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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程萧疏原本再去国子报道一回,便只需等着今年授官就好,但他大哥同吏部知会后,说他头疾未愈,智识连从前都不如,替他免了入仕,更加坐实了他如今宛若小儿。
此事过后,太后同时召他与谢燮陵入宫拜见,二人相安无事地在老人面前装模作样一番,都短暂地当了会儿乖巧小辈,直到车马驶出皇城后,谢燮陵终于开口:“却不知表哥还要装疯卖傻到何时?”
程萧疏回道:“此事似一样刚到不久,见你身影,便想同你说说话,找些意头,一会儿也好作诗。”褚语海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时侧脸微微垂眸看他:“应兄似乎来便见程萧昕,程萧疏心知肚明,一时疲惫至极:“二姐也是来劝我的?”
程萧昕被说中目的也不恼,“我只记得那日你问我会否后悔。”
程萧疏道:“我不记得了。”
“小蜧。”程萧昕握着他的手阳时,变化颇大。”
程萧疏睇他一眼,转头又去看云,听见谢燮陵笑:“外头都传表哥意外受伤,现今如九岁孩童,如今却并未对我掩饰,我很开心。”
隐瞒?他眼下和谢燮陵这样的关系,便是他想隐瞒,恐怕李清妙和太后也不许。程萧疏答:“不过是我鲜少与外界接触罢了。你不回去么?”
谢燮陵不答,只马便扬尘而去,不见踪影。谢燮陵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转头对小厮吩咐几句话。小厮得了他的提点,很快转头便去找了唐意何。
——
三门巷的宅子里,程赤寰哭得抽抽嗒嗒,没个停歇,眼泪像线串珍珠一样往下掉,让应亦骛也有些手足无措:“哎,你好好跟大……好好跟你娘认个错,不就好了么?她脾气那样好,又不是真的怪你。”
程赤寰却是瘪着嘴满脸泪水,赌气狠狠道:“那个驴夫子说什么她都信,到底谁才是她亲儿子?分明是那人迂腐,我是一点错处都没有的,要不是祖母不在府里,我一定请她给我做主,把那个蛮驴给撵出去。”
应亦骛虽然知道小孩这时候听不进去话,但还是有理有据地跟他说:“可他教你不是也教得不错,你的诗和策论写得越来越好了。”
程赤寰由着他给自己擦了眼泪,听着夸赞还是开心的,抽噎着骄傲:“哼,那是我自己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
应亦骛点他额头,无奈:“你真是毫不谦虚。”
“那自然。”程赤寰又仰起脸来,像一头小老虎一般:“五叔常因为肚子里没墨水被人笑话,我当然要争气护着他,日后脚踢乔煊柳,拳打褚语海,比肩南城居士,叫全豳都的人都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当世大家。”
稚子天真可爱,尽管话语并不友好,却能将应亦骛逗笑:“原来我竟还排不上你的对手?”
程赤寰又乐了,眼泪都未干就笑起来:“你是我五叔夫嘛。”
“……我不是。”应亦骛神色不免黯淡下来,又勉强道:“谢燮陵的诗才也是很好的,你可常与他走动。”
“他日日都绕着五叔转,还是你静心读书,只要去书房就能见着。”程赤寰抱着应亦骛的手臂,眨眨眼睛:“我等着你们重修旧好。”
重修旧好?应亦骛脑中却冒过那日程萧疏所说的一切。
——自然是选六表弟的诗。
程萧疏愿意选他,谢燮陵也愿意绕着程萧疏转,如此来看郎有情妾有意,这才是一桩良缘,哪里再容人破坏?
应亦骛摇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他虽然自觉并无立场说接下来的话,但还是担心程赤寰心思纯真,这世上又多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事,故而又强行压下语气中的落寞,一笔带过后温言叮嘱道:“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提此事了,听到没有?免得旁人听了多想。”
“谁会不开心?”程赤寰却是不解其中弯弯绕绕,张嘴欲言,忽然睁大眼睛,跳般地站起挥手:“五叔!”
应亦骛下意识随他一并回头看去,却见程萧疏静静立在院中,神色漠然,不知是几时来的,也不知道将先前的谈话听进去了多少。
程萧疏的目光很快越过他,落在程赤寰身上:“跟我回去。”
程赤寰猛地摇头:“我才不要回去挨家法!”
“谁敢打你,要动手你就跑我院里来。”程萧疏恍如没有看见应亦骛一般,继续唤程赤寰:“走。”
可是程赤寰心中到底畏惧,哪里愿意,更是将应亦骛的手抓得紧了几分:“不要不要,我不回去,我又没错!”
