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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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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护主,含清倒无需苛责,不过听他言,含清的骑射必定很出彩,狩猎那日,我可就等着大开眼界了。”

    陆含清一顿,倏地,他抬眸看向陈媛,勾唇一笑:

    “若我当真夺魁首,公主可应我一件事?”

    这话中的自信让陈媛一挑眉:“有何不可?”

    陆含清正欲笑着回话,忽地,杯底和桌面的清脆碰撞声打断了他,他侧头,原是霍余刚饮完酒水,将杯盏放下。

    不过,动静的确大了些。

    霍余神色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干,甚至回望陆含清:

    “陆公子刚才想说什么?”

    见陆含清不说话,他轻顿了下,似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可是我在这里打搅了?”

    陆含清扯唇笑:

    “自然不会。”

    霍余得寸进尺:“那就好,今日这酒可是父亲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陆公子可要尽兴。”

    说罢,他就将陆含清面前的酒杯满上。

    霍余心中冷笑,他管不了陈媛,还堵不住你陆含清的嘴不成?

    陈媛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霍余身上似席卷着股怨气,她心虚地偏过了头。

    之后,陈媛就眼睁睁地看见,陆含清刚饮完一杯酒,霍余就立刻给人满上,不止如此,似怕陆含清一人喝得不自在,他还陪同着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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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三杯过后,陈媛就亲眼看见霍余借饮酒的姿态,隐晦地将酒水倒入了袖中,做完这一切,他面不改色地把酒杯放下。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才发现霍余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棉帕,酒水全倒在了帕子上。

    陈媛抚额,难以想象霍余居然会如此幼稚。

    待宴席散后,陆含清离开时的脚步都有点不稳,陈媛觑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霍余:

    “心里舒坦了?”

    霍余直话直说:“不舒坦。”

    叫他不舒坦的是陈媛,折腾了陆含清不过是顺带的,岂能叫他心中舒坦?

    陈媛假装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反而问他:

    “你觉得,他会趁机做什么吗?”

    霍余不满陈媛转移话题,闷闷不乐地板平了唇:“他在长安的人手几乎殆尽,哪怕有心谋划也无力施展。”

    堵了顿,他才低声嘟囔:

    “公主不如想想,若他那日当真夺了魁首,该如何?”

    难不成真的要答应陆含清一个要求?

    陈媛颇有点惊讶地看向霍余:“你赢不了他?”

    霍余一时堪堪哑声。

    倒是陈媛围着他转了一圈,古怪地说:

    “霍家子孙自幼就会被扔到军营中训练,父皇和皇兄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你交了兵权,难不成还把一身本领交了不成?”

    霍余自从当上殿前太尉后,担任着保护圣上安危的职责,很久不曾参与这些年轻一辈的争斗。

    所以,适才他当真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陈媛敢应下来,自然是有应对之法:“反正还有蚙一在呢,你怕什么?”

    霍余无话可说。

    都说抛砖引玉,所以,他就是引徐蚙一的那块砖?

    陈媛忽然抓住霍余的手,霍余一愣,就见她将他袖中的那块棉帕拿了出来,顿时赧得脖颈涨红。

    陈媛憋笑,捏着潮湿的手帕,轻啧:“你根本喝不得酒,作甚和人家拼酒?”

    霍余嘴笨地替自己辩解:

    “我是怕耽误了当值。”

    陈媛只轻轻一拧棉帕,顿时挤出不少酒水。

    酒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就似公开处刑般,让霍余脸颊烧得厉害。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细软糯的“表哥”,霍余眉眼顿时冷了下来,陈媛轻挑眉梢,她都快将这位表小姐忘了。

    陈媛转身,一个不留神就踩在适才滴落的酒水,地上铺着的是青玉石,遇水甚滑,陈媛只觉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栽去。

    霍余脸色顿变,手疾眼快地去扶。

    白若卿刚踏上游廊,见的一幕就是,长公主将她的表哥扑倒在地,她那位不近人情的表哥就似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脸颊臊得通红。

    作者有话说:

    霍余:漂亮!

