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日刺杀公主的人必和沈柏尘有关,人是我带入围场的,公主最终侥幸逃脱,也宽容大量地没有怪罪臣女,可臣女却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信上内容,是臣女在沈府中看见的。许是狩猎一事,让他对臣女有所愧疚,或是经那事臣女还昏了头地想和他在一起,让他松了警惕,回来后,臣女提出要去沈府,他并未拒绝,这半月来,臣女来往沈府数次,才在沈府中发现这信上内容。”
“可他既敢刺杀公主一次,未必没有第二次,臣女无力报答公主恩情,只能将这信上内容送来给公主。”
刘芊妤惨白着脸,在说起自己做的糊涂事,也不过苦笑一声,最后,她深深埋身叩首:
“臣女不知公主要做什么,但此行,还望公主保重。”
近来城中对刘芊妤的风评可不好,就连陈媛,在看见刘芊妤依旧死不悔改地和沈柏尘走近时,都生了厌烦。
女子千里迢迢赶来送信,孤身一人跪在地上,她曾是长安城中人人夸赞的世家贵女,娴雅温柔。
如今名声毁于一地。
陈媛眼眸中稍有晦涩,手中轻飘飘的信纸似有些沉重。
作者有话说:
霍余:为什么不让徐岒一分开走?
陈媛:女孩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加更在晚上啾咪
第55章
刘芊妤离开了,趁着夜色,有徐蚙一等人的掩护,沈柏尘根本没有一点察觉。
既然说是游玩,陈媛当然不会直奔洛劢城而去,她翻看着手上的信纸,上面笔墨不是很清楚地画着一张地图,似乎并非一气呵成,而是断断续续地好几日才临摹好。
陈媛想到什么,她将洛劢城的那张详细地图拿出来,和信纸上的一对比,就发现信纸上的地图是洛劢城终的一部分。
刘芊妤在信纸上很犹豫地写了三个字——安陵村。
很显然,刘芊妤不知从何处看见或听到了这三个字,但并不确定和这张地图有关,所以落笔的时候很犹豫。
等徐蚙一回来,陈媛将两张递给他,徐蚙一轻沉眸:
“如果她没有问题,那么玉清扇的秘密就在洛劢城了。”
先前都只是猜测,这张信纸上的地图则是确认了陈媛等人的想法。
陈媛有点心不在焉,恹恹地耷拉着眸眼,徐蚙一微不可察地觑了她一眼,低声问:“公主在想刘姑娘?”
陈媛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她就是觉得人和人当真是不同的,哪怕在同样的问题前,做出的选择也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就如同她母妃,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前,就做不到如同刘芊妤这般理智。
刹那间,陈媛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她下了命令:“明日在衢州休整一日。”
徐蚙一无声地看了她一眼,领命退下。
翌日,沈柏尘醒来时,才知晓公主下令在衢州城待一日再离开,车马劳顿,她身份尊贵,娇气些也很正常。
徐老和他一同而行,闻言,不由得拧眉,沉声:
“大津皇帝当真儿戏!”
玉清扇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给一位女流之辈,沿途嬉闹游玩,不堪入目!
沈柏尘眼睫轻颤了下,他唇色泛白,没有去反驳徐老的话,也没有出声赞同。
他一直记得,陈媛南下的目的本就是游玩,若一路南下并不停留,过于急功利切,只不过徒惹人怀疑罢了。
很快,有人敲响房门:“沈公子,公主午后要去观音寺上香,沈公子可要同去?”
沈柏尘有一刹那的错愕。
观音寺上香?
厄运缠身,沈柏尘从未有去寺庙上香这个举动,所以,在他的认知中,去观音寺上香的人多为……求子?
得亏陈媛不知沈柏尘在想什么,否则非得一脑子嫌弃。且不说她从未想过嫁人这件事,即使嫁人了,她也未必会有孕生子。
为何会想到去观音寺上香,不过是听说衢州观音寺很灵验,她闲来无事,不若去拜一拜,替他们这一行求得好运些。
午膳后,沈柏尘走出驿站时,陈媛已经坐在马车中了,她掀起提花帘的一角:
“沈公子可要和我一辆马车?”
