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霍余垂眸,将烤鱼翻了个身,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陆含清刚输给他,陈媛就说了这话,尤其先前陆含清还一而再地在陈媛面前说过会拿魁首,真够让人臊得慌的。
果不其然,陆含清顿了下,才摇了摇头:
“是陆某先前自大,忽略了长安城地灵人杰,倒叫公主看笑话了。”
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任何人都无法再挤兑他,反而恨不得安慰他无碍。
霍余将手中烤好的鱼递给陈媛,无视陆含清,认真地叮嘱:
“小心刺。”
旁若无人的亲近。
庆安隐晦地撇了撇嘴,心中啐了声不要脸,狐媚子。
若非自家主子放不下身段,哪来他猖狂的份?
陈媛眯了眯眸子,霍余明显在故作亲近,她要配合霍余吗?
其实霍余心中也没底,毕竟不论前世今生,公主待陆含清一直是很好的。
所以在陈媛接过烤鱼,接受了这份旁若无人的亲昵时,霍余和陆含清都怔了一下,霍余只觉身心都舒畅了,恨不得骑马在围场跑上一圈,整整两世,他终于在陈媛跟前胜了陆含清一次。
无人知晓他在面对陆含清时的憋闷。
若非陆含清是淮南陆氏之子,霍余甚至都会怀疑,公主会不会真的对陆含清动心?
但谁让陆含清的身份摆在那里,永远都改变不了。
陆含清怔怔地垂眸,一阵风吹过,拂开了他的衣摆,脚踝一串殷红的玛瑙珠子明显。
陈媛和霍余都注意到了。
陈媛早就忘了她那日送去陆府的赔礼,因此,只是惊奇,陆含清居然有这个爱好?
倒是霍余猛然咳嗽出声,一张脸被呛得通红,冷肃漠然之色顿消,反而添了几分昳丽。
但无人关注,连陈媛只顾着躲开,嫌弃得坐地老远,惊呼出声:
“霍余,你疯了?!”
她手上的烤鱼被喷了秽物,被陈媛一下子扔到篝火中,她气结:“都怪你!”
婢女递上水,霍余连饮两杯,才压下呛声,半晌,止住脸上古怪神色,他才歉意地说:
“抱歉,我重烤一份给公主。”
说着,他抵了抵鼻尖,拿起一份烤鱼重烤,不敢把视线看向陆含清,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他从中秋前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亲眼看见陆含清将这串玛瑙珠串戴在脚踝。
陈媛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男子爱戴脚链而已,哪怕搁在陆含清身上有些匪夷所思,也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陆含清不着痕迹地皱眉,不知为何,他莫名就觉得适才霍余的失态是因为他。
可为何?
他身上有何事值得霍余这般失态?
陆含清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脚踝,对于女子来说,脚链是贴身物,红豆是相思物,无论如何,这串玛瑙珠串都不该有错。
这次狩猎,形势不明得让陆含清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何人刺杀长公主?可是要嫁祸淮南?沈柏尘又是何人?
还有,长公主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明明陈媛先前对他态度不明,说话举止也都透着股暧昧,可昨日受伤醒来后,一切就变了。
说话时依旧透笑,可陆含清却能察觉到她身上隐隐约约压抑住的不耐和烦躁。
莫说陆含清了,连陈媛都莫名其妙,往日她尚能忽视淮南这一点和陆含清调情,可这次受伤醒来后,却不行了,一见到陆含清她心中就烦躁得厉害。
情不自禁的抵触,让陈媛手指轻颤了下,她轻轻垂眸,掩住眸中的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两章合一,加更也在里面了
来晚了,明天依旧加更
啾咪啾咪宝宝呢
第54章
若说今日还有何事出乎陈媛的意料,那就只有刘芊妤了。
陈媛不经意间抬眸,就遥遥觑见刘芊妤和沈柏尘坐在一起,她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细眉,当真是执迷不悔,旁人拉她都拉不回来。
她厌烦地移开视线。
狩猎结束,翌日一行人返回长安城。
回宫后,陈儋就让人将洛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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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详细的地图和另外两处的地图一同送到公主府,陈媛立刻吩咐下去,这几日公主府隐隐有所动作。
等了几日,霍余都准备好了,却依旧不见陈媛动身,这日夜暗,他刚下值,寻到陈媛寝宫,道出心中不解:
“那日公主说回来后就立刻启程,怎么至今不动?”
