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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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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出来,贴在门后,警惕问道:“什么人?”

    翻年二月州府即开乡试,许多人家会在年底这段时间延请教谕私下补课,邓惠去的多是贫苦的女学生家里,路远,天冷下雪更不好走,夜间不大回来。二姊邓沛兰在裁缝铺赶工,也不大回来。

    邓则兰一人守家,终归还是惧怕会否有窃贼夜里上门。

    “咳,则兰么?我来取衣服。”

    话音落下便再没动静,沈令仪耐心在门外等候,过不多时,邓则兰开门再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衣服被塞进怀里她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多不想见她?

    “则兰什么则兰,我跟你很熟么?不要学着老师这么称呼我!”

    沈令仪自登帝位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不客气地对待,不由一怔,瞥向门板,眼前浮现她叉腰跺脚气得鼻孔生烟的模样,好笑道:“小鬼头。”

    那日在成衣店订制的新衣被妥善地装在木盒里,她拎起要走,吱呀一声,门又开条小缝,却是头发乱蓬蓬的邓则兰探头相问:“欸,你是老师的什么人?”

    她扶着门框不肯跨过门槛,似乎守在自己脚下这一亩三分地内才觉得心安,想来先前不过是因着瞌睡没醒才敢冲沈令仪发火,头脑清明几分便又对这人发怵。怕成这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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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沈令仪顿了顿,本有无数个说法可以应付她,却突然孩子气地想要施加小小报复,眼中含着抹促狭笑意,一字一顿道:“心上人。”

    区区三字飘过去无甚份量,但如平地惊雷般照着邓则兰脑门狠狠一劈,她深受震撼,听不懂似的发怔半晌,再开口时上下唇已然黏住:“不可能……你们都是女子……”

    “我不允许你辱毁老师清誉!”

    “那你改日也可向她求证。”

    邓则兰恨恨地瞪她一眼,将唇咬得发白,听她言之凿凿的口吻也再放不出什么狠话来,嘭的一声关上门,迁怒自家甚是无辜的看门犬,骂它空有一口獠牙利齿,怎么不晓得往不速之客身上使。

    还没开始便结束的口舌之争,倒显得像她欺负小孩——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沈令仪怀念起少年时同那李三娘平分秋色的几次骂战,仅是围绕她七岁过半这个个头究竟算不算矮便能从白天吵到黑夜,清絮原本同车而坐,忍无可忍之下宁愿骑马吃沙子。

    最后是两人饿得肚子咕噜叫,暂时偃旗息鼓,鹿仞递来一张饼,她俩一人掰一半,恼得不肯看对方,背过身去气鼓鼓地嚼饼吃。

    清絮舒了口气,说谢天谢地,没为谁掰下来的饼更大继续吵……

    檐下灯笼随风晃动,纷乱烛影落在沈令仪忍俊不禁的脸上,她敛住笑意,同幼稚却珍贵的回忆作别,踏在小院中的步履渐渐加快。

    进屋前,她先闻到一股酒香,浓郁得足以掩住自己身上来不及除去的血腥味,心下一疑,立即推门而入。

    无人添油,灯焰微弱得很,只并着窗外雪光朦胧地映着桌前场景。沈令仪走近去看,瘫倒在案边之人连官服都未褪去,手边一小坛酒已经见底,桌上却什么饭菜也没有,好像就着这冷冰冰的酒空灌了自己一夜。

    “你……”

    李怀疏像是被吵醒,她乌纱帽不知丢到哪去,闭着眼,木簪束起的头发向出声之人凑去,吐出酒意含糊的几个字:“沈令仪……”

    沈令仪想责备她,不说她体虚气弱,常人也没这么饮酒的,她哪管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听不听得懂,许多责备的话争相涌到喉间,却被细软温存的一声轻唤全都堵了回去。清醒也好,烂醉如泥也罢,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原来这便是她自认为“心上人”的底气。

    她眼神变软,沉默地将李怀疏横抱起来,向床榻走去,结果被迷迷糊糊的人揪住衣领不放:“本官的帽子呢?什么女贼,胆敢偷我帽子……”

    “你一个芝麻小官的帽子连雀翎都没有,晓得有什么好偷?”沈令仪还没消的气都暂窝在心底,冷冷嘲讽。

    “哼……那你呢,你又师从何人官居几品?”她垂眸,听这人说着醉话,不自知地拎起唇角轻轻在笑。

    李怀疏似乎有些委屈,脸蛋浮着薄粉,眼睛依旧清澈,却似水波荡漾无法聚焦,她将双唇抿出一个不服输的弧度来,伸长手臂,稀里糊涂地往沈令仪发顶摸去——三千青丝以银冠高束,繁复的纹饰还有些咯手。

    自然不是官帽形状。

    于是,怀中人笑呵呵地将头一仰,心满意足道:“你连芝麻小官都不如,再熬几年罢。”

    如是平时,沈令仪还想与她再舌战几十回合,但这会儿不是时候,将她安放到床上,照她被酒意烘得发热的脑门上轻轻一点,自己都感到诧异:“奇怪,怎么醉得不省人事也能跟我吵?”