    第43章

    哪怕身下垫了个人,猛然摔下来也是疼的。

    陈媛本人也很懵。

    下颚磕在霍余的胸膛,疼得陈媛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她轻抽了口气,夕阳余晖重重如烟投在跟前人身上,那眸子中仿佛也飘进了几缕烟云,霍余朦朦胧胧间见她眸子似顿时泛了红。

    耳根处的烧热刹那冷却,霍余顾不得其他,一手搂在女子纤细的腰肢上,将人揽在怀中抱起,声音急切慌乱:

    “公主伤到哪儿了?”

    陈媛根本不矫情,毫无预兆地眼泪吧唧一下就掉了下来,泪珠扑棱棱地从脸上滑落,直接让霍余慌了神。

    “传太医!”

    霍余横抱起陈媛,就要起身,却把陈媛打断。

    陈媛攥着他的衣襟,疼得倒抽了口气,一张小脸顿时皱在一起,霍余不明所以,一时间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盼秋眼尖,发现公主小腿轻轻颤抖着,她脸色微变:

    “公主的腿!”

    几人顺着盼秋的话看去,就见陈媛膝处的罗裙似破了个口,沾了点殷红的血迹。

    陈媛怕疼,娇气占其一,主要还是因年幼时留下的阴影。

    与其说怕疼,倒不如说讨厌。

    总归她的身份也能够让她任性,往日盼秋等人都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今日委实是个意外。

    陈媛攥着霍余衣襟的手轻颤,贴在霍余脖颈处的肌肤上,疼过那一瞬后,陈媛稍稍适应些,终于发现二人的姿势有多不妥。

    尤其还有一位表小姐情绪不明地站在一旁。

    适才跌倒落泪的记忆顿时回拢,陈媛窘迫得绷了绷脚尖,但这一动就扯到了膝处的伤口,她恼羞成怒地打了一下霍余:

    “还不让她出去!”

    霍余终于回神,拧眉对白若卿斥道:“出去!”

    白若卿绞住了手帕,四周站了一群人,霍余只让她一人出去,让她臊得厉害。

    但白若卿并无话语权,她堪堪屈膝,就带着姶桐退出了前厅。

    等四周没了外人,知晓她膝处有伤,霍余怕她疼,有点不敢动,但这处是前厅,并无安置她的地方,顿了顿,他轻声说:

    “公主忍忍。”

    说完,他就横抱着陈媛离开,直接回了他的院子。

    等将人放置在床上,霍余才松了口气,可当视线落在女子依旧泛红的眸子时,霍余免不了眼神有些闪烁。

    怪不得霍余,他当真未见过陈媛这般失态,在敌人面前,哪怕性命垂危,她都是高傲地挺直脖颈。

    她的所作所为,有时都会让霍余忘记,她也只不过是个小姑娘,怕疼爱闹。

    陈媛吸了吸鼻子,湿着眸子瞪了一眼霍余:

    “看什么看?”

    哭鼻子怎么了?

    还不能怕疼了?

    陈媛胡搅蛮缠地将这一切都怪在霍余身上,若不是他家设宴,她怎么会来国公府?

    若非他和陆含清拼酒,让她好奇,她怎么会去拿他的棉帕?

    陈媛根本不考虑自己做了什么,说话时还带了股湿腔:

    “都怪你。”

    哭腔似将她脆亮的声音蒙了上层雾,清透的娇软,说不清这话究竟是在责备还是撒娇。

    霍余不由得摸了摸发痒的耳垂,他面色古怪地点头,低声应下:

    “好,都是我的错。”

    盼秋都快看不下去了,公主打小就这般,一疼起来就又哭又闹,等她事后清醒过来,少不得要将自己藏起来几日不见人。

    她正欲出声打断,就在此时,太医终于到了。

    除此之外,赶过来的还有国公府和霍夫人,长公主在他们府邸出了事,他们难逃其咎,不过陈媛没有见他们,毕竟受伤的原因难以启齿。

    知晓是陈媛受伤,太医特意带上了女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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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膝处的裙摆剪开,伤口倒也不深,就是栽得有点狠,那处蹭破了皮,有点血肉模糊的。

