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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0-2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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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复而坠地,随之被一脚狠狠踹倒的还有慕长临。他口吐鲜血,脏污晕红了蟒袍的暗纹。行凶者停在了他的身侧,好似拎起一条狗一般把他提了起来。

    火舌顺着层层垂帷游曳直上,眨眼间便将殿中丝萝焚烧殆尽。高峻的宫殿浓烟滚滚,厚重的梁柱不堪重负,在噼啪的爆裂声中摇摇欲坠。

    浑身黑袍的刺客们手握长刀站在烈火中,刀刃正死死地抵住太子的咽喉。

    “要么退。”首领森然地开口,“要么死。”

    话是官话,但这口音十足的蹩脚,郎将登时想到了过去数日里被天子钦点追缉的北燕细作。但他来不及深想这些人究竟是如何混入禁宫之中的,太子尚在他们手中,大梁今夜失了天子,若是储君再有闪失,不单是奇耻大辱,还会令得江山飘摇!

    “不、不要退!”慕长临啐了口血沫,嘶哑着挣扎道,“他们……手中有……天子金印!”话音未落,又是一拳狠狠地击打在他额前,这一下半点不曾留手,直将人打得眼冒金星。

    众人登时哗然。

    驿马案伪造的天子金印已可令山河动荡,今夜若是真正的金印为人所盗,短时间内消息无法传至全境,还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北境还在打仗啊……

    刺客没有耐心,她手中的刀扣得更深半寸,寒声威胁:“退!”

    殿中还走了水,若是再不退,即便刺客不杀太子,他也要被活活困死其中!郎将呼吸急促,一咬牙,挥手示意周遭围堵的军士收刀后撤。

    “退开!勿伤太子殿下!”

    刺客挟持着人一步步走下解,他们背身相护,警惕着周遭羽林的异动,一旦羽林们流露出半分想要上前的意图,他们的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割下大梁储君的脑袋。

    郎将紧跟在他们周围,他背后都被冷汗浸透,牙关还在打着颤。刀垂在一侧,他跟了须臾,借着擦汗的间隙飞快对身侧的亲兵耳语。

    “速去城门报秦副统领!”

    亲兵不动声色地点头,小步后撤消失在了人群里。

    宫城大门紧闭,翠微与禁军汇集肃立在外,颇有山雨欲来之兆。秦江看着眼前分毫不让的二位亲王,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东湖副统领这个差事听着风光,但却不是什么好差事,与从前的金吾不同,东湖只听命天子本人,凡有诏命皆听统领传唤,他就是沈宁舟手底下一个跑差事的。

    夜闯宫门是禁忌,就是沈宁舟在此都不敢放人轻易入内,秦江哪敢越俎代庖,若是无事,事后追究起来皇子们顶多罚俸禁足,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是以他犹豫了一阵,还是叫人去内宫中先行查看情况再做打算,怎料慕长卿连御赐金牌都扔到了他面前。

    “这,二位殿下……”

    “本王只问一句。”慕长卿抢了慕长珺的话头,疾言厉色地质问,“若是宫中此刻当真出了事,你可担待得起?”

    秦江的确不敢担,可仅凭一面之词放人也是真不行。他来回踱步,又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兵,末了一咬牙,道:“二位殿下所言的确不无道理……但规矩二位也是晓得的,这样,二位殿下可否留所带兵马于宫外再随卑职入宫?宫中东湖戍卫者众,若当真有细作潜入其中,也定然足够,卑职已传令下去,调各处守备者前往陛下寝宫,必可保无虞。”

    这个提议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慕长珺听罢仍旧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潘彦卓的那句提醒模棱两可,他自然拿捏不准到底是真细作还是……这世上敢且能于宫禁中弑君的唯有慕奚一人,先帝去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咸诚帝,但他一向偏宠孙女,故而这些年……一直有传闻,真正的太宰遗命早被转交长公主。

    慕长珺原本是不信的,毕竟坐拥此等重器者如何能甘愿退守皇陵?更何况她当日甚至没有以此救下靖安侯,哪怕事后天子自罪,也是靠的洛清河自己!可当九瓣梅出现,又被咸诚帝辗转交由慕长卿时,晋王还是犹豫了。

    他并不害怕长公主以太宰遗命杀父弑君,他甚至心中还隐隐有所期,如果坐上那个位子的是长公主,那他退一步,或许也不是不能相安无事。

    慕长珺真正畏惧,亦或说绝无可能接受的,是慕奚大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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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做了局,又转手将硕果赠予了慕长临!

