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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
盛夏已过, 几阵秋雨之后,天气陡然转凉。
王上的宿疾发作,日夜咳嗽不宁, 整个人眼见得消瘦下去。
太医院整夜灯火通明, 首辅带着众太医轮流值守,一刻不停看护着王上病情。
因世子之事, 王上迁怒于王后对世子的放纵,两人早已离心离德。
王后几次前来探病,王上都是淡淡几句打发她走了,只留慧贵妃守护在病榻前。
慧贵妃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着王上,想起几日后就是王上寿诞, 王上此番却病势沉沉,允轩仍出征在外回朝无期, 不免心中烦闷。
她几次想提让雪若前来探病,话刚开口就见王上沉下脸来, 心知王上素来重礼保守,他仍旧介怀上次青楼之事,便只能闭嘴作罢。
雪若仍在禁足之中,心忧父王病情,特意请左子衿开了滋补的药膳方子, 亲自下厨熬制后, 一日两次遣宫女和太监送去长信宫。
这日, 芸儿领着一个小太监去长信宫送汤药, 她回燕熙宫的路上顺道去一趟御膳房, 准备要一些煲汤的食材, 刚走到御膳房门口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呵斥和打骂之声。
两人进门一看,只见三四个太监在围殴一个太监, 那个被打的太监穿着粗衣布衫,被推倒在地上,蜷着身子,任由其他几人打骂,一声不吭。
见他不肯讨饶,另外几人更加气恼,拳打脚踩如雨点般砸到地上人的身上。
“踹死你这个妖孽,你这个杂种!”
“让你横!”
“怎么不开口啊,叫声爷爷就饶了你!”
被打得太监抬起头,芸儿眼眸一动。
苍白的脸上满是泥垢,却难掩绝色姿容,五官精致立体得如同工笔画就,他紧紧抿着唇不吭声,默默地承受着打骂。
芸儿想起了在公主殿下的话本子里学到的四个字:明珠蒙尘。
她正在发呆的功夫,那颗“明珠”就快被一帮人打裂了。
“住手!”芸儿看不过去,开口喝止了他们,说你们为何这么多人欺负一人。
那几个打人的太监刚开始还横,待芸儿拿出令牌,他们见是燕熙宫的一等宫女,都不甘心地住了手,骂骂咧咧地一哄而散。
芸儿忙蹲下扶起地上那人,低声叹道:“都是做奴才的,何必狗眼看人低!”
见他衣裳上都是灰尘泥土,还顺手替他拍了拍。
那人阴郁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芸儿顿觉有些眼熟,这才发现他两只眼睛的颜色略有不同,左眼是纯正的黑色,右眼却是带着琥珀色的深褐色,不由一怔。
她发愣的时候,那人挣脱了她的手,从地上爬起来闷头就跑走了。
芸儿嗤了一声,心想这人真不知好歹,她替他解围,连声谢都没有。
她取了食材走回燕熙宫的路上终于想起来了,方才那人是世子之前身边服侍的红人,叫端木敏,宫里人都唤他敏公公。
端木敏虽是汉人长相,因身上带着异族血统,故两眸颜色略有深浅。夏州与番邦接壤之地两国百姓通婚较多,因此其实也不算什么。
没想到世子失势后树倒猢狲散,端木敏也被遣送到杂役房干苦力,杂役房的一干低等太监眼红他之前的得宠,隔三差五就寻衅恣意欺压羞辱于他。
“这端木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芸儿姐姐替他解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旁小太监抱怨道。
芸儿笑了笑,轻声道:“他也怪可怜的。”
世道艰难,如今世子旧人都成了过街老鼠,他想必活得十分不易。
晚上在燕熙宫值夜时与碧凝念叨起此事,碧凝叹道,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自己没有翻船的一日。不过世子府的人还是少去搭理得好,以免横生枝节,又道,明日我要去上官府走一趟,你在宫中好生服侍殿下。
芸儿闻言,默然点头。
第二日,一抬青布官轿停在了上官府的门口,碧凝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轿。
她向门口的侍卫出示了宫禁牌,见是宫中内贵人,侍卫们拱手见礼。
碧凝虚虚地还了一个礼,“奉昭月公主之令前来探视上官大人。”
侍卫面露难色,道:“傅将军严令不得探视人犯。”
碧凝冷笑,“上官大人尚未定罪,怎么就成人犯了?既然傅将军下令不得探视,我们便不进去了。”
她从身边小太监手中拿过一个木匣子,“这是我家殿下给上官大人的,请二位代为转交。”
侍卫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可否打开匣子让我们检查一下?”