陈媛侧卧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地图,闻言,像看傻子看了他一眼,她抬手点了点肩膀:
“伤还未好,皇兄不许我现在启程。”
肩上的伤比额头的要严重,她额头的伤近乎看不出痕迹了,但肩膀有时还在隐隐作疼。
霍余讶然,颇有些古怪地看了陈媛一眼。
这理由,总归霍余是不信的。她会留下,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果不其然,稍顿了顿,陈媛才不紧不慢地又添了句:“回来后,沈柏尘就不见踪影,先前他还会来公主府看书,这几日一次都未来过。”
玉清扇和沈柏尘有关,沈柏尘的任何动向,陈媛都很关注。
霍余心中有点吃味,但无法,这涉及正事,容不得他瞎酸:
“公主是想将他一起带去洛劢城?”
话落,霍余就皱起了眉头,沈柏尘是从关城冒出的,关城是大津的制南处,洛劢城同样位于南方,可以说,那方是沈柏尘的大本营。
带沈柏尘去,当真无碍吗?
陈媛轻飘飘地点头,打消了他的疑虑:“难道让他留在长安城给陆含清通风报信吗?”
霍余顿时不说话了。
谁都不敢高看沈柏尘一行人,谁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然而,紧接着陈媛的话就让霍余顿住:
“这次南下,你和我分批而行。”
霍余猝不及防:“为何?”
好不容易可以和公主同行,还未出发,就要分行,霍余有点不情愿。
陈媛将陈儋送来的地图铺开,她细白的指尖点在龙湖和洛劢城上,凝声说:“龙湖和洛劢城同在南,我们必须要以防万一,万一淮南和沈柏尘当真勾结在一起,我们也可以有防备之力。”
“你带二百禁军去龙湖,绕道而行,穿山林而过,快则一日,慢则三日,就能赶到洛劢城,我会沿途给你留下记号。”
她在白纸上画了两个记号,其一为按兵不动,其二为立即汇合。
陈媛抬眸看向霍余,平静而郑重:“到时,你看见这两个记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双眸子很平静地托付了信任,近乎将她们一行人的性命皆交在了他手上,霍余拒绝的话被堵在喉间。
霍余眸中闪过些许恍惚,他的公主似乎自始至终都十分信任他。
前世国乱,她让他披甲上阵,似乎从未想过他会不敌,从皇城上倒下,将幼儿和天下交给他,也未想过他会有谋逆之心。
忽然,额头被人拍了下,回神就见陈媛不满地拧眉:
“傻了?听见了吗?”
霍余压下心中阵阵地颤栗,认真地和陈媛保证:“我一定会保证公主安全。”
前世悲痛,他根本未曾想过陈媛所有举动中含有的信任,霍余抿紧唇,他似乎终于明白史册中那些忠义之辈何来,这等托付所有的信任下,谁会不对她肝脑涂地?
这般郑重其事,让陈媛眼睑轻颤了下,她手指轻轻瑟缩,有点不明所以。
让他带二百禁军随后而行,只不过是个后手罢了,她府中的三百禁军随行,再加上徐蚙一就在身边,到时再挟持沈柏尘,她的安全足以得到保障。
陈媛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鼻尖,不论霍余在想什么,她总不好去打击士气。
翌日,起身时陈媛抬眸见盼秋摇头,顿时轻拧眉,不打算继续等了:
“派人直接去他府中请他,就说我有事找他。”
沈柏尘主动将玉清扇交给她,若无阴谋,陈媛自己都不信,对此,陈媛只有一个打算——将计就计。
那么,她就不能在沈柏尘主动将玉清扇交给她之前,就知晓那是玉清扇。
沈柏尘在午膳后姗姗来迟,他似乎生了场大病,身子单薄得不像话,让陈媛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有一段时间卧床不起,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热闹都和自己无关。
所以,她轻轻拧眉,那股担忧和不虞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来:
“你怎么了?”
