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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陈媛走近,越过霍余,直接走向暗一,利箭穿过胸膛,暗一当场毙命,尸体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人死了,陈媛有点可惜:
“你刚刚应该留个活口。”
至少从这些人口中得出点关于淮南的消息。
霍余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摇头:“这些人都是陆氏养的死士,根本问不出什么。”
陈媛也就随口一说,她忽然心血来潮,想起一些远征军身上都会刻字,以表明身份,这些人身上是否也有?
想到就做,陈媛弯腰撕开暗一的衣袖,结果上面除了些许旧伤,根本什么都没有。
霍余走上前,见她有点失望地松手,不解:
“公主在找什么?”
陈媛不满嘀咕:“这陆氏的死士身上怎么没有一点标记。”
任谁看见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都不会想到她刚才还在百米外射杀过一个人。
陈媛的欺诈性太强。
娇生贵养,名声败烂且张扬跋扈,许有人忌惮她的身份,却很少有人忌惮她。
知道她要找什么后,霍余有点哭笑不得。
身上刻字者,大多有罪之人,这刻字也是烙印,他低身,在暗一身上翻找片刻,才拿出一枚很小的令牌递给陈媛: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令牌上几乎没有花纹,甚至只是木制,就似随手削出了一个木块,根本没有任何辨识度,摆在别人眼前,恐怕都不会在意。
刚从死人身上翻出的东西,陈媛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木牌细细打量,霍余指向令牌侧面,被刀刃划出一条条斜线,他说:
“木牌被上过蜡,遇水不湿,木制常见,哪怕当真有人看见木牌不会多想,这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陈媛抿唇,将木牌扔给霍余。
木牌常见也很好制作,但若事先不知木牌作用,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霍余在说:“陆家死士只有近百,木牌侧面斜纹一月一换,若公主想让人混进去,基本上行不通。”
彻底打消了陈媛的想法,陈媛稍有遗憾,她朝四周看去,摇头:
“可惜。”
霍余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陆含清午时出城,至今未归,他们都以为这次截人,陆含清许是会亲自前来,否则,陈媛也不会趁夜色赶来。
可惜,陆含清截人是真,却没有亲自前来。
不过陆含清行动二次泄露,他难免会怀疑身边的亲信,殊不知,他这两次动作失利都是霍余基于对他的了解上的猜测。
地点就在乱葬岗,尸体,他们也都没有带回去,直接就地掩埋。
夜深,霍余还要去皇宫复命,罕见地没有跟着陈媛回府。
从乱葬岗沾了一身的腐烂血腥味,陈媛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沐浴时,花瓣洒下,热水顺着细白的手臂浇下,盼秋见她瘪唇的模样,好笑:
“既然这么厌恶,公主作何要跟上去?”
留在府中等消息,不就是了?
陈媛眼眸稍顿,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和陆含清相识的时间太长,或者说和霍余相处太久,她想亲手格杀陆含清的想法就越来越深。
似乎刻在了心底。
但这话,陈媛不知该如何跟盼秋说,她只好轻声嘟囔:
“你不懂。”
盼秋哼唧唧地撇唇,都不和她说,她当然不懂。
陈媛忽然从水中伸出手,点在盼秋的鼻尖,嗔声:“你这小妮子,越来越大胆了。”
陈媛赤脚走出浴池,水珠凝结滴落,她忽然顿住,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她抓住盼秋的手臂:
“你记得之前霍余说了什么吗?”
盼秋一愣,但陈媛的神色太严肃,让她立即拧起眉,可一时仍没有理解公主何意。
陈媛眸中暗光闪过,她说:“霍余说,陆氏死士的木牌涂了层蜡,所以遇水不湿。”
那玉清扇呢?
纸面遇水不湿,又是何道理?
玉清扇沾水时,盼秋不在身边,一时不理解陈媛为何在意这一句话。
好在陈媛很快松开了她,披了层轻纱就走了出去,似乎有所心事。
远在城外净明寺的陆含清,还在等消息。
自他进长安,陆府就被禁军围住,名为保护实则□□,陆长泽的尸体若想送回府而不让禁军发现,根本不可能,所以,陆含清在午时,就特意出了城。
净明寺山脚下备了辆马车,简单朴素。
为保计划顺利,陆含清将暗一都派了出去。
陆含清打算今日就让人将陆长泽送回淮南,可惜,等到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他依旧没有等到暗一回来。
净明寺供香客暂住的厢房内寂静无比,庆安在这种气氛中越来越不安。
陆含清低敛眼睑,一动不动地看着棋盘。
庆安也不由得低了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
和暗一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庆安心中知道,这次任务又失利了。
甚至,可能陆长泽没有救回去,暗一他们也赔了进去。
庆安看向公子,动了动嘴唇:“公子……”暗一他们可能出事了。
可这句话,庆安堵声如何都说不出来。
陆含清抬起头,脸上平静得近乎没有情绪。
庆安不由得垂了垂眸,他伺候公子二十年,从未见过公子生这么大的气。
他记忆中,公子一直将温润的笑挂在脸上,似乎永远都不会变一样。
可刚来长安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庆安不由得想,老爷他们侃侃而谈的大业当真能那么容易完成吗?
庆安忽然就不确定了。
陆含清忽然起身,庆安一惊:“公子要去哪儿?”
陆含清情绪很淡:“乱葬岗。”
庆安忙忙拦住他,砰得一声跪在地上:
“不可啊!公子!”
