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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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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后,她不想再错过任何事情。

    不过——宋汀雪回想着,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她和宋折寒的关系变差了。

    宋折寒没照顾好她,回家挨了骂。宋大小姐始终很不爽:她为什么要去照顾人?她什么时候照顾过人?

    但明面上,她渐渐照顾起宋汀雪。

    宋汀雪二十岁第一次喝酒,没节制,开门红,第一场代表商行出席的饭局里就喝到胃出血。

    她在浴室吐了半个晚上,趴在浴缸前站不起来,镜子里倒映出一个水鬼一样的女人。

    等她收拾好出门,宋折寒懒懒靠在门边,递来一方手帕:“还好吧?”

    宋汀雪没力气说话,摇了头,又点了头。

    宋折寒盯她几秒,叹了口气,说,“阿雪,以后有酒的局,我替你去了。”

    “谢谢你……姐姐。”那时的宋汀雪没出象牙塔,不知道少去一个饭局意味着少拿一份主动权,还在傻傻道谢。

    直到后来,所有原属于宋汀雪的小项目,都按照着宋折寒的意愿进行着——这时,宋汀雪才恍然:不参与,意味着把资源拱手让人。

    她以为她们是亲姐妹,才不用太提防。

    原来她们是敌人。

    一点一点,一年一年,心中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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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年累月增加,如今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相似的雪山,相似的天气,宋汀雪想到宋折寒,时过境迁,一切惘然。

    ——一声惊呼打断宋汀雪的思绪。

    只见身前不远处,荀烟停在白雪之间,仰着头,看天空飘起茫茫雪雾。

    “哇……真好看……”

    雪雾如梦似幻,宋汀雪心里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荀烟、小心脚下——”

    却已经来不及了。

    空中扬起雪雾,说明雪地虚陷没有依靠,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宋汀雪下意识往荀烟的位置滑出几步,即便这会使她也深陷危险中心。

    荀烟只觉得天色倏尔暗淡,明艳的雪雾成了灰色的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猛然下坠!

    电光石火,宋汀雪拉住她,帮她把滑雪杖一并丢弃。

    “下蹲!”

    “你说什么?!”

    无尽的风声里,世界好像真空了,荀烟根本听不清对方的话。

    眼看来不及,宋汀雪一不做二不休,从后方抱在荀烟,双手圈在她胸前,利落踩掉雪板脱离器。

    危机时刻不可能再顾及什么安全距离。两人严丝合缝地滚在一起,沿着山坡跌落,顺着风雪,听天由命。

    急促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好在滑雪服足够厚实,雪又松软,还有宋汀雪抱着;片刻后荀烟回神,除了些许头晕目眩,没有任何不适。

    直至四周安稳下来,荀烟摘下龟裂的护目镜,转而去看宋汀雪的情况。

    “宋……宋汀雪!”

    宋汀雪靠在她身后,费力地摘下护目镜和头盔,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抱着荀烟手臂尝试站起,又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样?你、你还能说话吗?”荀烟急得快哭出来,“你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按……”找到装备里的应急按键,宋汀雪细声嚅嗫,“这个……”

    强撑着说完,她陷入昏迷。

    宋汀雪受伤了,伤在腰背,过几天就能出院——接到医院电话时,荀烟当真是松一口气。

    而面对剧团的慰问,宋小姐十分温柔地表示:“荀小姐没事就好,这样也不会耽误开机,否则进度又要调整,大家都耽搁了。”

    莱拉一整个大震惊:这脾气已经不是好不好了,这简直是——圣母玛利亚啊!

    “宋小姐,真的多亏了您!”莱拉狗腿地说,“您真是全剧团的救命恩人,我也替小烟谢谢您!”

    瞥了眼病房外的荀烟,宋汀雪说没事。

    病房外,荀烟缠着主治医师:“确定只是腰背有撞到扭到了,没有别的体外伤痕吗?”