碧凝面上升起薄怒,“你们是什么身份,殿下的东西也敢查看?”
侍卫忙躬身恭敬道,“姑姑见谅,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面人。”
碧凝淡淡道:“也罢”说着轻轻打开了匣子。
一方淡粉色的丝帕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匣子中。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交换的目光中有心照不宣的八卦意味,马上想起宫中秘辛绯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的道理,赶忙低头接过匣子,客气道:“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代为转交。”
刻着古朴花纹的精致木匣摆放在上官逸面前,侍卫退出去后,他轻轻地打开盖子,从中取出丝帕。
这是一方没有任何图案和绣花的帕子,在烛光下反射出丝缎的华贵光泽。
上官逸手指捻着丝帕端详片刻,抬手有些费力地从桌上翻开一个茶碗,从茶壶中向碗里倒了半碗清水。
他中软筋散已近一周,他身体本就因寒毒受损严重,如再不解毒恐怕武功尽失,难以挽回。
他将丝帕浸入碗中。
不消片刻,清水变得浑浊起来,丝帕上无色的药粉尽数融入水中。
他松了一口气。
前线陆续有捷报传来,三王子允轩带领二十万大军,以傅临风将军为前锋接连取得与卑兹罕交战的胜利,不日就可将五座失去的城池尽数夺回。
房赟在向雪若汇报战况的时候,雪若一边高兴地听着,一边在桌子上清点金叶子。
待房赟退出书房的时候,碧凝不解道:“殿下,您为何让小福子去把库房里的金锭子都出宫找人化了,打成这种没有官印的金叶子?”
雪若用手指拨弄着叶子,头也没抬,“我自有用处。”
碧凝迟疑了片刻,终是开口,“您是准备和上官大人远走高飞吗?”
雪若手指一顿,舒了一口气,转身握住碧凝的手,道:“碧凝,你我从小亲如姐妹,我也不瞒你,三日后我便要离开了。”
见碧凝神色哀伤,泫然欲泣,忙笑道:“你别难过啊,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碧凝含泪微笑,不舍道:“奴婢自然替殿下高兴的,三殿下得胜归来,必然更加不能相容于上官大人,能和心爱的人相守一辈子,是每个女人都盼望的。我只是舍不得殿下”说着伸手抹去了脸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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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水。
雪若闻言眼中泪光闪闪,不由搂住碧凝,把头靠在她身上,“放心,我都替你们安排好了,我已经给允轩和母妃留下书信了,把燕熙宫每个人都安排妥当了,你就去母妃宫中,她一向喜欢你,我在信中请求她帮你找一个良配,过两年等你大了就放出宫去相夫教子。”
她从柜子里捧出一个首饰匣子,“这里面的首饰对我来说已无用处,你替我分发给燕熙宫的一众人等吧。”
碧凝听罢含泪无语,感恩戴德地跪下,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雪若忙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拥抱着她。
钟楼传来宁静旷远的钟声,最后一线金红色的光芒消失在地平线,夜幕缓缓降临。
雪若站着窗前,看着远处城墙上的宫灯一盏一盏亮起,一时思绪万千。
是夜,子衿来燕熙宫看望她,他近日也被宣召到太医院协同诊治王上的病情,他带来了王上病情缓和的好消息,说王上已经下床走动,还能抽空处理朝政之事了,雪若听了欣慰万分。
子衿说他趁王上心情好的时候进言,让她前去探病。
雪若高兴地拉着子衿的手,连声道谢,说师父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子衿耳根微红,低头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包扎得很仔细的纸包,拆开纸包,里面是一株开得正艳的三色玫瑰,他笑道,前几天去高山采药,想起你小时候吵着要这个花,就顺手帮你摘了来。
雪若接过花看了看,眼中有些惊讶,语气责怪道,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瞎说的,现在我早就不喜欢这花了,师父再不可为这些无谓小事劳神费力了。
说着便把花放在桌上,便扶着子衿坐下,出门招呼碧凝端茶水和零食过来。
子衿怔然坐下,望着被孤零零地扔着桌上的花,花瓣好似都瞬间萎靡了下来。
原来,她早就不喜欢了,他失落地想。
三日后,王上寿诞兼庆贺前线大捷,紫宸宫将宴开百桌,届时王亲贵戚文武百官齐来道贺,因此一早开始宫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长信宫的李公公一早就来传口谕,他满脸堆笑地说,王上特赦提前解除殿下的禁足令,殿下快去向王上道谢吧!
