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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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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将药膏合上,大抵他细心,也能顾及到应亦骛此时不方便抬手,又将他原本半拢着的中衣宽松地系好,方才站起:“礼部那处我已解释,应大人今夜暂时在此歇息吧。”

    其实应亦骛莫名并不想他离开,却也不知道该从何挽留,最后只能拉出一个蹩脚又实切的借口,轻轻扯出晋。江的衣袖:“我疼得睡不着……”

    晋。江侧头看向被他抓住的袖袍,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若应大人实在无聊,我便唤些人来陪伴。”

    这样的冷淡跟冷水一样泼下,瞬间叫人清醒。

    回想自己又做出了这样荒谬难言的事,羞耻心不住翻跳,应亦骛连忙松手,“不过是想同辛大人夜谈几句而已,既然辛大人有事要忙,便不叨饶了,也无需兴师动众。”

    “……”晋。江沉默半晌,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

    再回到先前的雅间内,唐听白已从醉酒中清醒,盘坐于地,抬手百无聊赖地敲着酒盏。见到晋。江,他淡淡笑:“小五回来了?”

    久违地撕下脸上顶着的一张面皮,程萧疏在他面前坐下。

    唐听白端详着眼前的人,他不常在豳都,所以次次见小五都觉对方模样大变。从在程萧年怀中打量一切的婴孩,到不爱说话的闷葫芦小孩,再到身边常带着鸟的纨绔,岭南见面时闷闷不乐的少年,来邓州与他长谈的意气风发。

    而现下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如弯刀般锋利夺目的男子,平素将自己掩饰在最为朴素寻常的刀鞘之下,他再也不着华贵锦袍,穿着朴素,双目漆黑沉抑,倔强而执着,曾经一身骄矜傲慢的贵气也被苦难百炼成坚忍不摧,认定着步步往上攀爬,似乎没有什么再能阻挠他。

    姐姐、姐夫……还有黑鬼,我们的弟弟长大了。

    唐听白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低头又要斟酒,又想起到底还未说什么正事,自觉收了手:“你何时回的豳都?三年前我真以为你们都陨在北地了。”

    “去年。”程萧疏答:“只有我一人侥幸活下来,母亲的死士内部也出了些问题,他们重新整顿聚集后,便立刻来寻了我。”

    他自然已然独自咽下所有苦楚,才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唐听白却一句也不敢再多问,忙说别的:“这些年我一直在邓州,也推去了升职,所以地宫里的东西始终存着,无人发觉,我去年也去看过,都可以使用,你若需要,随时来取。”

    李清妙凭借早年掌管安西都护府,积累丰厚,那时她刚刚生下程萧疏,野心尚且滔天,也为免人怀疑,便在不起眼的邓州中修建了巨大的地宫用来铸造存放武器,以备来日兵变所需。程萧疏早先去邓州也是代她查检,只可惜这些兵器还未见天日,他父母便死在宫中。

    “多谢白哥。”

    “你同我客气什么。”唐听白捂住半张脸:“不过总是为故人心有不甘而已。对了,你要做事,有几成把握?”

    程萧疏反问他:“白哥可知荆瑞渊此人?”

    “我知他是个胡儿,似乎一直在黔州?其余便不清楚。”唐听白问:“你同他有什么干系?”

    “他现在为我做事,母亲和三哥先前在南部的旧部大多也愿追随我,年末我会下令让荆瑞渊造反,然后请命领兵讨伐。”因已说出地宫一事,且程唐两家纠葛太深,注定在一艘船上,故而他并未对唐听白有太多隐瞒:“只是我从军不长,恐难将朝中军队尽数控制,现下只缺银钱招兵。”

    唐听白皱眉凝思:“若是你要起事,邓州及周边几座下州自然也归你所用,但眼下所有之地到底都不算富庶……下策便是大行盗匪之事,但这事不能打着你的名号去做,再下策就是找各世家,可难免为一时之急有养狼之患,这更不牢靠。”

    程萧疏摇头,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早先母亲在我提议下已与叶必族立下盟约,她准备大量钱财与派出一众谋士同公主回西域为她争取女王之位,日后女王再予以回报。”

    唐听白顿时了然,“叶必族虽然富庶,但国人并不算多,又位处西域,无需大力防范,确实是个更好的法子。可派人前去叶必族面见女王许以利益,只是不知她会否心动,顺势践诺。”

    程萧疏虽然认可,但并无十足把握:“实在不成,那也只能去做劫匪了。”

