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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0-22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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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阮辞珂!”

    寒意在迫近,阮辞珂深深抽气,深知自己躲不开这一下咬牙闭上了眼。

    “混丫头!”可耳边怒喝遽起,石阚业策马贴在她身侧,用力拽住了她的衣领。

    “还不到你们这些小娃儿送命的时候。”她听见师父低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而后身侧的人猛地发力,将阮辞珂一把推进了重甲的保护圈。背后的钩索眨眼钉入后颈的皮肉,这一下几乎把那段脊骨直接刺穿了。战马随着这一下穿刺撒蹄狂奔,刀刃承受不住力道,转瞬脱了手。

    “师父!”

    “石老!”

    雪蒙了满脸,石阚业的双眼被落雪与烟尘模糊,他被拖拽着一路向后,瓦泽墙头明亮的火光在渐行渐远。血顺着他口鼻溢出来,融化了那些风雪,它们混着鲜血复淹入口中,还是彻骨的凉。

    闷雷般的铁蹄奔袭已近在眼前。

    拓跋悠转过头,隔着风雪看见了赶到的重甲,如果她继续拖着老将向前,洛清河就能轻而易举地追上她。

    碧青色的瞳仁已经倒映出了角弓的锋芒,下一瞬流矢就会撕开黑夜断掉这条钩索。

    但狼骑的前锋在此刻勾唇嘲弄地发笑,她高高抬起了手中弯月般的刀刃。

    “洛……”

    “刺拉——”

    铁索应声而断,同时飞溅在铁骑们眼前的还有暴起的血雾。

    滴答、滴答。

    狼骑重新聚拢起来,他们骤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有人扔下了马鞍上的头颅,它一路滚过去,停在了那具新的尸首的旁边。

    拓跋悠松开手,那半个被她用弯刀削下来的脑袋落了下去。

    “我把他还给你了,别再追来跟我要。”她对着洛清河轻声说,“至于齐达利,随意处置,输了的狼不配留在这里。而你……洛清河。”

    “你不过是只配跟在狼群背后吃沙子的豺狗。”

    轻骑兵随着这一声落下宛如潮水般退去,他们速度极快,这里的铁骑追不上他们,就如拓跋悠所言,只能在身后吃沙子。

    两方各失一将,这似乎是平局,但铁骑们呆滞地站在雪中,久久不能回神。

    洛清泽下意识抬眸去看姐姐,少年嘴唇颤抖,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这片天暗下去之前,那双手的主人还抬掌揉过他的脑袋。

    这里有更多的人挨过老头的训斥,也在寒夜里吃过他递过来的一碗热酒。

    可现在那个人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没有人敢上前再看他哪怕一眼。

    洛清河下了马,踏雪嗅见了浓重的血腥味,它在哀鸣。

    头盔被摘下来抛在了雪地里。

    洛清河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她一步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军靴深深地没入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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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了那半个头颅被抛下的地方。

    这个夜晚冷得刺骨。

    铁骑们注视着自己的统帅,她红着眼眶,却没有落下一滴泪。血把襟前的衣料悉数染红,洛清河抱着自己少年时的老师走回来,缓缓跪倒下去为他拼凑起了完整的尸身。

    号啕在此刻迸发,无数人随着她一同跪伏下来,北风呜咽在他们耳畔。

    像是苍野里回荡的哭声。

    它穿过了流淌奔流的白石河,让近在眼前的人止步,火焰的余晖烟消云散,他们与对岸的袍泽感同身受,却不能放任自己一样号啕大哭。

    他们在父辈鲜血的庇护下重新藏进了黑夜的深处。

    重甲在两日后将老将军的尸首与战死的袍泽一起送回了雁翎关内,州府的人在城门前素衣相迎,夹道皆是压抑的哭声,一个粗布麻衣的老朽拎着酒壶推开甲兵,把满葫芦的酒浇在了棺椁上。

    “温大人。”京城的来使不合时宜地提醒,“既事已毕,余下的该交由燕州自己处理。大人身为天枢首臣,此刻当回京向陛下禀告……”