上官逸站在窗旁,看着远处徐徐升起的太阳,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他脱下了宽袍广袖的长衫,换上一身束袖的干练装扮,一旁地上扔着早就被解开的脚铐。
见日头渐高,时辰差不多了,他移开墙上的一幅字画,从后面的暗槽中取出一把长剑,又自架子一侧取出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轻轻打开窗翻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两下手刀敲晕了。
轻轻松松从墙头翻下的时候,元裴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那里了。
开宴前,雪若久久伏身在长信宫金砖铺就的台阶下,哽咽道:“不孝女齐雪若叩谢父王恩德,臣女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父王、母妃的养育之恩。”
王上自宝座上,伸出瘦如槁木的手,颤声道:“雪若,到父王身边来。”
雪若含泪起身,跪倒在父王脚下,王上怜惜道:“从小到大,父王对你千般宠爱,万般怜惜,怎么舍得责罚于你,只是身在王室如临深渊,你身上肩负着国家和王室的使命,你犯的任何错都会被放大,一步错步步错无可挽回。希望你能明白父王的苦心,莫生怨忿,从此谨慎言行才好。”
雪若点头如捣,泪如雨下,“都是臣女不懂事,惹父王生气了,父王一定要保重身体。”
王上欣慰地点头,慈祥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慧贵妃在一旁含笑抹着眼泪。
红日当空已到正午,承光殿的宴席正式开始,王亲重臣济济一堂,齐齐为王上贺寿。
雪若给父王祝寿之后,趁殿上众人彼此敬酒乱哄哄的局面,悄悄地离开了承光殿。
她走之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坐在高处的父王和母后。
坐在她不远处身后的子衿,一直独自默默喝茶,他的目光停留在偷偷起身的纤瘦背影上,看着她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宫门口。
雪若快步回到燕熙宫,改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装着金叶子的包袱已经收拾好了,碧凝、芸儿和小福子三人直直地站在寝宫里,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表情。
雪若把包袱打好结,瞥到三人的表情,打趣道:“看你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上刑场呢呵呵。”
芸儿第一个扑到她怀里哭,抽抽搭搭道:“殿下,你不要我们了吗?”
雪若心中一酸,忍着泪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芸儿乖,你跟着碧凝去我母妃那里,母妃定会善待你们的。”
碧凝拉过芸儿,哑着嗓子道:“殿下,出宫了奴婢就再也不能照顾您了,您要自个照顾好自个。”
雪若红着眼眶点头,一一拥抱了碧凝和芸儿,又拍了拍小福子的肩膀,“我将你托付给允轩了,相信他对我这个妹妹唯一的嘱托还是会满足的。”
小福子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哭到不能自持。
“好了,时辰不早,我要走了。”雪若拎起桌上的包袱,就往门口走,三人紧紧跟随。
刚走到院子里,却见远处月洞门中间站在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她,雪若心中一沉。
子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冷冽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雪若心中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微笑道:“师父,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教导。”
子衿隐在袖子中的手微微发抖,寒凉秋风吹过,把他的声音都扯得有些破碎:“你为了上官逸可以不管不顾,抛下这里的一切?”
雪若眼中泛着光,扬起下巴,目光平静而坚定,“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说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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