    二人对坐叙话许久,直至五更时分,最后晋。江又托唐听白明日替他去看望程萧昕,唐听白本就有意去看她,自然应下,方才去歇息。

    晋。江出了雅间回到廊上,夜色依旧一片漆黑,茶坊中点烛人都已歇下,灯火零星。良久后,他终于还是进了应亦骛歇息的那间。

    那人同自己说着“疼得睡不着”,可眼下已经褪去中衣好好地趴在榻上安稳地入眠,白皙手臂和腰侧上的烫伤分外明显,痛楚被直白地展现。所以他也拧着眉,仿佛会落下眼泪。

    “程萧疏……”

    他又在梦里唤了,和在辛府昏迷时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又遭遇了些什么,才会深陷在故人未离去的环境中无法自拔,其实他早该抽身而去。

    晋。江要直接离开,却听得身后追魂索命般的兀自呢喃:“其实我画了你……真的画了……”

    晋。江顿在原地,凝滞片刻,脑中忽然闪回无数情形,仿佛在这一瞬,他回到了白鹤观中,回到了那个夜会草绽开的旖旎夜中,还在斤斤计较地质问应亦骛为何不画他。

    原来画了吗?

    可是他闭上眼,却已无比释怀地轻声说:“其实你只会画他,就很好。”

    他宁愿应亦骛从来不想画他。

    第七十六章:

    唐听白护送皇帝回豳都后便一直在此逗留,等着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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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定后的赏赐,先前也来看过程萧昕一次,这回来看,却是被阻在了外头,元府的下人说夫人正看诊。

    他上次来时程萧昕也正看诊,怎么这次就不能见面了?唐听白留着心眼多问了句:“还是先前那家诊坊吗?或是御医。”御医诊病的话,暂不见他便情有可原。

    下人看来也不清楚,只答:“并非御医。”

    “那我等着就是。”唐听白并不在意,见那下人欲言又止,“唐大人,兴许还要再等一阵。”

    “无妨。”唐听白反而更觉蹊跷,面上却不显,又问:“你家小公子呢?今日也在学堂?”

    下人依旧守口如瓶:“小人不知。”

    春宁侯府的下人和元大人一样无趣,唐听白也不再问话,做出静静等待的模样,再趁着下人松一口气时突然起身闯了进去。

    下人连忙跟上试图阻拦他,光去看应亦罗和管事,却已不见身影。应长天沉默一晌,只反问:“你认识我。”

    女子笑笑,伸手递给他一块象牙牌:“谁知道呢?送你个小礼物吧,作为我撞到你的赔偿。”

    应长天没有犹疑,很快接过:“谢谢。”

    女子收回目光,很快离开,应长天因为跟丢了应亦罗,也很快回到实,坐在酒肆临街的栏杆旁同个儒雅的男子说些什么。

    那男子似乎饮得有些微醺,竟突然握起晋。江的手掌动情地同他说起什么来,应亦骛不觉看得入神,直到同僚唤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二人匆匆赶去应酬。

    ——

    晋。江拍拍唐听白的手背,劝慰道:“白哥,你喝醉了。”

    唐听白脱力地抽出手,又想拍拍他的头,可惜拍不到,只能自己摇头:“诶?有吗?也许是今天太高兴了些。”

    晋。江收。”

    ——

    自弘乐王被押送回豳都处以死刑后,李谨槐很是奋发图强了一番,在诸文臣的监督下亲自处理完不少政务,可时日一场便又生出懈怠,与皇后装模作样地在太后宫中用过膳后便要去狩猎。

    “陛下。”谢燮陵叫住他:“能否带我去围场?”

    李谨槐犹豫一瞬,他与谢燮陵自打成婚起便相敬如宾,他其实不喜欢这般优秀的人在身边,一是合不来,二是衬得自己越发像个废物草包。

    想来谢燮陵其实也不喜欢他,也许还经常在心里嫌弃,但这人聪明,从不表现出错,再加上谢相有用、太后也满意,故而如此过了这样将近八年也没什么问题,还算得上是私底下他第一次邀自己一同出游。

    这样想着,他很快应下:“自然可以。”转头又问身边的侍从:“辛将军呢?先前还守在朕身边不是?”