他顾及不了什么忌讳:“若暗一他们当真出事了,谁也不知如今乱葬岗是否还有埋伏,望公子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啊!”
什么陆长泽、暗一,在庆安心中都比不过陆含清的重要性。
庆安相信,如果老爷在这里,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陆含清垂眸:“让开。”
庆安急得快要哭出来:“公子不可啊!”
倏地,陆含清弯腰,近乎和庆安平视,庆安忽然哑声,因为公子眸色很沉,不似往日温柔如风,让他心中压抑得格外难受,他听见公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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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泽、暗一和你一样,自幼就陪着我,若他们当真出事,你当真要让我把他们都扔在乱葬岗不管?”
庆安心中酸涩,他眼泪扑棱棱地掉下来,他摇头:
“长泽公子和暗一肯定也希望公子平安无事的。”
陆含清拍了拍他的头,似在安抚他:“可我不想将他们留在这里,无根漂泊。”
他忽然垂头,轻声:
“若有一日庆安出事,我也会将庆安带回淮南。”
这长安繁华,可淮南才是他们的家乡。
庆安瞬间泪如雨下,他俯身以头抢地:“属下会一直陪着公子。”
他绝不会让公子一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长安城。
半炷香后,净明寺山脚下的马车终于动了,朝乱葬岗的方向行去。
乱葬岗的血腥味似乎越来越浓重了些,陆含清一下马车,就被这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脸色稍白。
火把照亮了这一片天地。
并无尸体,却有整整十三处新翻过的土坑。
土壤被鲜血浸透,暗沉潮湿,庆安脸色惨白地让人将土坑挖开,陆长泽被重新埋下,尘土将他盖得严严实实,暗一等人同样如此。
霍余不曾折辱他们。
十三具尸体被挖出,横陈摆在地上,微凉的月光下,印在陆含清冷暗的眼眸中。
作者有话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42章
乱葬岗一事后,陆含清消停了很久。
但据霍余的消息,那些乱葬岗的尸体在翌日就消失不见了,人死灯灭,陈媛也懒得追究那些尸体的去踪。
私下里斗得再如何暗潮汹涌,但明面上,还要保持着风平浪静的假象。
所以当陈媛在国公府遇见陆含清,看见陆含清依旧温润的笑容时,她心中不由得惊叹了番。
试想,若徐蚙一惨死于陆含清之手,陈媛绝对不会笑得像他这样自然。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思深得有些骇人。
今日是霍夫人的五十大寿,国公府特别设宴,陈媛和陆含清都在受邀的行列中。
陈媛将酒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轻步走到陆含清身边,她今日穿了身胭脂红色襦裙,和银白色长袍的陆含清坐在一起,就似白皑皑的雪上落入红梅,格格不入却又恰到好处。
她柳眸一挑,桃腮绯面,轻声嗔道:
“含清最近在做什么,好久都未曾出府了。”
陈媛脸上的疑问恰到好处,似乎真的不知陆含清为何不出府。
对此,陆含清不过苦笑地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在府中休养了些时日。”
陈媛“啊”了声,细眉轻拧:“可有请太医瞧过?风寒伤人,可不要落下病根。”
似被陈媛的关心打动,陆含清眸眼中的神色越发温柔了些:
“公主不用担心,如今已经无碍了。”
陈媛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远离淮南,身边并无亲人,若有需要,大可来公主府寻我。”
陆含清顿了顿,垂眸低笑:
“公主诸事繁忙,我这等小事岂能叨扰公主。”
陈媛挑眉打断他,眉眼刹那的轻笑格外惹人心动,说出的话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含清,我随时都有空。”
陆含清给陈媛倒了杯酒水:“酒水伤身,公主慢饮。”
话落的同时,他和陈媛中间空的位置上落座一人,陆含清动作似有一顿,但坐下来的人仿若不觉,面不改色地问:
“公主和陆公子在说什么?”
陈媛抿了口酒水,转移话题:“你母亲生辰,你不陪你母亲,来这儿作甚?”
至于她刚才和陆含清的谈话,她当然不会告诉霍余,霍余本来就一直拦着她和陆含清见面,若叫他知晓了,日后恐怕只会小动作不断,消停不下来。
这种故作不谈的反应让霍余狐疑地看向她,陈媛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霍余拿她无法,只好觑了眼陆含清。
希望某人有自知之明地离开,显然忘记了自己才是半途插进来的人。
陆含清置若罔闻,无视他继续和陈媛说话:
“听说圣上有意举行狩猎,不知真假?”
这并非秘密,狩猎几乎都在秋日,先帝在时,几乎一年一次,但等陈儋登基后,只举办过一次,今年是由兵部尚书提议,武试刚刚结束,欲以此让圣上验收成果。
陈媛轻颔首:“九月中旬,于仟岭山皇家围场举办狩猎,三品官员以上可携带家属前往,到时狩猎夺得魁首者,向来都得重赏,含清感兴趣?”
不等陆含清回答,陈媛就轻啧了声,说:
“淮南向来多得勇者,含清出身淮南,论骑射,恐怕长安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
霍余觑了陈媛一眼,见她夸得真情实意,难免觉得这话听得刺耳,他忽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禁军前十者,都可百步穿杨。”
和陈媛夸陆含清的的那句话放在一起,就显得很不对味。
庆安比先前稳重了很多,但依旧听不得旁人诋毁自家公子的话,不由得小声嘀咕:“百步穿杨算什么。”
陆含清轻斥:“庆安!”
陈媛阻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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