程萧疏拿这浑小子没法:“那我带你去打猎。”
“不去不去,”程赤寰继续摇头:“你去狩猎,一下就传到祖父和我耶耶耳朵里了,马上来抓我们。”
“平康里?”程萧疏又问。今日程萧若休沐,想必能寻到她,到时将这小麻烦交出去就是。
程赤寰早早听闻过此地声名,但因为年龄尚小,到底从未涉足过,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无尽的新奇感,眼睛顿时发起亮来:“好。”说罢便要随程萧疏前去,不想这时反而被应亦骛抓住了,他只觉得荒谬,连忙问:“你怎能带他去平康里?”
程萧疏凝视他许久,仿佛审视,较从前那样暗含甜蜜情绪的注视简直天差地别,叫应亦骛不禁久违地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起来。
“我的侄儿,同你有什么关系?”程萧疏问。
是……他的侄儿,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应亦骛心如刀割,但到底理智更甚,还是抬起头坚定回道:“我与他是忘年知交,自然不能任你误他而不顾。”
程萧疏却视若无睹,不再回话,反而看向程赤寰:“走不走?”
程赤寰手还抱着应亦骛的手臂,看看自家五叔又看看他,一时竟颇有些为难。
他小声模仿着父母的语气道:“五叔不会害我的,他自己都还小呢。”
应亦骛态度笃绝:“他确实不会害你,可你年纪尚小,怎能去平康里?耳濡目染,不学以能,万万不可。”
这边辞严意正,那边又确实心之所向,程赤寰想自己不过小小年纪,竟对上了这样的铁板。不过最终他用自己聪明非凡的脑瓜子想出来个好主意,撒娇地摇摇应亦骛的手臂:“可是五叔都来了,再不走一会儿我娘找来了怎么办?你若是不放心,便随我们一齐去看着我嘛,好不好?”
他确实给了个好提议,居心也确实明显,再一对上那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应亦骛险些就直接答应了。但到底还未完全失智,他还是先抬眼悄然看了看程萧疏,却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不过有些没耐性地在一旁候着而已,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应下,只可惜这次“好”字还未出口,家里的下人便来禀报,说唐意何前来拜访,文氏接待她,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这消息将程赤寰吓得不轻,一时慌不择路,拖着应亦骛便要躲藏要跑,应亦骛想拦他,可不想程萧疏竟也跟过来,看着也是要躲的意思,方才进退不得,只能任由程赤寰推着离开。
程赤寰因上次被抛下的缘故,很是借着逃课的由头苦练了一番爬墙,轻松利落地翻了过去,程萧疏更不必说,他来时都未有人通报,想过去不过是随意一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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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亦骛想就此打住,可程赤寰只担心他到时抵不住唐意何的盘问,反而坏事,自己都还未在外头玩够呢,怎能说回去就回去?便趴在墙上忙对着还悠然站定旁观的程萧疏道:“五叔你帮他!快呀!”
得了求助后,程萧疏才看向他。应亦骛心中紧张,还想说“作罢”,但显然并不由他。
只是这次无需再拥带,应亦骛不知何时被他提起,再反应过来时脚已落在墙的另一头,竟时已经出了院子,而程萧疏也在他身边落下,转头对程赤寰说:“走。”
程赤寰忙不迭地点头,只怕应亦骛跟不上或面皮薄,干脆又一把抓住他死死不撒手,便这样半推半就地将人一并带去了平康坊。
——
来接待他们的仍旧是那个唤作苏娘的美丽女子,从前应亦骛因为羞赧,其实都未认真看过她,今日定睛一看,见她明眸皓齿,笑语嫣然,当真明艳不可方物,姿容确实为当世一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是随她入雅座间应亦骛便不禁吟了首诗赞她,这令苏娘心花怒放,连忙叫人来誊抄,又挂在了楼中诗文最显眼的地方。
便就是这空隙间,程萧疏却不见了身影。
因此只待应亦骛诗兴过后,心头又空落下来,同程赤寰坐在一处吃了半块点心,忽然听得掌声阵阵,也好奇垂首看去,只见一个玄袍少年进入胡姬的舞阵中,旋身同为首的那位女子共舞起来,随箜篌琵琶扬眉动目,红玄两色交叠,如腾蛇舞动凌霄,精彩绝伦。
应亦骛看得半痴半醉,不觉也入到人群中一并随节奏击掌助兴,直到一曲终了,程萧疏也兴尽离台,方才迟缓收手。
