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肩膀,她原本的确想出城的,但盼秋这一催,她反而觉得没了意思。
盼春憋笑。
陈媛无语地说:“不去就不去,生来一张阴阳怪气嘴,日后谁敢娶你?”
盼秋才不在乎,她嘀咕着反驳:
“奴婢跟着公主,连朝廷命官也得给奴婢几分脸面,有人愿娶,奴婢还不稀得嫁呢。”
陈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世间待女子向来严苛,嫁人成家,若觅得良人尚好,若嫁了那薄幸之人,就是活生生地跳进了火坑,还不若跟在她身边,叫人不敬也畏。
自母妃去世后,这世上也就盼秋一人敢和她呛声,哪怕皇兄都对她百依百顺,陈媛心中憋闷,瞪了她一眼:
“我瞧你闲得慌,就你亲自跑一趟,去太尉府让霍余来见我!”
盼秋没立刻就应下,反而好奇:
“公主见他作甚?”
陈媛顿了下,才心虚地说:“前段时间,霍余派人送了样东西来府上,我最近寻了许久,多没有寻到,才想起,那日似乎送了个锦盒去陆府。”
盼秋顿时明了她话中含义,错愕:
“公主将霍大人送您的东西,送给了陆公子?!”
陈媛很不自在。
若不然她怎么会想着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她根本不知那盒中是何物,这之后若遇到霍余或者陆含清,其不皆是尴尬?
被盼秋的视线盯着,陈媛头疼地解释:
“我那日根本懒得费心思,瞧见手边有一盒子,就顺手让人送了过去!”
盼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霍余来得很快,快到陈媛还未想好要如何开口,他就到了公主府。
陈媛给了盼秋一个视线,盼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霍余先是眸色黯淡,待视线落在梳妆台时,顿时脸色生出些许古怪。
许是他太过平静,让一直不自在背对着他的陈媛生了不解,才转过头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陈媛轻咳了声,欲要推卸责任反将一军:
“那日若非你杵在那里,我也不会将陆含清扔下,事后还要做样子道歉,也不会送错了东西。”
霍余堪堪打断陈媛的话,稍有迟疑地说:
“可我送公主的桃木梳就在梳妆台上。”
陈媛一愣:“什么?”
她怔怔地将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她一直对这些东西很不在意,所以,连日常用的梳子换了都不知晓。
陈媛和霍余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乌龙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余觉得她至少能想起自己送过她东西,已经令他心满意足,况且梳子她一直在用,并没有浪费他一番心意。
而且,梳子自有结发意。
若陈媛一开始就知晓他送了什么,未必会用,这种误会反而对他有益,霍余当然不会说什么。
陈媛看了盼秋一眼,茫然:“那给陆含清送的是什么?”
盼秋轻拧细眉,苦苦思索半晌,装在锦盒中?莫非是……
“年前圣上给公主送了一盒玛瑙珠子,其颗粒较小,公主吩咐将这些珠子穿着珠串,之前送来一串样品,被公主随手把玩,就放在了一旁,难不成公主送去的就是这个?”
陈媛神情有些错愕:“只是一条玛瑙珠串?”
怪不得陈媛如此,虽说陈儋会送进府中的玛瑙珠必然价值不菲,但以陆含清的身份,一条珠串可真拿不出手!
一时间,陈媛和盼秋等人有些面面相觑,盼秋安慰道:
“陆府一直没有消息,许是很喜欢那条玛瑙珠串。”
不管陆含清是否真的喜欢,事已至此,她们也只能当陆含清喜欢。
陈媛无力抚额,她将一心皆放在了珠串上,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霍余眼中闪过一抹讶然。
他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可是珊瑚色的玛瑙珠串?”
陈媛觑了他一眼:“你见过?”
霍余随意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在皇宫中见过一次。”
霍余低垂眼睑,控制不住地勾了勾唇角,似有些隐晦的畅快。
前世公主府有不少这种珊瑚色的玛瑙珠串,府中很多伶人都有,系在脚踝上,甚是好看。
陈媛没有送过霍余,霍余心中吃味,暗戳戳地询问时,陈媛只勾着珠串道:
“铃铛若绑在伶人踝上,叮铃作响,岂不好听?可惜,用铃铛送人,莫过于有些侮辱,但你瞧,这可和铃铛相似?”
解释过后,陈媛还嘲笑他,见什么都眼红。
但那之后,陈媛让人打磨了一串绯红色的玉珠手链,在霍余生辰时亲自送给了他。
前世,陆含清也是没有这个玛瑙珠串的。
但今生他和陈媛相识早了三年,一切事情都有了变化。
陆含清今生不知道这玛瑙珠串的含义,只为了不动声色讨好陈媛,他也肯定会将那玛瑙珠串戴上。
前世陆含清仗着和陈媛相识得早,不知看了他多少笑话,现在角色转换了过来。
霍余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陆含清一面。
作者有话说:
霍余:风水轮流转啊
呐,这章四千多,今天也更了七千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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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系统告知,苏亦亦穿书了,穿的就是她睡前看的那本外室上位的小说
不幸的是,她穿成了男主的原配,恪守本分和规矩,矜矜业业地替男主主持中馈,结果男主就被外面的女人勾住了魂
系统:你必须笼络住男主的心,才能好好活下去!
苏亦亦皱眉:“好脏呀。”
她有严重的洁癖,男主这么脏,她一定要捡回来嘛?
等男主陪圣上南巡回京,就发现他那位安分守己的夫人仿佛变了个人
不许他碰,不许他上床
甚至后来,不许他进房睡觉
她所吃所用,都要最精贵的,否则宁愿饿死都不碰一下
甚至隔三日就要用牛奶沐浴
短短一月,就用掉了他一年的俸禄
在他委婉地建议她稍微节俭些的时候,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我三日才用一次牛奶沐浴,你养不起我吗?”