    他自傲自负,哪怕心知自己是咸诚帝扶植起来制衡对方的棋子也绝不愿为之低头。不过占着大义名分,真论帝王之才,如此优柔寡断之辈怎能赢他,怎配赢他?!

    慕长卿可不管晋王如今是如何心绪翻涌,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佯装挣扎后重重点头,道:“也罢!陛下安危自当最为要紧!那便听秦副统领一言,我兄弟二人只身随你入宫!”

    秦江看了眼晋王,见他虽面有不悦却未反驳,如蒙大赦般连连颔首,道:“好!那二位殿下即刻随我来吧!”

    话一出口,自当没有收回的余地。身后的宫门缓缓关闭,他点了一队值守的羽林随行,一路沿着行道向内疾行。两侧宫灯影影绰绰,风雪未止,穹顶无月,光芒都好似被暗影一口口吞吃。

    一路宫人如常,好似并无什么异样,秦江心中稍定,暗自嘀咕着哪来的什么细作。但明面上的功夫仍是要做,他看了看方向,叫住一个正掌灯向这边走来的宫人。

    “去正阳宫的路上,可有见到巡查的羽林?”

    宫人闻言目光闪烁,她像是努力回忆着这一路的见闻,少顷后恍然道:“回将军的话,倒是约莫小半个时辰前见过郎将,不过今夜风雪大,宫中来回行走也费劲得很呢,想来……是耽搁了吧?”

    宫中行道平直,又有内侍局专人清扫,哪来的什么因雪耽搁?要么她根本不曾见过奉命的羽林,要么就是她在信口胡诌!慕长珺登时沉了脸色,他正要上前呵斥,却再迈步前再度被慕长卿抢了先。

    齐王是半点不管身后面色青黑的弟弟,兀自上前背手道:“哦?那今夜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她腰上还挂着亲王的玉牌,宫人小心地瞟了好几眼,垂首答道:“倒是不曾有……哦!不过约莫一刻前,奴婢见着不知是宫中的哪位大人带着长公主殿下朝正阳殿的方向去了。再然后……”

    慕长卿面露讶异,她微微凑身,追问道:“再然后如何?”

    “然后……”宫人抬起头,与五步外的齐王忽地对视一眼,下一霎,寒光分开坠落的雪珠,对着齐王直直刺了过去,随之回荡的还有女人的狞笑。

    “然后要你的狗命!”

    秦江就在一旁,他见状立时抓住了慕长卿的小臂,把人用力地往自己这边一拽。到底还是东湖的副统领,本事是不缺的,这一拽反应迅速,短刃堪堪滑坡蟒袍的袖口,几乎是擦着皮肉偏了过去。

    慕长卿不会武功,被这骤然一拽拉得直接跌坐在了秦江身旁。

    宫人见一击不中,当机立断收刀调转方向刺向了近前的慕长珺。

    “二殿下当心!”

    好歹统帅翠微营多年,不说比之真正的名将,慕长珺底子还是不差。他反手抽了一侧羽林的佩刀,顺势扣住了宫人小臂卸掉了对方掌中兵刃,翻手以柄一记重击敲在了对方脑后。

    这一下即便没当即昏迷也再难起身,秦江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喝道:“拿下!”

    羽林迅速上前,宫人被扣着拖了起来,慕长珺将刀交还,冷然道:“何人胆敢宫内行凶?!”

    宫人闻声癫狂大笑,颤道:“你问阎王爷去罢!”

    话音未落,污血自唇中溢出,她头一歪,登时没了生息。

    这……秦江面色难看,他侧目看了眼满面霜寒的晋王,正要开口试探,却见齐王不知何时自己爬了起来。

    慕长卿甚至没顾上拍掉身上的雪,她箭步上前,一把扯开了宫人的衣领。

    衣襟之下,张扬的刺青盘踞在后颈。那不单只是四脚蛇,甚至还有半只狼头!

    “北燕……”慕长卿呼吸微颤,她在下一刹遽然回头,向着在场羽林高声道。

    “北燕细作!”

    唰——

    羽林齐齐拔刀,秦江不敢再多问,他勉强稳定住心神,随之高声道:“东湖所属!”

    “在!”

    “速往正阳宫保护陛下——!”