    她将李怀疏用被褥裹紧,再往炭盆中添了几根木炭,便在主屋与厨下间来来回回地准备洗浴用具,还颇为细心地另生一盆暖融融的炭火搬到厨下用。

    万事具备,沈令仪便着手脱人衣服,李怀疏这身官服她脱着自是无比熟稔,但这次心中毫无绮念,脑海中时时刻刻盘桓着一个疑问:好端端的,她怎么将自己灌醉成这副烂泥模样?

    她酒量本就是下下品,因家学严谨,从来都是小酌小呷,留存君子风仪。在宴请中倒是会多饮几杯使主客尽兴,就像在端州才散席回来便被自己拎上马车那次,骨头醉得酥软,才促成一场云雨,但也不过醉个五六分。

    哪像今日是彻底醉得糊涂。

    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么?

    沈令仪不晓得白日里先是方庭柯剖心质问,李怀疏十分愧疚,又因为方庭柯亲手做的红绸布袋想起娘亲,再亲耳听闻前世还未冰释前嫌的故友去世消息……所有好事坏事都叠加在一起,诸多情绪滚雪球似的积压在心间,她痛苦不堪,一时之间无法恢复心情,只好买醉。

    过不多久,李怀疏靠着浴桶缓缓睁开眼来,却见雾气氤氲的水中还有另一人,沈令仪也是未着寸缕,拇指摁在水瓢的把上,抿着唇角凉凉笑道:“醒了?”

    这看着便是不大愉悦的样子,听着也像是要同她秋后算账的意思。

    欠账太多,李怀疏半醉半醒间也不清楚她要算的是哪笔,更不知道今夜又添一笔,她将自己鹌鹑似的埋进水里,淹去细白的下巴,懵懂地点了点头。

    她这副好似十分无助的模样怎不使人心生怜惜?

    沈令仪不言不语地朝她靠近,平整漂亮的锁骨浮在水面上,两人散开的发丝也在水中纠缠,李怀疏越看越喜欢,捉起几根绕在指间玩。又垂眼,将她水下温软的雪白收入眼底,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掬在手中揉了揉。

    “你……”沈令仪还真不知道她醉酒后会有这么惊人的举动,抬手抚过她颊边柔顺的发丝,纤长的睫羽轻颤几下,“嗯,是比上次好些,果然熟能生巧。”

    李怀疏凝视着她的眼眸,在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能见到她眼中倒影的这一瞬,她的阴影完完全全地落在自己面颊上,好似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小时候在碎叶城初次见你时便想说,你生得真好看……”李怀疏酒醉仍未全醒,双眼迷离,她挺直腰身,稍稍抬起雪白修长的颈项,边轻触沈令仪的眉间,边落下几个吻。

    她素来是个严谨郑重之人,做这样亲密的事都透出股认真得有些傻的劲儿,唇落在哪处并不是一触即离,而是细致又温柔的碾磨。再是害羞却也晓得自己在这方面着实青涩,红着双耳也要亲眼去盯对方的反应,期待见到她渐渐露出被取悦的表情。

    好像要将几世以来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深付诸于吻。

    沈令仪顺着她压过来的力道向后靠去,好整以暇地手扶桶沿以作支撑,即便是被动承受的这一刻都像蓄势待发。

    很快,沈令仪便抬手托住李怀疏的脸颊,白玉似的指节扣着下颌,慢慢逼她仰起头来,听见她喉间溢出的气息不畅之声,沈令仪眼神忽而一暗,低头朝水流漫过的侧颈亲了下去。

    她侵占的姿态是这般犹有余裕,反制得轻轻松松,动作间又不失温柔,游刃有余得令人着迷。

    平日的疏冷几乎被酒意尽数剥去,余下几分都被残存的理智抿在齿间,李怀疏语调尽量平静,声音却慢慢放低,面颊微热地说了句话。

    沈令仪没有回复她,脸上浮现思忖痕迹,随即意味深长地一笑,好像被倏然点醒似的生出什么坏主意。

    ……

    水温将冷,遮在桶前的屏风还未画什么花鸟山川,素白的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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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便先被溅出的几滩水晕湿得泛起云雾。