沈玉案:……
沈玉案无话可说,只能拼命升官赚钱,好向苏亦亦证明,他养得起媳妇儿!
—
用膳,沈玉案给苏亦亦夹菜
她细眉倏然蹙在一起,震惊地抬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玉案如鲠在喉,觉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刚准备斥责她,没想到她脾气比他还大,直接扔了筷子:
“你是要饿死我嘛?”
被倒打一耙的沈玉案气笑了
这一桌菜,全是她爱吃的,只给他摆了一道青菜,究竟是谁要饿死谁?
苏亦亦不心虚地和他对视
好脏的男人,饿死了就不需要捡回来了
ps:很作很作的女主
第28章
哪怕霍余再有想法,但他也没有理由去主动和陆含清见面。
直到中秋这日,皇宫设宴,他和陆含清都要入宫赴宴,无需早朝,但霍余依旧辰时前就起了身,梓铭一惊:
“爷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霍余用清水净面,微凉的手帕让他彻底清醒,他觑了眼外间天色,许是小厮打扫得不注意,院子中残留了些许落叶,现在被涩风卷起飘落。
霍余极轻地皱了下眉头,梓铭的话同样印证了他的猜测:“今日转凉,奴才出门时还打了个哆嗦,奴才给爷备了大氅,夜间回来时也好受些。”
上次回老宅,梓铭被霍夫人留了片刻,叮嘱他伺候得要精心些。
梓铭不敢忘记,察觉天凉了,就忙忙让人备了大氅。
梓铭偷瞄了一眼主子的脸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爷有些心不在焉的?
霍余现在早就将看陆含清笑话的事抛在脑后,脑子中皆是一个想法——转凉了,公主又得遭罪了。
陈媛幼时伤残余下的病根,待八月后,旁人许是只觉得些许凉意,但对陈媛来说,她后面几月都格外难过,她身子冰凉得厉害,殿内不摆上几个火盆,根本无法度日。
哪怕夏日时,她让人用冰盆扇风,都并非是觉得热,只是眼馋得厉害。
果不其然,在皇宫前遇见陈媛时,她和旁人的轻装简行不同,早早地就裹上了狐绒披风,不过巴掌大的脸蛋恹恹地露在外面。
霍余快步走过去,陈媛觑见了他,都提不起精神说一句话。
主要是霍余太招恨了,他既然能掌管禁军,自不会是文弱单薄的身子,那日在公主府跪了一夜,也有参杂了几分卖惨,所以,除了额外带一件大氅,他穿得和前段时间几乎没有区别。
陈媛只觑了他一眼,就立刻厌烦地移开视线。
若是细看,还会发现这抹厌烦中似乎还参杂了些许酸意。
压根不等霍余靠近,陈媛就带着盼秋等人离开,霍余脚步一顿,前有两人好事将近的消息,在看见霍余走上陈媛时,四周人皆若有似无地朝他投去隐晦的打量视线。
霍余脸上的平静一如既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下正有些懊恼。
他抚额,转身回到来时的马车上,吩咐梓铭:
“将那件大氅拿出来。”
梓铭错愕,余光觑见四周人都穿得清清爽爽,不由得小声提醒:“爷,这刚午时。”
言外之意,现在是一日中最热的时候,哪需要什么大氅?
梓铭的脸皮还修行到霍余的地步,在和旁人格格不入时,也还会觉得尴尬。
但霍余不听,等梓铭磨磨蹭蹭地将大氅递过来时,披在了身上,才转身进了皇宫。
国公府的马车这个时候才到,霍夫人遥遥看见霍余的背影,顿时紧张地皱起眉:
“少爷身子不适?”
她身边婢女呐呐摇头,也很不明所以:“昨日梓铭刚传回消息,少爷身子并无病痛。”
知晓霍余并非身子有碍,霍夫人才松开眉头,她也懒得去管霍余。
总归能让他做出这种令人大开眼界的事,也只有长公主一人。
放下心后,霍夫人才转身去看白若卿:
“今日中秋,宫中夜间会放烟火,格外热闹,宫廷特制的烟花,在旁处可都是看不到的,阿卿也可以和好友聚一下。”
白若卿只提唇浅笑,安静地点头。
霍夫人眼底深处藏着分担忧,自从那日白若卿出府了一趟,回来就变得安静沉默很多,脸上乖乖软软的笑也少了很多,但她不说,霍夫人哪怕心中诸多猜测也不好多问。
哪怕亲人间都还有独自的心事,况且白若卿只是她的侄女,这其中分寸霍夫人自有拿捏。
陈媛照旧去了坤宁宫请安,陈儋早就在皇后那里等着她,一见她裹得严严实实,眉眼间情绪顿时冷暗下来,和平日中稍有不正经不同,现在的他和一个真正的帝王无甚区别。
心思深沉,谁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坤宁宫备好了火盆,地龙都烧了起来,皇后热得额头不断溢汗,陈媛看在眼中,心中格外不舒服,让她只待了片刻,就起身离开:
“我昨日睡得不踏实,回印雅宫再躺会。”
陈儋拧眉,显然将陈媛看皇后的视线看在了眼里,他沉默半晌:“好。”
陈媛离开后,陈儋也只和皇后说了两句话,就起身离开,待出坤宁宫,陈儋凉着眸子:
“印雅宫中的地龙可烧了起来?”
刘公公躬身:“早早就备上了。”
陈儋没再说话,他回头看了眼坤宁宫,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知道,适才自己拂袖离开,对皇后来说,是有些迁怒。
但陈媛为救他才落成如今模样,皇后的反应就好像明明白白地在告诉陈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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