    “徐大人。”温明裳冷声打断他,“眼下再言,下官也保不下你。”

    来使闻言面露愠色,但他很快注意到周遭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只能悻悻作罢。

    温明裳不再搭理他,她拢着衣袍下阶,站在队伍里将老将军送入了那片篆刻着名姓的碑林。

    小辈们被送回了关内养伤,他们脸上尽是木然。

    交战地的大雪去而复返,好似再也不会停歇。

    洛清河在那之后又过了大半月才回到关中,石阚业让人带回来了勘探出的详报,她们能据此推断出狼骑对交战地的了解程度到了什么地步。同时这场仗也用这样的声势和兜圈的打法提醒了远在燕境的林初该如何回来。

    东北面不再安全了。

    洛清河坐在主帐里倾听着风雪呼啸,她夜里难以入眠,仿佛一闭眼就能看见那夜的火光与血雾。

    那是从洛清影死后许久不再浮现的噩梦。

    温明裳在此时掀开帘帐进来,她打发走了愤愤的传信官,拥着氅衣站在门前。

    洛清河抬起头看她,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来,很可惜,她没成功。

    温明裳能听见帐中沉重的呼吸声,她快步上前,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将军。

    齿关在颤栗,那些不能在外宣之于口的呜咽终于浮现。温明裳闭上眼,让这场战争里遗落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石阚业不是太宰年至今最优秀的将领,但他始终站在铁骑们的身后,如师如父。洛清河是铁骑的心脏,他便如关内步卒一般是支撑起他们的柱石,可现在这块柱石在顷刻里坍塌,铁骑们回头再也找不到帐中的一盏灯火。

    消息传入了京城,几座王府里挂上了白幡。明堂高殿上的君王放下军报,背过身看着窗外的寒梅。

    崔德良站在他下首。

    他听见咸诚帝不知真假地叹息。

    太宰年间的将军们在那之后十余年,终究是无一例外地转身踏入了燕山脚下的长眠。

    作者有话说: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还有两份便当,你们可以猜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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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算计 【ZX整理】

    冬月过后交战地的烽火暂歇, 连日的大雪让马道变得难行,北燕的袭扰也被天时严重影响。石阚业死后铁骑的辎重调配转入原定明年列入正轨的三城线,至于东面的瓦泽, 重甲在那里筑起了高墙。

    大梁不缺粮食,府库的囤积足够他们闭门不出越过这个冬天, 除非北燕还打算大举进攻, 但已经有了先例,再这么做得不偿失。

    北燕的将领了解自己的对手, 知道她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地方棋差半招,故伎重演也没有意义。甚至对于他们而言, 没有足够的补给线, 冒进只会冻死更多的士兵,于是双方默契地暂时偃旗息鼓。

    拓跋悠带队回营时天边偶露霞光, 今日难得无雪, 坡下有人解了马鞍放任战马扬蹄, 主营正中堆砌着高高的柴薪,烈火熊熊。

    瓦泽一战齐达利战死, 她就是父亲手下唯一的前锋。这十余万人在长久的年月里一直跟随拓跋焘, 拓跋悠在萧易手下一度盛名在外, 但这些士兵在她于西山口前的失利后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怀疑, 而现在, 她用石阚业的脑袋打消了手下儿郎们的顾虑。

    狼骑对将领自身的强大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 他们如今不会去看营帐中还有多少与拓跋悠平起平坐的将军,他们只知道她用和最初敌人一样的方式砍掉了对方的左膀右臂,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以牙还牙。

    拓跋悠能感受到变化的眼神, 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她的姓氏让她能够融入狼群, 但她清楚只要自己不是男人就和这些士兵格格不入, 于是她拒绝了父亲的安排,自己带着干粮和烈酒爬上了雪丘。猎隼盘旋在她的头顶,像是代替狼崽的目光对河对岸的土地虎视眈眈。

    还不够,一个石阚业不算什么,她要大梁北境战线的彻底崩塌,至于双方有多少人会留在这片雪野根本不重要。

    身后有马蹄声。

    女人端坐在马上,见到她回头冲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她没戴任何护甲,红衣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拓跋悠连忙拍掉手上的碎屑,在对方跳下马前伸手接住了这朵雪域的格桑花。碧青的眸子里卸掉了战场的凶戾,透着惊喜。

    “都兰!”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忍不住笑,“我收到了你的‘礼物’,我还以为你回了王庭?”