沈柏尘稍怔,才垂眸:“不幸染了风寒。”
这是真的,他回来就派人去抓了风寒的药,城中药铺中的人可以作证,在他背后,徐蚙一也不着痕迹地点头。
女子细眉还是蹙在一起,沈柏尘不知为何,就又虚弱地说了句:
“现在已经无碍了,我身子、一贯如此。”不得用。
他话间停顿了下,似不喜和旁人谈论自己的身子情况,陈媛倒是颇为理解他,嘱咐了句让他日后仔细些,就略过了此事。
玉清扇还在她手中,就摆放在案桌上,玉屏挡住内殿外殿,风吹过珠帘轻晃作响,恰好掩住了沈柏尘眸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
“不知公主今日找我来,是何事?”
陈媛也不废话,她拿起一旁的玉清扇,直接了当地问:“你这把玉扇从何处得来?”
她将若有所思的视线投在他身上,似乎真的不知这玉清扇一直的拥有者就是他,丝毫看不出伪装。
沈柏尘顿了下,眼中有些许茫然:
“来长安的途中,从一商户手中买的。”
须臾,沈柏尘眼睫轻颤了下,他迟疑地问:“可是这玉扇有何问题?”
他敛了敛身上厚重的披风,依旧清冷脱尘,但这种小动作明显似有些不安。
被当朝公主质问,似有不妥,这种不安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陈媛舌尖轻舔舐过牙根,有些兴趣盎然,遥想和沈柏尘相识以来,他所作所为都符合常理,哪怕不经意的一个停顿都是如此,唯独那日在藏书阁无人时的失态,除此之外,他仿佛就是“茶商沈柏尘”。
女子眉眼间的狐疑未打消,她很快就有了决定:
“我记得沈公子家住关城,我近段时间要南下游玩,不若沈公子陪我一道,也好给我介绍介绍这一路的风景。”
她看似询问,却用的陈述语调,根本不给沈柏尘拒绝的机会。
沈柏尘抬眸看了她一眼,才轻轻点头,轻声:“好。”
霍余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沉默不语,用膳的时候用一种莫名委屈的眼神一直盯着陈媛,叫陈媛好生心虚,她瞪圆了眼眸:
“你闹什么?带他一同而行,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霍余知晓啊,可一想到他不能陪公主同行,反而其余人可以,他当然心中有所吃味。
但南下一事已经定好了,霍余心中酸也无法改变,只好叹了口气,低声稍沉:
“那公主在洛劢城等我一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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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不可一道,回来时总可以吧?
陈媛眼睫快速地颤了下,一同回家?她呐呐地抿了口汤水,情绪不明地想,这公主府何时成了他的家了?
这半个月以来,所有人都知道靖安长公主要南下游玩,公主府三百禁军随行,出城时的声势那叫一个浩浩荡荡。
赶了一日路,众人在衢州驿站歇脚。
无人知晓,这一夜,有个人行色匆匆地也赶到了驿站,被徐蚙一悄无声息地带进了公主的厢房。
陈媛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梢:
“刘姑娘?”
刘芊妤知晓长公主要带沈柏尘南下时,她心中一个咯噔,她紧赶慢赶才在驿站时追到陈媛,等人站在陈媛面前时,她青丝尚有些凌乱,脸色稍白,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媛。
陈媛给徐蚙一使了个眼色,徐蚙一接过信封,确认没有问题,才将信封递给陈媛。
陈媛颇为纳闷,她和刘芊妤根本无交情,追了一路就为给她送一封信?
将信纸打开,陈媛脸色顿时生变,她眸光紧迫地看向刘芊妤:
“这信的消息,你从何得来?”
刘芊妤忽然跪在地上,她仰脸看向陈媛,一字一句说:“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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