    他问起晋。江,侍从连忙答:“回陛下,羽林卫那先前有些事,辛将军见您在用膳,也不敢打扰,便叫奴婢稍后代为禀报。”

    “这些时候羽林卫能有什么事,再说他只要护卫朕便算将差办得极好了,怕不是大将军眼红才差使他?”李谨槐浑不在意地笑笑,挥手道:“去,把他叫回来,让他陪朕和皇后狩猎。”

    陛下嘴上一向如此,朝堂上常在陛下面前出入的文武诸臣大抵没人没被他信口调侃过,内侍讪讪笑应,忙不迭地下去请人了,又在心中腹诽这辛将军当真好命。

    晋。江听了口谕便往围场赶,到时李谨槐和谢燮陵已换上骑装各自跑了一圈。他又陪同二人狩猎一阵后,谢燮陵提出要先去休息,李谨槐却意犹未尽,只叫他先走。

    但他目的显然不止于此,在离去前忽然开口:“许久未曾狩猎,竟有些力不从心,劳烦辛将军为我执鞭。”

    李谨槐闻言却不乐意:“皇后荒谬。辛将军是朕的重臣,岂能为人坐马前卒?”

    可他辩论不过谢燮陵,对方不急不缓,掷地有声:“我是陛下的结发妻子,陛下的皇后。辛将军既为陛下臣子,便忠于陛下,为陛下办事,不过为我牵马而已,有何荒谬?”

    李谨槐不知他今日忽然发什么疯,先是要来围场又非要晋。江为他牵马,一时烦闷无比,辩论不过便打算吵架,可晋。江显然懂得怎样为君考量,行礼后便上前牵住了谢燮陵所在马匹的缰绳:“既然如此,臣先护送皇后回营。”

    这样也成,免得谢燮陵到时告状,谢相又会来对他说道。但李谨槐终究还是不喜,道:“那你记得来寻朕。”说罢便带着一众护卫驾马扬长而去,不想再同谢燮陵久待。

    待他远去后,晋。江亦牵住马匹往回走去,他本就有腿疾,上马或疾跑时还看不出,缓慢行走时便格外明显了,再加之他穿着又素朴,反而见人观之心酸,谢燮陵也实在无法再看,闭目屏退一众侍从,道:“停。”

    晋。江停下步伐,听见他问:“今日叫辛将军为本宫执鞭,心中可是不快?”

    晋。江恭敬行礼答:“臣诚惶诚恐,并未不快。”

    谢燮陵垂首盯了他很久,忽然道:“我认识一位和辛大人姓名全然相反的人。”

    晋。江实话实说:“陛下也曾这样说过。”

    “那本宫可否问问辛大人,是如何回答陛下的?”

    晋。江道:“我生时名姓授之父母,如今因陛下才恍若新生,请陛下赐名。”

    谢燮陵轻笑:“看来陛下并不讨厌你原本的名字。”

    他说罢便弯腰夺过缰绳,利落地离去。

    ——

    不久便到万寿节,李谨槐过去几年都在大臣的监督下朴素地度过,再无人为他点灯祈福,今年因有晋。江这个忠臣能将为他立下功劳,腰板也挺直不少,前三日起便下令要设宴邀诸臣为他贺寿。

    这日宴会还未开始前,他心不在焉地处理完政务后,便留在紫宸殿中查看诸臣送上的贺礼名单,原以为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玩意儿,要找有趣的东西实在艰难,不料很快便被记录的一行小字先吸引视线。

    “去把礼部太常博士的贺礼呈来。”李谨槐合上名单,出神一阵,内侍很快将卷轴呈上,打开一看,赫然一幅《常棣图》,右下角以古诗《常棣》为题,又附了两行小诗。

    李谨槐不住上前一步,手指抚过画上的棣棠花。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金黄灿灿、栩栩如生,重瓣烂漫明媚,春意跃然纸上,意趣十足。而再不住喃喃读出那行诗后,泪水却再禁不住直直落下。

    “他竟有所察觉……”李谨槐哑然失笑,骤然想起自己为考验晋。江时落水的那夜,也是那时,他与应亦骛叙话夜谈,言语中提及过先帝。

    如此三言两语,他便能窥出其中门道,李谨槐拭干泪水,又自言自语起来:“从前倒未发现,这应博士真是个妙人,难怪小五那时这么痴迷他,平光早先也闹着要非这人不可。”

    他一抬眼,见晋。江也在殿中当值,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幅图,于是便顺势问了:“你说,朕该给这人什么赏赐?”

    ——

    应亦骛品级太低,宴席上也只能站在外头贺寿,但其实他内心颇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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