话是这样问,但她明显给沈柏尘备了另外一辆马车,就跟在她这辆马车后面。
沈柏尘自然看得见,所以,他未曾讨嫌,垂眸:
“沈某身子不便,还是不了。”
陈媛笑吟吟地让他随意,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他身后垂着头的徐老,待他和徐老上了马车后,陈媛才轻眯着眸子松开了提花帘。
队伍出发,盼秋给她倒了杯茶水,不明所以:
“公主在想什么?”
陈媛轻蹙着细眉:“我只是瞧沈柏尘身后那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偏偏一时想不起来,她有些烦躁地抿了口茶水。
闻言,盼秋纳闷出声:
“近段时间公主都在府中养伤,可没见过外人。”
她了解公主,公主不耐记人长相,公主若觉得何人眼熟,不是那人给公主的印象深刻,就是那人近日公主刚见过。
和盼秋日日和陈媛待在一起,根本记不得有徐老这号人物。
但盼秋话音甫落,陈媛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她稍稍捏紧了杯盏,眯眸轻声:“是他……”
“谁?”
陈媛脑海中蹦出一张年轻的脸,他闭着眼睛,浑身被泡得有些发白:
“狩猎时,从溪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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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具尸体。”
尤其眉眼间和脸庞轮廓,那个年轻人和沈柏尘身后的老奴近乎七分相像,只不过老奴更显年迈,还不如那具尸体看得顺眼。
听出她话中含义,盼秋稍稍惊讶。
陈媛和她对视一眼,轻挑了挑眉梢,若她没有记错,那就好玩了。
世间没有那么巧合的事,看来那年轻死者和沈柏尘身后老奴脱不了干系,这般相似,许是子孙罢。
那日,老奴是和沈柏尘一起从密林回来的。
明明有了一线生机,见到了可以托付身心的人,可惜等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要他心甘情愿地赴死。
陈媛轻扯了扯唇角,无声冷笑。
倒真狠得下心!
她倏然敲了敲马车,徐蚙一靠近,仗着马蹄声,陈媛掀开提花帘,眸光扫过后面那辆马车,用一种很轻的声音平静吩咐:
“找机会除掉那个老奴。”
洛劢城一行,有沈柏尘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没必要跟着一道前去!
尤其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留着他,只会是个祸害。
徐蚙一不知陈媛为何忽然有这个命令,但他有一个优点,执行命令而不多问。
他隐晦地点了下头,驾马朝前回到他原先的位置上。
一路安静到了观音寺,观音寺很灵验,香客自然络绎不绝,不仅达官贵人,甚至一些农妇也有上香求签的,倒叫陈媛多生一分兴致。
一般农妇忙于生计,哪有闲情雅致,或者说,哪有多余香油钱来上香求签?
可这观音寺却不同,农妇竟不止一两个,陈媛真的好奇了,这观音寺究竟有多灵验?
观音寺供奉自然是观音娘娘,陈媛心中哪怕不信这些,但也对鬼神也都还算敬着,让人添了香油钱,才和一旁的沈柏尘说:
“皆说这观音寺很灵验,沈公子可有什么心愿,不妨也拜一拜?求个心安。”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似乎别有深意,沈柏尘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可女子脸上挂着浅笑,觑向他的眼神似含了分催促之意,眉眼间只有好奇。
小和尚送上香烛,沈柏尘顿了顿,他眼神似有些晦涩,但陈媛细看过去,就发现他眸眼如往常一样透彻冷清,似乎适才只是错觉。
沈柏尘终究接过香烛,和陈媛一同跪下,在陈媛提醒他记得许愿时,他几不可察地看了女子一眼,遂后,闭上眼,他许了一个愿。
待起身后,陈媛好奇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沈柏尘眼睫似颤了下,他垂眸:
“不能说。”
说了就不灵了。
作者有话说:
霍余:我也想和公主一起许愿!
这张两千字,有点少,明天再继续加更哈
主要是今天头发没干睡了会儿,起来时有点头疼
第56章
观音寺后有一片梅林,听寺中的小僧提起时,陈媛颇有些惊讶,这才十月,梅林竟开花了?
