亲手?将佛前请来的菩提珠串推至他腕间。

    而他……他可以给?她更多?,也可以索求更多?。

    他的目光落在照微指尖蔻丹上,朱色殷红,令他脑海中浮现她薄润的朱唇,银白的贝齿,她含嗔含怨给?他看?唇下疮口时生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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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逆不道?,反更叫人难以自持。

    见他垂目不言,照微当他是为难,嘴角牵了牵,说:“我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祁令瞻低声反问:“你觉得我是姚党吗?”

    照微不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是,怕他伤心,说不是,恐怕他自己也不信。

    心中暗道?:不就是不想与?她同谋么,何必问这种问题来为难她。

    “说回赵孝缇此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兄长?一心要抬举他?”

    照微生硬地?转了话题。

    祁令瞻说:“此人极擅工事,去年紫宸殿失火,便是他主持修复的。他年轻时在黄河一带治河保漕,兴筑遥堤,他经手?的河渠,至今再未生过水患。”

    闻言,照微颇有些心动?。

    “可他毕竟是姚党的人,赈灾修堤的钱用在何处,他能做保证么?”

    祁令瞻说:“两淮宣抚使韩知敬是赵孝缇的同年兼同乡,姚鹤守是他的座主,他本人又有本事,是此行的最佳选择,你只须给?他下调令,至于如何教他不敢贪敛、尽心任事,我来作保。”

    照微默然沉思,抬手?又从盘中摘下一颗葡萄,也不吃,只轻轻盘在掌心里把玩。

    祁令瞻默默盯着她的手?。

    而她在斟酌祁令瞻的提议,是否应该让薛序邻在明处作掩护,暗中将治河的重任托付给?赵孝缇。

    倘此事行得通,那?既能平息水患,又能驳回御史?台的无稽污蔑,还能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姚党指一条明路,可谓一举三得。

    可若此事行不通,那?她可真是将把柄递到了姚党手?里。

    祁令瞻的保举信得过么?

    思忖过后,照微说:“我要见一见赵孝缇。”

    祁令瞻点头应下,“我来安排。”

    此事既算是谈妥,不远处,锦春正抱着阿盏往回走,小姑娘手?里抓了慢慢一把银杏果,还有许多?被江逾白兜在怀中。

    “表姐表姐,银杏树开花了,送给?你!”

    阿盏一上车,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把色彩斑斓的银杏叶,每一片都是她精心挑选,用衣服上拆下的细绳绑作一团,竟真像一朵重瓣的芍药。

    照微捧在手?里,笑吟吟地?夸了她,又从车座底下翻出一个木匣,将她捡来的银杏果都收进盒子里,一个一个数清楚。

    祁令瞻从旁看?了一会儿,寻隙告辞下车,临走又低声叮嘱她,“虽然薛序邻在姚丞相那?里已经是明牌,但你抬举他时也要收敛些,过犹不及。”

    照微分神?说道?:“无妨,我还能保得住他。”

    祁令瞻便不说话了,在车下一揖后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锦春上车时,发现照微正低头在车座锦垫上四下摩挲,遂道?:“娘娘要什么,奴婢来找吧。”

    “刚刚摘了颗葡萄,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小心别弄脏衣服。”

    锦春也没找到,说:“也许是滚出马车去了。”

    照微点头,“走吧,回宫。”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朱轮四望车迎着金灿灿的暖阳掉转回城,凉爽的秋风轻轻拂起车窗两侧的绫纱垂幔。

    直待她们走远了,祁令瞻才转回视线,对车夫道?:“回府。”

    他缓缓摊开掌心,鸦色的手?衣里藏着一颗紫黑色的葡萄,霜露尽消,晶莹剔透如一枚黑玉。

    确实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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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彦受命入宫, 给照微送来一瓶药粉和一筐石榴。

    “这?是蒲公英、佩兰、丹参洗净晾晒后捣成的药粉,能治急火生疮。公子知道?娘娘不会为这?点小?事烦请太医署和御药院,所以让我去民间铺子里调的, 就是您从前常买乌梅和李子干的那家药坊。”

    平彦将?那一指高的小瓷瓶交给锦春,又喜滋滋地将?满筐石榴捧上,说道?:“这?些都是公子院中那棵石榴树结的果子, 今晨公子亲自摘的,都是些又大又甜的好果子,没有被鸟儿啄过。”

    听说是他?亲手摘, 照微从中拣起一个,用纤长的指甲破开石榴皮,卸下几颗石榴籽尝了?尝。

    甘甜沁凉, 新?鲜得还能嗅到霜夜的冷气。

    她?问平彦:“府里还有剩的吗?”

    平彦摇头?, “树上还有几个小?绿果, 估计长?不成了?,剩下的都被鸟雀啄过,公子说那些就留在树上,也是一景。”

    照微让锦春从竹筐中拣出一半, 对平彦说:“这?些仍旧带回去, 让兄长?自己留着?吃,也不枉他?辛苦这?一年。”

    平彦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说:“公子他?一向不吃这?个。”

    照微握着?石榴的手微顿,想?起了?因由。

    祁令瞻常年戴着?手衣, 虽然每日更洗,但一向讨厌碰这?些会沾染汁液的食物, 尤其是石榴、葡萄。

    旁人经手剥的他?嫌弃,倒是照微偶尔起兴为他?剥好, 他?会赏脸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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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照微说:“你回去传话?,让他?明天下值后不要走,本宫摆个石榴宴,只有本宫、陛下,还有阿盏。”

    平彦离宫复命,结果半天后又二进宫来,苦哈哈说道?:“公子说,他?重孝在身,不能宴饮,就不来扫娘娘的兴致了?。”

    照微蹙眉哼了?一声,“他?这?是在骂本宫不孝?”

    “公子倒没有这?个意思,”平彦替祁令瞻辩白道?,“他?只管苛待自己,不管束旁人,过两天是他?生辰,也不打?算宴饮,说是只让厨房做一碗素面。”

    照微一时不说话?了?,心中暗道?好险,平彦若不提,她?恐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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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忘干净。

    如今永平侯府只有他?自己,若只有一碗素面,这?个生辰过得也太可怜。

    于是祁令瞻生辰那天傍晚,照微低调回了?趟永平侯府。

    祁令瞻正坐在檐下翻一卷经书,纱葛宫灯金光煌煌,将?繁复的灯纹映在他?侧脸和素袍上。

    他?抬头?瞧见?照微时,眼里并没有惊讶,只浅浅浮现一层懒散的笑意。

    照微走近问道?:“还没吃饭吧?我吩咐了?平彦要等我一起。”

    祁令瞻看着?她?空荡荡的双手,问她?:“我的生辰礼物呢?”

    “你既赴不得宴,生辰礼物也收不得。”照微双手一扬,“没有。”

    祁令瞻心里清楚,必然是因为时间仓促未来得及准备。

    这?不是她?第一回忘记他?生辰了?,她?一向不重视这?些,经常连自己的生辰也忘,这?回若不是他?让平彦去提醒,只怕她?又给忘了?。

    祁令瞻合上经书,淡淡道?:“罢了?,我平白请你吃一顿饭。”

    遂命家仆传膳,就摆在院中竹亭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竹亭各面卷起竹帘,初秋凉爽的晚风穿亭而过,草木花影在石壁灯下团团摇动,闻得人语声近,丛中草蛩静默一瞬,复又鼓噪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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