他舞得肆意,脸上的笑容比之同自己在一起的任何一刻都更张扬,恍若这才是程五应有的模样,之前那个人不过是场虚妄梦境。
应亦骛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怅然一刻,但容不得他再有其余情绪,却见台上撑饰的木杆骤然崩塌,齐齐砸向一众胡姬,而程萧疏正立在其下。
幸运的是,程萧疏在被木杆砸中前就已经迅速反应过来,闪身避开,不幸的是,一个肥硕胡人逃跑间过于仓促,程萧疏为了救他只手拦住了木杆,而事态紧急,另一根木杆歪歪扭扭砸下来,不偏不倚地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饶是程萧疏这样喜怒不常形于色的人,在被木杆狠狠敲了道脑袋过后都不免滞住,而后他忍着头疼挥开所有落下的木杆,一手将那男子提起再扔到了地上,消失于人群混乱间,销声敛迹。
东家苏娘哪还顾得上程萧疏这等细枝末节,顿时忙碌不堪,而应亦骛则心系程萧疏,他见那木桩砸得很重,只怕他受伤,又因程赤寰还在他手边,低着头和风细雨地同他叮嘱了几句,叫他回到雅间不要到处乱走动,直到程赤寰连连乖巧应下,他方才转身焦急地去寻程萧疏的踪迹。
苏娘这处地方在平康坊中算得极大了,他总共也就来过这两回,自然不熟悉,寻找时也只能问行色匆匆的女子有无见过程萧疏的踪影。最终还是个平日洒扫的下人同他指了条路,说见他所描述的人往那儿去了,应亦骛匆匆道谢后,便循着她所说小跑进到一处院落。
这里环境较前头而言要清幽许多,连外头的喧闹声传到这儿都宛如蚊哼,几乎缥缈不可闻。应亦骛丢开面皮连连敲了几间屋子的门,都未看到程萧疏,正气馁之际,却暂时未得到回应,只大概听得见些沉重的呼吸。他连忙将门推开,果然见一团玄色坐于地上,他以双手护头,紧闭双眼,痛苦不堪。
“程萧疏……”应亦骛连忙上前试图扶起他:“我叫人去找大夫,你——”
骤不及防,他被全力推开,程萧疏微微抬起眼,眉目冷肃,警告意味十足:“滚。”
应亦骛跌坐在地,只见他额头上青筋都已并出,显然疼到了极点,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可现在他早已没有再和对方争执的心思,反而因平日就嘴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要起身,眼下急得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你等我、等着我。”
但还未站起,手臂已经被程萧疏抓住,他冷汗涔涔,说:“不要你管。”
虽然不得不接受事实,可应亦骛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淡漠,还是噤若寒蝉,不禁难过。
程萧疏又强势道:“不准哭。”
应亦骛连忙敛目,不敢叫眼泪掉出来,而程萧疏也重新低下头,面容十分苍白。
如此不知过去多久,期间他只听得见他压抑的呼吸,直到那声音渐渐平息,应亦骛终于敢抬起目光,却发现原来程萧疏正盯着他,凝视时双眸宁静而幽重,一时竟让人找不见受疼痛折磨的疲态。
他很少有什么表情,平日里若想读懂他一些,大概只能去看他的眼睛。
应亦骛愣愣看着他,饶他文采甚佳,现今也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程萧疏的目光。
他从前看自己,大多时是炽热的,难以掩饰的,叫人只与他对视一眼,便不由脸红心跳,脚步似乎都会变得晕晕乎乎。
后来再看自己时,总是颇有深意的,大概是在解读、适应,但真情实意中总有让他觉得有如镜花水月的瞬息,难以捉摸。
现在呢?他似乎已经读不懂了。
意识到这点后,慌乱铺天盖地而来,大约是因为内心极其不肯定,连身体都难以支配,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去抓住程萧疏的手试图握住。
而程萧疏没有推拒的回应又给了他十足的底气,应亦骛头一次主动用自己的手指去扣住他的手指,忽然才发现,原来骨头这样被单方意愿促使着密不可分地紧凑到一起,也会很疼。
他问:“你怎么了?”
程萧疏依然定睛看着他,忽然问:“我们成婚那天……你有没有一丝开心?”
他不喜欢欺骗,但其实若如应亦骛肯骗他半分,他也愿意尽数收下。
可是应亦骛被他这问题问得懵然,脑子里想回到那日,却只记得自己捅了程萧疏一刀,第二日晨起时因龙凤蜡和婚书狠狠嘲讽了他一番。
思及此处,他愈发说不出话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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