饶起了一分兴致,出了大殿后,陈媛和沈柏尘道:
“小僧说这时后山的梅林开得正好,沈公子可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一路以来,沈柏尘都未对她的安排提过异议,这时也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后山有一道青石阶,从山脚向上,镶在山间,倒有些说不出的好看,只走到山腰处,陈媛就生了些许懊悔,她未曾想过这后山竟如此高。
怪不得那小僧说后山幽静,这般高的台阶,谁会乐意爬上来?
陈媛只觉兴致一点点散去,精致的眉眼都似软趴趴地耷拉下,她觑了眼沈柏尘,却见沈柏尘脸色虽白,倒并未觉得累,甚至有些茫然地看回来,似不解她为何停下。
陈媛一阵牙疼语塞,索性不去看沈柏尘,盼秋低声问:
“公主可是累了?”
陈媛扯唇,的确累了,可沈柏尘适才那记眼神倒叫她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这来后山赏梅一事本就是她自己提出的。
所以,她只是郁闷地摇了摇头,盼秋无奈和徐蚙一对视一眼,任由她倔强。
一刻钟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顶,一座凉亭立在顶端,可陈媛却未在意那些,她微有些诧异的怔然,入目的是一片立于枝头的红梅,满林皆是,轻风拂过似带着满阵清香。
得见这片美景,倒也觉得先前的苦累也算值得了。
陈媛一步步往里走,盼秋不得不跟紧她,陈媛好奇不解:“这后山的梅林自生自长,无人精心照料,怎么会这个时候花开满林?”
盼秋也不知晓:
“许是在观音寺后,得了观音娘娘灵气的庇护。”
陈媛古怪地觑了眼盼秋,她倒不知这小妮子这么信赖鬼神之说,不过这番理解,好像也似合情合理,陈媛没有纠结这么多。
她进了凉亭中稍作歇息,婢女们很快摆上糕点水果,带上来的茗茶已经有些凉了,陈媛并不怎么在意,轻抿了几口凉茶,被盼秋念叨了一句。
陈媛烦不胜烦,让沈柏尘坐下,盼秋的念叨声才停下,陈媛松了口气,说:
“沈公子坐下歇息会,我们再去赏梅。”
沈柏尘无话,忽然,一块糕点被女子递过来,细白的指尖捻着浅绿色的糕点,沈柏尘视线不知在何处停顿了刹那,女子娇怪:
“你怎不动,还得要我亲自拿给你。”
沈柏尘眼睫轻颤了下,将糕点接过,一点点送进口中,有些干,也有些甜。
他抿紧唇,咽下那块很甜的糕点。
他未曾和陈媛说过,其实他不爱吃糕点,他日常喝药,甜食轻易碰不得,并非身子不可,而是教导他的人告诉他,不可享乐过多。
时间长了,他就不爱碰糕点这些东西了。
可现在,那分莫名别扭抵触的情绪似乎就散了,糕点本身的确好吃,就似他年幼时,装哭耍赖只为母妃多让他吃一块糕点,记忆尤新,和如今口中的味道似也有相同。
沈柏尘今日过度吃了三块糕点,身后有不赞同的视线朝他看来,沈柏尘才堪堪停手。
陈媛仿若什么都不知,自然而然地道:
“走吧,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一次,若不好好赏一番这美景,可就亏了。”
沈柏尘和她同行,盼秋等人在后面紧跟,他落后半步,这时,他才发现女子较一般女子高些,近乎抵到他下颚的高度,她裹着披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尽数藏在狐绒中。
她走在他前面,哪怕步调随意轻慢,可那脊背挺直,抬手碰梅枝时,衣袖随动作而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她手上未戴首饰,可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至少那抹白皙露出时,沈柏尘那么守礼的人都顿住了视线,下一刹,他似抿紧了唇瓣,一抹可疑的绯红烧上耳根,可银丝垂散,帽檐轻戴,无人发现。
连沈柏尘自己都没有发现,只要有陈媛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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