    “没有。不过你要是真的那么关心……”医生看着她,“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或者多陪陪她。”

    荀烟移开眼,答非所问:“没事、没事就好。过几天就好了……”

    可没有体外伤才是最恐怖的。

    但当时的荀烟没有记起这个道理。

    隔着病房厚厚的玻璃,她看着宋汀雪,用口型说:快快好起来吧。

    第52章 第 52 章 ◇

    从医院里出来, 荀烟回到小镇。对着剧本傻了半天,导演一个响指把她召回魂。

    “工作工作。”围读时,莱拉拍拍她, “别总魂不守舍的。”

    荀烟哦了声,视线掷回剧本。

    安尔文西的英文是Annervincy, 在古老寓言里的意思是“灵魂寂灭的”。

    荀烟恍然想到荆棘鸟的Halcyon,都有一种虚幻朦胧的寓意, 瞧着高端大气, 但看不见摸不着, 怪让人心悸。荆棘鸟是文艺片,可以玩虚的,安尔文西可是商业片啊……

    “想什么呢……又走神。”莱拉无语了,“荀烟, 到你了。”

    荀烟急匆匆找台词, 在心里读了几句, 终于进入状态。

    安尔文西, 安尔文西,两个主角分别叫柴郁和文西, 一个移民华裔,一个澳洲土著,荀烟饰演前者。

    电影开头, 柴郁驾驶着轿车一头扎进凯勒贝林的暴雨。车灯闪烁, 暴雨的车前闪过一片花白,柴郁失去意识前,只注意到车载收音机失去信号, 长长的信号链拼凑成一个单词——

    ANNERVINCY

    悬疑式的开场。

    再醒来, 风平浪静, 公路晨光熹微,没有任何暴雨的痕迹。

    柴郁趴在方向盘上,眼见轿车前趴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十七八的模样,头顶磕破,昏迷不醒。

    见鬼!什么时候撞到人的?!

    柴郁心里一凉,下车查看对方伤情,可还没靠近,女孩倏然醒了。女孩慢吞吞爬起来,视线略过柴郁。

    柴郁赶忙上前,手忙脚乱地说:“Hi… Are you OK? … Can you hear me? ”

    (你还好吗?能得见我说话吗?)

    女孩却像是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径自走开了。

    柴郁懵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梦中。

    她坐回车位,女孩从车边走过。鬼使神差地,柴郁驱车跟上女孩。

    晨光熹微,文西从充斥酒气的家里醒来。说醒来也不确切,压根儿没深眠过,沉沉浮浮,噩梦缠身,像睡在隧道里,列车经过,轮子摩擦铁轨,死白的光照过来,对视觉听觉进行一场残酷的凌迟。

    家里除了文西,还有一个男人,她该叫他爸爸。此刻男人一身酒气地躺在地上,如横尸布野。

    男人是酒鬼,于是他的家也是个酒鬼,但凡醉了都要大闹一场,把东西砸碎,狠狠吐一地。

    整个家的零件都报废了,没生息了。

    文西坐起来,摸了摸脑袋,上面的血痕新伤旧伤,都是男人的手笔。

    文西出门。天气转暖,日复一日无趣的生活,没什么盼头,她拎着空酒瓶,摸鱼看沙鸥,数公路那一头行驶过来的轿车,有些飞驰而过,有些摇摇晃晃如老奶奶遛弯儿。

    今早见到的二手车是她见过最吞慢的车辆。车主是一个女士,握着方向盘像在梦游,把百里不到的小镇支干道开出了万里茫茫路的架势。

    不知道抽什么筋,文西站在车前,忽然没力气了,直挺挺倒下去。

    被撞死也挺好的,她想。

    车子停住了。

    车主呆住了,走下车:“ Hi… Are you OK? … Can you hear me? ”

    文西回魂,摇摇晃晃站起来,也如梦一般,走了。

    这小孩搞什么鬼啊?——这么想着,柴郁驱车跟随她。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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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像做梦一样,脚下是棉花,一下深一下浅,游魂地走进小镇的初春。