    可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忽地自另一条路传来。来人闻声赶到,在开口前先一步亮明了证实身份的铁牌。

    “东宫梁知微。”统率东宫卫的女将面色凝重,她仓促地向两位王爷点了头,急声道,“东宫一刻前有刺客潜入,欲刺太子妃与皇孙,刺客虽已伏诛,但还请东湖速援正阳宫!”

    刺杀太子妃和皇孙?秦江面色一凛,他看了眼东宫卫护送而来的太子妃和小公主,却未在其中看见慕长临的影子。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追问道:“太子殿下呢?”

    女将唇线紧抿,道:“小半个时辰前,正阳宫传陛下口谕,令太子殿下正阳宫觐见。”

    秦江登时脸都白了。

    那可是当今天子和大梁的储君!

    慕奚与慕长临此刻都在正阳宫,难道说……慕长珺目光骤冷,他这一回终于抢在了慕长卿前面,“秦副统领!速开宫门让翠微入……和禁军一并入宫救驾!所系重大若有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

    秦江不敢再犹豫,连忙让人照办。

    接令的羽林前脚刚走,一众人正打算即刻赶赴救驾,却见大雪中有人跌撞着朝这个方向疾奔而来。

    传信的羽林扑通一声跪倒在他们面前,穿着粗气大声道。

    “陛……陛下遇刺!刺客挟持了太子、抢走了天子金印!速……速去相救啊!”

    慕长卿一把拉住他,不等人喘过气便追问道:“陛下遇刺?如今情况如何了?”

    羽林眼眶通红,闻声当即悲恸哭嚎。

    “陛下、陛下已遭不测——!”

    行道一片死寂。

    秦江勉强找回了一缕游魂,他上前推开齐王,一把将跪地的羽林拉起来往前一踹。

    “速速带路!”

    东湖的副统领双目赤红,咬牙道。

    “决不能、决不能让贼人奸计得逞!”

    大梁已经失去了天子,若是储君再为人所害……莫要说沈宁舟回来要与他算账,这个戍卫不力的罪名,事后是要被诛九族的!

    慕长珺却不为所动,他站在其后,眸中疑虑更深。

    若是做局,拖上慕长临情理之中。但……他侧目看了眼地上那个宫人是尸首。要连他和慕长卿一起杀,这就不是慕奚的做派了。莫非……

    当真是四脚蛇?

    办事房门前积雪半扫。

    尸首已被清理干净,禁军适才接了宫中调令,此刻正要急往宫门处去,但临行前,温明裳掀帘出来叫住了正扶刀转身的总督。

    “下官已让人走了一趟靖安府。”温明裳揣着手站在廊下,“如今应当也快到玄武大街了,总督去时若是撞见可一并带上他们。”

    “这……”总督闻言略有犹豫,“武将不干政,靖安府若是随我等一同入宫,日后会否有为人诟病之嫌?”

    “此刻宫中若当真是北燕细作,那便无人比靖安府的人更熟悉他们。”温明裳轻叹一声,“天枢有代天子急调之权,日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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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人问起,便以此为托,道事急从权,下官一力承担。”

    宫中不好再拖,总督听罢也不再多问,干脆地一拱手,道:“卑职信得过大人,那这便走了,虽已调了各路严查京城,但大人也还需当心,勿要让贼人得了作乱的时机!”

    温明裳颔首微微躬身,道:“晓得了,有劳诸位。”

    醒竹像是被这一场闹剧惊醒,淙淙的流水声伴着檐下灯笼的曳动,回荡在一方宅院中。

    “真正的四脚蛇迟早会为玄卫诛灭。”高忱月想着适才那些尸体身上的刺青,“待到沈宁舟回来,这些人……”

    “她心有疑虑,但若无凭证,疑心便始终是疑心。”温明裳目光微凉,“她忠于天子,但天子崩殂后储君即位并无不妥,更何况今夜宫中那场戏,东湖的人都会看在眼里。还记得小若找到的那份文章吗?这个人,既是帝王纯臣,心中又有割舍不下的天下人。”

    她不可能因为疑虑就动摇即位的新主。

    “可是……”赵君若眼神闪烁,她低着头愣愣地看着足下又缓慢积上的雪,低声道,“沈统领也是个执于己路、绝不回头的人。若是、若是……她有一日找到了凭据呢?”

    温明裳轻轻摩挲着碗口的细绳,道:“东湖不是一人的东湖,他们宫闱王城,心中就该明白谁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人心离散的精锐,还称得上精锐吗?至于她若是当真执着于此道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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