    ……

    雪声恬静,细流可闻。

    李怀疏四肢忽软,面颊埋在沈令仪颈窝中,沈令仪垂头去吻她湿润泛红的眼眶,微不可闻地叹息道:“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一定要信我,信我不会再将你抛弃。”

    三人片刻不停地策马疾驰,本应早些赶回武源,因中途遇袭又耽误时辰,宗年缀在后头解决尾巴,沈令仪与孟春见机离开。待出示令牌踏入县城,恰听得更夫敲响梆子,原来已子时过半。

    “属下不明白,咱们不是有方庭柯给的手谕,主君何以出示自己令牌,暴露身份?”孟春形容有些许狼狈,微喘着气。

    空旷阒静的石板道间或响着马蹄声,两人将这截路段当做休息,都放慢步伐,一路走来也将马驹累得够呛,口鼻喷出大团白气。值守的城门郎与一干兵卒跪在地上仍未起身,不敢想国战之时陛下悄然来此意味着什么。

    第93章 浮茸 ◇

    元夕之夜, 沈知蕴在外面赐宴归来。

    闻得车马粼粼,余婉披衣出门来迎,见到沈知蕴衣襟处似有血迹, 她提灯去瞧,登时惊道:“殿下?”

    沈知蕴轻轻一笑:“无妨, 是别人的血。”

    她从来性格如此,即便自己受伤也是这副生死看淡的模样, 余婉口中念佛, 还是细细将她周身检查个遍, 之后才松了口气。

    沈知蕴提着盏小小兔子灯,内里应是安置了什么机巧,灯笼一圈又一圈地徐徐转动,造型不一的兔子在四面轮转, 可爱又新奇, 看着像是哄小孩的玩意。

    她自幼是由卫帝亲自检查的功课, 如有敷衍便少不了一顿板子, 下不得榻便在榻上学,学不好又是伤上加伤……这般强压之下, 她只得克制自己稚童天性不去碰那些玩具,岁数渐长更没兴致。

    余婉心下奇怪,便随口问了问。

    “适才路过集市, 心血来潮便从女孩手中买走最后一个, 也好使她早日回家。”

    洛州近处尽是防线,战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漫过关隘烧到城里来,去年有段时日甚至传出或将城陷的消息, 富庶人家俱都慌得举家迁离, 剩下的都是些底层百姓。夜里常被炮火轰城的巨响惊醒, 他们怕得无法入睡,下定决心要离开此地。

    次日转醒,又茫然四顾,天下之大,他们竟不知该往哪去。

    直至前段时日,乌伤退兵求和,洛河一线复归往日平静,新岁才稍微有些年味。

    从酒楼出来,沈知蕴一路掀帘顾看,经受战争洗礼的洛州城好比伤筋动骨的老人,纵然从前再如何丰饶,短时之内也没法恢复如初。她见到沿岸的秦楼楚馆又开始殷勤揽客,生意却大不如前,也见到数名士兵用扁担箩筐挑着泥土去修补城墙……

    最后,她见到骨瘦如柴的女孩摆摊卖花灯,想起庄晏宁因身体不适没去赴宴,便下车至摊前相看一番,看来看去没有中意的,又问有没有小狗形状的花灯。

    女孩摆摆头说没有,怕这位衣着光鲜的客人什么也不买就离开,紧忙选了盏兔子灯递到她眼前。

    沈知蕴见她衣着单薄,唇色泛青,淡笑着接过灯盏,又付了所有花灯的银钱,叫她赶紧回家去。

    说是心血来潮,沈知蕴却对兔子灯爱不释手。她心情很好似的,路过花园,从枝头取片还算干净的树叶置于唇边轻轻吹响,余婉细细一听,这不是庄晏宁从前在丰山书院时惯常吹的曲调么?心下一凛,往沈知蕴被披风遮住的腕间瞥去一眼,步伐显出些许慌乱来。

    “般般还在睡么?”

    “大约是的,四小姐这几日月事,不大舒服,您要唤她?”

    “嗯,稍后我自去看罢,先洗浴。”

    沈知蕴在洛州没有自己的府廨,江尧平原本要让出自己的都督府,被她以让来让去还是有人无处办公为由婉拒。她前次来查办崔庸时购置过一处宅院,于是将前院作为处理公事之所,后院仍作家用。

    两人向浴房走去,余婉早就吩咐过奴仆,洗浴用具自是一应俱全。

    “如果府中没什么事,后半夜便放他们出去逛逛灯会罢,洛州已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沈知蕴惬意地趴在木桶边,玲珑有致的身躯浸在水中,她闭着眼,感受到余婉往背上泼了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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