    开头几天的拍摄就这么结束了,各自起了个头,还没进入正题。

    电影里柴郁二十六岁,文西十九岁,倒是和戏外荀烟、阿莉尔的年龄正好一致。

    荀烟过完这穆赫兰道一样的梦境开头,下了戏还像在梦里。

    身后阿莉尔和路语冰跟着她,活宝似的叽叽喳喳。

    走进楼道,刷卡入门,才开了一个边边角,一股氤氲热气喷涌而出。

    房间里的人听见动静,匆匆遮了条浴巾就出来。水汽把她眉眼洇得发红,头发湿漉漉的,浴巾要落不落,身体还淌着水。

    开门的刹那,路语冰慌慌张张捂住阿莉尔眼睛:“小孩子别看——”

    荀烟愣半秒,机械地闭上门,上眺一眼门牌号。

    ……是她的房间没错啊?

    花十秒钟捋完情况,荀烟沉下气,转头对路语冰和阿莉尔说:“你们先走吧。我处理一下这个人。”

    路语冰呃了声,阿莉尔拉着她匆匆离去。

    等走廊上都没人了,荀烟才又开了门。

    也懒得问某人为什么出现在她房间而不是自己房间了,宋小姐的理由向来五花八门。

    宋汀雪靠在墙边,还装模作样地抬手拧头发,带起一阵茉莉琥珀的香波。

    那张清绝的脸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颀长的身形挡在短短的浴巾里,根本什么也没遮住。

    荀烟放下房卡,没拿正眼看她。

    “看来是恢复得不错。都能碰水了。”

    “是哦,”宋汀雪温声地笑,“也许是因为想快点见到你。”

    话音落下,她小心翼翼靠过来,陡然低了身子,跪在荀烟身前,手扶着她的腰,用舌尖试探,垂眼取悦。

    直入正题。

    她想做这事儿很久了,可惜熬了几年都没机会。

    手撩开耳边的发,也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荀烟却破天荒地没拒绝。荀烟背贴着门后,手缠住宋汀雪头发,咬紧牙,浑身逐渐升温。

    宋小姐愈发卖力认真,眼底升起雾气,显得格外迷离。

    荀烟到了,丝毫没需要调整时间,屈膝撞上宋汀雪肩膀,把人翻倒在地上。

    “大病初愈,就这点追求吗?”

    “食色,人之性也,”宋汀雪轻轻笑了下,得寸进尺提要求,“小栀上次好暴躁哦,这次温柔一点,好吗?”

    荀烟说:“不好。”

    也不知道是在说温柔不好,还是整件事情都不好。

    宋汀雪却耐心得很,慢慢撩开浴巾,手伸上来,圈住荀烟肩膀,躺着屈膝,膝盖抵住荀烟,前后动了动。

    “小栀,它告诉我你很想我,很需要我。”

    荀烟不甘示弱地做出相同动作,揉着宋汀雪,很淡地感慨:“喷泉。还是失修的喷泉。”

    宋汀雪于是勾住她,仰头轻笑:“啊~那小栀可要好好修整我。”

    顾及宋汀雪腰伤初愈,荀烟确实温柔不少。而这毕竟是她的房间,也做不出先前穿衣不认人的事情。

    虽然态度还是很恶劣,喜怒无常。

    晨起初醒,宋汀雪在她颈边磨磨蹭蹭,荀烟抬手,又是一声“滚”。

    究其原因,无非梦见宋汀雪从前给予的折磨,或者那些蛰伏的委屈。

    “你以前总在我的脖子上乱咬,害得我穿不了短袖T恤,要在脖子上盖很多遮瑕,偶尔还会遭化妆师白眼。”

    她用很平静的语调诉说往事。

    宋汀雪又挨近,小声:“对不起,我会改……”

    荀烟哈了一声。

    “亡羊补牢——丢掉的那些羊就活该死掉吗?”

    宋汀雪垂下眼沉默,给不出答案。

    荀烟忽然觉得无趣极了。

    “行了。”她自顾着起身,去浴室冲了澡,穿衣整理,出门。期间没再搭理宋汀雪一句话。

    早上十点,荀烟气势汹汹走到酒店大堂,一眼揪出剧团助理:“给我换间房。”

    助理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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