    王帐的政治错综复杂,如果按照常理推测,贵族们不会放任都兰待在交战地。

    “黑乌鸦的将军来得太快。”都兰冲她眨眼,像是有些遗憾地说,“火药已经快用尽了,可惜只毁了三成的烽火台,我本想给你更多。作为弥补,我让他们绕了路,我要亲眼看看我的狼崽。”

    “已经足够。”拓跋悠仔细端详着她,“我为你回到王庭同样准备了礼物,那些讨人厌的家伙不能再用你手下毫无战功来拒绝你!可惜……”她也露出些苦恼的神色,“我不能从洛清河手下把战利品带回来。”

    都兰向她摇头,安抚般摸她的面颊:“不,你做得很好,如果你带回来,那么她会不顾一切地和我们开战,四脚蛇也无法稳住大梁的皇帝。”

    拓跋悠有些不解,但她不会多想,因为她对公主有毫无保留的信任。

    雪丘下有马队,他们是护送公主返回王庭的亲卫,拓跋悠对这些人很熟悉,知道绕路之后他们会选择从那条路前行。

    “北漠沙狐已经向大梁俯首称臣,这些人不值得信任,以后的交易只会停在表面上。”都兰对她轻声解释,“我把剩下的粮食给你,这个冬天会过去的。四脚蛇在大梁的京城会掀起滔天巨浪,我在王庭等着你,等着来年春天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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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

    “它会是个好消息。”拓跋悠抬手握拳抵在前胸朝她行礼,保证道,“都兰……殿下,你想要的,我都会把它送给你。”

    等待的亲卫在催促,都兰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她没有给出任何对应的回复。

    马队在暮色四合前踏着最后一缕天光离开,亲卫队的队长是王庭新的哲别,他在整队调转方向的时候听见公主低声说了句。

    “你觉得我们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他愣了一下,以为年轻的公主在不舍挚友,随即答道:“拓跋将军摘下黑乌鸦的头颅的那天。”

    “是么?”都兰勒马站在雪野里,这里早就看不见狼骑大营,她不是士兵,没有那么好的目视能力。但那双沉着的眸子里好似淬着冰,“或许吧。”

    “……殿下?”哲别不解地出声。

    “留在草野里的每一个人,我们都会化作长生天不息的魂灵。”都兰转过头打马,满腹心思都藏在了昏暗中。

    拓跋悠站在营门前,双脚深陷雪地,马队在远去,再好的“鹰眼”都看不到黑夜里纵马而去的人。

    这里无人驻守,因为守卫早已被屏退,她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她不在乎你的命。”拓跋焘看向自己的狼崽,“你为了她彻底惹怒了洛清河。如果有一日你和你的哥哥一样死在战场上,她会在王庭集会上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殿下都干了些什么。”

    拓跋悠侧过身,冷漠地看着父亲开口道:“你知道,但你没有阻止,因为她一旦失败,得利的就是你的大君。你说她不在乎我的命,你又在乎吗?”

    拓跋焘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死在了洛清河手里是死不足惜,他根本没有能和洛清河抗衡的能力,而你将了结她姐姐的机会拱手让给了他,只为了让儿郎们认可这是狼群未来的主人。”拓跋悠骤然转回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言,“我不是他那种废物,我也不需要你的认可,收起你的挑拨离间拿去对付大梁人吧,‘父亲’。我知道我的殿下想做什么,从来都知道。”

    “但我从来不在乎。”

    拓跋焘咬牙想要训斥,却听见对方又道。

    “因为从前洛清河杀死齐达利开始,你就已经输给都兰了。”

    狼王蓦地一愣,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大帐下没有人能再替代眼前的这只狼崽了。

    夜阑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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