    这种伤口好得快,但处理不好难免会留疤,而且颇有点折磨人,等结疤了才会不疼。

    霍余一见伤口,脸就沉了下去。

    倒是陈媛,一直偏过头,看都不看一眼伤口。

    不仅如此,盼秋很有先见之明地用帕子遮住了陈媛的视线,霍余有点纳闷,倒是盼春和一旁的婢女见怪不怪。

    若伤口只有三分疼,等陈媛亲眼见过,她就会觉得有五分疼,甚至不止。

    将伤口涂抹了药膏,包扎好后,女医官轻声嘱咐:

    “药膏和凝脂膏一日一换,这三日伤口处莫要沾水。”

    盼秋:“奴婢省的了,除了涂抹药膏,公主可还用吃药?”

    话音甫落,陈媛的脸色就变了。

    其实倒也不必,不过长公主身边的人都问了,女医官迟疑了一下:

    “未免公主受到惊讶,下官给公主开一副安神药即可。”

    盼秋脸带了三分笑:“多谢医官。”

    这时,陈媛才出声堪堪打断:

    “必须要喝药?”

    宫中太医都知晓陈媛忒厌烦喝药,所以,哪怕陈媛生病或受伤,除非不得已,否则宫中太医很少给她开安神药。

    陈媛一张姣好的小脸顿时皱在一起,明明药还未喝,她都已经觉得口中蔓延了一腔的苦味。

    霍余是知晓她不爱喝药的毛病的,前世,他尚不知情时,曾被陈媛指使着替她喝过了几次药,那时他不明所以,事发后,盼秋当场恼怒,气得几日都没有搭理陈媛,连带着对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后来陈媛再让霍余帮她喝药,霍余从不答应。

    他上前,按在陈媛肩膀上,低声劝:“良药苦口利于病,公主不要任性。”

    任性?

    陈媛未受伤的那条腿动了动,若非太医尚在,她早就一脚踢上霍余。

    事不关己,竟说风凉话。

    药不是他喝,他当然不觉得苦!

    而且,陈媛觑了眼盼秋,这小妮子本就胆大,如今听见有人帮她说话,只怕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陈媛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今日就不来国公府凑这个热闹了。

    隐晦的地方,陈媛轻轻勾缠上霍余的手,霍余受宠若惊,下一刻,他就深呼吸了口气。

    衣袖中,陈媛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霍余手背上的一块皮肉,微用力轻拧。

    医官开了药,很快就离开了。

    陈媛才松了手,见霍余吃疼的模样,冷哼了一声。

    盼秋这才知道,公主又去折腾霍大人了,但好歹公主没有拒绝医官开药,她也就对公主发泄情绪的做法视而不见,只可怜了霍大人。

    陈媛忽然说:“从今日,你住到我公主府去。”

    喜从天降,砸得霍余有点晕头转向。

    室内的人都一脸震惊,不知为何话题会转到这里。

    霍余也不明所以:“为何?”

    怕陈媛会改变主意,霍余这两个字问得格外迟疑。

    陈媛柳眸轻挑,伤包扎好了,她脸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她反问:

    “我在你府上受的伤,你当然要伺候我到痊愈,有问题?”

    霍余觉得没有问题,明明公主受伤时他很慌乱着急,但现在,他真的有点压抑不住唇角的幅度。

    一行人回了公主府。

    比去的时候,多待了两个人,霍余和梓铭。

    虽然公主府的婢女和小厮不少,但霍余身边总得带一个亲近的人。

    一到府前,盼秋刚要去扶公主,就被霍余抢了先,不知是不是陈媛的错觉,她觉得霍余说话都带了股春风得意,他眉眼温和,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我扶公主。”

    陈媛硬生生地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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